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清歌莫流觞-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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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气氛怪异,上官祈轻咳几声,拍了拍巴掌,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这才笑道:“本王这里有些舞姬,舞姿一绝,诸位要不欣赏欣赏,那可就是白来祈王府了。七弟,你可要好好看看啊!”
他特意点名上官逸,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牧洛笛也不愿深究,只道看自己的表演就好,只好烽火不落在她的身上,她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去。
话音刚落,就有一群舞姬袅袅娜娜地进了大厅。牧洛笛定睛一看,服装倒是有些熟悉。有些像是肚皮舞的裙子,露着小蛮腰的那种,于是多少来了些兴致。
十三见状,却是立即朝她笑了笑,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七嫂的雅兴了。”说罢,冲十四使了个眼色,两人便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悄悄出了大堂。
听他这话,怎么有点戏谑的感觉呢?牧洛笛不解,眸光扫过酒席,见顾尘清和白墨倾都已经不在席上了,顿时想到的只有一句话:这些个男人真没眼福。
然而,不出一会儿,她就立刻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开始面红耳赤起来。这,这跟肚皮舞完全没关系,好吗?看着这些舞姬身上本来就不多的衣裳是越来越少那上官祈还特意让上官逸好好看看牧洛笛有些尴尬地起身想往外走,谁知上官祈却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突然道:“我看七弟挺喜欢这舞的。兮儿莫非是不喜欢?我记得逸王府有一群舞姿更妖娆,更有本事的舞姬,兮儿难道没有看到过?”
不就是刚才的礼部尚书成了一步烂棋,现在想反将她一军么?只可惜,她根本就没打算和他下这盘棋,自然不会奉陪。
“五哥的话可真有意思!每次宴会都是如此,这舞早已经不新鲜了。我不过多喝了些酒,这会儿有点晕,想出去醒醒酒。要不然待会儿,若是做出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卫大人又岂能叫我舒坦?五哥偏袒卫大人,我也没话说,总不要叫他抓到错处就是。”
她的话分明在讽刺上官祈和卫庄唱了出蹩脚的双簧,却又说得在情在理。上官祈脸色虽然很不好看,但又不好发作。而躲在一旁的卫大人差点没泪流满面,这叫什么?躺着也中箭?
上官逸似乎也不太喜欢这种场合,可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神色自然地过来牵住了自家娘子的手,放轻了声音,道:“我陪你去。”
他本以为,白翳兮做那么多,不过就是期望他多关注她一些,听到他这么说,一定会立刻开心地拉着他脱离这**的氛围。
第13章 1-明月几地能共圆()
谁知,牧洛笛虽是白翳兮,却不是那个深爱他的白翳兮。她只是浅浅一笑,不动声色地躲开了他的手,道:“你也是个有意思的,在五哥府上,你还担心我丢了不成?你就好好呆在这里,放一百个心好了!”
她是那么好利用的吗?既然想要争那个位置,连这种场合都应付不了,又怎么能成大事?她不在乎什么大事,只是别以为给了她一点阳光,她就必须灿烂!更何况,她正要借此机会表明,虽然她曾经多次帮他圆场,但那并不代表着她站在他这一边,更不可能代表白家做出任何决定。
上官祈是聪明人,略一思索就品味出其中的意思,顿时笑意吟吟地接过话茬:“兮儿说的是,七弟就算在别的地方不放心,在五哥府上还能不放心吗?”
虽然神色冷峻地瞪了牧洛笛一眼,但上官逸嘴上却假模假样道:“哪里的话?再没有比五哥府上更放心的了。”这五哥拉拢她还来不及,当然不会让她在祈王府里出什么问题。
“王爷,那您好好玩!我一个时辰以后才会回来!”牧洛笛轻笑一声,挥了挥手就大步走了出去,甚至没等上官逸回一句话。
打发了前来带路的祈王府丫鬟,牧洛笛让阿兰和阿荷也随着丫鬟们一起去纳新鲜花样去了。虽然她是苏绣大师不错,但这个世界有许多她未曾接触过的花样,自然会有兴趣。
当四周的人都散了去,只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这才松了口气,真正放松了下来。这种上流社会的聚会,果然不是她的菜,让人兴致缺缺。
她自提着灯笼,漫无目的的走在祈王府的园子里。忽然一阵轻咳打断了后花园的清净,隐隐传来丫鬟的声音:“主子,是否需要寻大夫来看一看?”
