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也不要脸-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冉对此很是郁闷,于是某天午后,趁还没上课,她看谢豫同桌没来,终于下了决心,大咧咧坐到了谢豫身边,“嗨!魔头!”
“这么久没见,想不想我啊!”
她撑着脑壳在他面前,摆出笑脸,跟他打招呼——姐不憋了,姐就要来找你说话,反正姐就要你看到我!
谢豫正在做题,看都没看她。
顾冉不以为杵,将脑袋往前又挤了挤,问:“跟你的新同桌相处咋样啊!”
谢豫的新同桌是个学习普通的男生,大概是想离学霸近点,提高点成绩,毕竟顾冉跟学霸蹭了一个学期,涨了一两百分,班上同学都羡慕结果学霸冷冰冰的,不论他怎么靠近乎都无动于衷。男生屡屡碰壁,后来就不跟学霸说话了,小道消息说他还在背后抱怨学霸人品差。
所以顾冉问这话其实是想调侃学霸——看吧,只有姐能受得了你!将姐赶走,后不后悔!遗不遗憾!想不想让姐再回来!
结果谢豫指尖微顿,说:“他很好,比你安静多了。我很满意。”
顾冉:“”
冷场两秒钟后,厚脸皮的顾冉再次换了话题,“喂,上次咱们兼职不是赚了不少吗?你干嘛不改善点伙食,还那么节约。”
她曾在上学路上偶遇过谢豫,他仍是在那家馒头铺,像从前一样,买了两个馒头做早饭,就着冷风咽下。为此她纳闷不已,兜里拥有大几千块,怎么就不提高点生活质量?
想了想她凑过去问:“你把钱攒着干嘛?”
她后来想了下,暑假的遛狗点子虽然是她提出来的,却是在谢豫的规划与带领下才开疆拓土,照他当时那雷厉风行的模样及效率,以及对很多事情操纵的娴熟度,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做兼职,也许这样的事情做了很多遍。也就是说,很可能这个家伙已经通过类似的途径积累了不少资金。既然如此,干嘛不拿出来改善生活,还要过得这么节俭呢?
莫非,把钱攒下来,是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
好奇下她便追问:“你把钱留着到底要做什么啊?莫非想创业啊?”
谢豫似乎是觉得她烦,凉凉瞟了她一眼,说:“路费。”
“路费?去哪啊?”这家伙攒了这么多,国内去哪不成啊,目测他还要继续攒的话,莫非是国外?
谢豫却没回答她,只冷冷道:“要上课了,快走吧。”表情已经是逐客令了。
顾冉:“”被嫌弃的只能闪了。
顾冉一贯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对于学霸“路费”这一问题,纳闷了几天,直到一周后,跟余晓依聊天,她才揭开谜底。
说起余晓依,顾冉还颇为讶异,她以为自己没跟谢豫同桌,余晓依就会搬过去,毕竟她为人内向,在班上没什么朋友,可余晓依竟然没有,明明当时谢豫旁边的位置是空的,她却只搬到了谢豫斜后两排。
也大概是女生总想找个伴,课间时偶尔余晓依会找顾冉聊天,因着余晓依在班上来往的人也就谢豫顾冉几个,所以话题不经意会提及谢豫,一会说谢豫最近又参加了什么竞赛,一会说最近他又刷了多少题,眸里满满敬佩。
顾冉便不经意提了路费的问题,余晓依笑笑说:“哦,我知道,我听他妈妈说过,他要攒sat的考试费。”
“sat?”
