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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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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姐姐身子不好,就不要去了,先在这炕上略歇会儿。”
  周宝璐脆生生的答应了,笑眯眯的挽着曾氏出去了。
  走出了院子,曾氏才说:“死丫头又弄什么鬼呢,哄着你娘来找我,我瞧着,你是有数了的?”
  周宝璐吐吐舌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舅母呢。
  她就附在曾氏耳边说了一篇话。
  曾氏皱眉道:“你哪里来的这样的消息,可确实?”
  周宝璐道:“我觉得自是没错的,舅母也知道,我们家大哥哥如今和以前不同了,这两个月又总在祖父身边伺候,还授了个御前侍卫的职守在身上,他说的事儿,我还是信的。”
  如果是小姨母,周宝璐大约就和盘托出了,可舅母是最重规矩的人,她可不敢叫舅母知道她私底下的花样。
  私相授受这种事,说出来一定挨训。
  周安明的事,曾氏自然十分清楚,周家现在推出这个嫡长孙预备为下一位世子,自然和往日是不一样的,驸马周超常将他带在身边见客,私底下大约也交了些东西给他,他能查到周继林的事,倒也不出奇。
  曾氏便点点头:“既这样也罢了,这事不难办,给她换一个身份罢了,你爹不好办,你舅舅是不难的,且这件事,颇有可操持之处。”
  周宝璐一拍手:“我也这么觉得!”
  曾氏心中一动,笑道:“你有什么主意?”
  周宝璐笑道:“这位新姨娘既是罪臣之女,家人没了,只还有一个兄弟才十岁,舅舅既能换了新姨娘的身份,自然也能换了她兄弟的身份,接到庄子上养着,那不就好了么?”
  小璐果然长大了!
  曾氏心中颇感欣慰,到底是她一手养大的,看着她长大懂事,和看着自己女儿长大懂事也没什么区别了。
  曾氏微笑道:“你想的很是,咱们家养着她兄弟,她自然不会不敬大姑奶奶,你们家院子里只怕也要清静许多了。”
  嗯,周宝璐心中灵透,王姨娘自然死活不愿意抬了新姨娘进门,可是这位新姨娘,显然是有好处的,她受了舅舅的恩,又有兄弟在舅舅手里,天然就站在陈氏一边,加上争宠,那就与王姨娘天然敌对,这样一来,后院就有了新的平衡,王姨娘再难独大。
  曾氏轻轻说:“你总是要出阁的,护不了你娘一辈子,总得未雨绸缪才是。”
  周宝璐重重点头。又把忽悠王姨娘的事说出来:“我跟她说随便她查不查,我反正是拦着我娘不去查的,我瞧着她必然按捺不住,定会去查的。”
  曾氏大族贵女,向来不把姨娘这样的玩意儿看在眼里,听周宝璐说了,便笑道:“也罢,你们家那位也实在跋扈了些,多收拾两回多半能老实一点儿,不过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凭是谁,也是怕板子的。”
  周宝璐扑哧一声笑。


☆、第28章 小鹿会忽悠

  在回家的马车上;周宝璐看着母亲平静中带了些放松的样子,心中有点酸楚,面上却并不露出来,只是轻声说:“娘;回头爹爹回来;让我去与爹爹说去。”
  陈氏下意识就想摇头,女儿还是个小姑娘;她爹爹外室的事;她有什么好掺合的,周宝璐已经笑着接着道:“先前舅母说了,爹爹脾气不好;娘若是一句话不合爹爹的心意;爹爹恼起来,只怕好事反坏了,我到底是女儿,便是说错了话,略撒个娇儿,爹爹也不好追究,倒是有转圜的余地,娘觉得呢?我若是说差了,娘再出面弥补,也就无碍了。”
  这话说中了陈氏的心病,陈氏确实有些担忧的,多年来,夫君对她并不爱重,陈氏也不敢惹他,心底里多少是有些怕的。
  陈氏不由自主的就点了头,又有些担忧的说:“你到底还小些,只怕说不周全。”
  周宝璐笑道:“娘不用担心,我也虑着这个呢,先前我就问了舅母,舅母教了我一篇话,舅母的本事,娘还不知道么?自是比谁都周全的。”
  陈氏这才放了心,又还是忍不住叮嘱:“好孩子,不管说什么,你都和软些,横竖是哄你爹爹开心,你也吃不了亏。”
  周宝璐笑着点头应是。
  她觉得自己渐渐懂得一点她娘的心理,对她的反应越来越有把握了。
  马车进了府,刚到二门,留在家里的小樱已经等在那里扶周宝璐下车了,手一搭,使个眼色。
  周宝璐不动声色微微颔首,过去扶着陈氏坐了小轿,笑着说:“芒语姐姐伺候娘先回去,我回房里换了衣服就来。”
  又小声对芒语说:“你只管服侍着娘,不管有什么事先拦着,别叫娘出来,先等着我过来。”
  芒语忙点头应了。
  小樱见陈氏的软轿走了,才伺候着周宝璐上了轿,在一边小声说:“世子爷回来了,一脸颜色不是颜色,进门来就问夫人,听说夫人不在,又怒气冲冲的往后头院子里王姨娘房里去了。”
  周宝璐心中有数了,笑道:“不急,让她再捱一会儿。”
  自己施施然回房里换了衣服,洗了脸,才去了上房。
  陈氏身子弱,换了衣服就躺下了,虽然能隐隐听到后头院子里的哭闹声,陈氏也当没听见一般安稳合目而卧,周宝璐只看了一眼,就到外头的窗下炕上坐了。
  不一会儿,周继林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进门先看到周宝璐,顿时哼一声:“你娘呢?”
