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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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善紧紧抓住他,今晚她偏要跟他杠上了,仰着脸,“我就不放!”
裴敬甫不由分说,一把将她甩开。
赵元善被甩开之后,然后又跑到他面前张开双手拦住去路,“话还没说清楚,你别想走!”
裴敬甫眸中阴鸷深了几分,“你最好不要拦我。”
“我拦你又怎么?”
裴敬甫熟视无睹,继续往前走。
赵元善拦不住他,顺势抱住了他的手臂,拖着他。
裴敬甫停顿片刻,沉着声音警告:“不要碰我!”
赵元善心中不爽快,就跟他杠上:“我碰你又怎么?你能怎样?”
赵元善因为怕自己拽不住裴敬甫,所以整个人都是紧紧搂住他的手臂的,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肢体接触对裴敬甫的现在的心境来说,冲击有多大。
她的胸隔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蹭在他的身侧,裴敬甫刚刚沉静下来的心神又开始不宁起来。
这次,他的声音里又多了几分凌厉,“知趣一点,你就松开我!”
赵元善就不依,挑衅:“我就不,怎么样?我就碰你了,你要怎么?”
裴敬甫最后一丝耐心耗完,转身一把扯住赵元善的抓着他的手,拖向屋内。
第三十五章()
赵元善不清楚裴敬甫要干什么;但他力气太大;只能凭他拖着走;几下子就被裴敬甫拖到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赵元善觉得不妙;连忙退到床角。
裴敬甫将她扔到床上之后;回头扯下两边罗帐上的绳索;罗帐落下;裴敬甫沉着脸,一把拉住赵元善的脚踝。
赵元善惊恐万分,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什么;手脚并用扑打伸手抓她的人,一边喊惊鹊和寻芳。
但外面的雨势太大,赵元善的那几声喊根本没有传出这间房;就淹没在了雨声中。
裴敬甫几下就制住了乱踢向他的腿;将惊慌的女人从床角拉了出来。
“裴敬甫你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放开我!”
裴敬甫冷笑:“干什么?你不是喜欢拦我去路?赵元善;我根本没有什么耐心陪你纠缠!”然后去捉她的手。
赵元善害怕他真的要对自己做什么;情况紧迫她也容不得多想;在裴敬甫的手伸过来那一刻;一口狠狠的朝他的手咬了上去。
这一口赵元善咬的确实是狠;只听裴敬甫“嘶‘了一声;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放开她。
裴敬甫早就已经没有了任何耐心,沉着脸揪住她的手反在身后;将她摁在床上。
赵元善趴在床上动弹不得;只得动嘴皮子:“裴敬甫,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裴敬甫听到她的威胁,一只手抓着她两只手腕按着她,另一只手钳住她的下颌,侧过来与自己对视,冷笑:“我若是真的对你做了什么,你又能怎样?我们之间现在是在做戏,但外人可并不这样认为,我若是真的要对你做什么,那是理所当然的,谁又能说什么?赵元善,虽然我不好女色,但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
赵元善被他压制着无法动弹,只能怒视着他,啐了一句:“下流!”
“赵元善,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要适可而止,你觉得拿一个太师千金的身份,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消磨我的耐心?!”
裴敬甫钳着她下颌的那只手松开,转而拿起旁边刚才扯下来的绳子,几下就将她的双手和双脚绑了起来。
赵元善急了,如果裴敬甫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就凭裴敬甫的身手,她不一定能反抗的了。
裴敬甫松开她之后,就站在床边,看着她在床上挣扎。
赵元善翻了个身,想挣脱那绳子,她也不知那绳子被裴敬甫怎么绑的,愣是挣脱不了半分,挣扎半天,手腕和脚腕都被勒痛。
她躺在床上,挣扎的没了力气,如临大敌般盯着站在床前的人,微微喘着气。
裴敬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眼道:“没力气了?”
赵元善美目圆睁,“把绳子给我松开!”
