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莲(宫廷,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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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赢冽背著手不紧不慢地向门口走去,淡淡道:“坐马车。”顿了顿,又催促道:“早就命人准备好了在外面备著。你快点。”
白予灏哦了一声,提脚跟上。
出了王府大门,果然见一辆双辕马车停在正口。
白予灏脸色一黑,驾车的人……为什麽是小郁……
小郁与赢冽走得太近,关於这点,他一直在介怀……奇怪!他介怀什麽!?……不是说好了,是朋友麽……对啊!是朋友啊……
“白予灏!你发什麽呆!?”君赢冽早已率先上了马车,等了半响,见白予灏始终没跟著上来,掀了帘子一看,见白予灏一副发呆的神情杵在原地,忍不住怒道。
“呃?”白予灏回神,干笑两声,一抬脚上了马车。
放下帘子,小郁优雅地跳上马车,深邃漆黑的眼瞳盯著身後的帘子看了半响,才缓缓扬起马鞭,“驾────”
马车!辘!辘地动了。
白予灏在车里稳了稳身形,挑著眉试探道:“赢冽……那个……小郁为什麽会跟著一起去?”
君赢冽本来正在闭目养神,听见他说话,抬了抬眼睛道:“我叫他跟著的。”
“哦……”
“怎麽?有问题麽?……”
白予灏咧著嘴干笑,“……你和他关系挺好的啊……”
君赢冽眯著眼睛瞥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说的话很无聊,便闭上眼睛不再理他。
白予灏见他似乎不愿说话,便挑起窗帘一角,静静地欣赏沿街风景。
一路上,二人没再说话。
“王爷,到了。”小郁利落地跳下马车,掀起门帘恭敬地道。
君赢冽睁开眼睛,对他吩咐道:“在这里候著,本王和王妃一会便出来了。”
小郁道了声“是”,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君赢冽。
白予灏看著二人四目相视,好似情意绵绵的样子,心下十分不悦,不由咳了一声打断道:“赢冽,再不走就迟了。”
小郁眼神一暗,低下头去,让出了门口。
君赢冽和白予灏跳下马车,在马车旁边站定,立马有宫门守卫跑来请安。
“小的给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君赢冽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什麽也没说,大跨步地离开。
白予灏见他一副高傲自大的样子,不由气得牙根痒痒,心中咒骂一声,转头对仍然跪著没起的侍卫无奈地道:“起来吧,王爷都走了。”
侍卫起身,脸蛋憋得通红,过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道:“王妃您不用生气,王爷一向都是这样的,小的们都习惯了……”
白予灏怒极,从鼻子里哼了两声,抬脚追了上去。
“君赢冽!你等等!”
君赢冽脚下一顿,回首道:“怎麽?”
白予灏快跑两步,追上君赢冽,横著眉毛指责道:“你怎麽对人家那样!?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有什麽了不起!”
君赢冽微微一震,袍下双拳紧握,过了片刻才缓缓道:“怎麽?本王在煜羡声明赫赫,杀敌无数,立下汗马功劳,自然是了不起。”
“你!”白予灏美目一瞪,长袖一甩,气得说不出话来。
君赢冽扫他一眼,径自离去。
白予灏心下恼怒,却也不得不提脚跟上。
远处小郁静静凝视二人片刻,嘴角悄悄绽出笑容。君赢冽……你一定是我的……
在戴德殿外候了半天,才终於得到太後首肯。君赢冽与白予灏一前一後踱了进去,五十岁上下的优雅妇人正端坐软塌,端著茶杯,细细品茗。
看见来人,眯起美目,缓缓道:“冽儿来了,快坐吧。”
白予灏抬眼一看,险些失笑出声。真不愧是君赢冽的母亲,连眯眼的动作都像了十成十。
“儿臣给太後请安来了,太後千岁。”君赢冽撩起衣摆,单膝下跪,眉目低垂,显然是对当朝太後十分尊敬。
白予灏心下无奈,翻个白眼,上前同样行此大礼,淡淡道:“儿臣愿太後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後终於放下手中茶杯,抬起美目细细打量白予灏,白予灏默不作声,任她打量。
半响,太後缓缓道:“数月不见,白太医越发俊秀了。”
白予灏低敛眉眼“儿臣谢太後夸奖。”
太後优雅一笑,抬抬手道:“你二人都起来吧。”顿了顿,又指了指右侧的紫澶雕花椅道:“坐下吧,站著做什麽。”
君赢冽与白予灏起身坐下,只觉逼人的压迫感渐渐袭来。
抬眼望去,太後笑盈盈的美目中透著隐隐锐利。
“冽儿”太後缓缓开口道:“本宫听说……你前几天在婚礼上似乎是受了伤,是麽?若是这样……”太後别有深意地笑笑道:“那皇帝的罪过可就大了……”
……呃……幸灾乐祸的声音。白予灏心下一沈,不由紧握双拳。
君赢冽沈思片刻,不紧不慢地道:“太後,儿臣一切安好,并不曾受什麽伤,前几日儿臣未曾来给太後请安是因为儿臣与予灏新婚燕尔,便在新房中耳鬓厮磨了几日。是哪个小人在太後面前乱嚼舌根?告诉儿臣,儿臣必将杀了他解恨!”
