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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部分

重启大明-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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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要象边军一样,阵列而战,而且还得冷兵器作战,才算得上精兵。

    因为不可否认,屡屡犯边的鞑子,就是这样的作战方式。所以石璞身处这个年代,下意识里的精兵,当然也是能提刀跃马,阵列于前白刃相见的形象,他压根不认为新军是有什么本事的。

    “丁如晋军略颇有过人之处。“石璞想了想,倒是承认了这一点,但他接着又是说道,“若是无丁如晋,这两三千新军,如土鸡瓦狗一般,不足为滤。”所以他就提出一个方略来,“教新军还归驻地,留丁如晋于府城,待朝廷处置下来,丁如晋再善战,数千边军也必能拿下……”

    那幕僚连忙补充道:“只怕此事须周密才行,东翁莫要忘记,那五雷正法……”因为不是黑色火*药,没有浓烟,所以这幕僚还真的没有往火*药上去想,当然,文胖子装神弄鬼的把戏对他们的误导,也是功不可没的。

    “备上黑狗血……”石太保活了七十多,就是一本活字典,各种偏方之类,却也是知之不少,“……妇人天葵等物,到时破了他的术法便是。”老太保觉得这处置应是万无一失了,又教幕僚把奏折拿去润色,一路忙到三更才憩下去。

    便是年老睡得浅,架不住被困了这么天,一下子放松下来,石璞一路睡到日上三竿还没起来,侍妾又不敢吵醒他,最后那幕僚不得已在门口大呼小叫才把他弄醒,石璞倒是很有几分气度,不慌不忙地说道:“慌什么?这天,它塌不下来。”

    事实上历经数朝,这点城府老太保还是没问题的,要不是他这份镇定,被围谷中的那些边军,也不可能支撑那么久若主帅慌乱,下面军兵就更加惶恐,只怕早早把主帅绑了献出去投贼吧?

    “大事不妙啊东翁!”幕僚苦笑着凑到跟前对石璞说道,“丁容城走了啊!他清晨天刚亮就过来拜会,听着东翁没醒,留下拜帖便走了!学生起来听着下人相告,赶了过去,城门那边却说早就走了,那两三千人的新军也走得一干二净啊!”

    石璞是知道行辕里那些人等的嘴脸的,这些人觉得自己是两广总督的属下,下面官员来拜,没有门包的话,压根就别想进来通传,丁如晋怎么可能给门包?石璞笑了笑道:“今日门子是谁?你去查一查,拖下去好好教训一通,跟他家里报沾了瘅气就是。”这就是打死的节奏了。

    “唯!只是丁容城……”

    “他倒是本份,不过毕竟太年轻,以为什么事出于公心,就能行之天下?幼稚。不必理会他。”石璞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等着朝廷发落旨意下来,到时老夫再上个折子替他求情便是了。”所谓又做鬼又当道士,大约不外是这样的道理。

    但石璞所不知晓的是,东厂和锦衣卫在梧州的人员,随着丁一的离开府城,也派了人马,将信报以八百里加急文书送上京师。里面说的如果石璞看着,大约他就不会这么安心:“丁一率新军解璞之困……翌日,一辞梧州府,归怀集,新军一部归肇庆,一部重入都峤山,以图解仍困其中三千军马……璞令府推官替苍梧县事外,无所为,高卧三竿……”

    这份信报,加上赵辅在容城所上的关于石璞被困,而赵辅无法来寻丁一的奏折;再加上丁一慷慨上表,不以自身安危,愿率新军以援的奏折,这两封都没有提到,石璞有什么谋略,有什么以身为饵的战法的;再加上石璞在谷中叫文胖子送出的奏折……这是一张网,一张足以杀人于无形的网。

    特别是当石璞昨天晚上和幕僚挑灯夜战之后,炮制的那一封奏折也同样送往京师的时候,毫无疑问,石璞有多想把丁某人的功劳抹去,他就把自己脖子上的绞绳圈勒得多紧这是他所不能预知的事,尽管他总以为自己身为两江总督,把握住了一切。

    这世上,能救人的,往往也是能杀人,如果他愿意的话。

    亲身经历体会到熊猫原来也是熊的人,结果通常都不会太好。

第三章 永镇广西(一)() 
京师紫禁城里的乾清宫中,立秋总算多了几缕凉意,但这却驱不散景帝心头如火般的郁积,若果不是于谦于大司马就坐在此中,景帝真的恨不得把一切都砸烂以泄心头之恨,跪在边上候着的兴安,头脸都是青肿的,他偷偷望向于谦的眼神,有着许多的感激神色。