裴敬甫根本不理会,轻笑:“果然还是这样安分,我不喜欢太聒噪的女人,你以后最好识趣一些,我向来没有什么耐心。”
赵元善咬紧银牙,怒视着他,脸因为刚才那翻挣扎染上了一层绯红。
裴敬甫移目,却又看到她的衣裳因为挣扎已经松松垮垮,漏出的小半春光,胸口因为喘气微微起伏着。他眼眸一沉,喉咙里仿佛有一道火,但他没敢多想,直接拉过被子将她从头到脚盖住。
“你待在这里最好安分一点,我很快就回来。”陆烬绝对没有走远,他总得去善一下后。
“裴敬甫!你给我站住,你绑着我算怎么回事?!你这个无耻小人!”赵元善被蒙在被子里,大声辱骂,却没有再得到那人的回应。
接着,便是门被合上的声音,房间里又恢复了一篇寂静。
赵元善艰难的从被子里钻出脑袋,喘着气,手脚依然被紧紧束缚着。
她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即便是前世那数十年,即便被天狼人绑架的时候,也未曾被这样粗鲁的对待过。
赵元善知道裴敬甫性子冰冷,却也不知道他发起怒来,是这样的粗鲁无礼。
她不过是要他说清楚几句话而已,没想到他的脾气却臭到这种地步,还拿绳子绑她,今夜她都不知道,他的怒火到底从何而来。
裴敬甫悄无声息按照陆烬逃走的那条路追出去,雨势未减半分。裴敬甫撑着伞,站在街道中央,步子放缓,接着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一道厉风破雨而来,直逼他身后。
锋刃离他背心三尺之际,他丢掉手里的伞,转身之际拔出佩刀,与袭来的那把刀兵刃相撞。
空中骤起一道雷电,将雨中二人彻彻底底的清晰照映。
陆烬隔着雨帘,笑了一声:“裴大人,果然还是介意陆某夜闯嫂子内阁,下这么大的雨,都要出来寻陆某。”
裴敬甫冷冷说道:“陆大人这个时候还是徘徊在裴府后面,难道不是又想做点什么偷鸡摸狗之事?”
陆烬道:“你不是怕我找到不利于你的东西,所以才出来寻我?”
“同僚之间,刀剑相残只会让真正的凶手渔翁得利。”
“陆某认同。”
二人停顿片刻,同时收了兵器。
“陆某一定会在此案尽心竭力,不管背后是什么人,只要是凶手,陆某一定会将他揪出来,还右军都尉和副都御使两位大人一个公道。”
“裴某也会全力以赴。”裴敬甫道,“陆大人为人正直,只是有时候看待问题,过于片面和武断。”
“怎么,裴大人是质疑陆某的能力?”
裴敬甫没有再说其他的,“此案牵涉朝廷官员,裴某身为北镇抚司镇抚使,也定会全力以赴查出凶手。”
陆烬冷笑:“可别到时候是贼喊捉贼了。”
“不知道陆大人为何认定此案一定与裴某有关,但事实上,那二位大人的死与裴某的确没有任何关系。陆大人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日后不要再做出深夜潜进别人家中的事情,传出去,会有损陆大人的名誉。告辞。”说罢,拾起地上的伞,准备离去。
“裴大人家中那位太师千金可不一般,陆某真不知是该替裴大人惋惜还是庆幸?”
裴敬甫停下脚步,微微侧首,“那于你无关。”
说罢,大步流星离去。
裴府纵然有赵震的人,但裴敬甫基本摸清那些人所处的位置和行踪,所以来来去去,并无人察觉。
他从窗子外翻回房中,赵元善躺在床上身子侧向床里面那头,被子蒙了她大半个脑袋,一动不动。
裴敬甫唤了她一声:“赵元善?”
床上的人没有回应他,裴敬甫眉头一皱,匆匆走到床前,掀开她的被子,将她搬了过来,却看到她正红着眼,冷冷的看着自己。
看到赵元善哭过的眼,裴敬甫瞬间有些错愕,搬着她身子的手僵在那里。
他没想到她会哭。
沉默了会儿,他还是如常肃色:“我叫你为什么不回我?”
“我为什么要回你?”赵元善身子一错,晃开他的手,因为刚才哭过,所以这会便自然而然的低低抽泣了一下。
听到她这声抽泣,裴敬甫站在床边,突然僵滞。
看到她绑在身后的手腕被勒出几道红印,裴敬甫的心里突生几分愧意,其实他也没想到会因为这样惹哭她。
“我给你松开。”说罢,便要去解绑着她的绳子。
赵元善却躲开他,仰了个面:“你想绑就绑?想解就解?裴敬甫,你以为你仗着自己身手不错,就能为所欲为?锦衣卫的人,都是喜欢这么恃强凌弱的?!”