余晓依说:“他这样的人,目标哪里止清华北大,他心仪的是斯坦福大学。”
这一句话顾冉已然明了。
全球多少考生们削减脑袋想上世界顶尖名校,可能挤进去的寥寥无几。足够优秀是录取的原因,但一些必要的考试也得通过,比如sat考试,这是各世界顶尖名校录取的依照标准。可sat在中国没有考点,想要通过考试,只能去国外的考点参考。国际机票那么贵,还有食宿等开销,这一系列费用对一般家庭都是不小的开支,更何况对于谢豫的家境。
所以他这般节俭克制,其实是在艰难地追梦。
顾冉不禁感叹。这世上最是命运弄人,有人含着金勺子而生,生来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万事无忧,比如沈嘉文。也有人生来落魄,家门不幸,负重前行,可无论命运多舛,总有不愿屈服的人锲而不倦,哪怕前方无光,深陷淤泥,也要踩着坑洼泥泞,执着向前。比如谢豫。
感叹后顾冉又生出些不舒坦。
这么重要的事,连他巷子口的余晓依都知道,而自己这个坐了半年的同桌、过去还号称跟他是乐队组合的铁哥们的人,却一无所知。
可见,他是真的没把自己当朋友吧。
顾冉很是郁闷,有种我欲与你桃园三结义,你却将我当外人的失落感。她坐在座位上想了一天,就连沈嘉文喊她都没反应。
这天,她做了一个决定。
魔头要追梦,那就专心追。他不想把精力浪费在人际关系上,不认可彼此是朋友关系,不想过多来往,那她也尊重,顶多以后就不来往了吧,就只做普通同学,就这么远远看着,给予祝福,就很好了。
此后,顾冉回归普通同学的关系,再没找过谢豫。
而时间如白驹过隙,初秋九月一晃过去了,树梢的叶子被季节染黄,迎来了金秋十月。顾冉跟着自己的新同桌沈嘉文,每天上课下课补课,无波无澜。就在顾冉以为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再不会跟谢豫的生活有交叉时,一件小插曲发生了。
那天是十月十号,每个月顾冉最讨厌的日子。
大姨妈。
青春期的烦恼总是这么多,这么繁重的课业,再来一个让人呈持续流血状态的大姨妈,那酸爽女汉子顾冉趴下了。
是疼的。
像大多数来例假也舍不得请假回家休息的女生一样,高三压力太大,请一下午的假指不定就会错过老师讲到的某个重点题,所以顾冉没有请假回家,只是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趴了两节课,即便忍痛也要把老师讲的内容过一遍。
沈嘉文看她情况不对,有问过她。
顾冉本想直接说是大姨妈,可一看沈嘉文的脸,算了,还是别说了,好歹也是曾经心中的男神,大姨妈这种话题,还是不要破坏过去单纯的小美好吧于是她扯了个理由说自己胃痛。
几分钟后,桌上出现了一杯热水,沈嘉文端着杯子说:“听说喝热水能缓解胃痛,要不你喝点?。”
顾冉:“”
为了杜绝沈嘉文追根刨地的问她胃痛的感受,顾冉去了厕所,换姨妈巾。
当脱下裤子的一瞬,她瞪大了眼。
握草,裤子上什么时候花了,还花了这么大片?莫非是今天的量太多了?
怎么办?她穿的还是条浅色裤子,一定特别明显,没准这来上厕所的一路,已经被人看见了。
顾冉想死。
顾冉在十分钟后回的教室。
她趁上课铃打了后,走廊上没什么人,才偷偷摸摸溜回教室。
刚巧这节课是体育课,三五班的学生们都去操场了,同桌沈嘉文还有发小周楚楚也都去了,只剩下几个不愿上体育课的人留在了教室,其中就有万年不变习题第一的学霸谢豫。
不过顾冉这会顾不上他,大姨妈不仅染红了她的裤子,还暴击了她的身体,她肚子痛得站都站不稳,几乎是扶着墙进教室的,一进去看到座位就瘫软上去,趴桌子起不来了。
不过趴归趴,还是有个问题让她在疼痛中都抓狂!
这节体育课结束就放学了,顶着这样鲜明的花裤子,她可怎么回去!那片红色印记起码有巴掌大,刚才从卫生间到教室还好,卫生间就在她教室隔壁,十几米的距离没什么人看可一会出校门,从教室门口到校门,六七百米的路程,放学时还熙熙攘攘这么多人,她顶着屁股上巴掌大的红印子招摇过去,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枉她还是二五班的“搬花”呢!
