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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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蹶,主公虽有河东卫家相助,且甄家意求庇于青州,可为大业计,主公也断不可心生不满而对其轻慢。毕竟这等商贾之家,最是逐利,虽同吕布有盟,但必然不会倾覆真心。只要操作得当,亦非不可为主公所用。比之……比之主公所暗中扶持之黑山贼寇,却是,却是有用的多!”
“先生你说什么?”戏志才言出惊人之语,突然说出了黑山贼的名字,曹操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寒光,本是伸出欲扶戏志才的手臂,也下意识的僵了一僵,虽然很快便很好的掩藏了下去,而且手臂也如愿的扶在了戏志才的胳膊之上,却是仍旧让戏志才这等绝顶谋士看出了些许端倪!
“戏志才将死之人也!主公只当是戏某临死前狂言造次了吧!”戏志才大口的喘息着,却仍旧是挤出了一丝笑意,说道。
“先生说的不错,黑山贼寇……的确是某在昔日剿灭黄巾时,为了避免卢子干旧事而……,不过先生放心,某怎会不知这等人用之须得极谨慎,否则必然会有反噬之祸,至于甄家……,嗯!总之,先生所言,操谨记于心便是。”戏志才的话,让曹操楞了楞。不过曹操还是马上一副开诚布公的样子,开口说道。
“多谢主公!”戏志才闻听此言,盯了曹操一会,嘴角勾出一丝似笑非笑之意,说道:“看来戏某是看不到主公大业有成的一日了!当真是此生最大憾事啊!”
“先生切莫说此言语,曹某来前已然请得医术精湛的宫中太医来此,想必以其国手之能,定然能让先生病痛得脱!操还亟需先生相助曹某立下那匡扶汉室的大功呢,若是没有了先生这等良师益友在操左侧,便是操大业成就,又有何乐趣可言?”曹操状极真诚的说道。
“有主公这句话,戏某便……便……放心了!只是……”戏志才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连说话都有些费力。说到最后,已然是气若游丝,只是看向曹操的眼神中,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是多了几分祈求之意。
“先生放心吧!”即便是一向极其善于控制自己情绪的曹操,也忍不住别过了头去,眼圈深红,几有泪痕,深吸一口气说道:“先生同某名为主臣,实为朋友,先生去后,汝妻、子,吾必亲养之!”
“多……多谢主公厚谊,主公……呃!”戏志才圆睁着眼睛,仿佛还有许多话要对曹操说,只是憋足了气力,却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一代谋主,奠定了曹操前期兖州基业,辅佐曹操控据兖、豫、司隶、雍凉一部三州一部的戏志才,在得了曹操善待家人的许诺后,阖然而逝。
“先生……走好!”曹操在戏志才家人恸哭声中走出了戏志才的房间,站在门口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良久后才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空中,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五章 许昌流血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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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志才的亡故,对于曹操来说,实在是个很大的打击。至少在臣属眼中的确是这样。在亲自安置好了戏志才的后事之后,大哭送灵之后,曹操已经有数日不曾至朝中议事了,就算是天子相召,亦或是属官拜见,也被曹操婉拒门外,只说是老友亡故,心中不宁,无法视事。
就因为此事,使得许昌城中多了不少议论的声音,有人认为曹操这是真性情流露,大仁大义,大加感佩,比如曹氏诸臣;当然也有人对曹操此举嗤之以鼻,认为曹操这不过是在敲诈臣属的最后一点作用,着实奸诈,诸如董承等朝臣。不过作为当事人的曹操,却是依旧一言不发,将自己关在府中,闭门谢客,最后索性上表称病,谁也不见了。
