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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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老大脸色立刻变了,拍着桌子,怒吼道:“是谁在这里胡说八道?快给我滚过来!”
那穷汉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还是在擦着那口锈剑,还是在喝着酒,方才那句话,似乎根本不是他说的。
雷老大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向他冲过去,但却又被钱二拉住,先向雷老大使了个眼色,然后自己摇摇摆摆走过去,笑道:“看来朋友你也是练剑的,所以听人说话,就难免有些不服气,但朋友可知道咱们说的是谁么?”
那穷汉懒洋洋抬起头来龇牙一笑,道:“谁?”
钱二道:“燕大侠,燕南天,燕神剑哈哈,朋友你若真的是练剑的,听到这名字,就总该服气了吧。”
那穷汉却眨了眨眼睛,嘻嘻笑道:“燕南天燕南天是谁?”
钱二抚着肚子,哈哈大笑道:“你连燕大侠的名字都未听过,还算是练剑的么?”
那穷汉笑道:“如此说来,你想必是认得他的了,他长得是何模样,他那柄剑”
雷老大终于还是冲了过来,“啪”地一拍桌子,吼道:“咱们纵不认得他,但却也知道他是长得比你这厮帅得多了,他那柄剑更不知要比你这口强胜千百倍。”
那穷汉大笑道:“瞧你也是个保镖,怎地眼力如此不济,某家长得虽不英俊,但这口剑嘛,却是”
雷老大仰天打了个哈哈,接口道:“你这口破剑难道还是什么神物利器不成?”
“某家这口剑,正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这句话还未说完,别人已哄堂大笑起来。
只听雷老大道:“你这口剑若能削铁如泥,咱家不但要好好请你喝一顿,而且”那穷汉霍然长身而起,道:“好,抽出你的剑来试试!”
他坐在那里倒也罢了,此番一站将起来,雷老大竟不由自主被骇得倒退两步。钱二虽是胖子,但和他那雄伟的躯干一比,突然觉得自己已变成小瘦子。只见他虽然身无余肉,但骨骼长大,双肩宽阔,一双大手垂下来,竟几乎已将垂到膝盖之下。
这时酒铺里已悄然走进个面色惨白、青衣小帽的少年,瞧见这情况,倚在柜台前,不住嘻嘻地笑。雷老大终于抽出了他那柄精钢长剑,终于又挺起了胸膛,大吼道:“好!就让你试试。”
那穷汉道:“你只管用力砍过来就是。”
雷老大龇牙笑道:“小心些,伤了你可莫怪我!”
手腕一抖,精钢剑当头劈了下去。
那穷汉左手持杯而饮,右手撩起锈剑,向上一迎,只听“当”的一声,雷老大倒退两步,手中剑竟已只剩下半截。众人全都呆住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穷汉子手抚锈剑,哈哈大笑道:“如何?”
雷老大张口结舌,讷讷道:“好好剑,果然好剑。”
那穷汉却长叹了一声,道:“如此好剑,只可惜在我手里糟蹋了。”
雷老大眼睛突然亮了起来,道:“不不知朋友可可有意出让?”
那穷汉道:“虽然有意,怎奈难遇买主。”
雷老大喜动颜色道:“我我这买主,你看如何?”
那穷汉上上下下瞧了他几眼,颔首道:“看你也有些英雄气概,也可配得上这口宝剑了,只是你眼力既差,却不知出手如何?”
雷老大喜道:“这个好说这个好说”
将他三个朋友都拉在一边,叽叽咕咕商量了一阵,接着,只瞧见四个人都在掏腰包,凑银子。
那穷汉箕踞桌旁,瞧也不瞧,只是不住喝酒。
过了半晌,雷老大走过来,嗫嚅着道:“不知五百两”
那穷汉眼睛一瞪,道:“多少?”