    若不是于谦入宫来说了一声:“皇帝安做匹夫之怒?”不知道满头脸上都是血的兴安,还要给景帝打到什么时候。但兴安还不敢躲,更别说招架了,他知道景帝心里苦啊,真的挨打他都死命忍着不敢出声,只望景帝发泄出来,别憋出病来。但他真的快撑不住了,毕竟年纪在那里,要不是于谦说了这么一句,指不准兴安被活活打死都说不定。

    景帝不是一般的愤怒,他在乾清宫中袖手向外眺望了半炷香时间才平息,向于谦行礼道:“先生训斥得是,朕失态了。”又对兴安说道,“好了,是朕心里不爽发作了你,滚下去梳洗吧!”兴安颤颤巍巍磕了头,挣扎了几回才爬起来下去包扎伤口不提。

    “石某误国啊!”景帝一提起,犹是咬牙切齿地往御案上一拍,愤怒地道,“老而不死,是为贼!”他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猛然站了起来不停地走动着,似乎唯有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贪功邀战!师老无功!恬不知耻!”

    无他,因为几份奏折都送到了京师来,与东缉事厂和锦衣卫的信报两相比较之下,别说景帝,任何一个正常智商的人,都会看出问题了:石璞抛开丁一,指挥部队作战,然后贪功被诱;赵辅星夜回援,强攻不下,被创数处。去请丁一主持大局。

    这算是一节,如果单是这一节,景帝也不至于气成这这样,大致就是石璞战略上的失误罢了。这沙场上谁能保证毫无失误?千古名将飞将军李广,还走错路呢不是?大抵景帝还会教兵部这边,指派兵马去救援石璞吧,以免又一大员失陷于广西。

    但是接着第二节:丁一不顾自身违旨的安危,马上调动正在准备遣散的大明第一师新军,上了奏折给皇帝,说是决不能让石璞陷在广西,不然朝廷威信何在?哪怕他救出石璞之后再被朝廷问罪,也胜过太子太保石璞被侯逆杀害或俘虏。

    这计较景帝倒是很感动,觉得丁一这人不论如何。还是识大体的。

    丁一也是雷厉风行,第二日就派人潜入重围去与石璞接头,教景帝恶从胆边生的,却就是石璞托这冒死潜入去接应的壮士送出的奏折:居然说他自己是以身为饵!然后吸引侯逆的兵马,以便决战!还说丁如晋领兵去援是他早前定下之计。更为无耻地。是说什么此战若有不逮,其责应尽归于他,若是有功,应归丁如晋……

    这不废话么?石某人到了这关头,还煮熟的鸭子嘴硬,还在想着身后名此战有不逮,还要他说么?这责任难道不是全该他负?难不成还指望一开始就被圈禁在怀集的丁如晋来帮他分担?丁某人若是能力挽狂澜。难不成石某人还涎着脸真要分润一份?以身为饵,景帝简直觉得石璞在污辱他的智商了,真以为皇帝蠢到会看不出来这子虚乌有的计策?

    加上京师之中御史以昔年旧事弹劾石璞贪功,更让景帝一时间对石璞厌恶到了极点,但也不至于让景帝暴怒到这样,贪功。是有这样的事,说不好听,人之常情吧,皇帝只要不太傻,下面官员干这种事。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又不是头一回对吧?

    但锦衣卫和东缉事厂的信报一来,说是石某人入城之后,根本就不考虑仍然被围的三千军马,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倒是丁如晋为了避嫌,第二日自己就回怀集去呆着不提,还派了千余人入山,看那模样是要救那三千军马。

    这倒也仍然是可忍受的,国家这么大,自然既有丁一这样的能臣,也有石璞这样混资历的庸官。皇帝这点气度也没有,怎么能在龙椅上坐下去?问题是石璞接着上了个奏折,说是丁一擅杀苍梧县知县等官吏,又说丁一纵容暴民掠夺士绅云云。

    不提丁一那奏折里,附带民众指纹的招供笔录,厂卫那边的信报都分明说道:苍梧县自知县以下一众官吏皆附逆,图谋献城于贼!石璞这是要干什么?替附逆的知县鸣冤?也就是说他脱困之后,不思云救援仍被困的军马,却是不惜代价要搞死丁一了。

    景帝如何能不怒?石某人军略无能,他忍;石某人贪功,他忍;石某人庸碌,他忍……但总有个底线,哪能这样的?把丁如晋搞死了,后面怎么弄?石某人明显感觉对于侯逆就是束手无策啊!

