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之绝命毒师 作者:鬼猫娃(起点vip2013-02-03完结,女扮男装,策马江湖)-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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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说:“还是你眼尖,你这么一说,我看着也像了。”
苏湛可没有工夫和他们拉近乎,此时冷冷道:“你们在胡扯什么?实话和你们说了吧,我就在此一夜,明日天亮就走,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在此一避,望你二人不要苦苦相逼。待日头升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刚才饿得紧,对不住了。”
高个子道:“瞧你一副白嫩脸蛋,也不像风里来雨里去的,倒像是个落了难的公子,你说什么苦苦相逼,明明是你突然窜出来,吓唬我们兄弟二人,你是不是说反了?”
苏湛一时无语,确实是自己理亏在先,从人家嘴边抢吃的。
矮个子此时道:“这位兄弟,要是你是想落草,我劝你还是绝了这个念头吧,山上也不是好待的。”
高个子瞪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愿意他提到这个话题,反而道:“天不早了,都歇着吧。兄弟,希望你如你所说,明早就走。”
苏湛本来听到矮个子突然提到“落草”、“上山”的字眼,看来他对刘子进的事也知道一二,正想再问两句,但是高个子却突然把话题戛然而止,并不想多言。
而与此同时,在山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尽管兄弟们已经付出了诸多努力,一个个的脸如同刚从煤窑钻出来的小花猫一般,但是,火势趁着秋风越燃越旺,粮仓还是烧了个一干二净。
帮着救火的刘兴,刚打了几桶水,就满头雾水地被五花大绑了起来,押入了山洞。
待到大火都熄了,救火的兄弟们扫兴回屋,为今后的粮食发起愁来,他们的带头大哥刘子进,却不仅仅是发愁,他的火气这才熊熊燃烧起来,怒火几乎要从两只铜铃一般的大眼中冒出火苗来。
冷面狼樊敏持着一把长铜鞭,每每抽在刘兴身上一下,他都是浑身一震,刺痛非常!只是此时,最让他心寒的不是这鞭笞,而是刘子进在一旁不信任的眼神。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刘子进的任何责问,面对的都是一声不吭。
“啪!”
“啪!”
几声鞭响过去,余贵在一旁实在看不下眼去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冷面狼樊敏的手。
他转头对刘子进道:“大哥,你还记得当年上山时,为什么我和刘兴没有取诨号异名吗?那时我还劝刘兴说,‘看人家鬼灵精、冷面狼的名号多么威风,我们也起个吧!’刘兴当时说什么?刘兴道,‘我刘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要为大哥去死,也是顶着刘兴的大名去死,到了阎王爷那报了道,也要为大哥立面大旗!’大哥,就是这样的人,你居然怀疑他会背叛你,背叛寨子?”
余贵缓缓跪地,把佩刀双手奉至面前,道:“如若大哥还是不愿相信刘兴,余贵愿血洒当场,用我一条贱命,来保刘兴清白!”
刘兴这时才开口,啐了嘴里的一口血,道:“余贵,何必求他!他还是当年的大哥吗?他居然听信一个外人的谗言,鞭挞我至此!”
刘子进此时也有些动容,道:“并非我不念兄弟情义,只是,身为这一寨之主,我总要让兄弟们服气,事到如今,粮仓被烧,兄弟们的气和怨我该如何来平?那个姓苏的,怎么会知道我们一个个的真名实姓?又怎么会知道下山的路线?我们三步一岗,九步一哨,他居然能完全逃过我们的眼线?如若不是内部之人相告,又怎么可能?再者说,那关押他的柴房,怎么莫名其妙地出来个大洞?”
郝景瞻此时也道:“大哥,此中干系,确有蹊跷,不要冤枉了二哥,我们还是慢慢查吧。我们几人辛辛苦苦建寨至今,笼络了这么多兄弟,从一盘散沙变到如今井井有条,是何等不易?大哥,不要凉了人心啊!”
刘子进颤声道:“兄弟们,难道我是个绝情的人吗?那鞭子,每抽在你身上一下,我的心里又何尝好受?可是如今,有人内外勾结,引得弹尽粮绝!叫我如何平息众怒!”
余贵还是跪在地上,道:“大哥,你难道忘了,那几个背弃我们下山的兄弟了吗?说不定那姓苏的狗早就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了!”
刘子进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郝景瞻道:“大哥,事已至此,要紧的是怎么重建粮仓,这是当务之急啊!”
