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外戚-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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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某是想说,贾某既然这秦府家将的身份为世人所知……”贾诩似乎没有将秦旭刚刚的求饶听在耳中,又重复了这句令秦旭都有些“不适”的话,笑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见家主为这些孔方之物为难不是。为了秦主簿您婚后不会因为囊中羞涩需借几位夫人娘家资助而困窘,贾某欲要送一份大礼给秦主簿,唔,就当是某为庆有了几位主母而送的大婚贺仪吧!”
“大礼?这又怎么好意思……”秦旭听完贾诩揶揄所言,老脸不禁为之一红,搓着手有些尴尬的笑道。且不说贾诩所谓大礼究竟是什么。不过既然贾诩能这么郑重的说出来,必然不会是无的放矢。说来也惭愧的紧,自贾诩因为当年所赌三事秦旭完成其二而留在青州以来,貌似这身为“家主”的秦旭还从来没有给过是不是就不忘自嘲一下自己家将身份的贾诩一文五铢钱的俸禄呢。
“秦主簿无须如此,不知道可还记得两月前徐州阚宣作乱么?”贾诩这回倒是没有再绕弯子。凑近秦旭说道。
“阚宣之事?据说这阚宣同那徐州黄巾首领余方被主公击破后,不是皆没于乱军之中了么?莫非这人还活着?”秦旭已经有些习惯如同贾诩这般绝顶谋士说话的跳脱路数了,见贾诩无端突然从所谓要送自己贺仪之事突然跳到了徐州旧事上。也没有太过惊讶,回答说道。
“那阚宣说来虽然行事有些疯癫,但其能以数千人之兵力让徐州为之乱起,数日间连破彭城东海二郡,又联合徐州黄巾占据小沛之地,几番险些袭破下邳城,说来大小也算是个人物。”贾诩淡淡的说道:“不过秦主簿所言其没于乱军之中。却是不然。”
“唔?难不成这阚宣当日逃脱之后。竟然还在活动不成?”秦旭没有对手握暗影这支情报源的贾诩所言持怀疑态度。想起贾诩前言,颇有些难以理解的反问道:“莫非文和先生所言之大礼,便是此人不成?”
“秦主簿所言已中十之七八!”贾诩对秦旭所闻恍若未闻,左手随性落下一子,成大飞之势,一举将右手白子的大龙斩杀,饶有兴致的慢慢轻捻着一颗颗“战利品”放进罐中。随手将棋盘抚乱,说道:“这阚宣同余方的联军当日在下邳城外之所以能被吕将军一举击溃,其实也同那叛党同徐州黄巾的内讧有关。”
“内讧?”听贾诩说出当日密事,似乎有越扯越远之意,秦旭也有些搞不清楚这毒士老贾究竟要说什么,但出于对贾诩言出必然有物的信任,还是耐住性子问道。
“不错!”贾诩对秦旭所表现出来的耐心似乎颇为满意,笑着说道:“阚宣叛军同徐州黄巾所图本不相同,若是手中没有能令贼首余方垂涎之物,焉能凭借数千乌合之众,便位居于数万黄巾贼寇之上?难不成这阚宣当真是真命天子么?”
“唔……文和先生所指大礼,难不成就是那令徐州黄巾贼首余方所垂涎之物么?”秦旭好像有点明白了贾诩所言大礼是何物事了。
“当日阚宣趁徐州彭城、东海二郡防守松懈,发奇兵破此二郡治所,劫掠粮草钱币无数,又联合徐州黄巾攻破下邳粮仓小沛,全州震惊,才有那陶谦求援吕将军之事。可问题是吕将军虽然一击得成,又留两万青州兵驻守下邳整训黄巾降兵,可曾有丝毫有关这阚宣贼子所劫军资的消息么?”贾诩低声笑道:“要知道,这彭城、东海二地皆是徐州富庶之地中产粮之地,又是陶谦为结连外援所备而储军资之所,其所蓄财货之多,几乎是徐州年获粮草军资的一倍,便是养活十数万大军也绰绰有余,仅凭千余逃脱被俘的贼子,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许多军资凭空变的消失呢?”
