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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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信一看,唾了一口,低声道:“二房的人还是那么会占便宜。”
荀飞光位高权重,哪怕能沾上点边,都能得到莫大的好处。
韶信话说的极小声,沈歌与荀飞光都听见了,荀飞光看他一眼,倒没说什么。
荀家两代国公,老国公乃荀飞光祖父,一生戎马倥偬,这个爵位乃是拿命换来的。
荀飞光父亲荀镶裕自少年时便去北边保家卫国,可惜英年早逝,未等袭爵便去了,老国公落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
便是荀飞光自己,少年时便去北边,曾越万人进北蛮帐篷杀敌首,曾领兵冒大学走戈壁,也曾彻夜苦读,考状元光门楣,落下一身伤疤,若不是沈歌挖出千年参,现时还不知会如何。
反观荀厚邈,身为长辈,少时纨绔,如今人到中年,只做着一微末小官,俸禄连自己都养不活。他膝下有三子二女,皆靠着荀飞光而锦衣玉食,穿金戴玉,挥霍无度。
荀厚邈夫妇所花的钱基本由公中所出,这笔钱大多是荀飞光挣来的。
若不是老太太还在,他们早该从荀府中搬出去,而不是像现今一般,处处占着荀飞光的便宜。
韶信等手下心中不忿,荀飞光倒不在意,左右不过几年的事,这一家子愈骄奢淫逸,日后的日子便越难过,无需与他们计较那么多。
沈歌他们来到贡院前时已有许多举子站在外头等着,贡院边上燃着的火把将这一片区域照得明亮异常,仿佛象征着许多人的光明未来。
考官们尚未过来,举子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小声说话。
沈歌下马车时转头与荀飞光挥挥手,“荀哥,你早些回去罢,不必等我。”
荀飞光乃当朝国公,他并不适合站在外头目送沈歌入场。他要是在这多呆一会,说不得在场的官员还得过来拜见他。
荀飞光没有坚持,沉稳的目光在沈歌身上扫了一圈,“那我便先回去,等你好消息,莫慌。”
沈歌朝他露出灿烂的笑脸。
荀家的马车来了又去,在场的举子大多都紧张地等着开考,没人注意到荀飞光来过。
沈歌走入人群当中望了一眼,很快便看见吴师兄,与他站在一起的还有萧思远与鲁昊英。
沈歌他们几人都师从过吴夫子,严格来说,几人算是同门师兄。
沈歌提着考篮快步走过去,与他们打招呼,“师兄,鲁兄,远兄。”
“阿弟。”吴师兄望了他一眼后笑道,“许久没见你,你竟胖了些许。”
鲁昊英上下打量沈歌一番,摇头,“哪怕胖了一些还是瘦。”
本朝初立,一切从简,即便如此,会试仍要考上三日。若依前朝来算,会试一连考九日,体格稍差一点的都不敢进贡院考试,不然一不小心便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当朝好一些,但考会试乃一件苦差,稍有家资的人家都会在举子会试前请人仔细调养,最好能将体格养得健壮一些,使其下了考场也不易生病。
沈歌看他们一眼,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别光说我,我们间便无一人健壮。”
读书辛苦,哪能胖起来?