刘子进沉吟了片刻,道:“那个叫张山的小子呢?”
“在冷面狼屋里呆着呢。”
刘子进点点头,道:“走,再去问问他那军饷的事!”
第一百一十章 谋而后动
汾河源头有座山,因汾源水声如雷而名,叫做雷鸣山。雷鸣山一山突兀,将汾河上源一分为二,左侧称隔河,右侧称石片河。雷鸣山下有座寺,依山而建,名曰雷鸣寺。
顺着潺潺河水而下,在汾河上游有十数个屯堡,其中有一堡名叫支锅石堡。采木旗军驻扎在此。伐木路线可走水路,就是集中于东寨镇,沿汾河放伐到太原;也可走旱路,到大同。离着这支锅石堡不远处,便是万年冰洞和栈道悬棺。整个屯堡周边地势险要,驻军颇多。
刘子进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地图,叹了口气道:“我说张山,你不是耍我们兄弟们吧?我道是你带来多好的消息,这么一看,官府的驻兵这么多,我们如何劫粮?”
被称为张山的夏煜环顾了一下四周,郝景瞻、余贵、樊敏都目光炯炯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作答,他不慌不忙,道:“大哥,小弟既然带此消息来投奔,必然心中已有盘算。”他走上前去,指了指地图上那冰洞和悬棺的位置,道:“大哥,此处伏兵,待夜深突袭,定一举成功。只是,万万不要走漏了消息。”
郝景瞻冷笑道:“张山哪里人?如何得来这详情?”
夏煜不动声色,道:“瞒不过大兄弟,不如实话说了吧,我本来是代王府上小护卫一名,但因代王纵戮取财,皇上责罚,护卫尽削,才落了个平民下场,后来靠苦力为生,惊闻刘天师得天启,欲谋天下,才带此消息来投奔大哥,只望诸位兄弟不要疑我,要不然,我只能涕流满面地奔下山去了。”
代王朱桂是明太祖第十三子,在洪武二十五年封代王,就藩大同。他性格暴躁,建文元年时,因罪被废为庶人。朱棣即位后,恢复了朱桂的王爵。刘子进等人都是当地人,这些朝廷的八卦消息,也是略有耳闻,听这张山说的头头是道,倒也信以为真。
而刘子进更是听到夏煜言语间口口声声喊他刘天师,很是受用,挥挥手,道:“哎,说什么话呢!四海之内皆兄弟!进了我刘子进的门,便是我刘子进的弟兄,跟着我吃香喝辣,那是少不了的。”
夏煜佯装唯唯诺诺点头。
郝景瞻在一旁笑道:“张山兄弟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说,我怕你若是外地人,不晓得我这里的情况,既然你以前在代王府上当过差,定是清楚明白了。九边重镇,大同为首,素有大同士马甲天下之说,且不说大同以北长城烽火连烟,单单说你指的这汾河上游,就驻兵众多,此地是兵家必争之地,朝廷必然纳之为重中之重。”
夏煜眼眸一闪,心中暗暗觉得不妙,他没有想到,刘子进虽说是个莽野村夫,但是他身边这个郝景瞻却不容小觑,若是劝说不了这个郝景瞻,恐怕这个夺粮的计划并不能成功实施。索性现在粮仓已烧,周边的粮草难以满足刘子进的大胃口,他对于这个去大同夺粮的计划还是心动的。
刘子进听了郝景瞻的分析,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郝景瞻顿了顿,接着说道:“大哥,且不说我们夺取军饷的难易,单说如若我们成功夺了军饷,那你说朝廷那帮龟儿子能放过我们吗?在他们的重心上撒野,大哥,你不觉得有些危险?”