    “不当人子!”景帝依旧在骂。

    倒是于谦拈须笑道:“如晋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皇帝想想,石某人不至于浅薄到这等地步吧?依老夫看,事实倒大致就是如此,只不过石某人这第一封奏折,很难说如晋在其中,有没有使手脚的。”

    景帝听着,无力地长叹了一声,石璞也是数朝元老,当然不至于弱智成这样,中间或者有什么内情,只不过一切印鉴无误,就着着实实是石璞上的奏折啊,景帝以手抚额良久才开口道:“当日朕与如晋闲言,彼言道:胜利者不应受指责。朕问其为何?安不闻求全之毁?彼言道:若毁,则世渐无胜者。今日细思,方知其言不虚啊!”他放下手来,转身望着于谦说道,“无论其中多少曲折,若责备如晋,与莫须有何异?天下臣子,安有忠心王事者?”

    这就是皇帝的无奈了,除了开国之君以外,皇帝向来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来的。

    天下是他的,乱搞?那就灭亡吧,宋高宗不就这么干,南宋就一直衰弱至灭亡嘛。

    无论他多不爽丁一都好,无论这件事里,丁一是否搞了鬼都好。

    景帝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那就是不去找丁一的茬,因为一旦找丁一的茬,丁某人都恪守臣道到这份上了,督广西,打胜仗,无故就撤他职,要他散尽新军,圈禁怀集,他都老实听了;救石璞之后,老老实实又回怀集呆着,也不为自己表功……这样都容不下,那皇帝容得下谁?

    于谦宽慰地点了点头道:“天子圣明。”

    “依沐家旧例吧,着丁如晋永镇广西。赐铁券丹书。赐姓,封伯。”景帝叹了一口气。

    于谦摇了摇头道:“若如此,恐如晋将效沐晟旧事。”沐晟旧事,指的就是明成祖登基后,沐晟乘新皇改元、全力刷新朝政之机,疏言麓川平缅宣慰司差发银之“后续认者,难于为额”,请求朝廷减免其在原额六千九百两基础上,所追加的一万八千两差发银,获得明成祖允准。

    也就是要求朝廷少收税,不收税。不单单是成祖年,到了英宗在位时的,正统十一年七月沐昂曾因云南连遭天灾,又是上奏“停征云南各卫拖欠正统九年分被灾屯地子粒”等类似的事情。

    “若有所请,皆准之。”景帝咬了咬牙,却是马上就这么说道,只不过停顿了一阵又说道,“着石某即刻随宣旨中官回京!下旨问如晋,若将三万边军尽归其麾下,一年之内能否平定广西?若不可,则三万边军开赴云贵平乱,广西按如晋先前谋策而行。”

    这倒就不是景帝小心眼,而是三万边军南下拿的就是双饷,要是陷在广西却又无法加速平乱的进程,那朝廷支付不起这一大笔军饷粮草等等的花费啊,大明朝虽然富足,但架不住英宗前两年败了一次家,又弄了一次京师保卫战,又是四处平乱……

    于谦苦笑道:“圣上,此事恐须从长计议啊!”之所以派石璞去广西平乱,不单是原先景帝不打算真的把广西给丁一养老,也不单是觉得丁一平定广西的战略,所花耗的时间太长。最重要的是丁一搞的官绅一体纳粮、免田税、论道堂等诸般事务,伤损了士大夫阶层利益!

    所以一大堆的弹劾奏折,甚至还有提请丁一回来坐镇都察院给他升官让他别去治民了。当其时,景帝和朝廷诸大员都没有认识到广西战局之所以能胜,是因为丁某人的能耐,而不是侯大苟真那么好打。

    所以才有了石璞率边军南下的事。

    “若是教如晋永镇广西,只怕这官绅一体纳粮、论道堂等等……”于谦点到即止,意思景帝也是明白的,就是叫丁一去做,这些东西恐怕丁一就会在广西全境推而广之了。到时士林的叫骂,士大夫阶层的压力,就得皇帝来背了。

    景帝也许有千般的不好,不过有一条终归是不变的,就是他要做的事,不论压力多大,他总会想方设法,多不要脸都好,他也一定要去做,不论是囚英宗,易太子,都是一样的。而这遭逼到无奈,他同样也抛出这一招:“若有能臣,可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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