雷老大赶紧笑道:“不知一千两够不够,不瞒兄台说,咱们四个人掏空腰包,也只能凑出这么多了。”
那穷汉沉吟半晌,缓缓道:“此剑本是无价之宝,但常言说得好,红粉赠佳人,宝剑赠英雄好,一千两卖给你也罢。”
雷老大怎么也想不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生怕他又改变主意,赶紧将一大包银子双手奉上,赔笑道:“一千两全在这儿,请点点。”
那穷汉一手提了起来,笑道:“不用点了,错不了的哪,剑在这里,神兵利器,唯有德者佩之,你以后可要小心谦虚,否则这种神兵利器怕也会变顽铁”
雷老大连声道:“是,是”
双手将剑接过,当真是大喜欲狂,如获异宝。
那穷汉从布袋里摸出锭银子,“当”的一声抛在桌上,长长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呵欠,笑道:“某家去了,这里的酒账,全算我的。”竟头也不回,迈开大步走了出去。那面色惨白的少年,瞧着雷老大等人一笑,也随后跟出。
雷老大已高兴得几乎忘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钱二笑道:“咱们雷老大得了这口剑,可当真是如虎添翼了,日后走江湖,还怕不是咱们雷老大的天下。”
雷老大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这还不是各位兄弟捧场哈哈,想来我雷老大只怕已时来运转,否则又怎能有此良缘巧遇。”
钱二道:“雷老大有了这口剑,非但连燕南天都要大为失色,咱们镖局的总镖头,只怕也得让让贤了。”
雷老大笑得满脸麻子都开了花,道:“日后咱家若真能如此,还能忘得了各位兄弟么?”
他手里捧着那柄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当真是噙在口里怕化了,顶在头上又怕跌下。
忽听有人笑道:“各位什么事如此高兴?”
笑声中,一个短小精悍、目光如炬的锦衣汉子,大步走了进来,他身材虽瘦小,但气派却不小,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凡之威傲,让人一眼瞧见,便知道此人平日必定发号施令惯了。
钱二等人都迎上来,躬身赔笑道:“总镖头”
几个人七嘴八舌,将方才的奇遇说了出来。
那总镖头目光闪动,笑道:“真的么?那可当真是可喜可贺之事。”
雷老大也早已赔笑迎了上去,但突然觉得自己得了这口宝剑,身份已大是不同了,是以又退了回来,睥睨一笑,道:“总沈兄说得好,这不过是小弟偶然走运而已。”
他应变当真不慢,居然连称呼也改了,那沈总镖头却直如未觉,瞧着他微微一笑,道:“不瞒各位,如此利器,我倒真是从未见过,不知雷兄可能让我开开眼界。”
雷老大哈哈笑道:“这个容易,沈兄一试便知。”
沈总镖头道:“钱兄,请借剑一用。”
接过钱二的剑,微微挽了挽袖子,微笑道:“雷兄小心了。”
话犹未了,“唰”地一剑削下。雷老大也学那穷汉的模样,左手端起酒杯,但酒杯刚端起,剑光已削下,他哪里还顾得喝酒,慌慌张张,反手一剑撩了上去。
只听“当、当、当、砰”四声响过,果然有半截剑跌在地上,但不是沈镖头掌中之剑,却竟是雷老大的那柄“宝剑”!那一声响是双剑相击,第二声响的是剑尖落地,第三声响的是酒杯摔得粉碎,第四声响却是雷老大整个人跌在地上。
这一来不但雷老大面如死灰,别的人更是目瞪口呆,一个个愣在那里,动弹不得,作声不得。
沈总镖头顺手抛了长剑,冷笑道:“这也算是宝剑么?”
雷老大哭丧着脸,道:“但方才明明明明是”
沈总镖头冷冷道:“方才明明是你上了别人的当了。”
雷老大突然跳了起来,大吼道:“我去找那厮算账”
沈总镖头叱道:“且慢!”
雷老大此刻可听话了,乖乖地停下脚步,道:“总总镖头有何吩咐?”
他又改了称呼,这沈总镖头还是直如不觉,只是冷冷问道:“方才那人是何模样?”
雷老大道:“是个无赖穷汉,只不过生得高大些。”
沈总镖头沉吟半晌,突然变色道:“那人双眉可是特别浓重?骨骼可是特别大?一双眼睛平时永远半张半闭,仿佛有好几天未睡觉的模样?”
雷老大道:“正是,总镖头莫非认得他?”
沈总镖头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钱二,突然仰天长长叹了一声,道:“只叹你们随我多年,不想竟还都是有眼无珠的瞎子。”
雷老大哪里还敢抬起头来,只有连声道:“是是”
沈总镖头道:“你们可知道此人是谁么?”
众人面面相觑,齐声道:“他是谁?”
