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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部分

重启大明-第4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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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飞地(十八)() 
王越听着丁一的话,并没有表现出恐慌,而是举手作揖:“先生教训得是,学生天资不足,素来愚钝,是不及两位师兄聪慧。”这也是扯起话来脸不变色的人,愚钝啥时候能和王越这厮有干系了?人做一份试卷他做两份还能中进士的家伙啊!

    而边上相对来说,和王越更为亲近的万安,也并没有站出来替王越说话,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其实说来无他,他们都是进士出身,他们的想头和刘铁、谭风是不同的,刘铁是从狗腿子到现在已真的事师如事父,潜意识里把丁一当成自己的父亲;而谭风是丁一狂热崇拜者,他认为丁一所主张,操典里所提出的东西,一定是正确的,如果没有效果,肯定是自己实施的方法不对,也就是说,他是一个只讲究做事,不讲究做人的角色

    所以无论是想让丁一赞赏、为丁一分忧的刘铁,还是老老实实做事的谭风,都没有那么多故虑,而王越就不同了,他和万安都有着某种共识,甚至下意识的私下尽可能少接触,无他,因为丁一把五千新军交在他手里,手握重兵,行事便要思前顾后,以勿自误。

    “你很好,为师甚慰。”丁一望着他良久之后,微微点头说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他对王越说道,“平定木邦之后,是向南推进,还是向西推进?世昌说说你的看法吧。”丁一并没有着眼于目前的木邦和孟养对峙的情况,而是在考虑平定木邦以后。该怎么进行下一步。

    这一点上,王越倒就跟面有忧色的万安又不相同了,他听着丁一相询。立刻站了起来,行了礼之后,便开始侃侃而谈:“学生以为,拿下木邦以后,不能再南下或是西进,当以孟密、孟养之法,巩固地方。然后开设书院,选拔官吏,着手征兵。一切妥当之后,再徐徐而图之。毕竟远离广西,太过急进只恐后续无力……”

    而这时宫聚在外面照例报具了姓名进来了,听着王越的话。却就接着话说道:“制军。放眼世上,小的知道6战第一旅确是精兵,但便是强如汉时李陵领着的五千‘奇材剑客’,那可是能‘力扼虎,射命中’的精锐!”李陵的下场,是率步卒五千人出居延,孤军深入浚稽山,与单于遭遇。匈奴以八万骑兵围攻李陵。经过八昼夜的战斗。李陵斩杀了一万多匈奴,但由于他得不到主力部队的后援。结果弹尽粮绝,不幸被俘。

    这话很犯忌讳的,但宫聚这几个月来,真是越看越不是滋味,主要是丁一对士兵太好了,真是世门将种也做不到丁一的地步,古之名将的标准,士卒末食而将领不食,士卒末饮而将领不饮,丁一是完全达到的,在这大明,真的是很难想像的事,不把士卒当奴隶就不错了,丁一这还帮他们挑水泡、盖被子;不喝兵血都奇萉了,别说为他们争取福利军饷!

    所以宫聚真的不想丁一弄出个很凄惨的下场来,五千兵,再能打又如何?就如王越所说,又远离广西,连补给都艰难,虽说那几万大军的粮草在,吃上一年半载都行,但是宫聚说到这里,却就再度苦劝:“……制军,虽说粮草无患,只是打起仗来总要人命去填,粮草又不会自己成精,操起兵枪去拼杀啊!便是不愿退兵,把6战第一师驻在孟养、孟密等地,把这宣慰司、安抚司,改土归流,便已是莫大的功绩了啊!何必再行弄险?”

    “老都督,学生对都督若何?”丁一突然不着四六地问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宫聚听着吓得连忙跪下,回禀道:“末将待罪之身,全凭制军看重,方有领军之权柄……平日多以礼遇,小的着实是当不起的……”丁一来之前,宫聚只是一个练兵的差事,而不是统领,这是两回事,练兵,领兵,是不同的概念,便如评书里说林冲是东京数十万禁军教头云云,便撑死也只就差不多军事学院教授或是院长的角色,不是说他有统领禁军的权责。

    本就入了狱的宫聚,活动关系出来是想戴罪立功的,在遇着丁一以前,他自己都不敢想,有督师文臣敢把兵交给他统率,这也是他死心塌地跟随丁一的根本原因,因为丁一这么用他,是有极大风险的。丁一听着他的回话,便点了点道:“都督惜命乎?”

