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第3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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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尽管我有许多理由可以毫无心碍的干掉你。也许是因为,我实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办。要许多的难题需要抉择。”
这个时候宅院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排枪声。还有许多惨叫声,硝烟的味道随风而入,于丁一来说,是熟悉而教他安宁的气味,这种味道会让他冷静下去,可以从容去应对各种问题和苦难。“照壁安全!”、“左厢房安全!”此起彼落的声音,在渐渐接近,而把守着门口的两个学生。在确认是增援到来之后,也发出了信号。
丁一拍了拍淡菊的肩膀。对她说道:“你稍等一下,我去安排一下人手,那两个蒙古人让他们走就是了。”因为刚才一直在用蒙古语交谈,所以淡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听着丁一的话,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眼中有幸福的泪水。这愈教丁一头痛,因为更让他不知道如何安置这个可怜的她或他。
淡菊并不坏,她一直没有向丁一出手,甚至可以预见,她会把素缟堂的内情一一向丁一盘托而出,她是真的崇拜喜欢丁一,只不过她的身体是一个很可悲的现实,若她只是女人,对丁一来说,对这个年代的男人来说,都不会是一个问题;哪怕她只是男人而被当成女人养大,都要比现在这种局面好,至少丁一还可以尝试和她如兄弟般相处,通过心理辅导,看看能不能让她恢复正常。
可惜她不是,她是真的双性人,怎么办?丁一并不歧视她这样的可怜人,但如何处置真的就头痛了,把她收入侍妾,丁一真的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扔下她不管,看怕是肯定会自毁的,这又教人不忍了……
丁一只想走出这厅堂,到天井里冷静一下:“撤出来,把守好出口,那对蒙古人要是想走,就让他们走。”他对接手防务的吴全义这么吩咐道,然后自己找了张椅子,便放在天井的桂花树下,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第一旅第一团由吴全义带领过来的第二营,在那里构筑工事,布置人手以防下一波可能到来的冲击。
“报告先生。”吴全义看着军营方向升起的三枚绿色烟花,对着丁一行礼报告道,“已成功控制赵辅,并且派人以参知广西承宣布政使司军务的名义,给各城防军兵下达了的公文,严令诸门禁闭不得进出,各城门防守军兵将领签署确认的命令以及赵辅,已由第一营、团直部队押解而来,第三营及后勤人员已在营区建立防线,进入一级战备,完毕。”
这是丁一敢于赴宴的原因,各种状况的应对都是多次预演过的,只是执行的人员在忠诚度上有所保证,便不可能出多大的纰漏,当然丁一并不否认这是畸形的,因为事实上这些预案基本都是由他自己来完成,整个参谋系统现在就是完全作废,不过短期之内,这样也能支撑,毕竟需要时间成长,而丁一也有信心那些学生会成长起来。
要知道朱元璋、徐达、常遇春,也没上过一天正规的军事院校,但他们依然能打胜仗,依然能把鞑子驱逐出华夏。只要给予时间,数千个书院的学生,势必会在战火中成熟,而达到能胜任这些岗位的能力。
“把赵辅放了,跟人家道个歉,不得胡闹。”丁一点了点头,对着吴全义这么下达了命令。
无论是谁要来刺杀丁一,也绝对不会是赵辅,石璞被困已经让其头大如斗,急着给自己重新找个靠山了,如果丁一也出事,那么真是朝中大佬,有谁会出来保他?最不可能指使刺客,在这关节来向丁一行刺的,就是赵辅了。
只不过丁一预定的作战方案,就是一旦有失,马上控制区域内最高指挥人员,毫无疑问,赵辅正是符合这个条件的,而执行丁一命令的学生,也保证了足够的忠诚,马上就完成了这个事情。
但当赵辅到来时,他并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平地要求丁一给他个说法,反而是连滚带爬地来到丁一跟前,整一副孝子的做派,眼角带泪:“万幸晋公没事!要不末将万死难辞其咎!”说着不住地磕头。
“你有点军人的气概行不行?”丁一实在受不了赵辅这举止,对他说道,“滚起来,好生说话。”后者倒是听话,马上爬了起来,肃立在一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丁一无法,只好给他下达命令,“你能调多少兵来用?不能开城门,就城内,你能调多少兵?一千人?马上去调过来,以百人一队听调,我这边会派十二人充任纠察宪兵,若是这百人有不听指挥,违反纪律者,第一次劝阻,第二次格杀勿论,有问题吗?”
