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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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德先生所言何意?”曹昂听得程昱此言,顿时一惊,急忙问道:“徐州北为青州,西为豫州和我兖州,南为扬州,而扬州新败,豫州多乱,兖州又同青州乃是盟友。先生所言徐州祸患却是来于何处?”
“自古灭国毁家之祸患,皆起自萧墙之内啊!”程昱并没有直言,反倒是卖起了关子,冷笑着说道:“淮阴侯成败萧何旧事不远。吕布妄据青州,却是也难免乱从内生啊……”
“大公子,程先生,有人自称是程先生昔日仆从,言家中有信函送到,急欲求见!”正在程昱见成功说服了曹昂不要轻易上了秦某人的当,正欲说些秘事让曹昂解惑安心之时,突然被徐晃的闯入打断了话头。
“昔日仆从?”程昱脸上疑惑之色一闪而过,顿时换上了一副郑重的神色,急忙对曹昂说道:“大公子。应该是自己人。或许是有要事。还是见一见吧!”
“程先生!”来人似乎同程昱颇为熟稔但却并不认识大公子曹昂,而且哪怕是在程昱面前,依旧以斗篷遮面。一副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的样子,就连声音也故作沙哑,如同破锣一般十分难听。
“陶二?你怎么知道某在此处?之前不是说若是无甚大事,轻易不要来相见的么?”程昱状似无意的看了侍立在曹昂身边的徐晃一眼,语带不满的对来者说道。
“大事?何为大事?毁家灭州算不算大事?”被程昱称呼做陶二之人冷笑道,似乎并不像是程昱的下属,也不等程昱开口辩驳,便接着说道:“之前某信程先生妙计,最终某却落得个家破人亡,倘若今日某不来。怕是兖州步其后尘,也为时不远了。”
“陶二,你家中之事两次皆是事发太过突然,又有那‘歹人’凭空作梗,非是某计之过!不过你放心,程某已然另有所计,只待长安事了,便可施行,此番必然会一如你愿,就算你信不过程某,还信不过曹将军么?”程昱像是对这个陶二的这番冷嘲热讽般的放肆语气并不生气,也似乎不欲在这人面前介绍曹昂身份,却几乎是拍着胸脯安慰此人说道:“不过你所言兖州之祸,又是为何?莫非你那位先生,有什么新消息不成?”
“哼!”这陶二见程昱这般说,似乎语气松动了些,略有些僵直的瘦弱身躯也放松了不少,不过声音依旧冷的能掉冰渣,说道:“袁绍欲借助吕布军力,威胁兖州后方,令曹公担忧本州而自长安退兵之事想必先生已经知道了,否则也不会到临淄来。不过近来临淄城中被有心人散布袁绍图谋真像之语,想必也不是先生所计吧?”
“那是自然!”按程昱这暴脾气,见这人竟然左扯右扯说不到正题之上,竟是难得的未曾露出不耐烦之色,一副风轻云淡的神色,说道:“这等明面上像是让吕布看清袁氏用心之计,实际上的用意却是欲挑起袁氏同兖州的矛盾,程某又岂能被其所惑?而且,就在今日上午,那秦旭贼厮已然来此相告,竟然想用这等小计诓骗于我兖州,当真是妄想!已然被程某骂走了。”
“秦旭……”陶二听到秦旭的名字,慢慢的重复了一遍,喉咙中发出咯咯的响声,竟像是在咬牙强忍着什么似的,说道:“既然程先生已然识破这恶贼的奸计,那是否知道就在今日上午,青州辎重大营之中,却是有千余人运往兖州方向数万石军粮之事?”
“竟有此事?!”程昱眼眸中警惕之色一闪而过,脸色阴晴不定的对陶二说道:“那吕布莫不是想造成已然同兖州达成协议的假象,逼袁氏使者知难而退?亦或是加大筹码?不对不对,坏了!吕布这贼厮是想从而旁证那不利袁家的流言乃是兖州所出?不过袁氏来使听说是冀州名士郭图,此人也有些智计,应该不会轻易上了吕布这番故意为之的狡计的当吧?”
“程先生果然好心思,仅仅从吕布军一个平常动作中救看出了吕布的用意,难怪我家先生说兖州有程先生你在,定然会成就大业!”陶二阴笑了一声,看了一眼阖目沉思的曹昂和一脸平静的徐晃,淡淡的说道:“不过可能要让程先生失望了,你所言那不会上当的郭图,非但已然中了此番算计,而且……哼哼,据我家先生推断,估计那郭图所知的此事情况,最慢明天早上,就能出现在冀州袁本初的军案之上了,程先生还是早做打算吧!”
