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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东尼+尼!-第14部分

小说: 东尼+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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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玛也有同感:“我真愿意这样过一辈子!”
  只有东尼摇着头,大不以为然。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廿八节第二天,我们检验战果,每个人都被蚂蚁咬得皮肤红肿,奇□难熬。我带的一盒万金油,这时成了救命仙丹。为了减少浪费,我把它溶在酒精中,结果更具神效。
  东尼突然灵机一动,说:“我们为什么不大量制造呢?卖给乡民,一定能赚大钱。”
  任何一种有价值的药物,都是时间堆砌出来的,万金油的配方至今无人能成功地分析出来。我对他解释行不通的原因,他却说:“这种药你总买得到吧?”
  “你想代销?”
  “不是,照你方才的法子,这小小的一盒再加上一瓶酒精,就可以配成好几瓶。我们用小瓶子包装好,就可以高价卖给这些乡下人。”
  “你倒是道道地地的生意人!”我忍不住讽刺他。
  “最近几天我突然想通了,以往有钱时,我没想到运用钱的力量。那时,我只以为钱是用来买东西的。如今我已认清了钱可以决定人的命运,也就是说,钱可以操纵人。它岂不是比上帝还要伟大吗?我为什么要放着钱不去赚呢?”
  他侃侃而谈,大有离经叛道之意,尼奥听了,立刻驳斥道:“什么?你认为钱比宇宙之主还要重要?”
  “不是我认为,事实上是如此!”
  “东尼!你竟敢否认宇宙中的真神!”
  “我没有否认!我是说神太忙了,结果人间的事,全由金钱控制。”
  “金钱没有控制我!它只控制了你!”
  “不错!钱是魔鬼!它控制了我!我不应该!可是,为什么伟大的宇宙之神任凭魔鬼发威,却不来解决我的问题呢?”
  “你忘了你以前的日子?还想再沉沦下去?”
  “告诉你!那只是当时我没有认清楚金钱才是真神!”
  “金钱有什么意义?它只能使人更腐败!”
  “酸葡萄!若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腐败了,那腐败不也就是真理了吗?”
  “那是你的真理!你不妨自己去追求!”
  “我是在追求!”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不要让我担误了你赚钱!”
  “我可怜你们!我要救你们!”东尼开始发火。
  “用不着!”尼奥冰冷如常。
  “你真以为我不会离开你们?”
  “我早知道你迟早会离开!”
  两个人愈说愈气,声音也越来越大,恶狠狠地针锋相对,都恨不得压倒对方的气势。这里不比在沙市,我怕他们吵下去,真会闹出事来,便插口说:“不必生气,好好谈。”
  “我才不生气!”东尼头上发着汗。
  “我知道你一向是服从理性的!”我先给他戴上一顶帽子。
  “我的话哪一句没有道理?”东尼气还未消。
  “都有理,我只想知道你的作法。”
  “我的作法非常简单,我要赚钱,用钱来改善人类的处境。我要让世人知道,钱是人类的主宰,而我也能主宰钱!”他不禁豪气干云。
  “我相信你的才能,也相信你能赚大钱。你曾经很有钱,你的亲友也都是有钱人,他们必然同意金钱是人类的主宰。然后呢?”
  “然后,人人都得到他们所需要的,那不是大家都幸福了吗?”
  “可是你没有说出金钱和幸福的关系。”
  “我们不是在追寻一个取代上帝的宇宙之主吗?”
  “也可以这样说。”
  “我认为追求宇宙之主,不如追求人类之主,我发现它了。”
  “所以你幸福了!”
  “当然呀!我得到了我所追求的真理!”
  “你以为这个真理是你发现的吗?”
  “当然不是!房东的律师说过,焦基也说过。以往不是没有人告诉我,但是直到昨天蚂蚁来袭前,我老是在跟人打交道,始终以为是人出了问题。而现在有了这种经历,我才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如果有钱,我们不必来这里受罪,更不必跟蚂蚁争地盘。”
  “问题就在这里了,你是个聪明人,连你都因为缺乏这段经历,以致曾经无法体会。那你又怎么能让没有这样经历的世人体会到呢?按照你所说的,人必须先经历痛苦,然后才能体会。如果你把这种痛苦解决了,别人又凭什么去体会呢?”
  “为什么要体会痛苦?没有痛苦不更好?”
  “没有痛苦,那么什么是快乐?”
  “没有痛苦,一切都是快乐!”
