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不要脸-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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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冉:“”这家伙是外表不娘炮了,骨子里还残留着当年的娘炮口头禅。
见周楚楚撸起袖子真要去,顾冉赶紧抱住他,“别别别,他这样也挺好,女朋友跟他般配的很,咱祝福他吧要实在不行你就当姐儿我胸襟宽广不在乎”
周楚楚被顾冉拉着,气得咽了几口气,过了会,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算了,今儿看在咱还有急事的份上就便宜他了!跟久泰约的饭局12点半,这都12点一刻了,咱得赶紧去!不然凭那谢总的脾气,估计得掀桌!”
这马路周围,车来车往,繁华都市原本喧嚣无比,可“谢总”两个字一出,顾冉整个人耳膜处还是一静,像是别的声音,一瞬隐去。
谢豫,谢豫。
是,按过去的时间,今天她除了约见沈嘉文,还有一场跟谢豫的饭局。过去的那场饭局,他曾居高临下冰冷冷地看着她,将合同协议书垃圾一般丢进火锅。
那么,这一次人生重来呢,他会是什么样的面貌,又会怎样对待自己?
跟谢豫约的时间是十二点半,眼下刚到十二点,双方约定的地点在城西商业街的某个酒楼。
顾冉原本以为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赶到酒楼绰绰有余,毕竟双方距离不算太远,只有五六站路,可没想到的是路上堵车,蜿蜒的车辆拥挤在马路上,以比行人步行更慢的速度龟速挪动。
末了顾冉等不得了,怕时间不够,推开车门,迈开两腿用跑的。
路太长,再加上穿过人流熙攘的商业街,又等了几个红绿灯,哪怕顾冉用最快速度赶到酒店时,看到饭店大堂的挂钟,她仍是跺了下脚。
12点31分。
只晚了一分钟,应该他还在的吧。
顾不得歇气,顾冉去了预定的包间。
楼梯,长廊,路过的各种盆栽摆台,随着她的速度不断出现在眼前,又快速被甩到身后。
终于到了包房,她用力推开门。
然而,包间里空荡荡的,纱质的窗帘在窗台被风吹得轻晃,屋内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负责点菜的服务员跟在她身后,用礼貌的声音对她说:“你就是定包间的顾小姐吗?包间里的客人刚刚离开。”
后头周楚楚气喘吁吁的赶过来,他还不知道情况,老远问道:“怎么样,谢总在吧!”他并不懂顾冉的急切,以为顾冉是担心商务会谈迟到。
长廊有风吹过,顾冉转过了身来,不知道是不是周楚楚的错觉,他感觉顾冉的情绪在一瞬低落下去。
她低着脸,几缕刘海垂了下来,发丝后是低落而沮丧的口气,“这家伙竟然连一分钟都不等我。”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顾冉闷闷不乐地走在前头,周楚楚跟在后头,他不懂为什么顾冉的情绪转变得这么快,想了想他说:“没事,虽然咱就只迟到了一分钟,一般大度的人笑笑就过了,但这谢总难搞是出了名的,他要跟你计较没法子,大不了咱回去想法子赔礼道歉,改天再约好了!”
他在后面喋喋不休,顾冉却一句都没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可能重生回来,她最想见的人,其中一个就是他吧。虽然那个毕业之夜,他醉酒后做了那么荒唐的事可是,她仍然想见他啊。
只是,一分钟的距离,两人就擦肩而过了。
现在这个28岁的世界,职场上如此泾渭分明,谢豫是日理万机高高在上的boss,她是个无足轻重的部门小经理,两人的距离早已不是过去坐在一起并肩同桌的同学,光这次饭局就排了半个月才排到,还是找尽了关系才争取到,眼下失去了机会,再想见一面,又得等多久?
