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佞臣盯紧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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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鹊对赵元善今日的行为有些疑惑,府中谁人不知,大娘子喜欢皇上,恨不得日日见他。今日,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冷不热呢?
“大娘子?身体是否还是不适?要不要叫郎中过来瞧瞧?”
赵元善摆摆手:“不必,我在这里坐坐便好。”
“现在春寒料峭的,大娘子身子如今还未好全,万一再染了风寒”
整个太师府,除了母亲,也只有惊鹊会这样唠叨她的身体。
她记得当初从天狼人手中被救回来的时候,身子便是这般的虚弱,听到杨佑要来看她,她高兴坏了,提前半个时辰跑到府门口等他,惊鹊叫她披件外氅,她还嫌惊鹊啰嗦。
如今对于杨佑,她的心早就已经没有了少女时的波澜。
赵元善道:“惊鹊,你去帮我拿件外氅出来吧。”
惊鹊微微一愣,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想多了,她总觉得自三日前大娘子醒来以后,似乎就同以往不大一样了,之前的大娘子爱笑爱闹,喜欢说话,可是现在的大娘子,不管是还眼神还是言行举止,都莫名的多了一种沉淀了许久的东西。
杨佑要离开时是半个时辰后,惊鹊来禀,赵元善借着身体抱恙,没有去送。
既然想要跳开这步棋,她便不能再跟杨佑有什么过多的牵涉。
或许那十几年,杨佑是喜欢过她,但现在的这个阶段,杨佑对于她的感觉,充其量也只是好感。
或者,其实现在的她对于他来说,也等同于父亲想要加注在他身上的一道枷锁而已。
杨佑和她父亲的初衷都只是想用她来权衡对方,那是建立在她是赵家嫡千金这个身份上,如果当初她对杨佑的感情没有那样深,执意想要嫁给杨佑,那么入宫的人,也可以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赵元慧。
惊鹊踌躇半天,终于还是问了:“大娘子,恕奴婢多嘴,今日皇上难道空闲来看你,你怎么不趁此机会,跟皇上好好相处一下?”
即便惊鹊是她最信任的人,但这步棋她还是决定自己走。“我实在是乏得很,而且我这样恹恹的气色,皇上瞧着也不会喜欢的。”
大娘子一直注重人前的形象,尤其是当着皇上的时候。惊鹊一听,觉得倒是有道理:“不过,大娘子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奴婢方才听春月说,皇上已经向太师允诺,择日封大娘子为妃呢。”惊鹊的确是为赵元善高兴,“大娘子真是好福气,不仅是嫁了自己中意的男子,还一下子被封四妃之位,宫里的女人那得费尽多少心机才能坐的上妃位啊!”
赵元善道:“事情还未落定,不要随意胡说。”
“那哪是奴婢胡说?大娘子入宫原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细细算起来,大娘子若是入了宫,那可是大周开国这五十年以来,年纪最小就被封妃的妃子了。”
赵元善心中不禁冷笑。是啊,当初她的殊荣何人不羡慕?
当初父亲是有将她扶上后位的意思,可父亲到底是低估了杨佑,他连她拥有他的孩子都不允许,怎么可能会称父亲的心,将自己晋升为正宫?
妃位?那样的浑水,她不愿再去趟一回。
第二章()
之后;赵元善便回房休息;睡了没多久;就被梦魇所惊醒。
她仍然记得赵家被满门抄斩那天;她不顾一切跑去午门;看到父母亲人头落地;满地鲜血的样子。
那是她一生都不愿意再经历的噩梦;可这样的情形却总是在她的梦里挥之不去。
“大姐?”