“什么!……”
第二百四五章 顺势青州计,袁绍议出兵()
“曹阿瞒焉敢如此?不过一阉宦之后,竟欲同袁氏争迎天子?”冀州邺城之中,正因为日益增多的流民而烦恼不堪的袁绍,正在拿着郭图从临淄六百里加急送回的情报,只扫了两眼便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案几之上。
“父亲,公则先生说了些什么?竟然惹得父亲如此动怒?”现在袁绍的大公子袁谭正在三方联军之中代表袁氏统兵,二公子袁熙也在并州整备军务准备随时开赴河内,唯独最宠爱的小儿子袁尚,自打从黑山贼手中救回来之后,便一直被袁绍留在身边。此时正侍奉在一旁的袁尚见袁绍看了郭图的信函之后大发雷霆,急忙小心的问道。
“哼,还能有什么?吕布那厮不念为父当日举荐其为青州牧之大恩,竟然同曹阿瞒暗通款曲,竟然在这个时候借给了兖州数万石军粮,更为可恶的是,为父同沮授所密谈之事,竟然被阿瞒手下侦知,在临淄广为散播,只不消数月,怕是就会天下皆知了!让为父如何不怒?”尽管袁绍此刻已然怒气勃发,但在这最得自己心思的小儿子袁尚面前,还是勉强压下火来,强抑着怒气耐心的解释说道。
“既然是父亲同公与先生的密谈,那所知之人肯定有限,倘若公则先生所言是真,那定然是有人故意透露了出去。”郭图是大公子袁谭的铁杆支持者,这在冀州并不是秘密,这次送回了如此重要的消息,定然会使得大哥袁谭在袁绍心中地位猛增,而因为“支持”自己的许攸被吕布“扣留”在青州,使得袁尚目前也只能在母亲刘氏的支持下,仗着年幼扮作孝子同两位兄长相争,虽一时得宠,实非久远之法。而田丰沮授这两位自四大谋士去其三之后,在袁氏势力中最为得袁绍倚重却无心插手袁氏子嗣之事的谋士,此番这种泄密之事牵扯上了沮授,若是能挑起大公子一系,同这深受袁绍信重却无派系的两人之间的矛盾,无论哪一方受挫,袁尚皆乐见其成,由是装作疑惑模样,对袁绍说道。
“我儿说的有理!”袁绍眼中也是疑惑之色颇浓,颇为在意的点了点头,对门外吩咐道:“来人,去请元皓、公与两位先生来见某。”
田丰是冀州别驾,沮授是冀州从事,两人志趣相投,理念一致,一人刚而善断,一人韧而善谋,倒是使得自许攸、审配、逢纪三人被吕布掳去强自收服之后,少了搅屎棍的袁绍也算是因祸得福,尽管有个司马郭图还不时唧唧歪歪,但二对一的情况下,根本左右不了大局,也使得袁绍那耳根子软的毛病,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能使冀州强横的优点,良性循环之下,也使得袁绍对田丰沮授两人愈加看重。不过,看重归看重,相对于心腹谋士来说,袁绍却更在意的是自家儿子的话。况且袁尚之言也甚有道理,要知道迎立天子之事真实目的,满打满算不超过十个人。况且这事若是被坐实,那可是有大不敬之罪,就算是眼下天子威势不再,也足以令四世三公的老袁家名望蒙尘,更何况还有个一心想夺家主之位的堂弟袁术在一旁虎视眈眈,稍有差池,袁绍极易陷入被动之中,不由得不谨慎。
“主公,不知匆忙召唤田某同公与有何要事?”田丰此时身为冀州别驾,正在为冀州流民愈发增多之事忙的焦头烂额,眼下又要马上开战,粮草军备等诸多事情因为司马郭图不在,也都压在了田丰的头上,年已过五旬的田丰颇有精力不济之感,对于袁绍突然见召,性子刚硬执拗的田丰自然也就没什么好气。
“元皓先生近日为冀州之事辛苦,绍自是明了于心,若非有大事,也不敢劳动先生。”袁绍眼眸中闪过几分不满,但依旧是温言抚慰了田丰几句,将手中绢帛示对两人说道:“公与日前同绍所谋之联同吕布军力,抢在孟德之前,共迎天子于洛阳,伺机移驾邺城之事,此去青州的司马郭图已然发回了进展之信函,你等可为一观!”