“不必了!你也知道,都是旧疾了。大夫也看不好的。”清华的声音带着些许的熟悉感。
牧洛笛垂眸想了一会儿。是左相吧?看样子,他似乎不太舒服。她这样子站在这里,多少有点象偷听。虽然,她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
想到这里,她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去。转过眼前的假山,果然看见风姿清绝的顾尘清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静静地望着天上的月亮。身边站着一个眉眼清秀的丫鬟。
清华月色人无双。像是感应到有人看着他一般,顾尘清缓缓回眸,对上牧洛笛清亮的眸时,竟是浅浅一笑,瞬间将月色的清华都给比了下去。
牧洛笛微微一愣。身为左相的顾尘清和白翳兮身为右相的的父亲,应该常常会政见不合。先前她不过无意之间指出他的身份,白维衡都显得十分惊奇。想来,两家的私交并不怎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对她显得十分善意,但牧洛笛还是回以甜甜的一笑,然后继续不急不缓地往前走去。
眸光清幽地目送她走远了,顾尘清这才轻咳一声,对身边的丫鬟道:“乡渺,你先回左相府吧!等会儿宴会散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乡渺担忧地看着他略微有些苍白的脸色,缓缓施了礼,恭声道:“是,奴婢知道了。主子既然身子不适,还是莫要继续饮酒的好。奴婢这就告退。”话落,缓缓朝园外走去。
顾尘清又转眸看向那轮几近圆满的月。许久,才轻叹一声,敛下眸子,沿着牧洛笛离去的小路,信步往前走去。
牧洛笛走到后花园,见莲花池旁边有座亭子,脚步不自觉就走了过去。想起刚才那人望月的情景,她也微微抬眸看向天上的圆月。
这才忆起,明日便是八月十五,团圆的日子呵!可是,她却再不能和老妈还有美男子一起过了。也不知道,他们看的是不是同一个月亮。思及此,她的眸光渐渐迷蒙。
一滴泪悄然滑落。牧洛笛将放在桌上的灯笼吹灭,静静望着那轮明月,哼起歌来。她的声音在空旷静谧的后花园里显得异常清亮而忧伤。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正是苏轼的那首水调歌头。老妈是苏轼的铁杆粉丝,所以这首歌,从小就是她中秋节必须表演的节目。虽然每年都是一样的动作,老妈也百看不厌。
歌声一遍又一遍,她缓缓起身,在莲花池边跳起舞来。虽然老妈不能再看到这支舞了,甚至将来可能会忘了这支舞,但至少她会一直记得。无论要在这个地方生活多久,她都必然会记得。就算最终都要尘归尘,土归土,世上也还有决不能遗忘的记忆存在。
她的脚步越舞越轻盈,歌声越来越飘渺。只是重复地唱着同一首歌,跳着同一支舞,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牧洛笛以为自己真的能够乘风而去了。
“一曲清歌月影中,三分袖舞醉朦胧。七嫂好才情!”十三的声音打断了牧洛笛的歌声,几乎是踏着月色而来。若不是这清亮的月色,他们也欣赏不到那翩跹的舞姿。
听到他的声音,牧洛笛停下了跳舞的动作,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敛去了眸中的情绪。
白墨倾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失了神。他已经肯定这不是白翳兮了。只是,为什么,这一刻他竟丝毫不想拆穿她呢?是她的歌声太过哀伤,还是她的舞姿太过清绝?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见她停了下来,十三上前几步,来到牧洛笛身边,淡笑道:“刚才若不是我出声打断,七嫂是不是真要乘风而去了?七哥若是见过此歌舞,想来也会对七嫂改观的。”
虽然上官浩不知道那传闻中不学无术的白翳兮竟然会有如此惊人的才华,但从同他一起前来的白墨倾脸上看得出,这件事怕是连白墨倾也不知道。如此,他几乎也可以肯定,眼前的白翳兮恐怕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了。