曹操的这番举动,使得因之划分为泾渭分明两派的朝臣和曹氏武将之间的矛盾也愈发的对立起来,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不过在明眼人看来,许昌城的天空中,分明隐隐酝酿着一股子阴谋的气息。
身为朝廷骁骑大将军的曹操已经闭门半月有余了,且不管外面乱成甚样,总之不管是曹操对戏志才之死的态度是真心也好,作秀也罢,因为此事令曹军上下军心士气猛的拔高了一截,却是实打实的事情。
“父亲,外面的传言愈来愈烈,听荀师说,朝中已经开始有大臣向天子上表,弹劾父亲荒怠政务,请天子罢免父亲一应官职了。”曹操的大将军府邸之中,已是开始着手准备同河东卫家联姻的大公子曹昂,正在对书房中津津有味的看着书卷的自家老爹皱眉劝说道。
“昂儿也认为为父揪心于戏先生之死,而荒怠政务么?”曹操听了自家宝贝儿子的话,抬起头来,狭长的双眼微微眯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反问道。
“儿不敢,只是担心父亲因为戏师之事,忧心过甚,伤了身体不说,还引得臣下揣测。长久以往,恐对父亲威名有损。”曹昂低着头,恭敬的说道。
“昂儿还需再历练啊!”听了曹昂中规中矩的话,曹操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之色,模棱两可的自语了一句。不过这淡淡的情绪旋即被一抹冷芒所代替。冷笑说道:“昂儿不必忧心。朝中有荀彧、荀攸叔侄和程昱在。军中有我曹氏同夏侯氏诸将掌控,生不出什么大乱子来,那些朝臣一个个玩起手段来的确厉害的紧,此番想要闹一闹。便随他们去,这段时间我军着力于修养屯田,也着实惯坏了他们,此番正好借着此事让他们长长记性,看清楚谁才是这许昌之主。”
“父亲?这……”曹昂这老实孩子此来不过是“听说”自家老爹因为戏志才之死心生颓势,再加上眼下许昌几乎已是陷入了言论的漩涡之中,时评对曹操十分不利,忧心之下才想来劝解一番,结果非但没看到曹操有什么心忧愁苦之色。反倒是听到了这么一番话,让曹昂不由得对自家老爹生出了几分陌生来。
“过些时候,昂儿便去濮阳,随你元让叔去军中历练一番吧。”曹操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家这长子的异样,心中不由得再次叹息了一声。也没有了继续同自家长子说下去的意思。沉吟了一会,突然开口说道。
“诺!不过父亲,许昌这里,你一个人……”曹昂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曹操已经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卷牍之上,话只说了一半,便止住了话头,眼神复杂的默默的退了下去。
“仲德,城中之事安排的如何了?”就在曹昂刚刚退出了曹操书房后,曹操突然向着屏风之后空无一人处沉声问道。估计曹昂不会料到,在这书房之内,竟然还有第三个人存在。正是曹操的铁杆心腹,程昱。
“主公放心!”程昱一张面相刚直的老脸之上较之前又多了几分暴戾之色,慢慢的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看了眼曹昂尚未消失的背影,垂首拱手对曹操说道:“在昱着人有意挑拨之下,眼下许昌城中,凡是对主公心怀诽思之人,大多都已经可以确认,在一些对主公不满的朝臣的挑拨之下,趋利结党之事愈发明朗。只需主公一声令下,便可将这些贼子一网打尽,尽皆诛除!”
“唔!朝臣?这些忘恩负义之徒,枉曹某用尽苦心,将之从李傕郭汜二贼手中救出来!都有谁?要仔细查勘,也让曹某重新认识认识这些大汉重臣!”曹操貌似随意的将手中的书卷丢在案几之上,眯着本就不大的眼睛,冷笑问道。
“诺!”程昱似乎早就知道曹操会有此一问,言罢便从袖中拿出一卷绢帛,双手捧着放在曹操面前,后退了两步,恭声说道:“主公,昱奉主公之令主导此事多日,已是将这些乱臣贼子之名姓,一一篡写了下来,请主公过目!”
“唔?仲德果然勤于公事!”曹操随口称赞了一句,将程昱写就的名单拿了起来,将上面数十个人名一一仔细看了个清楚,不过却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待全部看完后,忍不住冷哼一声,将名单重重的按在案几上,皱眉问道:“仲德,难不成你只查到的就是这些人?什么校书郎,什么议事郎,官职最大的也不过是个秩六百石的黄门令,难不成你让某这堂堂大将军,去和这些人计较么?”