赵辅哪里会有问题?他是投靠无门罢了,丁一肯用他的手下,那就是接纳他的表现啊。再说刚才那三十多个新军,闪电一般把他二十几个贴身亲兵一概放倒,而且没有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直接就控制了他,也让赵辅觉得,丁某人手下的军兵是真的有能耐,只怕还不一定看得上他手下的那些军马。
有些时候,威严也是需要亮出肌肉和爪牙,才能教人信服的。
“第一营一连,每个百人队安排一个班过去,一连长。”丁一对着那由雷霆书院学生充任的连长下达命令,“你听赵参将指挥,你们只管军纪,其他事宜一律不得插手,明白没有?”
“是,先生!”
丁一又对赵辅下令:“今晚列席的士绅,一律捕捉过来,若无反抗,不得惊扰其家人;如有反抗或逃逸,格杀勿论。”
“唯!”赵辅郑重行礼回应,他那手下千余军兵,都是边镇老底子,一刻钟左右也就到齐,只不过是这年代的军队,大约除了丁一手下的第一师之外,其他都怕营啸,所以不敢于夜间大声传令,否则只怕还要更快一些。
看着赵辅领命去了,这边吴全义又构筑了工事,丁一用力擦了擦脸,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他站了起身,示意一团警备连的新军不用太紧张,但那连长却**地说道:“先生今晚所历惊险,已是我等之耻,还请先生准许我等警卫左右,以防再有这等事发生。”
丁一倒是赞许他这态度,只不过那厅堂里的问题,他实在不愿过多的人参与,却与那连长说道:“门外警戒吧,好了,不要再说,这是命令。”
推门入得内去,丁一就不禁吓了一跳。
淡菊趴在一张完好的桌面上动不动,而在她的脑后,一枝长箭直没而入,只余尾羽在外面,可见是近距离的重箭射击;而有臂力发出这样一箭的,无疑就是双乎日,他瘫在地上,颈部深深的裂口已几乎要让他尸首分离了,淌出来的血在他的身体下面凝成了一片血泊。
“阿傍罗刹,这不男不女的家伙,知道的我都让她写出来了。”巫都干扬着手里的几张纸,上面娟秀的字迹,应该就是淡菊的遗笔,她冷冷地对丁一说道,“你也不必去做什么艰难的抉择。”
她说:“双乎日本来不用死的,但你想把我赐给他,他就非死不可。”(未完待续……)
第二章 拯救两广总督(十)()
冷酷、无情,似乎不足以形容巫都干的决绝,她就这么斩开了双乎日的咽喉,这个跟着她入关,听她号令去狙击丁一,失败后又按她指挥,跟华夏杀手组织合谋来刺丁一的神射手,甚至在临被她杀死之前,还按她的命令射杀了淡菊这个可怜人。
但她就这么毫不留情地干掉了他,只因为丁一劝双乎日和她一起离去,好好过活。
“不论是博额,还是巫都干,都不会远离他们的那颜。”她冰冷的语气里,有着一种神经质的亢奋,“你可以杀了我,就象成吉思汗杀死通天萨满阔阔!若是巫都干不认可你成为部落的那颜,我会杀了你,让部落重新推举新的那颜。”她说着,放下那边小斧,用一种漠视一切、包括她自己的生命的态度,面对丁一。
“巫都干要杀你,不是因着贵人的号令,而是因着巫都干不认可你成为部落的那颜;巫都干放下了斧头,是因你已得到了长生天的认可。”然后她便跳起了舞蹈,在双乎日的血泊里,粗犷而原生态的萨满舞蹈。
丁一看着她曼妙的身姿在起舞,不时因为踢踏而溅起的血花,使得这画面充满了诡异的感觉,这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女人;或者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她是一个极端的宗教狂热者,她游历了中原,甚至能读写华夏的文字,然而并没有让她放弃自己的信仰,她仍旧沉溺在自我的臆想之中。
她跳完了那曲萨满舞。她的身上溅上了许多的血花,然而对她来说似乎完全没有什么不适:“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睡觉……”并没有什么羞涩或是难为情。有的是一种宗教式的殉道腔调,“巫都干怀上了那颜的血脉,就会带着他回到草原上,找回我们的部落,统领着他们,去放牧、去征战……”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这是丁一来到这时代之后,第一次如此的愤怒。
“双乎日多出色的神箭手。你就这么把人杀了?你有毛病啊?”丁一回身对冲进来的警卫连士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退出去,但他的愤怒并没有平息,“淡菊就算身体有缺陷。但人家都愿意脱离那个杀手组织了,你杀她干什么?你他妈就是疯子!”