难不成要去他公司堵他?可据说没有预约就找谢总的人,前台不会放行,如果再要强行闯入,就别怪保安直接架走丢人了。
顾冉摇头苦笑,看来只能再想办法了。
可就在顾冉抬脚起步准备离开酒店时,表情倏然一顿。
繁华的街道作为虚化的背景,她视线里掠过一道黑影。
——一辆黑色的加长宾利商务车从酒店地下车库缓缓驶出,就从她面前掠过。
墨黑的颜色,质感高档的金属车身,棱角分明的车身线条,醒目精致的logo,阳光下镀着一层微光,一切都在无声彰显着豪车的身份。
大概是车子太显眼,引得不少路人纷纷侧过头,而车内的人表情淡然,似乎对这种注目礼司空见惯。
车子还在平稳前进,前面坐着肃容的司机与助理,而后面
顾冉呼吸微顿。
仿佛是一帧慢镜头的电影画面,晌午明晃晃的日头在车身上映出光圈,茶色半开的车窗后,露出一个英挺的侧脸,剑眉秀目,高鼻薄唇,微皱的眉与冷峻的表情,是28岁的那个人,也是过去记忆中17岁的那个人。
谢豫!谢豫!!
这一瞬间,记忆中无数画面潮水般涌到顾冉的脑海,那学生时代为她讲解题目的他,拿着戒尺严厉督促她的他,江坝上结伴遛狗的他,同一片天空烟火下陪她跨年的他,舍不得自己吃早餐,却送她昂贵品牌小靴子的他,操场上拽着她跑步锻炼身体的他,激励她考一本上重点的他,点点滴滴,整整陪着她度过两年朝夕的他
顾冉再忍不住,冲过去喊道:“魔头!!!”
haper50 再遇()
顾冉再忍不住;冲过去大喊:“魔头!!!”
车子上的人似乎并未听到;还在往前开;顾冉追在车后;拼命喊:“魔头!魔头!”
她拼尽最快速度;狂奔着追到车子后;最近的时候距离车子只有几步路;几乎快能用手拍到车后面,“魔头!谢豫!你停!停!!”
。
熙攘的马路,行驶的凯迪拉克中;车厢密封性很好,后排的人并未听到后面的声音,他目视前方;若有所思。
前面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场景;提醒道:“谢总,有人在追车。”
谢豫注意力微顿;但并没有回头。
倒是副驾驶的助理往回看了一眼;挑眉道:“呀;是万盛的那个顾经理;就是今天约咱吃饭的那个。”
谢豫面无表情地吩咐;“加速。”
司机面有不忍;“可她一直在后面追,好像有什么急事,咱要不要还是停一下。”
谢豫仍是目视前方;“对一个赴约都不准时的人;没必要理会。”
司机从后视镜又看了一眼,后面追着车子的女孩,表情急切,不停挥着手,感觉眼睛都急红了,他寻思着还想替那女孩求个情,但再看了看后车座上谢豫的脸,脸色冷峻,再想着这位上司是个不容忤逆的人,他只能作罢。
再没说话,司机脚下油门一踩,汽车飚起速度,呼啸而去。
。
那边,顾冉原本再差几步就能碰到车,可是汽车猛地加速,将距离再次拉开,越拉越远。
其实她也到了力竭之时,可她还要继续追,一边追一边仍喊着谢豫,希望他能听到。
“别追了!”跟来的周楚楚再看不下去,一把捂住了顾冉的嘴,“别喊了!这魔头是咱能喊的嘛!两个公司关系已经够差了,你这么叫他,把他惹毛,没咱好果子吃!”
被周楚楚扯住的顾冉,没有再追,她呆在原地呆了好一会,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很久后她说:“算了,想法再见吧。我现在去医院。”
医院就在这附近,10分钟后,顾冉步行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全是消毒水味,顾老豆闭着眼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弯曲的针管,花姐坐在一旁照顾。
看着这一切,顾冉突然想起穿回过去世界的顾老豆,那会,老豆身体还健康硬朗,花姐哪怕每天跟老公拌拌嘴抬抬杠,但连吵架都是开心的。
但现在,顾老豆因病瘦弱得只剩下皮包骨,宽大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像一个硕大的套子,冰冷的药水打进他体内,他只是昏睡,而花姐握着他打针的手,沉默地看着他。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掩饰着自己的担忧,用平静的声音对顾冉说:“别担心,你该忙啥就忙啥,医生说了,你爸爸这几天情况还行,前些日子还疼得整宿睡不着,现在,你看,好歹还睡着了”
顾冉再忍不住,冲出了病房。
医院外,无人的偏僻墙角,顾冉蹲在地上,将头抵着那冰冷的墙,好半天没动。
周楚楚就在她身旁,问:“你妈不是说你爸好了一些吗,你怎么还难过啊”他将声音压得轻而柔,仿佛就怕说中了又惹顾冉不开心。
顾冉摇头,只是一个劲道:“太讽刺了”
“什么讽刺”
顾冉没答他,猛地起身,冲天空大声吼道:“这什么破老天爷!老子跟你有仇吗?你就那么玩我!”
