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 思简若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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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花枝招展的 迎了上来,舒落宇熟门熟路的往里走
“叫你们老板,说故友来访”
老鸨愣了愣,浓厚的胭脂下的小脸红了起来,喃喃道
“您。。。您雅间稍等”
等到舒落宇看见冰牡丹和赫连紫一同过来时,愣了愣,顿时醒悟,自己恐怕是又一次,把人家两个人从床上拽起来了。。。。黑线啊
争渡争渡,惊起鸳鸯无数
舒落宇斜倚在贵妃床上的身体有些僵硬,眉间一紧,目光压低
冰牡丹夸张的退后一步,抚胸叫道
“这一个个是怎么了?回来一身阎王气,吓死人了!”
舒落宇拿杯子的手微微一顿,疲倦的靠在扶手上,长长的吐了口气,面纱浮动
赫连紫拉着冰牡丹坐在她对面
“宇殿”
就两个字,赫连紫这个老实人就说不出什么了,晾在那里。冰牡丹满眼笑意,略带调侃的看着他,良久敲了敲桌子
“我这里可是声色场,你们两个都沉着脸,特地来赏花阁砸我招牌么?”
舒落宇抬起头,张开眼
“可不,春将军笑笑吧”
冰牡丹皱着眉头看着舒落宇,叹道
“殿下是真的变了”
舒落宇看看他
“我挡着脸呢,这么明显?”
冰牡丹正色起来
“殿下,我出身低贱,也没什么好听的话,不过殿下帮我,我一直记得。多嘴两句,这天底下,很多事不能较真儿,别把什么都往自己心尖子上戳,生死也罢,残疾也好,侮辱,绝望,什么都好,都是一阵子,就是带着一辈子的烙印,既然活着了,不也得继续活下去?不能一辈子在过去的事里面出不来,变了是变了,谁经历些事,还能和没经历一张白纸似的?过去了,就放过去,日子还得过,事情也还得做,别总站在原地,就就记住那么点事,把自己个彻底弄没了,那本来就不好的事,干什么非得一遍一遍的想起,一遍一遍的经历?”
冰牡丹仔细看了看垂头不语的舒落宇
“在我眼里,殿下是不一样的,那个人看见我不是满眼的欲望,就是满眼的鄙夷,只有殿下不是,殿下第一次看见我是平常,后来看见我,还是平常,为这个,我感激您一辈子”
“人这一辈子,有长有短,可是就因为殿下和紫,就是要我明天就死,我都觉得值了!”
舒落宇一怔,放下酒杯,冰牡丹看着她
“殿下,你是个好人,而且你是个聪明人,重情重义的人,在这个世间这样的人就伤得越重,越重就越痛,越痛就越恨”
舒落宇叹了口气
“别说了”
冰牡丹笑了笑,依言不再说话。赫连紫踌躇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
”宇殿。。。。你生气了?“
舒落宇摇摇头
“得谢谢你家解语花”
言罢放下杯子,站起身来
“我也打搅你们不少了,该告辞了”
赫连紫刚要挽留,被冰牡丹狠狠瞪了一眼,莫名其妙的张嘴没说出话来。舒落宇走到门口,突然转头
“如果有一天。。。。”
赫连紫沉静的说
“宇殿永远是赫连紫的殿下!赫连紫的姐妹!赫连紫的元帅!”
君子一诺千金,舒落宇看她郑重的表情良久,点点头
“你们也永远是我生死与共的同胞”
刚转过头,手触到门,冰牡丹突然出声
“宇殿,你会怎么对待欺骗你的人?”
舒落宇放下手,沉默了一下,淡淡的说
“我都知道了”
冰牡丹脸上一急,还没说话,舒落宇已经径自走了出去
赫连紫一头雾水,惊诧道不可自抑
“丹儿,谁骗宇殿了”
冰牡丹皱着眉,垂头不言,赫连紫有些急
“丹儿,你倒是说话呀,宇殿是不是有危险?!”
冰牡丹甩开她的手,赫连紫不依不饶的缠上
“丹儿,这可开不得玩笑!宇殿要是有危险,我绝不能坐视不理!”
冰牡丹斜着眼睛,不答反问
“若是殿下有危险,你待如何?”