  “是吗?在被蚂蚁咬之前,你未曾有过那种痛苦,你应该都是快乐的!”
  “我还有没有钱的痛苦。”
  “那你在里约做电视节目的时候呢?”
  “那时我有有眼不识金钱的通苦!”
  尼奥懒得听我们争辩,带着秀子走开了,威玛与贝珍最初还想劝开我们,一会儿,也发觉这两个人无可理喻,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没有了听众,我和东尼都觉得很有趣,他推了我一把,我摸摸他的光头,彼此一笑了之。
  我们离开了圣塔阿麻陆,公路盘旋在丘陵之间,数十公里不见人家。由于东尼一时疏忽,我们带的饮水及水果不够,大家都感到又热又渴。
  我发现路旁有人卖野生的番石榴,便把车停了下来,一同下去选购。这一带山中长满了野生的番石榴树,我们以为价格一定便宜。看看那一箩筐,个个新鲜肥大,东尼打算全部买下,一问之下竟要三百多巴币,他大为光火,责问那小贩道:“你欺负我们是外国人?连苹果都没有这么贵,一伸手就摘得到,敲什么竹□?”
  那小贩舒服地躺在树荫下,爱理不理地说:“不愿花钱自己去摘就是!”
  “你以为我不会摘?”东尼真打算自己动手,他还没有走到树边,就又钻回冷气车上干生气。怎么说,那个小贩都不肯让价,我们只好一人选了两个,每个索价五元,比平常买的贵上十几倍。
  上了车,大家犹自愤愤不已。东尼几乎把那小贩的祖宗三代都骂过了。我笑说:“东尼!他是你的同志呀!他为什么应该有钱不赚呢?”
  “可是赚钱要讲道理呀!”
  “什么道理呢?昨天那种酒精制的药,你愿意卖便宜吗?”
  “可是我并非为了个人幸福。”
  “他也是为了养家呀,说不定也在抚养几个孤儿哩!再说,他赚了钱,便让我们气恼不堪。凭什么你赚钱,就能给别人带来幸福?”
  “威玛,你给我们评评理。”东尼吃着番石榴,对威玛道:“朱一直说赚钱不能使别人幸福,偏偏证据确凿,他还胡扯不休,不是为了开车,我绝不饶他!”
  “什么证据?”威玛问着。
  “什么证据?”东尼笑了:“你自己看吧,车上谁不在吃?如果没有那个想赚钱的人,你们谁有得吃的?”东尼!东尼!        东尼!东尼!   第廿九节伊塔勃昂是个海港,在沙市之南,是巧克力原料的集散地,这一带的可可产量,占全世界第二位。
  这个小城美丽极了,坐北朝南,依山傍海。左侧有座月牙形的小丘,双臂伸向海面,环抱着一顷碧湾。由平直的沙滩渐渐向上,沿着蜿蜒的山道,可见到各形各色的小房子,点缀在高低起伏的丛林间。
  这月牙形的山脉,绵延向内陆,隆起一座五十公尺高,青翠环绕的山峰。一些尖塔与灰白的砖墙,隐隐约约的从绿黄交杂的彩幛里,□露出一丝神圣的气息。那是伊塔勃昂的灵魂,建立于十八世纪的圣佛兰西斯可修道院。在清晨或黄昏,除了传来阵阵的钟声,还可以看到在宁静中被惊醒的群鸟,像是撒在白云上的墨汁。
  山下,平躺在绿荫中的,则是伊塔勃昂的心脏,一个约有上千户人家的小镇。
  我们到时大约是下午四点钟,车向朝南,阳光正由右后方斜射来,□下一地的影子,更显得景物凹凸分明。绕过了几个下坡道,迎目就是伊塔勃昂的界标,过后,一片银白的海滩,跃出眼前。路继续向右转,海岸倏然消逝,那月牙形的山弧,就像伸展台上的美女,轻盈地略一旋身,一脉翠绿的亮片,闪烁不停,就此横亘在面前。
  山下是几十栋并排的古雅小平房,墙上淡淡的涂着五颜六色,远远看去,有点像一颗颗的宝石,镶嵌在绿荫里。由各式的招牌可以看出,这里就是小城的商业中心。街道很宽,但是行人稀少,路边只零零落落地停放着几部车。
  再向前去,便是道路的尽头,山峰像一尊巨灵,由左向右展开,我们彷佛钻进了她的裙下。迎面而来的,是一片广场,青石铺地,群花围拱。两个有尖顶钟塔的天主教堂,矗入半山,有鹤立鸡群之势。几尊石雕的圣徒像,正俯视着脚下五色缤纷、繁花竞艳的平台,显得庄严又和谐。
  由于山势的关系,阳光渐渐隐匿在山脊,□漏下了些许余辉。广场四周的圆形青石砖路旁,放眼望去均是繁茂的凤凰木。四周几间疏落的住宅,簇拥在青青的草皮间,而落叶互逐的石板小径,更有几分的妩媚。
  静静的和风,静静的山林,一片宁静,把我们紧紧地裹住。耳中被拥来的海涛声充满,车中的征尘,都已化为清凉的雪片。
  威玛突然划破了沉静,不禁问道:“贝珍!这么可爱的地方,你怎么舍得离开呀!”
