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学渣的古代种田生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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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歌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掳走,消息并不难打探,荀家庄这边很快便知沈歌被新任县太爷府上的人带走,现在还未被放出。
荀飞光在听闻这一消息后,身上的寒气快溢出来,他并未为难跟丢人探子,直接吩咐人备马,带着韶信快马加鞭赶到县城。
荀飞光看着眼前的颜府,脚步顿了顿,目光极冷,“真是冤家路窄!”
韶信心中一凛,上前砸门。
门被敲得山响,里面的门子一听,忙一边问:“谁呀?莫敲,这就来。”一边赶过来开门。
门刚开了条缝,韶信“唰”一声把剑横在门子脖颈上,逼近他冷声问:“说,你们少爷把我们的人带到了何处?”
“好,好,好汉饶命!”门子被韶信的杀气一激,腿立刻软下来,他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答:“在东,东院。”
荀飞光风一样从两人身边刮过,迅速往东院奔去。
韶信收剑,伸手往门子后脑勺一捏,直接把他捏晕,而后追着荀飞光的去向往东院赶。
颜府不过只有三个院子,韶信一路追来,见路上不断有被荀飞光劈晕的下仆,知道他家老爷现下怒火正盛,忙加急脚步。
很快,韶信就迎面撞上抱着沈歌的荀飞光。
荀飞光浑身冷气。沈歌软软倚在他臂弯里,人事不省,露出的一张脸惨白,脖子上能清晰地见着一圈掐痕。
韶信见状忙问:“老爷,沈公子无大碍罢?属下这就去带个大夫来。”
“我带他去医馆。你拿我的帖子去寻颜酉,这次我让他做个明白鬼。”
“是。”
第22章 长兄()
颜酉作为一城知县,荀飞光无法直接打杀朝廷命官,却不妨碍惩治他。
韶信拿着荀飞光的名帖直接去找人,他心知荀飞光已对颜酉厌极,当然不可能客套地找人通报。再者,颜府下人已被他和荀飞光两人敲昏大半,一路走来都没见着什么人,就算韶信想找人通报也无法。
韶信快速找到颜府的主院,走到院前,恰巧听见有人在激烈地争吵。
“你这孽畜,说过你多少次,让你谨言慎行,这才来坤究县几天?又惹出如此大的祸事!”
“什么祸事,不过是一小秀才罢了,夺去他功名也就爹你一句话的事。”
“你知道什么?!”里面人摔杯大骂,“这么年轻的秀才,你焉知他有无为官的师长,有无前途前途无量的至交!像你这般莽撞,怎么死的都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现在正是要紧的时候,又如何能被人抓到把柄?!”
“怎么会有把柄?”那年轻的声音弱了些,“我这不是没当街强抢民男么?大不了你夺他功名,我娶他做小,人在我们手上怕什么?”
“朽木不可雕朽木不可雕!我问你,这么一烈性之人,你娶他做小,当真不怕他半夜爬起来掐死你?”年纪大一点的声音忍无可忍,“那可是男人,你还真当你以前玩的那些女娘?!”
“男人又如何?我又不是没有过男人。”
这句话极小声,多亏韶信耳朵好,才能听个七七八八。听到此处,韶信总算明白为何一路走来都没碰上人,老子要教训儿子,当然不能留下人。
年老的声音重重哼了声,“你以前玩的那些不男不女之人也算男人?不管怎么说,这人不能留,你要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处理?”
“为何不能留?我小心些就是,大不了废了他手脚。”
“蠢材!留他还是留你,你自己选罢。若你真要留他,我也拦你,你即日就动身滚去老家看屋,我也不指望你长进,别出来惹事就是。”
韶信不欲再听下去,他屈指敲敲门框,“颜大人。”
里面的人极警觉,霎时噤声。过了几息,年老的那个声音才问:“谁?”
韶信推门,递上名帖,“颜大人府上戒备森严,在下只好亲自将名帖送过来。”
颜酉看清名帖后脸色一变,失声惊问:“镇国公?!”
韶信温和道:“就是我家老爷。”
“镇国公在何处,快请快请。”颜酉忙让开路请韶信进屋,朝纨绔喊道:“毕儿,快让人上茶。”
韶信伸手制止颜酉的动作,“颜大人不必客气,我家老爷令我来专程告诉大人一事。”
“何事?镇国公是否还在沈家村?下官初来乍到,还没安定下来,一时竟没去拜访国公,实在失礼”
“无碍,我家老爷方才就在贵府。”
“方才?”