赫连紫看着他的神情一顿,伸手,慢慢的覆在他雪一样的左腮上
“若没有宇殿,我不会见到今生至爱,一见倾情,不可自拔。若没有宇殿,我不会突然惊醒,恐怕和你失之交臂,抱憾终生。若没有宇殿,我不能身在边关和你千里鸿雁,必将日夜悬心,苦不堪言。若没有宇殿,御剑关被破,国破家亡,我必战死沙场,再也见不到你。宇殿曾和墨玉两人两骑,深入虎穴。万里找寻我胞弟,连我这个亲姐姐,都没做到。丹儿,若是宇殿有危险,我必舍生忘死,不惜肝脑涂地也要护她周全,你。。。你可怪我?”
冰牡丹一挑眉,哼了一声
“若不是皇女府暗中回护,我怕早就不在这坐着了,怎么?你赫连紫大仁大义,我就小肚鸡肠?大不了,我陪你死。下辈子出身比你好,比你有钱,比你有权,好好看不起你!”
赫连紫咧嘴一笑
“乖,那告诉我谁骗宇殿?”
冰牡丹嗤笑
“你这老实人也学人套话?亲我一口”
赫连紫脸红了,皱了眉
“丹儿!”
冰牡丹不为所动,赫连紫快速的亲了他脸颊一口,冰牡丹呵呵笑笑
“这件事,你管不了,你和宇殿是好,可你能好到连皇女府她的床上,你都管了?”
赫连紫腾的一下,脖子都红了,冰牡丹目光迷醉的看着她,抱住她的脖颈亲了上去,呢喃道
“傻瓜”
闭目不看
大燕初胜,每个自以为政治嗅觉灵敏的家伙都开始,暗潮汹涌。蠢蠢欲动,舒落宇闭目坐在皇女府的湖畔亭间,一动都懒得动
她在宴会之夜把兵符给了皇太女,皇太女在今天早朝后,把皇太女小金印给了她,现在就悬在她的腰间的荷包里。
她熄灯下跪,皇太女就在湖畔,令侍卫远处把守,明晃晃的阳光底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舒落宇当时头脑一片空白,冷汗出了一身汗。
按说,皇太女小金印是不可以调兵的,但是,这个东西它却可以在大燕境内任何官衙畅通无阻,就是有心人想矫诏陷害什么的,那绝对是够用了
舒落宇木呆呆的就拿了,皇太女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用手指沾了,缓缓的涂在她的脸上,从面上吹过来的风,轻轻的荡起她额头上的细发,阳光里细细茸茸的,略长的几根搭在她的睫毛上,她的眼睛十分专注,像批阅重要的文件,不过她眉间带着心痛和悔意
指尖力度很轻,好像她一用力,舒落宇就会被她戳破了一样
涂好了捏着她的下巴,好好看一看,皇太女神色很淡,把药膏合起来放进她怀里
舒落宇嘴唇抖了几下,没说话
皇太女拍拍她的肩
“回吧”
舒落宇就这么着,回了
回了,就坐在皇女府的湖畔吹风
朝堂上别有用心的已经初露端倪,皇上作壁上观,三皇女保持沉默,她和皇太女要怎么在这样的明枪暗箭里面挣扎的握紧对方的手?她和皇太女能一直不看不听放心的把后背交给对方么?
舒落宇叹了口气,摸了摸腰上的金印,觉得它有千斤重
皇太女身边有实力的人已经悄悄的向她身后的人伸手,冠冕堂皇的在各处打压这些从战场上回来的新秀
遗族垮了的话,这些耗费国家财力供养的人的存在就是一种资源浪费
从军之人眼中,她们生死与共的将领元帅恐怕要比什么兵部大人,天皇贵胄要重的多,于情于理,一个帝王极尊的国家,不可能存在一个掌握强大军权的亲王
尤其是一个,头脑优秀,同样出身贵胄的亲王
这一点,舒落宇比谁都明白
除非,遗族的威胁还在,这些出身高摆,十年寒窗,自视甚高的朝廷文官才会容忍那些无修养的粗鲁军人和他们有一样的高贵,跻身与朝堂
读书之人,虚伪客套,行止据理,绵里藏针,率军之将,大马金刀,脾气暴躁,不服管教
这样的朝堂暗斗,吃亏的迟早是自己这一边的人
皇太女夜宴上明显告诉所有人,别碰我妹妹!
那她身边那些借着皇太女势力的所谓近臣,不甘心混球,自然就会把目标转到舒落宇身边的人身上
舒落宇烦躁,她身边这些个热血之人,哪里能敌得过那些弯弯绕!