“文和先生莫非有这批军资的消息?倘若属实,青州大灾得过,先生便是活万民之首功啊!旭便是背上个吃软饭的名头,也值了!”真是个好消息啊,真是个大大的贺仪啊!本来眼看大旱将至,青州存粮虽然足够,但因为长安之事,说不得为了安老曹之心,也要匀出一部分来救济兖州,这样一来,青州所储的八十余万石军粮要支撑到明年收成,便有些捉肘见襟了。秦旭正打算极力催促糜家不论用何种手段,哪怕是将制海盐策作为诚意,分润出一些给其他有实力弄到粮食的世家商贾,也要为青州换取足够的粮食渡荒。毕竟钱粮好弄,若是因为大灾使得好容易有平稳趋向的青州再乱起来为他人所称,那秦旭可就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现在突然听到贾诩所言被阚宣那疯子竟然藏匿了那般许多的粮草军资,大喜之下,秦旭又岂能不动心,当下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风范了,抓住贾诩的手臂,连连催问道。
第二百零三章 秦旭秉公心,臧洪言弊案()
“秦主簿难不成对这许多财货不动心么?”见秦旭竟然在听到这般不闻他人之耳的好事之后,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青州大灾得救,便是如贾诩这般把身家性命看的极重,对他人生死漠然无视的毒士也不禁有些动容,收起揶揄秦旭的念头,颇为郑重的问道。
“文和先生何处此言?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点秦某还是懂得的!”秦旭一副为国为民的模样,十分装那啥的说道。开玩笑,这很难理解么?倘若青州之主不是自己的老丈人吕布,就凭着秦旭上辈子在商场中习惯了的雁过拔毛的性子,便是贾诩不说,被秦旭得知了这个消息,也得想方设法的弄些油水,毕竟在刚来汉末之时,秦旭最大的理想便是借着对历史的先知先觉,托庇于一个强横的势力安心当个富家翁。若不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被吕布托付了宝贝闺女吕玲绮,又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不得不为了改变吕布的命运和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奔波,说不定现在秦旭正在注定崛起的老曹麾下优哉游哉的当个小官舒舒服服的过小日子呢。钱财的确是好动西不假,但来的容易也得有命花啊,青州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现在局面,倘若再乱,收拾起来能不能如之前那般顺利,可不太好说,若是因此再让本就外强中干力图求稳发展的吕布军摊上这么个事,那之前的努力可就都白费了。更何况吕老板说实话不管从哪方面都对咱实在不错,又只有吕玲绮一个女儿,那个……这坑谁也不能坑自己不是。
“没想到被世人戏称为‘人贩子’的秦主簿,竟然也有如此顾念苍生之心啊!”贾诩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露出一副感叹模样,说道:“既然如此,贾某既然身为秦府家将,说不得也得为秦主簿这番爱民之心出一把子力气才是。请秦主簿附耳过来!”
“老狐狸!老狐狸!都tm是老狐狸!”直到秦旭懵懵的走出贾诩居所,也没有搞清楚刚刚贾诩口口声声自称秦府家将之前那句感叹之语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因为看破了秦旭的小心思而做暗含讽刺之语,加上贾诩对史阿之事的隐晦建言,几乎可以确定自己前番在陈留遇刺之事情果然没有料错,还真就和那献北海博了个大义名声的孔融脱不了干系,不过知道归知道,却估计到孔家在青州乃至大汉的名声,还轻易动不得他,使得秦旭憋闷不已。不过好在有贾诩所送的这么一大份“大婚贺仪”,秦旭的心情才不至于糟糕到极点,愤愤的朝地上吐了口吐沫,恨恨的骂了几声解气,也就暂时作罢。
“秦主簿,可真让臧某好找,先去你府上,蔡小姐说你到贾先生这里来了,害的臧某又折回了一圈。”正当秦旭边走边整理思路,打算将此事同吕布好好商议一番,看在怎么不惊动陶谦的情况下,抢在那豫州本是徐州黄巾的余方之前,将被疯子阚宣藏在徐州境内某处的大批财货运回青州来。却不想一个不留神,差点同一样也是低头疾走迎面而来的青州司马臧洪撞个满怀。看老臧满头大汗的模样,秦旭也有几分同情,摊上吕布这么个舍得放权的主公,老臧可真是痛并快乐着啊,也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让年过四十的臧洪从就在贾诩居所旁边的临淄府衙跑了七八条街到自己府上,这会子又折了回来。
“臧司马,喘口气,你若是有事相召,随便叫个人去唤某便是了,何苦这般亲力亲为?”毕竟同臧霸关系不错,因为帮忙在蔡邕面前说了好话,才促成了自己同蔡琰之事,一直被秦旭视作长辈看待,秦旭替臧洪拍了拍长袖后面沾染上的尘土,颇为不好意思的说道。
“现下临淄上下皆为全州抗旱之事奔劳,琐事本就颇多,臧某不过是跑了这几步路而已,何言亲力亲为?”臧洪起初对秦旭这般亲密的举动还有些颇为不适应,但见秦旭不似做作之态,言语上也亲密了许多,说道:“洪不过中人,不如仲明这般对事举重若轻,好似不管多大事情到了仲明这里,都能轻而易举解决似的,倒是令洪羡慕不已啊。我家霸儿若是有仲明一半的本事,洪便是死也瞑目了。”
“咳咳,臧司马客气了,不知臧司马这么着急寻秦某何事?”若论起这攀交情叙年谊的本事,八个秦旭估计也不会比的上这个当年仅凭着一郡功曹之身,便能整出个诸侯会盟的臧洪来,眼见臧洪说话越来越客气,熟知这位一向专心政事的青州司马,这么着急找自己,绝对不会是只为了奉承自己几句而已。
“那个……”见秦旭根本没有因为自己这老牌英雄的称赞而沾沾自喜,臧洪的老脸之上也是闪过一丝尴尬之色,讪笑了几声,说道:“这里不是说话之所,还请秦主簿移步府衙细谈如何?”