    这句话却就把宫聚的火气、血性撩拔了上来,敢情自己说了半天,这位恩主是以为自己怕死?宫聚跪在地上倔强地抬起头来,冲着丁一回道:“小人这一只脚踏进黄土里的人,还惜什么命?敞开了说,这大半辈子,该玩的也玩过了,该吃喝也吃喝过了,小妾都纳了七房,老七比我小儿子还小二十来岁,制军,宫聚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惜命两字,却是受不起的!”

    “可还骑得动马?”丁一笑着又这般问道。

    “骑得!”

    “可还使得动枪么?”

    宫聚那股气上来,一时也答顺口了:“自然使得!死人的枪,前些年随着黔国公,也挑了十七八个敌将;活人的枪,小的家里的老六,去年进门一个月就怀上了!”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不论如何,自己面前这位,可是两省总督啊!还有着左都御史的职位,如何敢在丁某人面前,说出这等军中平日吹牛扯皮的粗陋之语?

    丁一却并没有怪罪宫聚,尽管边上万安已拍案而起,刘铁更是从腰间里拔出战术直刀,王越如怒目金钢一般,一脚就将宫聚踹翻在地,咆哮喝道:“老匹夫,安敢辱我恩师!”连万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也已操起茶盘,眼看就要拍落宫聚,如不是丁一马上喝止,宫聚只怕是十成十死在这里,王越本身就很能打,刘铁虽然被杜子腾和陈三他们看不上,但那是在丁一的弟子里,那些本就是大力士出身的亲传弟子里,才露了怯,对上一般人也是狠角。

    更重要的是宫聚都不敢还手也不敢躲,他知道自己失言了,说了不该的话。

    这要放在现代,在上峰面前说出等话,要是有肚量的笑笑过去也罢了,没肚量的,最多也就是使唤个绊撤了职撸到底。问题现时是大明景泰年间,一介武夫在文官面前开黄腔,找死么?而且这年头,师徒关系那跟父子一样,王越和万安、刘铁暴起,就是因为觉得不尊重丁一,就跟骂他们的爹娘没什么区别,别说愤怒,就是不愤怒也得动手,要不传了出去,都不用做人了——有武夫污辱自己先生,自个在边上看着,就看着?

    “退下。”丁一喊退了他们三人,又对帐外说道,“谭风出来!你想干什么?”担任亲卫领的警卫营长谭风,不知何时已贴身帐外,战术直刀反握在手上,看那架势,宫聚若是逃出去,一刀就要结果了宫聚的性命。但他的身形行踪,却又哪里瞒得过丁一?所以便被喊破了。

    事实上谭风是不用这样的,尽管他是书院学生出身,但他不是丁一开门收徒,正式的亲传弟子,古风再怎么纯朴,也没有理由记名弟子或是一字之师,也要事师如事父吧?但架不住他崇拜丁一,在他心中,丁一便是神祇一般,却是绝对不容轻侮的。

    “老宫,你就他娘的吹吧,是不是你的种还不知道呢!”丁一扯起宫聚,却没有和平时一般,持礼极严,而是就如街坊邻里谩骂吹牛一样的口吻,回了这么一句,宫聚唯唯诺诺很是心神不定,压根就没心思去回丁一的话,他极是自责,觉得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官,都当到狗身上去了,怎么能在制军面前开这黄腔?虽说丁一没有怪他,还放下身段和他开玩笑,但所谓过了别人过了自己,现时宫聚是过不了自己,边上王越、万安、刘铁那是赤着眼瞪着他,只怕日后有了机会,难免是会对他下手的。

    “小人无行,求制军宽限半日,给小人料理一下后事,之后……”宫聚这么说,就是要以死谢罪了。因为王越他们或者不能弄死他,但他宫聚后面是一大家子啊!别说丁某人以后如何了,就他现时的亲传弟子,随便来上几个,铁了心来折腾,都足够让宫家欲仙欲死了!

