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夫君好过年-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帮你吧。”说着就用手去照顾龚自真的分身,龚自真一看,想起林遥的手摆弄骨牌何等灵活,此时却在为自己搓弄孽根,顿觉血气上冲,结结巴巴的,“那,那我也来帮你。”
林遥的分身由于刚才不停的蹭来蹭去,也有些抬头了,待要拒绝龚自真,又一想,算了。
龚自真从未帮别人弄过,心中好奇,把林遥的命根子掂在手里翻来覆去、又捏又搓,动作倒还知道轻柔。
林遥被他弄得想笑,又觉得两人互相抚弄的样子还挺温馨的。释放过后龚自真不舍的抱住他,他也不推拒,拉上被子任由龚自真抱着睡了。
“唉,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临睡前龚自真忽然诌了这么一句,双手搂着林遥的腰,整张脸都埋进林遥颈窝里。
林遥已经自顾自睡着了,梦里还咬牙切齿的,“使诈,不服,哼。”
“舅舅,”
唐老押回头,吓了一跳,“外甥你什么时候来的,”
“很早就来了,”龚自真顶着两个黑眼圈。
“何故如此憔悴?”
“心事重重。”
“有何心事看舅舅能否帮你一把?”
“……”龚自真张了张嘴,“……”
“吞吞吐吐的不像外甥你啊。”唐老押摸摸龚自真的额头,“倒是未曾高烧。”
“唉,”龚自真站起来走到小酒馆油腻的窗边,抬头望着由于要下雨又没下雨而灰蒙蒙的天空,“舅舅你看那朵本来应该很白、现在却又很黑的天边的云彩,就好像我现在的心——情一样。”
“外甥你打算明年去赶考啊?”
“哎?何出此言?”
“赶考才要背背诗、写写文什么的嘛,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不考诗文改考策论了,外甥你又押错题了哦。”
“哎?即使不考诗文,难道就不能感叹两句么,你外甥我好歹也是个书院预科生啊舅舅。”
“哎呀,我觉得你应该去一趟医馆啊外甥,”
“唉,我的心情你是不会理解的,”龚自真仰面负手,“曾经有一个人,当她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以为她很丑,结果没有珍惜她。等我开始想要珍惜她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法挽回。当初我以为是她,偏偏不是她,后来我以为不是他,又偏偏是他。正所谓人生苦短,世事无常,我既非神仙又非圣人,又怎么可能事事都洞察呢。”
“是啊,你只是笨了点而已嘛。”唐老押点头,“哪,话说回来,那什么他啊他的,外甥你到底洞察了什么,精神何故如此反常?”
“笨也不是我的错,”龚自真继续道,“本来我有很多未曾实现的想法,现在想法永远都只能是想法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变成事实,这种无限惘然的痛楚和失——落,舅舅你可能理——解?”
“哦?什么想法,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理——解一二。”
“比如说——”龚自真想了想,脸上放射出幸福迷蒙的光芒,“和谐而又甜蜜的——在星光下漫步。”
一转头,“哎?舅舅?舅舅?”
唐老押气喘吁吁的跑到龚夫人那儿。
“我,我早跟你说叫你不要打脑门了,姐姐,你就是不听我的,那上面有重要的穴道的嘛,你看你看,彻底打坏了。”
“老押你说什么啊。”龚夫人不以为然。
“你宝贝儿子现在疯疯癫癫的,不正常。”
“哦,我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如此,他从小到大就是这样的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唐老押愕然,“如此说来,是我多虑了?”
“本来就是你多虑了。你过来,”龚夫人拉着唐老押走到磨房门口,“看到什么没有?”
唐老押往里一瞧,只见外甥媳妇正在磨豆腐,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看见了,磨豆腐。”
“我知道是磨豆腐。”龚夫人打了唐老押一记爆栗子。
“又打我,如果我也变蠢了,你身边就没聪明人好商量事情了姐姐。”
“还有你姐夫。”
“那正是我担心的缘由。”
“死小子,你敢转弯抹角的骂你姐夫蠢。我看你才真的变蠢了,眼力越来越差。”龚夫人正色道,“你仔细看那推磨的双手,柔里带刚、刚中化柔,看似无意的一拉一推间,已是风生水起、步步为营,这种化腐朽为神奇、藏乾坤于掌心的独门心法,在赌林里只有一家而已,那就是我师傅天外通吃独孤求输的不传之秘——隔桌翻牌掌。”
“不会吧,”唐老押惊的一跳,“外甥媳妇和你那位金盘洗手几十年的师傅难道有何瓜葛?”