“这……”沮授先于田丰一副,恭敬的接了过来,甫一打开,双眉立刻紧皱了起来,显然对郭图所言临淄已然将自己所献“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公布于众之事颇为惊诧,看了眼阖目未作任何表情的袁绍一眼,接着看了下去,好容易才将短短百余字的来书看完,沮授脸色疑意满布,同一样被这消息震惊的田丰对视了一眼,斟酌着说道:“这事情倘若是真,那必然是有人将此消息泄露了出去,意图阻挡主公迎救天子于危难,借之以成霸业的谋划,其心可诛!只是,知道此事之人虽不足两掌之数,但也不乏有心人见主公动作,恶意揣测之下,误打误撞猜到了几分,便一再夸大以污蔑主公名声阻止主公大业。”
“公与说的也不无道理!”袁绍本就对田丰沮授二人甚为倚重,在无人掣肘的情况下,两人的许多献策也的确使得冀州军力增强不少,便是在应对大旱肆虐之际,也能同公孙瓒胶着于鏖战,多承这二人之功,袁绍当初这怀疑的念头也不过是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已,此刻听沮授分说,也颇觉有理,说道:“究竟是不是被人泄露出去,还是被人猜测出来,暂且不去管他,眼下事情已出,怕是不久便会传遍天下,对袁某名声甚是不利,两位大才,可有化解之法?莫不是真要同郭图上书所言,唯有放弃此事以证清白么?”
“主公,郭图妄言,着实该杀!”田丰听出袁绍话中隐言,似乎也有退缩之意,当即眉头一皱,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郭公则所言皆是误国之言,此番这事发生,无非是青州吕布担心得罪曹操还会被主公最终清算,不欲搅合进来而使的奸计,亦或是那兖州曹操故意使计诱导主公同青州纠缠,为其迎回天子争取时间!相比之下,吕布对主公有夺军之仇,掳臣之恨,哄骗之耻,占地之辱,心有顾虑而不欲同我冀州共同行事,本就在我等意料之中,成败不影响大局,所求者不过是借青州事让曹操心生疑虑,为主公进军赢得时间。由此看来,吕布给曹操粮食之举倘若属实,便可以解释的通了,必然是曹操欲借临淄消息和同尚在纠结中吕布的密议,既不明面得罪主公,又能达到其目的。”
“元皓所言不错!”沮授点头接着说道:“曹操此人一向精于心计,操弄人心之术驾轻就熟,极其善于使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手段,郭公则身处局中,极易被假象所惑,主公不可不查啊!至于是不是放弃迎立天子,授早有所言,主公欲成王霸之业,没有大义之旗实难以恒久,倘若天子在邺城,那主公言一言一行亦可代表天子之意,彼时只需纠合河北英雄,举大军行征伐之事,代天伐逆,不出数年,定然可平定天下!此时不过些许流言,焉能只因郭图一人之妄忧,便毁主公未来之大业呢?”
“两位先生所言甚得我心,不错,这的确是像是孟德一贯的做派。郭公则在州事上还算得力,倘若论起心计智谋,的确不是孟德的对手,某这个老友啊……,既然如此,那此事应该如何解决才好?”袁绍像是被田丰沮授两人说动了,特别是沮授为袁绍画出的不出数年便可平定天下的蓝图,更是不仅令袁绍连连点头,便是连一旁旁听,此时尚且没有资格说话的袁尚也是双眼冒光,算计郭图同沮授的心思早就被袁尚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袁尚今日还是第一次听这两个一贯不识抬举,拒绝了自家大哥二哥许多次的大谋士侃侃而言,所言所说有理有据,给袁尚的感觉简直得一便几乎可以在争储中立于不败之地了,更何况倘若真的被父亲袁绍平定了天下的话……,袁尚现在心中是打定了心思,不管用什么手段,也得将这两位拉到自己的战车上来。
“主公当初被吕布几次羞辱,尚能心无旁骛安心战事,才使得如今河北大半归于主公,幽州牧刘和亦托庇冀州,此番十万大军横扫幽州,相信不须数月,刘备公孙瓒残军定然可被铲平,届时北方之地皆入主公囊中,区区刘和又何足为虑?”田丰见袁绍听了沮授之语虽然心动,但还在忧虑,于是加了把火,说道:“依我等之见,既然曹操出此计策,其因不过为胶着于长安之事,欲以青州之事拖住主公步伐而已!而吕布困于青徐二州,獠牙虽利,却因为扩张过快,使得自保有余,进取不足,其实并不会对主公造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