“巫都干不是疯子,巫都干只是听从长生天的指引。”她沉着,冷静地反驳。
丁一气得要爆炸了。不说别的。就双乎日那箭术,丁一亲身体验过的,那绝对是个天才啊,就这么给这疯婆子锯了!至于淡菊,丁一对她更有一种深深的憾意,虽然身体有残缺,但那情意,丁一能感觉得到。不是作伪的,就算他接受不了。也不能这么杀了人家啊!
“把你赐给双乎日,你就杀了他是吧?好,我看把你赐给你杀不了的人,你怎么办!”丁一真是双眼通红,所谓气急攻心不外如此,他开口唤道,“影子,这么些年了,你也该得有一个伴……”影子,就是原来专门为王振干黑活的贴身护卫,擅长于藏匿身形在黑暗之中,在王振“死”后,他选择了跟随在丁一身边。
于厅堂里的阴影里,传来影子幽幽地长叹:“侄少爷,您放过小的吧。”声音在东方的阴影里响起,下一句却是在南边的柱子后面,“您答应过,让小的以后不再当影子的。”许是在丁一身边久了,听丁一说话听多了,影子居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您平常不是说,‘人生而平等,生而自由’么?那您又如何可以随意决定他人的命运,把这位巫都干随便赐予别人?这于理不合啊,恕小的不从乱命了。”
丁一听着,不禁咆哮道:“你也闭嘴!”
“那颜,你要怎么安置双乎日?他是神箭手,草原上无可匹敌的神箭手,你敢让他站在你的背后吗?你敢赌某一天也先给他更多的好处,他不会在你身后弯弓吗?”巫都干开口了,她头脸上和身上的刺青已经消退得差不多,看上去以前在草原上,她就没少喝酒,她这一回开口并没有如先前那样漠视一切的冰冷,而是带着玩味的笑意,“那个不男不女的呢?你要把她安置到哪里?你放心让你的妻妾跟她共处么?莫要忘记,她也是男人;你放心把她放在行伍之中么?莫要忘记,她也是女人。”
“巫都干只要听从长生天的意志,那颜,因着巫都干做下的事,你便不用选择。”
“闭嘴!”丁一有些狂噪地吼了一声,转身拉开门对外面警戒着的士兵说道,“弄一套军服过来,中号的。”三百多人,从随身携行的背包里,找一套军服不是什么难事,然后丁一接过之后把它扔给巫都干,“换上,审讯她们。不许再杀人了!”
然后他无奈地走出厅堂并重新关上了门,这对于丁一来说,是一个艰难的夜。
不在于那些已被押到天井的士绅,联合着杀手所营造的刺杀。
而是对于自己良知的拷问。
什么是正确的?自己该怎么办?突然间丁一发现,自己在某些层面上,依然是那个丁一,无法漠视生命,无法漠视真相的丁一,也许,这不是一个领袖该有的情感,丁一很清楚这一点,但他却又知道,若是扼灭了这一切,也许他就不再是自己。
相对来说,杜子腾就没有丁一这么多心理上的折磨,他已经换上一套明军的棉甲,这是用他的拳脚,在侯大苟的军马里,赢取回来的强者的尊严。当他击倒第十一个挑畔的人之后,他便得到了重视,而在答应明天参加第一波对石璞所部的冲击之后,他就得到了这身装备。
文胖子和肥球、邢大合也差不多都得到同样的待遇,尽量少说话的杜子腾和邢大合,本来身手就不错,杜子腾更是卫所里有名的大力士出身,又按着丁一的教授,学会了许多现代搏击技艺的两人,如若单打独斗还不能在这些义军出头,那不是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