    丁一拍打着他的肩膀,却对他说:“不怕死就好,按着学生看来,过多几日,这雨就收了,到时,广西那边的火力营应也差不多能到达,便由老都督领着两千骑,由刘铁领着火力营,去向阿瓦朝问罪,派兵入侵我大明孟养,到底是何道理!好了,老都督,学生教汝等领兵去,要的就是让阿瓦朝割地赔款,只要把这事办了,今日这个玩笑,在场诸人,便当没生过这事。”却又对万安他们问道,“听着没有?”看他们应了,丁一又把谭风喝进来,“你也一样,若是以后还愿唤我一声先生,这事便到此为止了。”宫聚长叹了一声,对丁一拱了拱手,失魂落魄地向帐外去了,若换作平时,他是必定要死劝的。但这时节,如何开得了口?其实他是走得快,要不然再听下去,宫聚怕会当场就喷血三升。丁一要干的,不止是向阿瓦出兵。(。。)

第三章 飞地(十九)() 
宫聚觉得丁制军一定要弄险,那么别说方才的失礼,就单是丁一待他的恩义,他也只能赔丁一去赴这局了,这是必死无疑的局。宫聚觉得,为了自己一大家子,就用这条老命,死在阿瓦朝,来告诉丁制军,这样是不可行的,也算报了制军的恩义,也为自己赔罪吧!

    而在老都督离去之,丁一却是对万安说道:“等得雨停了,我去木邦看看,你和王世昌就在大营里坐镇,除了棱堡群三千军兵,王世昌领着其他二千兵,充做总预备队,一旦阿瓦或木邦方向有需要,便由世昌领兵而出,这大营就由循吉坐镇着,你可明白?”

    这下听得万安和王越亡魂丧胆,丁一听着要亲身前往木邦!

    “嗯,谭风带警卫营护卫就可以了,我身为大明总督,视察地方,不是本来就是应有之义么?刘铁派人去木邦,告诉他们,雨季过了,我便过去看看,着他们准备招待事宜,警卫营也有三四百人,一下子去了,不先 准备好,汤水都支应不过来,去办吧。”

    万安的脸色犹是铁青,但丁一说完这一番话,万安已站了出来:“先生说得是,凡事总要有个章程,待得宫都督出兵阿瓦,学生坐镇大营,人在营在。学生现时便去那棱堡群的防线巡一巡,以后每天都学着先生去巡巡,一旦有事了,支使起来,才好使唤些。”

    “你想明白了?”丁一有点吃惊于万安思绪的快捷,天下卖壮阳药的何止千万人。这厮能送壮阳药送得混到十年首辅,那脑子真的不一般好用,很明显就在丁一说完这一席话的时候。万安已把来龙去脉想了个通透,所以才会支持丁一的决定,并且准备着手准备工作。

    “是,学生想明白了。”万安的面上,仍然留存着刚才震惊之余的青白之态,但他的语气已经很稳了,稳得足以教人听着。就生出信任的感觉来,他对丁一行了礼,并没有再说什么。便出了帐去,听着他在帐后向警卫员要了马匹,马蹄声响起,便是向着棱堡群去了。

    刘铁撇了撇嘴说道:“万循吉不会想跑回云南去吧?”他终究还是脑力差了一筹。

    至于谭风此刻仍然沉溺在对宫聚的仇意之中。丁一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脸容,只好对他又开解了几句,以免他做出什么傻事来。这是让丁一很为无奈的事,无论是吴全义还是谭风都好,忠诚是毫无问题的,但都比较偏执,不太会变通,包括举监生出身。现时的香山县令郑文奎,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性格:把事实交给他们之后。大约除了要担心这些人会不会忙到过劳死之外,应该就不用有别的顾虑了;但也绝对不能期望,他们能有什么意料之外的表现。

    “别这样,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啊。”丁一真的害怕等下谭风悄悄去把宫聚捅个透心凉,谭风是真的有这个能力啊,因为他脑子不太活络,丁一交给他的事,他就尽力做到最好,单纯侦察科目来说,他是现时所有弟子里,水平最为接近丁一的了,正面搏击因为限于资质的关系不算拔尖,但渗透潜入、找点刺杀狙击之类的都极不错,要把宫聚干掉,真的不太难。

    但看着谭风始终都憋着气的模样,丁一也无法了,只好直接对他说:“这是命令!宫聚现时绝对不能出事,你会指挥骑兵吗?何况人家也不过就说话随便了一点,多大的事情?何必跟一个年纪足够当你爷爷的人,为一句半句话过不去?服从命令!”

    “是,先生。”谭风下意识地立正回答,其实他是认为,宫聚现时绝对不能出事,不说明以后不能出事,只要过了当口,也许他就可以让宫聚出点事了,这却是丁一所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他严重低估了书院一部分弟子对他的崇拜程度,而习惯上,丁一也低估了自己的社会地位——他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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