“我强烈怀疑她是我师傅或师兄所收的徒弟。”
“应该不是你师傅啦,你不是说。你是你师傅的关门弟子嘛。”
“是啊,”龚夫人摊手,“不过他在我之前已经收过两个关门弟子了,正所谓高手寂寞,难保再收一个。”
听她这么一说,唐老押再去看林遥平淡无奇的动作,才慢慢看出门道来了,“果然厉害。”
龚夫人叹气,“想当初我金盆洗手,躲到这穷乡僻壤来,本以为从此相夫教子,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谁知娶个媳妇,竟是师门中人,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数。”
“姐,你伤势如何?”
“已无大碍,”龚夫人骂道,“那个邢天真是蛮不讲理,老娘我一时手痒而已嘛,推几把牌过过干瘾,他不问青红皂白的就砍过来,还好我老胳膊老腿躲得快,不然岂非要变成一把老柴。”
“金盆洗手了再开荤不吉利的,看,见血了吧。”唐老押叹气,“还好我出手快,要是被那邢天抓住,你在明水镇就待不下去了。”
“是啊,那天幸亏我先下手为强,没让邢天怀疑到我,不过想想还是不放心,要不还是去山上待几天,避避风头。”
“我去山上烧香还愿,你们为什么都跟来了?”龚夫人看着满满一车子人,感觉不是去烧香,而是去逃难。
“婆婆你非要我去的。”林遥无奈。龚夫人忙道,“去拜拜送子观音嘛。”
“人生苦短,世事无常,聚得一天是一天,唉,怎那不去?”龚自真感叹。
脑子真的打坏了?龚夫人心下好生疑惑。
“上次你去还愿,一下子就捐掉二十两银子,太浪费了吧,这次我非得跟去不可。”龚老爷有他自己充足的理由。
“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在明水镇会很无聊。”唐老押苦着脸。
“你们一个个都这么理由充分,好像我才是多余不该去的那个。”龚夫人无奈。
等到得镇外明水山上的白云寺,寺里的知客僧引着他们去了寺后的几间柴房。原来,这几天来寺里的人太多,白云寺已经客满了。
晚上躺柴房地铺上,龚自真建议他和林遥出去走走,林遥觉得好生怪异。
“外面这么冷,为何还要出去?”
“这——”龚自真想了想,“因为夫君你以后可能再也无法体会明水山这么美妙的夜景了。”
“有什么特别吗?”
“基本没有。”龚自真回答。
林遥不禁大笑,转念又一想,“等等。”林遥从自己带来的行李包裹里扯出一套烟青色的男装来,飞快换上,又梳了个单髻,整个人已焕然一新。
“我们从窗户出去。”不由分说,拉着龚自真就跳出窗户,趁着黑夜往寺外而去。
甜蜜而和谐的漫步!星光下!
龚自真觉得飘飘然起来,林遥心情很好,大概由于长时间束缚在女装中,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一回,狠狠的大步走路,左顾右盼,夜晚的山中幽静荒凉,无人打扰,令他心情舒畅。
忽然,一声大喝响起在两人身后,“站住!”
这声站住直如晴天霹雳般响起在林遥耳边。糟了!难道才换回男装就被人识破,这也太倒霉了吧!林遥也不及细想,索性转过身去,作势就要拔出袖中的短剑。
没想到幽静的山林、美丽的山道、如水的月光下突然响起了一声又一声高亢的——猫叫。
“喵喵,喵,喵喵!”
一个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弯着腰在路边,手撑在大腿上,显然已经跑不动了。
“呼,你,你们,你们别追了,我,我一定还给你们的嘛。”
接着就跟从地底下冒出来似的,一大群人突然出现在山道上,把龚自真和林遥都吓了一跳。
龚自真仔细一看,咦,这不是那些出现在明水镇赌坊街的各路人士吗?
“前天你就说要还了,没看见你的人。”“昨天你又说要还。”“哪,今天你又欠了我五百两,怎么算啊。”“你这么烂的赌技干吗非要装行家,我赢你那么多,我也很无奈的。”“是啊是啊,看你很懂行的样子,我还以为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早知你连一盘都翻不了,我都不会跟你赌,损害我的名誉了你知不知道啊?”