  周宝璐站起来,笑道:“娘出了一趟门,觉得略倦些,在里头歇着呢。”
  周继林便径直进门去,周宝璐忙跟在后头,伸手拉一拉周继林的袖子:“爹爹留步。女儿有事儿跟爹爹说。”
  周继林诧异的回头看她一眼,见周宝璐乖巧的低声笑着说:“娘为了爹爹在外头奔波,着实累着了,爹爹知道娘的身子不大好,心里头一急,若是病发了反倒闹出来,倒枉费了娘这一片心。”
  这话没头没脑,却与周继林想的大不一样,他不知不觉的就停了脚步,有点疑惑,周宝璐又拉拉他的袖子,带点儿撒娇的说:“爹爹来,我跟你说。”
  周继林犹豫了一下,果然走了回来,周宝璐小声说:“原是今儿一早我来给娘请安,见王姨娘在这里哭,便说了她两句,明知道娘身子不好不禁哭,她有事没事来闹什么!没承想,王姨娘倒说了许多混账话,论起来,这些话我原不该听的,偏娘那个性子,爹爹是知道的,我也放心不下,只得听了,这样的事,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娘说了,爹爹只要喜欢,只管把人接回来一样,偏王姨娘不肯,挑唆着说爹爹要把人养在外头,必是有什么不能见人之处,须得查一查。女儿想着,爹爹做事自然有爹爹的道理,别说她一个姨娘没有那样身份去查,就是我娘,也自然是事事听爹爹吩咐,断没有去查爹爹的道理,自然是不肯的。”
  周继林不知不觉就点了点头,心想,到底是女儿从小教养着规矩礼法的,果然懂事。
  周宝璐察言观色,知道这话说到她爹心里去了,便笑嘻嘻的拉着她爹坐下来,亲自倒了茶奉上,周继林接了茶,和颜悦色的说:“你也坐下。”
  周宝璐坐到一边,接着说:“娘的性子爹爹是知道的,实在是和软心善的,再说娘也没个臂膀,就算不妥当也只得与女儿商议,女儿也想着,虽说爹爹自有自己的主意,可若真有这样的事,把人放在外头,别的不说,今后叫祖父祖母知道了,说不得有些不好呢?娘的意思,最好还是想法子把人接回来,封了姨娘,名正言顺的放在屋里,一来爹爹也不用瞒着人,二来也绝了后患,岂不是好?只是爹爹都办不下来的大事,我娘自然也是办不下来的,女儿才想着,与娘一起去求舅舅,请舅舅帮忙悄悄的查一查,舅舅是外头府里的人,不论做什么,总与咱们府里无关,就算有心人知道,横竖不能惊动祖父祖母的,倒是便宜。若是瞧着没什么要紧的不好,索性就想个法子办妥当了,娘再出面,光明正大的把人接回来,这事儿可不就是好了。”
  周宝璐绕来绕去就把她爹给绕晕了,可是意思却是明白的,顿时大喜:“你舅舅怎么说的?”
  周宝璐笑道:“舅舅已经应了,还再三嘱咐我娘不要在府里查人,只怕惊动了老祖宗,待舅舅安排些人手,在外头悄悄的查一查,没什么要紧就直接办了,再给我娘递信儿,岂不比在家里审奴才强十倍?又安静又便宜,老祖宗也不会知道,舅舅说,过几日,待一切都办妥当了,娘就去接回来,到时候只管带了人去回老祖宗,只说是我娘亲自给爹爹挑的人,进门就封姨娘,便是老祖宗也只有欢喜的,一应都好了!”