“是,方才还在,不过现在已带了被令公子打伤的沈歌儿去医馆。我家老爷让我转告您,他要让您做个明白鬼。”
颜酉脸色惨白。他倒也果决,噗通一声朝韶信跪下,“犬子无状,得罪了沈公子,下官定会教训他。沈公子在何处,下官愿带犬子亲自向他赔罪,还求大人为下官美言几句。”
韶信避开颜酉,淡淡道:“他一个小秀才,何敢要朝廷命官赔罪,不被处理就是万幸了。事情我已通知到位,还请颜大人多多保重。”
颜酉汗如雨下,面如土色,“此事实乃犬子过错,焉能不赔罪?沈公子不幸被下官府上刁奴所伤,也是下官的不是,无论如何,下官都得赔沈公子损失方是!”
“不必,我家老爷让您等着,做个明白鬼就是。”
死之前无尽的等待与绝望最折磨人,韶信看了眼瘫软在地的颜酉及他身后满脸无措的纨绔,转身离去。
韶信赶去医馆的时候沈歌已经醒了,见到韶信,他还笑着打招呼,“韶大哥。”
“老爷。”韶信先向荀飞光打招呼,而后转向沈歌,“沈歌儿感觉如何?可有伤到哪里?”
“有一点小伤,不过不严重。”
沈歌神色如常,韶信猜他并未受辱,不由松了口气。
一旁的荀飞光道:“半月内写不了字,腿不能走动,还不严重?”
沈歌很看得开,笑道:“比起缺胳膊断腿丢掉性命,这可不就是不严重?”
荀飞光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沉声道:“别不当回事,好好养。”
沈歌见他神情严肃,忙保证道:“荀大人您放心,我不会乱来。”
医馆内原本不能留人,荀飞光出银子,现在沈歌住的是坐馆大夫家为儿子准备的新房。
天色已晚,沈歌身上有伤不好赶路,托荀飞光派手下去沈家村报信后,就在医馆大夫家住了一晚。
荀飞光守着他睡着后想离开,却不想刚一站起沈歌便被惊醒,他猛地坐起来急喘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大睁。
屋内点着蜡烛,荀飞光见他一脸惊惶,刚迈出去的脚又转回来,眉头微皱道:“可是做了噩梦?”
“是,荀大人您要回去了么?”沈歌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沈歌本就瘦,从灯下看,他更显单薄,长长的影子投至墙上,随着烛光微微摇曳。
荀飞光原本要去仆下整理好的另一间房,见他这情状,重新坐回床边,伸手探过他额头,见无高热方放下心,“不去,你先睡。”
“您呢,不睡么?”
“无碍,你睡你的。”
沈歌实在不想一人呆在屋内,他往里面挪了挪,小声道:“您要是不介意的话,上来跟我一起睡罢,床够大的。”
荀飞光有些诧异,“你不怕?”
沈歌下午才刚被一个男人掳走,见他这幅情状,就知他还未缓过来,荀飞光没想到他还愿与人一起睡。
“荀大人是正人君子,我不怕的。”沈歌躺下睡好,看起来极乖。
荀飞光心一软,又有些好笑,“你从何处看出我是正人君子?”
“我能感觉到,荀大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正人君子。”沈歌答得一本正经。
荀飞光眼里流露出笑意,他未推辞,当即翻身在沈歌旁边躺下。沈歌忙把长条枕头往外推了一段,给荀飞光留出大半。
两人躺好,蜡烛却未灭。他看着头顶的帐子,忽然开口道:“今天之事多谢您,不然我还不知是否能活着从那人手上出来。”
荀飞光一顿,“莫多想了,睡罢。”
沈歌嗯了一声,感觉到身旁温热的人体,似乎真被他这句话告慰,闭上眼睛,没一会便进入黑甜梦想。
沈歌第二天一早还是被荀飞光叫醒的,他睁开眼睛,有些迷茫,“荀大人?”