沈总镖头一字一字缓缓道:“他便是当今江湖第一神剑,燕南天,也就是我此番专程来拜见的人。”
话未说完,雷老大已又一个筋斗栽在地上。
那面色惨白的青衣少年跟着走出,两人大步而行,走尽长街,少年方自追上去,悄声道:“是燕大爷么?”
燕南天龙行虎步,头也不回,口中沉声道:“你可是我江二弟差来的?”
那少年道:“小人正是江二爷的书童江琴。”
燕南天霍然回首,厉声道:“你怎地此时才来?”
他双目一张,那目光当真有如夜空中击下的闪电一般,那江琴竟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垂手道:“小人小人怕行踪落在别人眼里,是以只敢在夜间行事,而而小人虽从小跟着公子,轻身功夫却可怜得很。”
燕南天神色大见和缓,又缓缓垂下眼帘,道:“你家公子令人送来书信,要我在此相候,信中却不说明原因,便知其中必有极大的隐秘这究竟是什么事?”
江琴道:“我家公子不知为了什么,突然将家人全都遣散了,只留下小人,然后又令小人到这里来见大爷,请大爷由这条废道上去接他,有什么话等到当面再说,看情形我家公子似乎在躲避着什么强仇大敌。”
燕南天动容道:“哦?有这等事!他为何不早说唉,二弟做事总是如此糊涂,纵是强仇大敌,我兄弟难道还怕了他们!”
江琴躬身道:“大爷说得是。”
“你家公子已动身多久?”
“计算时日,此刻只怕已在道上。”
“你本该早些赶来才是,万一”
忽听有人大呼道:“燕大侠燕大侠”
几个人急步奔了过来,当先一人,身法矫健,步履轻灵,自然正是那精明强悍的沈总镖头了。
燕南天微微皱眉,沉声道:“来的可是威远、镇远、宁远三大镖局的总镖头,江湖人称‘飞花满天,落地无声’的沈轻虹么?”
沈轻虹躬身拜道:“不敢,正是小人弟子们有眼无珠,不认得燕大侠”
燕南天大笑道:“我听得他们竟敢说要请诗仙喝酒,便觉有气,但瞧在你家镖主面上,也不能揍他们一顿,若不取他们几两银子,怎出得了气!”
沈轻虹躬身道:“是,是,原是他们该死。”
燕南天笑声忽顿,道:“你可是来寻我的?”
“晚辈正是专程前来拜见燕大侠。”
燕南天厉声道:“你怎知我在这里?”
“晚辈正值走投无路,幸得一位前辈的指点,说是燕大侠这两天必在此间等人,是以晚辈才赶来。”
燕南天展颜笑道:“原来又是那醉鬼多口”
转眼一望,望见了垂头丧气站在那里、手里还提着那半截剑的雷老大,不禁又笑道:“想来你此刻心里还糊涂得很。”
雷老大垂首道:“晚辈这口剑实在”
沈轻虹叱道:“你还要丢人现眼,你莫非不知道燕大侠掌中无剑,亦胜此剑,无论什么顽铁,到了燕大侠手里,也成了削铁如泥的利器!”
燕南天笑道:“你如此捧我,想必有求于我。”
沈轻虹叹道:“不瞒前辈,晚辈接着一票红货,价值可说无法估计,此事本做得十分隐秘,哪知不知怎地,这风声竟走漏到‘十二星相’的耳里,竟令人送来‘星辰帖’,明言劫镖,晚辈自然不敢再走镖上路”
燕南天道:“你莫非是要我来为你保镖不成?”
“晚辈不敢晚辈知道前辈在此,是以已将‘十二星相’约在附近,只求前辈抽空一行,只要前辈吩咐两句,‘十二星相’纵有天大的胆子,想必也再不敢来打这票红货的主意。”
燕南天沉声道:“你既无力护镖,为何又要接下?”
“晚辈该死,只求前辈”
“‘十二星相’恶名久著,若非他们行踪委实隐秘,我早已将之除去,此事我本非不愿出手助你”
沈轻虹大喜道:“多谢前辈。”
燕南天道:“你莫谢我,我虽有心助你,怎奈我此刻却另有急事,那是片刻也延误不得的。”语犹未了,便待转身。
沈轻虹惶声道:“前辈留步。”
挥了挥手,钱二已送上只箱子,箱子里竟满是耀眼的黄金,沈轻虹躬身再拜,恭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