几人相视而笑。
萧思远揶揄沈歌,“沈弟,你这早来京都几月,声名远扬呐。”
沈歌苦笑,这又不是什么值得高兴之事。
沈歌早就知晓鲁昊英与萧思远到了京都,不过碍于那名头,沈歌处处不便,是以尚未与他们出去饮过酒。
吴予时拍拍沈歌的背,无声安慰他。
沈歌他们并未久等,天还未亮,礼部的主考便过来了,身后跟着好几名官员,大家神情肃穆地听主考训话。
现任主考年纪并不算大,留着短须,看着很是干练,他训话也训得很简洁,只是略说几句便下令开贡院,令举子进场。
按照流程,沈歌先被搜了身,而后去签筒抽签定号房。
沈歌运气向来不错,抽的号房是最后中间一排最后一间。这间号房离茅房最远,不必担心异味,一边无人,甚是安静,正好专心应考。
春闱辰时开始,一考便考一日,天黑收卷。
考试内容与乡试相仿,四书文、五言八韵诗、五经文以及策问,前两项作一日考,后两项一日考一项,正好三日。
沈歌要在这里头住上三天两夜,直至春闱完毕。
胡奈青曾道沈歌运气极好,比最高位那一位运气还好一些,事实果然如此。
沈歌写了三日卷子,每日卷子的题目他都十分眼熟,其中考五经文时,题目他甚至做过。
沈歌这头做得极顺,其余人却大多哀叹。
晚间收完卷后,考官不禁止举子们在贡院内活动,直到第二日辰时之前,考生们都可随意走动,只是无蜡烛等物供他们使用。
沈歌第一日晚间出来活动,便听有举子抱怨本次题目出得偏,考四书文时,好几道他都未想起来究竟在哪章中出现过,五言八韵诗的韵脚也十分难凑。
很多人附和,叹气道恐怕下一次还得来考。
一般而言,举子们只要不是能来,都会来京都回事,只要连考三次,哪怕并未中举,该举子也能参与“大挑”,被诠选为州学学正或县学教谕。
沈歌找到吴予时几人时,几人心态倒好。
吴予时久经训练,这次的题目对他而言并不算难。萧思远与鲁昊英则对此次春闱并不抱希望,发现做不出也不沮丧。
沈歌卷子写得顺,然一连三天,大部分时候被关在长不到两米,宽不到一米五的号舍里,沈歌身心都觉极疲倦。
三日眨眼而过,第三日酉时沈歌被放出来时,他一眼便看到站在最前头的荀飞光。
沈歌眼睛一亮,快步跑上前去,“荀哥!”
荀飞光端详他的面色,见他面色苍白,眼下有青黑,不由心疼地揽住他,带他上马车。
沈歌三日没洗澡,不过两人都未在意。
沈歌累得很,在马车上便靠着荀飞光睡着了。马车驶入荀府后,荀飞光直接将他抱入房内,让他接着睡,即便这样,沈歌还是没醒。
沈歌小睡一觉,醒来后不等荀飞光问,他便报喜,“我这次春闱应当考得不错,题目大多都熟悉,写的也极顺。”
“那便好,接下来好好休息几日。”
沈歌大力点头应下。
说是好好休息,不过成绩尚未出来,沈歌又顶着个艳昏公子的名头,实际哪儿都去不了。
沈歌心下觉得,既然考得不错,不如一口气绷着,继续温书,省得放松后面对殿试措手不及。
举国三千余名考生参与本次春闱,礼部需选三百人进行殿试,这三百人既为贡士。
贡士不会被黜落,再参加殿试乃为确定最终排名,分出进士及第、进士出身及同进士出身三等。
同进士,如夫人。
同进士的地位就如小妾一般,基本一世都在五品官以下打转,很少有高升的可能。
因此有些举子若无把握,即使成为贡士,也不愿去殿试,而是宁愿等下一届,这便需在固定时日去礼部秉明,以便礼部按次序递补。
沈歌知晓他应当能成为贡生,但若是最后殿试未取得前三,成为进士出身或被赐同进士出身,他舅舅那五千两白银就要打水漂,诸位支持他的女娘也得破财,因此沈歌这段日子格外用功。
沈歌温习起来全情投入,这日大中午的,荀澄与蛮子激动地跑过来找他时,他还有些不解。
“夫子,你中了!”
“啊?”
“沈公子,这次春闱,你中了贡士!外头已张了皇榜,你正排第七!十日后参加殿试!”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疑心()
沈歌听荀澄与蛮子说方想起来;今日正是放榜之日。
他激动地站起来问:“我果真排第七?未看错罢?”
三千余人过来科考;能排第七实在了不得。沈歌虽对自己还算有信心;乍然听到这消息也不禁怀疑一下。
“公子这神情,”荀澄笑:“难道我二人还能骗你不成?”
蛮子则认真回答他;“确实是第七无误,我与大管事已来回看了两遍;姓名籍贯年龄都对得上。”
沈歌瞬时眉开眼笑,把椅子往后一推;小跑出去;边跑边丢下一句,“我去给荀哥报喜。”
荀飞光比沈歌还早几分知晓他杏榜得中的消息;见沈歌来;他含笑望着沈歌,“现下可能把心放下了?”
“放下一半罢;”沈歌眼睛极亮;“我如今是贡士,无论如何;一个进士没跑了。荀哥;你等着,待我殿试过后,我便准备聘礼以你成婚!”