  “不错,地方是很可爱,可是可爱的地方,不见得有可爱的人。”
  威玛还要问下去,东尼突然把车子慢慢停在路边,尼奥说:“开过去些,我想到那个广场上坐坐。”
  “就这几步,走过去多好。再说,这么宁静的气氛,别让我们这部粗俗的车子破坏了!”没想到东尼这么细心,大家再也忍不住,纷纷打开车门,跳了出去。
  首先钻入我身体的,是一股清新的空气,然后就是那沁人心脾的凉意。我抬头向上看,山并不高,却遮没了云天,灰蒙蒙的建筑,掩映在林木深处。
  我看到广场的前缘,有几个石凳,也顾不得同行的伙伴,独自一人走了过去。脑中空空地,人呆呆地坐了下去,动也不想动。
  过了不知多久,我突然发觉不很寂寞,身边有几个人影,定睛一看,除了东尼不知何往外,其他的人都来了。
  谁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移动分毫,好像大家都有默契,深怕把这份宁静戳破了!
  我们原来的计划,是第五天才到这里,让贝珍回家去看看,当天即折返沙市。但途中所见的农地,连东尼都提不起兴致,所以提前两天便来到这里。
  贝珍虽然家在这里,显然这次在心情上有了巨大的变化,一股浓烈的愁思,使她比我们感到的冲击更为强烈。尼奥是看得呆了,他与秀子紧紧地依偎着,彷佛回到了阔别多年的家乡。威玛可能是从来没见过这种风光,也可能是受到大家的感染,在沉静中,似乎还多了一分新奇。
  远处有一个人跑着、跳着,偶而随风传来一阵阵的呼声。
  “是东尼!怎么,他疯了!”尼奥叫着。
  东尼看到了我们,狂奔而来,他大声叫着:“我们走错了!这里不是伊塔勃昂!”
  “怎么不是?我家就住在这里!”贝珍不服气。
  “不!你骗人!不可能是!”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奇怪!我为什么要骗你们?”
  “这里是天堂!是我梦中的乐园!”他跑到我们面前,倒在地上,一个劲地打滚。
  贝珍听了,高兴得扑上去,紧抱着东尼,说:“你真的喜欢?”
  “奇怪!我为什么要骗你们?”东尼学着她的口气,给了她一个热烈的长吻。
  威玛有感而发,看着东尼与贝珍,喃喃低语:“能住在这里有多好!”
  我不能否认这座小城的美丽,但是,我的记忆早就被祖国的江山充满了。幼时即随家里转徙大江南北,见到的各种美景实在太多了,多到我无法将猿啼的三峡和沙飞的大漠分辨清楚。一听到潺潺的流水,想的就是清澈见底的嘉陵江;一看到皑皑冰雪,立刻就回到银妆晶被的北海公园。
  贝珍家在小山脚下,一栋矮小的砖房,相当的简单□素。房子不大,仅有两房一厅,除了她父母外,尚有一位幼弟。我们原拟睡在车上,贝珍却一再坚持,将她弟弟赶出来,和我们三位男士睡客厅,女士们则住进内间。
  一身尘土与汗垢,随着污水流去,这个澡洗来疲劳尽逝。享受了一顿清淡的晚餐,面对着黄昏时朦胧的美景,人在画中,画在静里。这一刻,已值回几天路途的奔波,以及拘泥在车中的种种辛苦与烦恼。
  贝珍提议我们到教堂前去游园,这是住这种小城市的一种特殊享受。每天在太阳下山后,特意修饰打扮的年轻男女,便群集在广场前的花园中,散步谈天,相互嬉逐。
  我游历过半个巴西,这类景致看得太多。不论地区,这种风俗都是同样的,是他们的娱乐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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