呵,老天要她穿越过去,她就听命穿越过去,努力的生活,发奋的读书,认真的再来一次人生。
她考上了好的大学,保住了父母的健康,遇到了重要的人,博出一个更好的前途然而,这一切又因为穿回来,统统没有了!
不仅没有,还要重新面对这一切困苦的局面。
她简直想崩溃大哭。
。
周楚楚还在她身后,他从没见过顾冉这个模样,在他眼里,女汉子永远都是嘻嘻哈哈的,哪怕再难,也能咬牙扛过去而现在,他发现顾冉眼圈是红的。
她骂完老天后,蹲在墙角,抱着脑袋,声音似乎是痛苦至极,“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周楚楚看了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默了默上前道:“怎么了,你这不还有我吗?”
他凑过去问:“是不是医院的费用又不够了?我这还有上个季度七千多的奖金,你拿去?”又去摘自己的腕表,“哪,前几天我过生日,我姑妈从日本给我买的表,好像要一万多,咱去卖了?”
他说着将表真摘了下来,塞给了顾冉。
金属的表带还带着周楚楚的余温,触到顾冉的掌心,一片温暖。
顾冉捏着表,仿佛在感受上面的暖意。大概过了几分钟,她慢慢扭头看向了周楚楚,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周楚楚被她看得发毛,“你干嘛呢老大?”
顾冉却是笑起来,自语道:“是啊,我还有你呢!”
这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朋友,不论眼前的人是过去还是现在,周楚楚对她,一如既往。
或许友人的举动给了她力量,又或者是她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她缓缓站了起来,将腕表还了回去,然后用手擦了擦红眼睛,表情从方才的崩溃平静下来,“对,不止有你,我还有我自己呢!”
“嗯,这是最重要的!我还拥有自己!好手好脚!还有脑子!一切都没有玩完!”
她看向了头顶的天,眼圈还残留着刚才的红,眼神却已转为倔强与坚定,满满写着颓废与挫败后的不服输。
“老天,玩我是吧!老子偏不投降!”
——命运不是用来放弃,而是用来死磕的。
从小信奉这一教条的顾冉在历经短暂的崩溃后,决意跟命运死磕到底。
坦然接受现在的状况,虽然状况很糟糕。
试着调整心态,反正焦急绝望也没什么用处。
卖了自己那辆不是很值钱的比亚迪,父亲的病虽然是中晚期,但只要医院没说完蛋,她想尽办法挽救。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更努力的工作,赚爸爸的医药费。
销售岗位虽然累,但好处是提成高,为了钱,顾冉在最快的时间将自己从18岁的高中生状态调整为过去的职场白骨精,疯狂投入工作,只要不在医院陪房,就泡在办公室里,手机24小时开机,时刻准备冲刺业绩。
往常她这个模式,上头老板们绝对要欣慰,可现在,老板们即便欣慰,也是摇头叹息。
没错,顾冉穿回来后,公司的整体情况便已是愈发严重,几个对手公司联合起来,对顾冉的公司进行围堵打击,公司市场份额越发下滑,已经出现大面积亏损状态哪怕顾冉这个小喽啰再努力,也不可能力挽狂澜。再这么下去,没准真要破产了。
老板们每天焦头烂额地开会开会,可也开不出个什么结果,毕竟对手太强,似乎怎么看都翻不了身,公司里最大的张总本来就是个秃头,偏偏还有个一纠结就抓脑壳的习惯这些日子秃头都快成了光头。
顾冉几次看着张总的秃头,心里暗暗祈祷,就算公司撑不了多久,最起码也要挨到年关吧,她还有一笔年终奖压在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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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冉的祈祷并没有成功,公司的局势越来越难,终于,近一个月后,出事了。
那天,公司召开了一场全员参加的会议,就在公司顶楼,那间可容纳几百号人的超大会议室,除了年会,其他时间都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