“要不要我赔你名誉损失费啊?”男子喘气的间歇抬头,从他领口里爬出两只猫头来。
“名誉损失费就不要了,我们也不过暂住在这个寺里,无聊才跟你赌两把,看你也不会有钱还,你就把那两只猫留下吧。”“啊,说起来这两只猫好生怪异,从没见过这样的。”“毛色纯黑发亮没有一根杂毛,双目炯炯有神。”“体型奇异、四肢修长,一看就是名品。”“应该值不少钱。”
男子哭丧着脸,“这不是我的,是我主人的宠物,我只是替他看猫的猫奴。猫不能给你们。”
“哎?这位大叔,”龚自真此时也探头探脑的,看见了那两只好生怪异的猫头,“这不像是中土之物啊,不知可否请教一二。嗷!”
请教不用叫这么大声吧,男子一呆,再看龚自真疼的嗷嗷直叫,原来是被林遥一把抓住,又给甩到身后去了。
“堂穆和戒瑞?”林遥忽然开口问男子。
“嗯——?”男子愣住,“这位小兄弟怎么知道我主人爱猫的名字?”
林遥脸色大变,“你主人可是来自波斯?”
“正是。”
林遥正待再问,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叫,“外甥,外甥,哇,深更半夜的这里好热闹。”
只见唐老押不知何时来到山道上,林遥见状惊的忙躲到龚自真身后。
“这么多人,我没有眼花吧,”唐老押惊奇极了,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正要开口再叫龚自真,脚步突然停住,眼神也一下子胶着住,整个人就像被点了穴道似的,一动都动不了。
此刻,山风在微微的吹,山林在微微的发出声响,众人还在一边闹哄哄,龚自真正要张口叫舅舅,林遥则躲到了龚自真身后。但是,这一切在唐老押看来却都像是梦境一般,那么的不真实,时光在这一刻停留,万物在这一瞬静止。
是的,一切都静止了,只剩眼前这个人。
“米、老、输?”
“唐、老、押?”
两人异口同声,“怎么会是你?”
“你又被人追债?”唐老押问。
“我不像你有个好姐姐能帮你赢回来,所以有债只好自己背咯。”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主人,你现在落魄到做人家家丁啦?”
“不是家丁是猫奴,专门帮主人看猫,喏,就是这两只,堂穆和戒瑞。”
唐老押哑口无言,半晌说不出话来。米老输不安的向左右看看,又向地下看看,手脚忸怩着。
“喂,你到底想怎么样?快把猫留下来。” 众人又开始忿忿。
忽然,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半空响起,“猫不能给你们,我的猫奴欠了多少钱,我替他还了。”
本来吵吵闹闹的众人听了这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人的嗓音可以称之为洪亮,有些人的则可称之为柔和。但是既洪亮又柔和且富于磁性,音色又如此完美出众的,就很少见了。尤其在这个黑乎乎的山道上,听到这么个声音,真如天籁一样。
那声音仿佛具有某种魔力,众人听了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涌动,刚才的急躁不安也开始消退。
这是——?
空气中传来阵阵香气,接着一群奇装异服的西域人从黑暗里闪现,开路的是几个精壮高大、铁塔般的男奴,皮肤黝黑,还穿着鼻环。
后面十几名身材婀娜的女子都身披彩衣面戴薄纱,脚腕处系着的铃当叮当作响,刚才居然没有发生声音来。
再后面是八个身穿锦衣的少年,肩上扛着一个高高的坐榻,坐榻四面拉起了薄纱屏风,看不清里面的样子,那好听的声音就是从坐榻里发出的。
米老输见了坐榻,叹口气。
坐榻里的人也在叹气,“唉,你怎么又输钱了?”
“老输嘛。”米老输耷拉着脑袋。
“如果不是堂穆和戒瑞那么喜欢你,我可真想换个猫奴。”坐榻里的人说话不徐不疾,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语气又很轻巧。
龚自真眨巴着眼睛,这到底是谁啊?好大的排场好大的架子。
坐榻里的人连面都没露一下,吩咐自己手下的一个大汉,把帐都给清了。
接着大汉、少女、少年加上米老输都在顷刻间消失于夜色之中。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