刘子进啐了一口,道:“危险个屁!现在老子的肚子都快饿瘪了,前胸就要贴着后脊梁骨了,还管他这些!”说完这句,似乎觉得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又正了正神色,体面说道:“大大天师已启迪我,诸位兄弟放心,有我在,大家不必担心。”
郝景瞻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估计在心里已经把刘子进的祖宗十八代都感谢了一遍!自己何其聪明,怎么能落在这种人的手下?真是天妒英才!他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一句也懒得说了。
夏煜在一旁看得好笑,却也只能憋着笑,道:“大哥威武。”
刘子进似乎也看出了郝景瞻的不满,还是留给他几分薄面,宽慰道:“我们从长计议,先从周边弄些吃食,这个,我们好好计划一番。”
郝景瞻见刘子进和颜悦色给自己台阶下,也不好再甩脸色,只好点了点头,就此作罢。
一夜无话。
待到了次日清晨,在破庙中迷糊了一夜的苏湛,伸了个懒腰,准备收拾行李启程了。一晚上,她也只是半寐半醒,只觉得那两个乞丐在身边,像是两个恐怖分子,莫名地心慌。
这清晨起来,两个乞丐却只有高个子还在庙内,矮个子不知道上哪去了。苏湛也懒得打听,既然之前已经说好,就此分道扬镳,还唠这些家常做什么?于是也没有问。可是没成想,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没打算知道的消息,却非往耳朵里钻。
苏湛刚要出那破庙庙门,却正与仓皇回来的矮个子撞个正着,那矮个子一脸急躁,使得苏湛也不由得在旁边停了停脚步。
矮个子也不避讳苏湛在旁,直接大大咧咧地和高个子说道:“又下山来了,到处抢!”
这话苏湛听得清清楚楚,矮个子故意省略了主语,不过,苏湛明白,下山抢掠,这附近,除了刘子进一伙就没别人了,心中也对上了号。她把刘子进的粮仓给烧了,那么多等着吃饭的嘴,不下山抢点解解燃眉之急,倒也不可能。只是苦了附近的百姓了!唉!苏湛暗叹一声,正想着要不要避一避再出门,却听到高个子冲着他发话了。
“哎,兄弟,先别出门了,外面乱得很。”
苏湛装作不明所以,问道:“怎么了?”
矮个子道:“日子不太平啊,山贼下山咯!”
苏湛在矮个子的语气里听出了分明的戏谑,觉得有些怪异的好笑,道:“我个平民,一穷二白的,有什么关系?”苏湛心中暗想,幸好包袱里没有能映射出自己身份的东西,唯有一身官服,也是昨天才脱下埋进包袱的,这两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曾是官府的人。
矮个子笑道:“杀的就是你这样的,长着一张嘴光等着吃了!”
高个子嗔怒了一句,示意矮个子不要再说下去,又转头对着苏湛道:“哎,兄弟,我这话已经撂下,你爱听不听!”
苏湛却不想就此罢休,反而故意道:“我真不信了,我素闻他劫富济贫,我正想去投奔他呢!”
高个子道:“你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
“那就不送了,兄弟,慢走!”
苏湛心中更是觉得狐疑,接着道:“我劝你们俩也上山吧,瞧你们俩,啧啧……”
矮个子笑道:“老子就是从山上下来的,还上山?我犯病!”
苏湛心中一惊,这两人果然和刘子进一伙有着抹不开的干系,他们以前很有可能是刘子进的同伙,但不知为何,如今却已经南辕北辙、各奔前程。
高个子瞪了矮个子一眼,矮个子此时也自知失言,不再做声。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不虞之隙
苏湛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就地坐下,道:“你们要是不把话说清了,我还不走了!”
高个子长叹一声,道:“实话和你说了吧,我们哥俩曾经也是落草为寇,投了山上那个姓刘的,但是他们……**掳掠,无恶不作。有一次,去个村里,全村上下模样像样的女人,没有一个不被那姓刘的一伙糟蹋的。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也被无辜抹了脖子。如今,你看我哥俩这副样子,你要是嘲笑也好,鄙视也罢,我哥俩自小习武,即便不去为那狗朝廷卖命,也不想糟践苦哈哈的百姓,所以逃了。”
矮个子见他的二哥都实话实说了,也道:“不知道是侥幸,还是那姓刘的也没将我哥俩放在眼里,反正自打下了山,我哥俩就在此处安营扎寨了,乐得快活,真是好似神仙啊!”
听了他们的话,苏湛暗暗心惊,这刘子进一伙,竟然不光与朝廷为敌,甚至与全天下为敌,他们根本不是替天行道,而是明明白白的恐怖组织,甚至连白莲教一伙都不如!
高个子道:“话说到此,你若还想去投他,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人各有志。但是若你还存一份善,我劝你不要上山。”
清晨的光虽然淡薄,却照的苏湛的脸庞一清二楚,再不似夜间火映的模糊。
矮个子此时看苏湛的眼神,渐渐有些变化,在高个子说完这番话之后,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问道:“兄弟,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苏湛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