  周继林脸上戾气早丢到十万八千里去了,欢喜的说:“好孩子,亏得你劝着你娘,这样自然最妥当。”
  周宝璐道:“女儿懂得什么?这样的事,自然是不懂的,是娘想的明白,事事为爹爹作想,才去求的舅舅。”
  周继林大喜,应道:“你说的很是,想来总是夫人贤德的缘故。”
  周宝璐笑的乖巧,一口一个舅舅说,娘说,反正不是她说的,只是个转达,倒是编的天花乱坠,把个周继林哄的满心欢喜。
  心中暗忖:这陈氏虽说性子绵软,对自己这个夫君倒是一心一意敬重的,也并不拈酸吃醋,为着这件事,还肯回娘家去求兄弟,心胸倒是有的。且这件事,只要小舅子肯帮忙,那就是十拿九稳的事了,倩儿的身份,自己没什么法子,愁了这些日子,可小舅子的本事是不用担心的,只要他肯,必是有法子的,定能得偿所愿。
  周宝璐瞧她爹的脸色,知道他这是欢喜的时候,便笑问:“先前我听到后头有哭闹声,也不知道是哪里,闹了一阵子,也闹的娘睡不安稳,直说心口疼,爹爹进去看看吧?”
  周继林便道:“那个贱婢,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给她几分体面就把自己当了祖宗!趁我不在,去审跟着我出门的小子,真是反了天了!闹的这样儿,我赶着去踢了她几脚,还敢哭!怎么,还闹着你娘心口疼了?”
  一边是识大体、知道瞒着父母的贤德夫人,一边是拈酸吃醋,不顾后果就敢审自己小厮的姨娘,一对比起来周继林顿时觉得陈氏千般好,王姨娘太跋扈。
  周宝璐看她爹的脸色,只不说话,周继林一时越发恼怒起来:“真是越发的惯成祖宗了,这样的事情如何与她相干?凭是谁,也轮不到她说话,先前还来挑唆夫人,幸而夫人明理,不然真在府里审起小子来,要如何收场?这会子还又闹的夫人心口疼,越发闹的很了,不打一顿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周宝璐连忙假意拦一拦:“爹爹,可别用嬷嬷,当心叫老祖宗知道,王姨娘那里事小,若是把那件事闹出来,可就事大了。”
  周继林越发觉得女儿果然贴心懂事,点头道:“我省的,你去陪着你娘。”
  他也不进去看陈氏了,大步走出门去,一边沉着脸吩咐小厮:“那绳子来,拿马鞭子来,把院子给我守好了,今儿的事有人漏出去,立刻拿来打烂了!”
  王姨娘还不知道噩运将至,她被周继林恼怒之下踢了几脚,有一脚正踢在肋下,当时就吐出一口血来,此时周继林摔了帘子出去了,她哭了一场,又取灯照一照,见有碗口大一块青紫。
  王姨娘哭的哀切,口口声声:这天杀的周福!
  她不过是悄悄儿的找着平日里跟着周继林出门的周福问一声儿,还塞了银子,那小子以前瞧着也是十分恭敬的,赶前赶后的叫着姨奶奶,她也曾使他办过差,也还妥当,便想着寻他问一问,并没有什么要紧。
  没承想这混账奴才,得了银子,一转头就将她卖给了周继林。
  往日里他如何敢?如今不知攀了哪里的高枝儿了!


☆、第29章 陈颐安的主意

  两个丫鬟正在一边服侍她抹药膏子;小些的那个手重点儿,一下子抹的疼了,王姨娘哎哟一声,反手一巴掌把她打退两步;心中本来愤懑难当;满腔火气没口子发,登时站起来;嘴里骂着:“下作的小娼妇;反了你,要收拾起我来!”
  赶着又踢了两脚,那丫头滚在地上;只是哭;一声不敢吭。
  大些的是王姨娘最倚重的丫头红绡,此时忙劝道:“奶奶当心手疼。”
  王姨娘坐回来,高耸的胸脯尤在不停的起伏,怒道:“把她给我拉到后头院子里去,顶着石头跪着!”
  红绡忙出去叫人,再回头劝道:“奶奶且不用理她,待闲了再料理就是了,倒是打发个小子去外头叫个大夫来看看,吃点药,自己身子要紧的。”
  王姨娘抚着心口叹气:“大夫就算了,没得打眼,那边盒子里头的云南白药吃一点就是了,也是活血化瘀的。”
  一时吃了药,想一想又哭道:“那起子没半点儿良心的混账奴才,往日里上赶着打旋磨儿跪着说话,我又哪里短过他们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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