要不这样,一会找周楚楚借外套——对,这个年纪的女生遇到这种尴尬,会用一种办法解决,那就是用宽大的外套系在腰上,挡住自己不可告人的小屁屁,而这种外套的最好选择就是校服,够大够宽够遮掩
但今天很不幸她的校服外套洗了,那就只能牺牲兄弟了,一会体育课下周楚楚回了她就找他要,但不能跟他明说原因,不然他要知道自己的衣服拿来为姨妈服务,肯定要用小捶捶锤死她。
打定好主意,顾冉揉着疼痛的肚子,趴在桌上等周楚楚下课。
教室很安静,那几个没去上体育课的学生都在做题,轻轻的翻书声及笔尖擦过纸张的沙沙作响,一切窸窸窣窣。顾冉听着听着,没一会迷迷糊糊趴在桌上睡去了。
她没看到,身后一排的靠窗位置,有人从书页里抬头,幽黑的眸光穿过秋日的光影,深深地,落在她身上。
顾冉一觉醒来已是体育课下,同学们结束了操场的嬉戏,三三两两回了教室。
顾冉睁眼看清面前桌面时,便是一怔。
什么情况?她还没找周楚楚借校服呢,桌上这件校服是谁的?
而且除了校服之外,衣服下面竟然还压着一盒药
止痛药!专门针对月经痛的药,因为疗效好,摆在药店最矜持的进口专柜药里,价格死贵死贵,一盒一百多,对当时一个月生活费就两三百的学生来说,绝对是不菲的开销。
到底是谁?
她突然想起方才的事,方才迷迷糊糊的睡梦中,隐约见有一个人站在自己面前,那人个子很高,为了打量他,还弯腰低头看了好她一会只是她睡迷糊了,以为是梦,没有当真,翻了身又继续睡
而现在想起来,很可能不是梦,的确有个人来关心过自己,而且是高个子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她掀开了校服内侧,果然,是一八零的尺码这不可能是周楚楚的。
想了想,班上一米八的人就那么几个她脑中闪过一个名字,然后她又摇头否决了,怎么可能是他,他都不跟自己来往了。
那难道是
正在这时,教室里走进一拨人,为首的就是沈嘉文,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她,关切地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顾冉看着他,他有些气喘吁吁地,似乎是刚才跑了很远的路,顾冉目光接着往下,扫到他的身上他没有穿校服,她记得,他出门上体育的时候是穿了校服的,那校服呢?
顾冉低头再看看桌上的衣服所以这衣服是他的?这药也是他送的?他还是发现她裤子的秘密,所以偷偷帮了她一把?
那一刻顾冉不由心头一暖,点头微笑:“谢谢,好多了。”
这个下午,因着那及时雨般的校服,顾冉的姨妈尴尬总算得到解决,而那个止痛药效果也很好,不愧是这么贵的药,顾冉吃了两颗后,好多了。
这个放学的夜晚,是沈嘉文陪顾冉回去的。
原本顾冉吃过药舒服很多,不需要人陪,但沈嘉文非要跟着,还冠冕堂皇的说,老班既然把她交给了自己做同桌,本着同窗之谊,同桌生病他有义务关心照顾于是在顾冉一路的推脱下,硬生生跟到了顾冉家的巷子口,顾冉怕爸妈看到误会自己早恋,只得摆脸色说再不走她就发飙了,沈嘉文才离开。
沈嘉文离开后,顾冉看着他在路灯下渐渐表小的背影,口里虽然嫌弃,心里却是动容的。想当年他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关心过?
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想着这是他的衣服,他这么公子哥性格爱干净的人,愿意把衣服给自己做那样的用途更是动容。
这么一想,前阵子她对沈嘉文自以为是的偏见统统消失到九霄云外。最后她决定,今晚回去一定要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香香地,再烘干折好还给他!
然而翌日,当她拿着那件洗好还烘干的衣服来到学校时,傻了眼。
人群之中,沈嘉文就穿着自己的校服!穿得好好的!
顾冉看看他身上的校服,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惊讶道:“你的衣服怎么”
沈嘉文瞅瞅身上的衣服,不以为意地说:“哦,校服啊,昨天打球的时候弄脏了,我就丢到了学校洗衣房,今早刚去拿回来的。”
顾冉的表情瞬时呆住这不是沈嘉文的,不是沈嘉文的
顾冉又掏出了姨妈药,放在了沈嘉文面前。
姨妈药是进口药,上面是日文,一般人看不明白,沈嘉文迷茫地说:“这是什么?”
顾冉没再说话,她像电影里慢动作般缓缓回头,目光一点一点,移到斜后方第四排。
阳光盎然的窗台下,那人端坐在那,如往常一样,骄傲又冷清,仿佛周围发生的事永远都与他毫无关系,可顾冉就是紧紧看着他,这一刻秋光正好,光影斑驳,映出窗台下他眉眼深邃,这明明是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