白予灏心下一震,不解君赢冽为何向自己母亲撒谎,在他的意识里,君赢冽不该是和当今太後一夥的麽……正兀自烦恼沈思,突然听到後半句,又不由心中失笑。
耳鬓厮磨!?……谁对谁……
君赢冽神色镇定地直视软塌上的太後,双眼依然冷冽如剑,锋芒毕露……
太後面色一僵,显然没有料到君赢冽会如此作答,缓了片刻才道:“哦……是麽?是本宫搞错了麽……”
“是”君赢冽道。
白予灏皱眉,心下奇怪不已。
“白太医……”
太後清润优雅的声音响在耳畔,白予灏回神。
“是”
“白太医现在已与冽儿成了亲,那便是一家人了,冽儿性子不好,凡事还请白太医多担待些。”
白予灏低垂眉宇道:“太後请放心,我自会照顾王爷,凡事多为王爷考虑的。”
太後点头笑笑,又道:“白太医不仅是冽儿的王妃,又是太医院群医之首,公务繁忙,本宫也不好多耽误。”
白予灏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道:“太後与王爷许久不见,想必甚是想念,也有许多肺腑之言要说。儿臣恰好手头还有些要事未曾处理,就先退下去了,望太後见谅。”
太後体贴道:“如此这般,本宫便不好留白太医了,本宫与冽儿只说几句话,说完,就让他去太医院寻你,可好?”
白予灏起身,垂著眼睛看了一眼安坐椅中面色如常的君赢冽,不禁心下忧心。
行礼退下,走出戴德殿,白予灏突觉一阵凉风刮过,身上不禁有些寒意,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心下腹诽,这太後,当真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醉莲 第二十一章
其实太医院里哪有什麽要务,白予灏摇头失笑,不过是应了那太後拐弯抹角的要求罢了。
白予灏走了两步,不由回首望向戴德殿,心下奇怪。这太後特意把他支开,到底是要与君赢冽说些什麽……竟然如此秘密……突然心头浮上一抹不详之感,白予灏皱眉。
被太後拐弯抹角地赶了出来,身上也并无什麽要事,白予灏便沿著九曲回廊慢慢散步,凉飕飕的风吹来,十分沁人心脾。白予灏微笑,其实宫内景致极好,绿树成荫,百花怒放,只是平日没有时间慢慢欣赏罢了。
行至一片莲花池边,池中莲叶连连,大朵大朵的秋莲并蒂而开,随著秋风,清豔地舞动著。
白予灏心下十分喜欢,随意地在池边席地一坐,静静欣赏。
步履匆匆地宫侍宫婢擦身而过,手里端著精致美味的异域糕点,飘香四溢的浓郁美酒,白予灏本来不甚在意,眼角随意地瞥过去,却忽然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扇子。”白予灏犹豫一下,还是出声唤道。
端著美酒的小小少年本已走出很远,听到唤声,不由脚下一顿,回首望去。
“白大人。”小扇子颠著小步子折了回来。
白予灏见他神色匆匆的样子,担心道:“你这是在干什麽?皇上呢……?”