“马车在门外,我们早些启程。”
沈歌忙应声,他右手骨裂,右脚也被狠狠地用椅子打过,断倒没断,不过骨头亦裂了,十分不便。
出门在外,绿枝与步莲皆不在,荀飞光亲自取了温热的新帕子给沈歌擦脸。
沈歌原想接手,不料右手刚一动,触碰到伤处就疼得他一哆嗦,只差没龇牙咧嘴。
荀飞光绕过他的手,将帕子糊在他脸上帮他擦脸,“莫动。”
沈歌坐在床沿上,忽然说道:“荀大人,您真像我哥。”
沈歌说的是他前世的哥哥,他哥大他四岁,小时候父母做生意忙,都是他哥照顾他,别说洗脸,就是澡也常由他哥帮他洗。
“嗯?”
沈歌听到荀飞光这声鼻音,忽然反应过来,闷声改口道:“要是我有兄长就好了。”
他哥要是在这里,管他姓颜的还是姓糖的,他哥都非把那狗东西剁了不可。
荀飞光帮他擦好脸,取下帕子,仔细端详沈歌的脸,只见他眼眶红通通的,眼里倒是没泪。
“荀大人?”沈歌被他看得心惊胆战,却不知自己红着眼睛看起来甚是可怜。
荀飞光道:“莫叫荀大人了,叫我哥哥罢。”
沈歌一愣,立即哑声改口,“荀哥!”
“嗯。”荀飞光应下,递装有盐水的杯子到他唇边给他漱口。
沈歌躲了一下,荀飞光不紧不慢地追着递,沈歌只好就着他的手漱好口,又被喂下几块糕点。荀飞光这才捞着沈歌的腿弯,抱着他往外走。
门外停了辆马车,这架马车格外长,整体亦十分精致,也不知道韶信在哪里找来。
马车里面有一整张床塌,上面堆着绵软的被褥。荀飞光安顿沈歌躺好,“车壁上有暗格,里面装着果脯肉干等物,饿便自己吃,我在外边骑马。”
沈歌乖乖点头,“我知晓了。”
荀飞光放下帘子。不一会,驾车的下仆催动马匹,马车慢慢走起来。
沈歌原本便没太睡醒,马车有些摇晃,将沈歌的睡意全晃出来了,没一会儿,沈歌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之后,沈歌已在荀家庄他常住的那房间躺着。
“绿枝?”
绿枝从屏风那头转出来,“沈公子醒了,先用些餐饭罢?”
“嗯,劳烦。我先下个床。”
“老爷道您腿有伤,不可走动,您就在床上吃。”
“这点小伤哪用得着卧床?”沈歌摆手,下床一瘸一拐地桌旁蹦,绿枝忙过来扶他。
荀飞光从门外走进来,见他这样,皱眉,“怎么还下地?”
“一点小伤罢了,不碍事。荀哥,等下送我回去罢?”
第23章 娶妻()
听荀飞光这番话,沈歌哭笑不得,忙摆手,“荀哥这风景甚佳,怎会住不得?只不过村里还有我一干学童,总不能弃他们不顾。”
荀飞光淡淡问:“那你还要下山?”
“其实不是想回家住,只是学堂离不得我,我在家去学堂要方便一些。”沈歌见荀飞光神色,心里莫名有些心虚,他小声辩解道:“我这伤也算不上什么大伤,村人送孩子读书不易,我不能耽搁他们。”
沈家村的学童随沈歌学了三个多月,聪慧些的已能写首小诗,跟着父母去县城做买卖帮忙算银钱。
家中孩子一天一个样,村人对沈歌极感激,谁家有点好东西都往沈歌家里送,哪怕回娘家带来一角豆腐,都得给沈歌送上半角。
这些东西虽不值什么银钱,其中那滚烫的心意却叫沈歌心中沉甸甸的,教学越发用心,就怕耽搁孩童。
沈歌说着有些激动,荀飞光扶了有些摇晃的他一把,道:“你这一手一脚俱已骨裂,你不怕耽搁他们,就不怕留下顽疾耽搁自己?”
“我小心些便是,不会有问题。”
旁边绿枝也在,沈歌有些不自在,却还是道:“我知荀哥为我,不过学堂那边确实不能耽搁。学童们刚学一段,我若就此停下,恐怕时间一久,又得重新学过。村人家贫者多,着实耗不起,这一停,有些学童恐再无机会进学。我作为他们的夫子,总要有些责任心,不能说丢便丢。”
“既然如此,我帮你重新请一位夫子去沈家村便是。”
“这也并非不行,不过——”沈歌望着荀飞光神色难辨的脸,犹豫着说道:“我所教的东西别人并不同,骤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