“你!”他本想回她什么,但看到她眼泪又随着她的话落了下来,便就不忍与她争吵什么了。
裴敬甫从来都没怎么见过女人哭,他一直觉得女人哭起来十分聒噪惹人心烦,以前虽然也见过,但并不有看到赵元善哭的时候的这般心境,赵元善模样漂亮温顺,哭起来的时候楚楚可怜,不矫揉造作,只能让人心生爱怜,哪怕是裴敬甫这般的男人,心里也能生出几分动容。
纵使裴敬甫再没有耐心,现在见她哭的伤心也别无办法,但他嘴上并不轻易放软,坐在床沿,看着她,“那你想如何?”
“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你有本事就一直绑着我,不要松开,让别人都知道你是怎么对我的,让我父亲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敬甫脸一沉,说不出一句话。
他不能真的拿她如何,谁叫她是太师之女?她耍起赖来,他更不能拿她如何。
赵元善现在讨厌他,自己躺在那里哭,裴敬甫只好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不再说一句话。
赵元善哭了一场,心中的委屈哭了干净,其实她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喜欢哭的女子,只是头一遭被人这样对待,觉得委屈罢了。她手脚被绑着,腾不出手擦眼泪,只好侧脸擦在枕头上。
裴敬甫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方棉帕,刚掏出来,动作一滞,但还是替她擦了眼泪。
棉帕有些润,有些凉,赵元善顿了顿,没来得及反应什么,才发现他身上淋湿了。
赵元善顿了顿,没好气的说:“你浑身湿着,怎么还坐在我的床上?”
裴敬甫停了手上的动作,从床边站了起来,问她:“哭完了?”
赵元善瞪着他,不说话。
第三十六章()
裴敬甫不会哄人;当然他也不会去哄谁。“好了;现在;你是要我给你松绑;还是想继续这样被绑着到天亮?你要是喜欢被绑着睡觉;我没有意见。”
赵元善后槽齿紧了紧;“谁喜欢这样被绑着?快给我松开!”
裴敬甫这才将她的手脚松开。
手脚解了束缚;赵元善舒服了许多,但手腕因为过分挣扎,已经勒出两道红印。
裴敬甫突然起身朝外面走去。
赵元善也不多问;她现在是不想看到裴敬甫了,他要走便走吧,省得三言两语又要吵起来;关于那案子的事情;眼下她也没有心思问。
跟裴敬甫这样的男人,根本说不得什么忍让大度。
赵元善本想下床出去找点什么涂抹一下勒痕;但刚走到门口;裴敬甫就已经回来了;手里还多了瓶药。
赵元善怔了怔;顺手接过那瓶药;没理会他自己往房间里走去。
裴敬甫沉默片刻;反手将门关上,跟了进去。
赵元善拿着药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蘸了药水;轻轻点在手腕那一圈红印子上。
她知道裴敬甫就站在帷帐那边;好一阵,二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给自己上好药,裴敬甫还站在那边,他身上和头发还是湿着的,赵元善终归还是没有看过去。气氛莫名的凝滞,她就没好气的问了句:“你没别的事了吧?”
见裴敬甫不说话,赵元善便走向床榻,“你要是没事,我就要睡了,被褥在那边,你自己铺。”说罢,将散落下来的罗帐用刚刚裴敬甫绑过她的绳子重新绑了起来。
“听说你很关心今日那两件案子?”
赵元善动作一顿,既然说到这个点上,她也并不打算否认,“是。”
“原因。”裴敬甫言简意赅的抛出两个字。
赵元善转身,道:“跟你无关。”
“是像陆烬那样,怀疑是我做的,因此担心这两件案子会与太师大人有关?”灯光下,裴敬甫鬓边湿润了的碎发垂在脸颊两侧,眸如深井一般不可窥测,平静清冷的道出事实。
事实的确是如此,裴敬甫说的没有错,但真正的原因,她不会说。
她也便将着他的话试探的回问了一句:“那此事究竟与你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