“臧司马,究竟何事?这会儿可以说了吧?”左右贾诩所言之事不是一两天便可以搞定,反正吕布那里好说话的紧,也不在这一会,见臧洪这般作态,定然是有甚为难之事让自己帮忙,虽然不知详情,但看在臧洪毕竟算是自己和蔡琰之间“大媒”和臧霸的份上,秦旭跟着臧洪来到了府衙中臧洪的办公地点,两盏茶汤都喝过了,弄的满嘴姜蒜味道,也不见臧洪明说,秦旭纵是再有耐心也不想多呆了,眼见臧洪处理完不停来报的公务期间已然连第三盏茶汤都煮好了还不明言,秦旭不由额头见汗,自己虽闲但却不喜欢一直喝这鬼东西啊,便直接开口问道。
“是臧某的不是,仲明莫急,且请……”臧洪自打将秦旭引了进来之后,一直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陷入忙于签化来请批复的公文之余,也只是不停的奉上打熬的茶汤,待见秦旭第三遍发问了,也只好讪讪的将手中茶盏放下,又支吾了片刻,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长叹一口气说道:“咳!还请仲明恕臧某迟疑之罪啊,其实也实在是臧某难以说出口来。臧某也知道仲明虽然职仅为主簿,但青州能有如今局面,仲明居功甚伟,但这州事……唉!臧某便直说了吧,青州六郡三地,之前虽然贫瘠,无官教化,多山少田,倒彼地之民也能靠着山多丰茂,多少寻些吃食。但前番主公同仲明收降了百万黄巾又得北海政务官员补充各郡县之后,虽然从临淄军粮储备中拨发了许多粮食供给,使得州事平稳了许多,但因这番大旱消息传遍诸地,使得民心晃动,洪眼见大灾日近,便按稷下学宫学子所计,事急从权,请示主公后,准备早示各郡县储粮于民之前,以期在灾发之前安抚民心,谁知……唉!”
“这法子不错,民间俗语,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只要让州郡之民直观的知道了官府有足够的储粮备荒,便乱不起来。能想的出来这种应对方式的,定然是对民众心思知之甚详之人,左右不过是给乡民看看而已,不患寡而患不均,示而不发,比之分配与民好的多,这计策不错啊,怎么臧司马还要面露不渝呢?”秦旭听了臧洪所言这种类似画饼充饥之法,却是极其适合现在青州态势的计策,不明为何臧洪还是这般忧愁模样,问道。
“秦主簿有所不知!此策虽佳,但往往事与愿违啊!其他州郡尚好,但谁知平原、北海二郡国却是出了岔子。”臧洪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秦旭一眼,说道:“臧某政令发出后数日,便得平原、北海二郡国有司来报,拨发给两国的近十万石粮草,据查已然被两处粮官偷偷卖了个干净,两国府库之中,竟是连一粒米粟也无了!臧某命人查查之下,谁知道这两人竟然不知所踪,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什么?竟然有此事?”听完臧洪颇为尴尬的诉说之后,秦旭也是大吃一惊,十万石粮食,两郡国近五十万民众的救灾贮备口粮,竟然不翼而飞?而且犯事官员无从可查,怎么听起来这情况除了少了一把大火之外,和上辈子所闻也是有关粮食之事这么熟悉呢。不过秦旭也知道这种事情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妄下结论,毕竟平原原本是刘备治所,官员也多心向一向善于收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