赵元善抬头,这才发现赵元慧正坐在桌边,起身向她走来。
赵元慧看到她惊魂未定的表情;甚是疑惑:“大姐,你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赵元善摇摇头,“我没事。”
赵元慧转身将汤药端了过来;递给她:“你醒的倒真是时候;这药正好不烫也不凉。”
赵元善接过,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她蹙了蹙眉。
赵元慧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拍了下脑门:“瞧我这记性;大姐平素喝药;总少不了蜜饯果脯;你等着;我这就去拿来。”说罢便起身要去。
“不必了。”赵元善轻轻叫住她,“一碗药而已,也没什么难以喝得下去的。”
然后在赵元慧诧异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赵震有三个子女;长子赵元赫;嫡女赵元善以及庶女赵元慧。赵元赫与赵元善是一母同胞,而赵元慧则是三夫人所出,只比赵元善小上一岁。虽赵元善与赵元慧非同胞姐妹,可这丝毫不影响二人的姐妹感情,从小到大,二人也从未吵过架。
这自然是在赵元善入宫前。
那一世,在她入宫后的第三年,父亲便将妹妹元慧送进了宫,封了慧嫔。
后来,在那场深宫女人的争斗中,姐妹反目成仇。
父亲原本寄托在她身上的希望在三年后她仍无所出后,转到了赵元慧身上。三年后的赵元慧,早已非当初的赵元慧,她在深宫中机关算尽,争强好胜,一心觊觎后位,更想完全的拥有那个男人,她觊觎的太多,不择手段铲除妃嫔,她防着许多人,杀了许多人,却唯独没有防备着那个她费尽心思去讨好愉悦的男人。
赵元慧的结局,便是在入宫后的第八年,以私通侍卫之罪被杨佑赐了白绫。
那时的她,离皇后之位仅一步之遥。
那私通之罪,不过是杨佑用来除去赵元慧的一个借口罢了。
赵元善看着眼前乖巧的元慧,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三年后那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她联系在一起。
入宫后三年间,她虽与赵元慧接触的少之又少,却能在言语神态间,感受的到她的变化。
赵元慧见赵元善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道:“大姐,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赵元善回神,将碗送回她手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跟三夫人回娘家省亲了?”
赵元慧道:“母亲在母家待了不过两个时辰,便犯了头昏,还莫名的恶心,我们便回来了。”
“头昏恶心?可找过郎中瞧了?”
“嗯,一回来便请了郎中看了。”
“那是生了什么病?”
赵元慧笑笑:“我一回来便来大姐这儿了,母亲那里什么情况,我倒是不知。”
赵元善愣了愣,想起了什么,莞尔一笑:“或许是好事。我们现在去瞧瞧你母亲吧。”
“大姐,今日皇上来看你了?”
赵元善点头:“嗯。”
“那大姐怎么不多留皇上一会?我听下人说,大姐行了礼之后,便回房歇着了,以前大姐一听说皇上要来,那可不会这样。”
赵元善自然知道赵元慧是什么心思。赵元慧倾慕杨佑,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赵元慧也从来没有与她说过,直到后来双双为妃,反目成仇之后,她才知道,当年的赵元慧,也是喜欢着杨佑的。
“元慧,你是不是喜欢皇上?”
被突然猜中心事,赵元慧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大姐怎么无端的问出这种话?皇上是大姐的心上人,元慧哪里敢动那样的心思?”
赵元善没有继续问下去。
她对赵元慧淡淡的笑了笑:“罢了,还是先去看看三夫人吧。”
赵元善去看三夫人的时候,酉时过半,府内的青石板路面还有些湿漉,显然刚刚下过一场春雨。
夕阳霞辉如破茧之碟,穿透云层,草木屋檐皆覆上一层似血的颜色。
在赵元善意料之中,经郎中诊脉,三夫人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了。
太师赵震极为喜悦,但三夫人脉象不稳,养胎期间须得小心慎行,仔细养护。赵震突然老来得子,一时高兴便赏了三夫人许多珍宝,更是又多赐了两个丫鬟随身伺候,并吩咐大夫人帮着照拂。
三夫人乃礼部侍郎之女岑氏,年轻时相貌姣好,加之善弹琵琶,也曾惊艳一时,因性子娇柔,懂得宽慰人心,便一直能得到赵震的另眼相待。
虽然三夫人所出的赵元慧已经十六,但其本人才不过三十二岁的年纪,多年以来她在府中谨言慎行,恪守己身,虽与大夫人的关系一直保持着一种界线,可她对赵元善,却一直是足够的好。赵元善与三夫人之间也算得比较亲近。