“何必要让他知道呢?他如何看我,我早已经不在意了。若是大家能够相安无事,不是很好吗?”虽然思亲的情绪被十三一出声给打断了,多少让人有些失落,但牧洛笛却并不恼他。
说起来,她对十三这个数字有着别样的喜欢。或许是那部步步惊心让她一直期待着自己也能有那么一个无关风月,只为真心的知己。
然而,她知道,知己,从来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十三爷,墨倾有事要与兮儿相谈,可否让我们借几步说话?”静静站在一旁的白墨倾忽然开口请求道。说是请求,却并不等十三回答,就径直走向了凉亭,掏出火折子,点亮了灯笼。
看这情况,上官浩心下已有几分明了,却又有些担心这白家二哥会为难七嫂。显然,比起传闻中的七嫂,眼前这个虽然可能对七哥的大业没那么大的帮助,却更让他觉得欣赏。
“他若为难你,你大可不必理会。毕竟,他能见你的日子不多。而人,总是会变的。”他压低了声音,对已经转身的牧洛笛道。
他们都已经猜到了。果然,跟聪明人打交道,真没什么意思。偏偏她身边的聪明人太多,她又能够安安定定地以白翳兮的身份活到几时?
牧洛笛苦笑一声,倒也不忸怩,不急不缓地走回亭子去。她总有一天要面对她是不是白翳兮这样的质问,毕竟白墨倾是白翳兮的哥哥,对白翳兮的熟悉程度,远比牧洛笛来得多!
既然总要面对,那她现在也就没什么可怕的。如果能够得他人相助,她的日子自然会清闲许多。十三虽是胸襟坦荡的逍遥王爷,很符合她内心的期望,但毕竟和白翳兮不熟,想帮也是无能为力。
可是,白墨倾就完全不一样了。若得他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若得不到他相助,至少他也不会害她。毕竟,这具身体还是白翳兮的。
牧洛笛行走间已经打定了主意。虽然她不能确定,实话实说会不会被白墨倾相信,但她除了实话实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总不能真的不搭理他吧?而十三身在七爷阵营,能说出如此的话,而不是处处以上官逸的大业为重,这已经让她很感动了。
“明月几时有?兮儿这是想家了?”白墨倾见她过来了,温润一笑,道。然后自顾自一拂衣襟,坐了下来。牧洛笛在他面前坐下,也是浅浅一笑:“自然是想的。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会呢?虽然你已经嫁到了逸王府,但右相府的大门,还是随时为你敞开的。照你以往的脾气,若想家了,只怕就算闹得天翻地覆也是要回右相府的。怎么,一年不见,连回家的路也忘了么?”
他以为她会负隅顽抗,誓死不承认自己并非白翳兮的事情,因而语气里多少带着些锋芒。
岂知,牧洛笛笑着摇了摇头,却主动握住了白墨倾的手,淡淡道:“二哥,你不必再试探我了。我虽然不是真正的白翳兮,但这具身体却是真实的。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确实只是寄住在她体内的一缕孤魂。”
白墨倾的手微微一颤。不知是因为她握着他的手,忽然之间让他心跳如雷;还是她的坦诚,让他有些吃惊;又或者,是她说出的事情,让他有些匪夷所思。
“那兮儿”他微微敛眸,却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任由牧洛笛柔软的小手这么握着。
“她在跳湖那日就已经死了。后来,我曾梦见她,她让我好好照顾白家人。可见,她虽是嚣张跋扈了些,却实实在在是个懂得感恩的人。”牧洛笛有些叹息。
这整件事情,刚开始的时候就像是个梦一样。而如今,再说起这事,却已经有些遥远了。
第14章 1-述尽生平难言事()
听了牧洛笛平静的描述,白墨倾眸光一凛。兮儿,真的死了么?小时候总是喜欢缠着他的小不点,什么时候离开了所有人,大家竟然毫无知觉,不知道她会不会伤心呢?
“所以,你现在是要帮兮儿继续她的人生?她是不是很难过呢?连为她送行的人都没有”白墨倾微垂着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的语气,却是浓重的悲伤。
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