“哦,不是嫁妆?”
“说嫁妆也成,反正殿试过后我便与你成婚。”沈歌嘿嘿傻笑着,“荀哥;你让人看好日子了么?”
沈歌说得神神秘秘的,荀飞光也不知他究竟准备了何物,不过荀飞光并未追问,他道:“嗯。五月初八,六月十六,八月二十三,这几日乃是今年最适宜我们成婚的几个好日子。”
日期乃荀飞光特派快马送信,找胡奈青根据他二人的生辰八字推算出来。一年中,最适合他二人成婚的日子唯有这三个。
“五月初八来得及么?”
沈歌在心中推算,殿试结果在四月初能出来,待殿试落定后,再准备成婚事宜,时间有点紧。别的不说,单论与坤究县的书信来回便不大赶得及。
荀飞光道:“我们六月十六成婚,回沈家村成婚,而后八月二十三再到京都办场婚礼。”
沈歌纵使考上进士,多半也是京官,荀飞光与吏部说一声便成,这并不妨碍。
沈歌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荀飞光愿意与他回沈家村成婚。
荀飞光见他表情,道:“你我二人父母俱不在,在何处成婚都一样,在沈家村你可请吴夫子与你大伯过来。”
沈歌往他身上一扑,凑过去亲他,眼睛微弯小声道:“我知晓你心意。”
吴夫子与沈鸿发性皆固执,要说动他二人不是件易事。在沈家村成婚,二人还有几分可能过来观礼,若在京城成婚,沈歌那边的亲友到现场的可能性则极小。
何况两人身份差距甚大,双方亲友凑一起,不自在的定是沈歌那边的人。
沈歌这次能考第七,惊讶之人不是一个两个。
鉴于他那大半个京都所知的名声与先前开的赌局,关注杏榜之人基本都关注过沈歌的成绩。
沈歌先前考举人时的文章流出来过,后来他至京都,在诸举子中顶多与吴予时来往,吴予时心思缜密,从未与人说过他和沈歌的关系,更未将沈歌拿出与外人看过。
这般一来,整个京都对沈歌的印象都停留在他现前在道宁府所作的文章上,顶多加上一首元宵宴饮上的灯谜诗,无怪乎大部分人都觉得沈歌空有名头,水平实际不如何。
莫说押沈歌输之人,便是设赌局之人也未想到,短短五六个月,沈歌竟能进益如斯!
成绩一出来,举京哗然,沈歌出足了风头,与他一比,杏榜第一名都有些黯然失色,关注之人无几个。
沈歌能有此成绩,除亲友外,最高兴的非广大女娘莫属。
尽管沈歌还未进士及第,会试第七离进士及第也有段小距离,女娘们仍觉得这次并未支持错人。
不是所有男子都说她们沈公子空有容貌,才华平庸么?现如今结果如何?第七名!整个大燕朝举子中,能有几人水平超过沈公子?
女娘们对此结果着实扬眉吐气了一番,哪怕殿试后投的银子输掉,大伙也无怨言。
沈公子能在会试中取得前世,纵使未能进士及第又如何,顶多是运气差些罢了,他水平到了!
与女娘们相反,绝大数举子并不认可沈歌这成绩。
许多人都知沈歌乃荀国公之人,哪怕不清楚两人具体关系,也晓得两人关系极亲密。
先前凌风楼内的风波传开,众人皆知位高权重的荀国公当场为沈歌出头,教训过非议沈歌之人一番。
既然如此,荀国公是否在会试中也为沈歌动过手脚?毕竟荀国公曾为镇守一方的总将,给主考些许暗示,主考给个面子也并非不可能。
若说会试中卷子都被糊去姓名,重新誊抄过,谁知沈歌有无在卷子上做标记?主考会不会依据先前的标记认出来?
沈歌考得太好,许多人都不相信他真实水平有如此之高。
先是有一小部分人暗中不忿,这股情绪传开后,在那场赌局买沈歌输的人也参与到了质疑之中。
一传十,十传百,觉得这场会试有猫腻的人越来越多。
有愣头青不惧后果,拉上三五几人跑到礼部抗议。
主考听到底下人来报,知晓这股风潮后,暮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