一日得了两件好事,赵震极其高兴,更是领着全家老小来到祠堂的祖宗牌位前跪拜上香,道:“震晚年得子,长女元善获封妃位,是为先祖庇佑,愿列祖列宗在上,今后继续保佑赵家子孙香火鼎盛,富贵绵延。”
这同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赵元善对这个消息一点都不意外。
命运的齿轮,在顺着它原本的轨迹,理所应当的轮转。
可是当年,她在听到赵震说出杨佑要封她为妃的消息时,曾高兴的两天都睡不着。那时她满心想着,自己终是要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一心侍奉他,甚至想过将来会为他生下孩子。
这一切不过是她少女时自己编织的一个梦,以前她不懂杨佑身为帝王所怀的抱负,和他心目中的家国天下,她曾一直以杨佑的一切而活,她不可否认杨佑是一个好的帝王,但是,她恨他。
重活一世,她能做的,便是远离这场令她深陷其中的棋局。
黄昏时分,封赵元善为妃的圣旨便到达了太师府。赵元善心无波澜的听着杨佑身边的袁公公宣读旨意,看着赵震为她接过了那道圣旨。
袁公公将拂尘搭在臂弯处,对赵元善笑道:“一月后,大娘子便要入宫了,届时皇上会派宫里的嬷嬷教导大娘子皇宫妃嫔礼节与侍君之事,大娘子可要好好努力啊。”
“有劳袁公公。”赵震对下人眼神示意,下人便呈上一袋金银,交到袁公公手里,“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袁公公不动声色的将那袋金银收入袖中,对赵震回了一礼:“奴才谢过太师大人,圣旨既已带到,杂家便先行告退了。”
赵元善福身道:“恭送袁公公。”
袁公公离开后,赵震将那道圣旨递给赵元善:“善儿,如今,你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这一月之内,你便要好好准备。”
赵元善本该欣喜的接下那道圣旨,可是她却没有。
她沉默片刻,突然跪在了赵震面前。
不仅是赵震,连身边的惊鹊都没有反应过来。
赵震不明所以,“元善,你这是何意?”
“父亲,元善已经不想入宫为妃了。”
赵震先是一愣,接着眉头一皱:“你不是一直都想嫁给皇上?”
“女儿改变了主意。”赵元善顿了顿,继而说道:“女儿心里,早已另许他人。”
赵震听闻此言,语气也变得僵硬:“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赵元善垂着头,沉默。
赵震也不是不知道这几日赵元善的明显变化,自从她被解救回京,便总是像心里揣着事一样,况且赵元善对皇帝是何种心思,他这个父亲是再清楚不过的,如今她却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必然是有蹊跷。
赵震定了定神,问她:“元善,你告诉为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曾经是女儿任性,但现在,女儿想的十分清楚。”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父亲,深宫里的尔虞我诈,并不适合女儿,还望父亲体谅。帝王之侧,女儿怕是不能胜任。”
赵震错愕之余,更是气急:“如今圣旨以下,你却说你不想入宫为妃了,你想置太师府于何地?”
赵元善抬头,一字一句:“其实父亲想要的,只不过能看着皇上的一双眼睛,不是么?”
被一语道中,赵震立马怒道:“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口不择言,你是想置为父于不仁不义之地吗?!”
赵元善不再言语。
赵震气极了,指着她再问了一次:“你方才说的,是认真的,还是一时的妄言?”
“女儿从不妄言。”
听到赵元善坚定的语气,赵震气的发昏,扬起手想打她,却又无法真的下手。
最后,赵震只丢下一句:“那你便跪在这里好好反省自己,等你想清楚什么是你该做的事情,再起来吧!惊鹊,好好看着大娘子,没想清楚之前,不许起来!”
然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赵元善直直的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浅浅的呼吸了一口气。
惊鹊低声道:“大娘子,你可知你方才在说些什么?”
“我知道。”
第三章()
“大娘子;奴婢不大明白。谁人不知;你心悦皇上;眼中心里唯有他一人;怎么会突然说不像入宫为妃?如今这圣旨也下了;即便大娘子有什么理由;这圣旨也收不回了啊。”
赵元善缄默不言。
惊鹊更担忧的是赵元善大病初愈的身体:“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