到时候有理有据的踩你,就是皇太女也说不出什么来。
多少名将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朝堂这些不知所谓的内斗。
这招釜底抽薪狠啊
若是她舒落宇明哲保身,闭口不言,那么那些被踩之人自然觉得自己拿命去贴的统帅不过是个懦夫冷血小人,自然人心背离
一支新兴的国防力量就这么有理有据的被她们给整垮了,她舒落宇拔了爪牙的老虎,从此也没什么威望丧家犬一只罢了
若是她出手,那可就真是摆明了立场和皇太女对着干,这朝廷自然而然开始分裂了,到时候,大家自己选好阵营,卷着铺盖投靠就是了
于是,文武对立,将相不和,新一轮的储君之争在无数人的早有预料中应验。
我操他奶奶的!!
舒落宇猛地张开眼睛,满眼愤恨,宽大的衣袖一拂,扫落桌子上的一套碧玉青瓷
当过兵的,有几个不护短的?
那是战场上要在你后面死死跟着你,不惜玩命的人呐,那是你一声令下就可以上刀山下油锅,眉头都不皱的人呐,那是和你守着一个阵地,同生死共存亡的人呐!
况且,她舒落宇天生就护短!
她谁的命都可以不在乎,但是一但被她圈到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了,那就是谁也碰不得,谁要敢乱伸爪子,得手之前最好得掂量掂量,自己把全家的棺材板预备出来!
这边儿,正在岌岌可危
也就成为焦点聚集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自然也就没有人把目光放在龚御史酒醉落水溺死案上,这个异常沉默的杀人凶手舒小三也就平平淡淡若无其事的,继续沉默
舒落宇皱着眉头在湖畔想了一个下午,直到夕阳西下,越湛从后面扶住她的肩,慢慢的按
舒落宇轻轻的按住他的手,拉到胸前握着
“湛,晚上出去骑马?”
“闷了?”
“闷了”
越湛笑笑
“好”
这一夜,熏风醉人,两人两骑赶着关城门那一瞬间冲出城去,在旷野里恣意追逐
满天繁星的春夜,舒落宇和越湛,以天为被,地为席,并肩躺在茸茸的冒头青草上,舒落宇握着他的手,晃晃,越湛转过头来
“嗯?”
寒湛湛的黑眸像天上落下来的星子,唇瓣如同夜风中的海棠,舒落宇抬手轻轻的摸上他的眼睛,越湛安静的眯起眼,露出个微笑,舒落宇的手指慢慢的刷着他的长睫毛,感觉着它们在指尖微微的颤抖
“摘星”
越湛没听懂,一挑长眉,声音柔和悦耳
“嗯?”
舒落宇一翻身枕着手臂,侧身看着他,手指又摸上他的眼
“星星,我都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能摸到星星”
越湛笑出声,任着她摸也不动,夜风从草原上缓缓而来,带来越湛身上的清香,拂动他的黑发,舒落宇突然有些动情
“越湛”
越湛眯着眼睛,懒懒的应
“嗯?”
“我说没说过我喜欢你?”
越湛转过脸来盯着她
“没有”
舒落宇摸了摸他的唇瓣,看着他
“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的很郑重,有些宣誓的味道。所以话音落了,两个人四目相对良久,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越湛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烁了一下,有火花跳跃,然后熄灭,然后再兴起,舒落宇直接扑过去,把他仰面压在草地上,双手狠狠的揪住他的衣领,把头埋在他肩膀里
“我真的喜欢你了”
越湛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他安安静静的躺在草地上,身体摊开,任舒落宇仅仅的拽着他,压着他,当舒落宇的身体不再颤抖,她的声音缓缓传来,微微有些哑
“越湛,我从前,怎么跟着你的?”
“。。。。京城。。。。到江南。。。。我骑马。。。你便骑马。。。。我乘船。。。你。。便。。乘船”
“我想陪你走一回”
越湛眨了眨慢慢的合臂抱住舒落宇
“我们不是走过了么?”
舒落宇不辩解,只是固执的坚持
”我,想陪你走一回“
那夜,他们几乎是有些疯狂的抵死缠绵之后,舒落宇细腻柔韧的身体贴着他,夜风抚过,汗水满布的皮肤十分敏感舒适,天空地扩,两个人突然有种相濡以沫的味道
锦衣凌乱的铺在地上
舒落宇在他耳边轻轻的念,做梦一般的迷幻,断断续续的呢喃,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越湛在半梦半醒间只记得几句
。。。。。我亦不登天子船,我亦不上长安眠。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