“主公。目前在许昌城中对主公不敬叫嚣最甚者,就是这三十七人为最!”程昱对曹操的责问脸色丝毫不变,依旧低垂着眉眼沉声说道:“而且这三十七人,细查之下,在朝中也并无甚可倚靠之人,身家可谓清白之极。昱也曾命人暗中探查,嗯,也不见有人唆使之像。”
“有意思!有意思!想不到曹某为大汉做了这么多事,到头来竟然还这么遭人嫉恨。好一个身家清白,好一个无人唆使啊!”听了程昱之言后,曹操竟是不怒反笑,按着那份名单的手也渐渐的放松了不少,将这薄薄的绢帛又轻轻的捻了起来,淡淡的说道。
“程昱无能!让主公失望了!”程昱依旧神色不动。慢慢的说道。
“不!你做的很好!”曹操自案几之后站起身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程昱一眼,淡淡的说道:“天子年幼,心性不稳,极易被奸佞迷惑。而这满朝重臣,心思诡异者不知凡几,可若是直接针对朝臣,反倒是对我等大不利。倒不如敲山震虎,借力打力,让这些心无大汉。目无天子的佞臣自己跳将出来。仲德。你非无能,你是深知我心啊!”
“主公谬赞,程昱不过替主公做些该做之事罢了!”程昱面对曹操充满着莫名意味的眼神视若不见,依旧恭敬有加的躬身施礼说道。
“罢了!罢了!既如此。一客不烦二主,待昂儿离开许昌之后,这事便由仲德去收尾吧!但须得记住一点,许昌不可乱!眼下河北那袁家俩小子正打得热闹,在这一点上,本初不如曹某多矣。”曹操沉吟了一会,失笑摇头,若有所指的对程昱说道。
“诺!”程昱低声应诺,躬身拱手背对着房门。倒退而出,退出了曹操的书房,只留下曹操阖目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谁也没有发现的是。程昱自曹操处离开时,背心隐隐的湿意。
许昌城中对曹操的议论,仿佛背后有支手在推动一般,半月之内,已成了许昌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对于这位当初的救驾功臣之一,许昌实际的主上,大多数许昌民众还是很有好感的。对于那些说曹操有失臣道,目无天子,偷懒渎职之说,很多人皆是嗤之以鼻。可随着时间渐长,这种传言越传越烈,而作为风暴焦点的曹操,却是连现身辩解的意思都没有,意志无所谓坚定不坚定的许昌民众,大多心中也自然起了些犹疑之意。现在的状况,甚至可以说,除了感怀曹操对臣下“用情之深”,而感动的曹氏兵将外,曹操在许昌中的名声,在人为的操纵下,几乎要跌落到了深谷之中了。
所谓极度的压抑,目的便是更好的抛高。这话一点也不错。就在戏志才去世整整一月之后,曹操终于出现了。不过却是刚刚露面,便径自去了宫中,对这段时间的流言蜚语丝毫不理,只是以不忍老友之子骨肉相残之名,请命去调停河北战事。身为大汉天子的刘协,本就已经因为曹节之事,成了曹操名义上的女婿,只待正式大婚封后之后,这翁婿关系便是实打实的。而刘协这段时间也自是听足了自家这位老丈人的“光辉事迹”,也知道眼下曹操在许昌城中已经渐渐“失却”的名声。旁人不知如何作想的刘协,很痛快的便允诺了曹操的所请。而且为了给自家这将来的老丈人壮行,非但是痛快的答应了曹操带兵前往的请求,而且还将天子符节慷慨的赐给了曹操,让曹操这官职中有假节钺的殊荣,变成了实打实的代天子出征。
而就在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曹操不过是个纸扎的老虎,已经自觉掌控不了许昌的局势,非但前番主动将长子送走,这时又自己离开,乃是欲远走避难之举动。甚至不少人正为自己人的“胜利”而兴奋不已,直欲欢呼之时,却怎么也不会猜想到,曹操走后,他们将迎来的将是什么。
“人言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公本是心伤故臣,闭门谢客以缅怀老友,此本是我曹氏臣属的大幸之事。未向主公一片冰心,却被心怀叵测之辈狡以利用,恶意中伤,使得主公不得不远离许昌,以避人言!此乃我忠贞之士实不能忍之事!如今许昌魑魅横行,魍魉作乱,宵小置身朝堂以惑天子,奸贼不容忠臣大放阙辞,而诸君皆是仗义豪勇之士,志虑忠纯之辈,往日深蒙主公厚恩,此时何不随某一同,去剿杀这些乱臣贼子,为天子扫平君侧!为主公厘清冤屈!”曹操率军离去第二日夜,许昌城中曹操仿效吕布陷阵营、西凉铁骑兵而新设之军中,已被曹操任命为抚军中郎将的程昱,正提着一柄寒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