这小扇子是伺候皇上的贴身宫侍,平日从不离开皇上半步,今日突然步履匆匆地出现在这里,白予灏心下一紧。
小扇子笑笑道:“白大人不必挂心,皇上这两日精神很好,为了肚子里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小皇子而大补特补呢。”
“那你这是……”
“皇上与皇後娘娘在御花园里赏花,今年的醉海棠开得十分得好,皇上心里高兴,就命奴才们端些吃的喝的。”
白予灏看了看盘子里的酒,蹙眉道:“皇上现在的身子……实在是不易饮酒。”
小扇子突然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道:“白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皇上的脾气,我们谁都劝不住……”小扇子低下头,没了声音。
白予灏犹豫了一下,抬头道:“我跟你一起去。”
白予灏随著小扇子步履匆匆地来到御花园,一眼就望见了那个身穿明黄肚子却已高高隆起的人。
八月的风,带著些淡淡的海棠的清香,轻轻地吹拂著每个人的面颊,白予灏微笑,面上是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柔情。
那人挺拔依旧,只是宽大的龙袍早已遮掩不住圆滚滚的肚腹,面色虽然苍白,精神却很好。那人牵著皇後的手,慢悠悠地散著步,虽然尽力保持威仪,但带著高高隆起的肚腹还是难掩笨拙。
“白大人……”小扇子见白予灏忽然停下脚步,不由出声唤道。
白予灏猛然回神,呆了片刻才道:“我就不进去了,皇上与娘娘饮酒赏花本就是美事一桩,你在旁边记得要提醒皇上切勿贪杯便好了。”
“白大人真不去见皇上了?……”
白予灏静默片刻,缓缓道:“不去了……你好好伺候皇上。”顿了顿,突然冷冷地道:“要是皇上有个万一,你便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小扇子瑟缩了一下脑袋,小声道了声是,抬脚走进御花园。
白予灏站在园外,微笑著凝视那人端杯饮酒的豪迈风姿,眼神温柔得要滴出水来。如此专注,如此深情,却忽略了远远的身後,一名尾随多时的黑衣人正握紧了双拳,神色冷凝。
君赢冽其实没有呆多长时间便出了戴德殿,对於太後的无理要求,他只是冷哼两声,十分不屑一顾。虽然是亲生生母,可是二十多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再利用自己攀上高位。对於她来说,眼里根本没有什麽母子亲情,只有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
君赢冽轻闭下眼,深呼口气。自己从来没有被太後重视过。先帝十四年,太子生母病逝。妤贵妃百般讨好奉承,才最终将太子收归自己抚养。为的、不过是那悬空多日,众人觊觎的後位。太子来了之後,俨然就占据了所有人的视线与关注,有如众星拱月一般。而自己,却被人轻易忽略了存在,遗忘至冰封的角落。这些人里,当然也包括自己的生母──妤贵妃。
新帝即位,妤贵妃顺利登基为太後,外人歆羡,自是不用说。而自己,也早已脱离了皇宫的桎梏,封王广安,在京都城郊处有了自己的府邸。
命中注定的,他无话可说。他不恨父皇忽视冷落,也不恨当今皇上。恨只恨,本该对自己呵护备至的亲生生母,早已忘却了自己这一个亲生儿子。无情最是帝王家,人人羡慕他生在王家,可又有谁知道他内心的孤寂萧索。
温暖和煦的阳光缓缓照耀著大地,却一点也没落在君赢冽身上。
君赢冽走到莲池边,望著一池动人的秋莲,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冷意。身边宫侍宫婢步履匆匆,他随意一瞥,突然看见白予灏随著小扇子神色焦急地走在前面不远处。君赢冽心下一动,沈思片刻,放轻脚步跟了上去。
望著白予灏痴迷沈醉的神情,君赢冽冷笑,袖中不长的指甲早已嵌进血肉。锐如刀锋的双眸也渐渐结上一层冻人的冰霜。
君赢冽慢慢转过身去,大跨步地离开,黑得发亮的衣袍渐渐消失在饱含海棠香味的秋风里。
小郁站在马旁,细长的手指轻轻梳理马鬃,嘴角微微上翘含笑,动作十分高贵优雅,透露著一种说不出的贵气。
远远地瞥见王爷神色冷凝地走了过来,小郁隐去嘴角的笑意,上前行礼道:“王爷。”
君赢冽看见他,并未说话,只是过了片刻才冷冷地问道:“你知道什麽有名好玩的去处麽?”
小郁愣了愣,看向君赢冽的眼神,心思一转,隐隐明白了君赢冽的意思。“王爷是指……寻欢作乐的好去处麽?”
君赢冽盯著他,没有说话。
小郁笑了笑,道:“王爷……上车吧,小的带你去。”
君赢冽静默片刻,上了马车。
“王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