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谋妆-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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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薛柔和她婢女被人陷害杀人行凶罪证确凿,刑部必定会拿两人回去问罪,而当时就在一旁的容璟怎会容忍薛柔被带走?以容璟的性格,他既然敢为了薛柔送血玉要挟于他,那又怎么不会为了袒护薛柔而与所有人为敌?
再假如,薛柔当真没有躲过,被人害死在了宣王府里,容璟会不会迁怒所有人对其他人愤下杀手?
当时情况那么复杂,在场皆是京中权贵,朝廷大员,一旦容璟真的动手伤了人或是杀了谁,届时他就算有心也护不住他。
楚皇微眯着眼,眼底疑色顿显。
薛柔的身份并无人知道,而她却被人如此设计,险些死在了宣王府,她是凌王府总管,最终牵累的只会是凌王,难道今天宣王府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为了薛柔,而是……凌王?!
楚皇本就多疑,此时疑心一起,各种想法快速出现在脑海里。
“陛下,栎郡王求见。”
“他怎么这么快就入宫了?”
楚皇听到门外就太监的声音不由皱眉,他刚让彭德传召花允萧。他怎么会这么快就进了宫?
楚皇看了温季玄一眼,温季玄瞬间知道楚皇的意思,连忙站起身来。将方才用过的东西全部装进医药箱里,然后将剩下的几粒金丹递给彭德温声道:“这里是三枚金丹,还是和之前一样,每隔十日吞服一粒,切记不可与辛辣之物混食,等到下个月,臣再将新制好的送过来。”等到彭德接过金丹小心收起来之后。温季玄才转身对着楚皇道:“陛下若无不适,那微臣就先行告退了。”
“去吧。”楚皇点点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去凌王府看一下。薛柔的伤势如何。”
温季玄应声之后退出去,和御书房外的花允萧错身而过。
“温太医?”花允萧眼中异色微闪,笑着道:“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见过栎郡王。”温季玄点点头。
“温太医来此可是陛下身子不适?”花允萧随口问道。
温季玄摇摇头笑着道:“并非陛下身子不适,只是前次陛下大病还未彻底痊愈。如今入秋。天气渐寒,微臣担心陛下会有不适所以来给陛下请平安脉的。”
花允萧注视着温季玄的神情,见他始终平和心里的怀疑去掉大半,不由开口道:“温太医医术自然是没话说的,我父王近日来腿疾发作,若是温太医闲暇有空,不知可否前往我府中一趟?”
“可以。”温季玄点点头道:“我奉陛下旨意等会儿我要出宫去凌王府替荣安郡主诊治伤势,若是栎郡王无事。不如一起?”
“荣安郡主?”
温季玄笑着道:“哦,陛下旨意尚还未出。所以栎郡王可能还不知晓,原本凌王府的那位女总管被陛下册封成了荣安郡主,据说陛下对她很是喜爱,听闻她今日在宣王府中为人所伤,特地命我前去替她诊治。”
花允萧顿时双眼微眯,他没想到薛柔不过是进宫一趟,就摇身一变成了郡主,而且楚皇亲自命温季玄前去看诊,今日宣王府的事情,无论是谢宜柳还是后面什么人所打的算盘,恐怕都要落空了。
温季玄见花允萧神色变化不断,仿佛没有看到似得只是拱手道:“栎郡王若无事,我就先走了,待到郡王事毕之后,可前往太医院寻我一同出宫。”
花允萧点点头,待到温季玄离开之后,下一瞬听到里面召见,连忙回过神来快步走进了御书房,当进到里面见到楚皇后,他先是看着满地狼藉心中微惊,见楚皇沉着眼看着他连忙跪下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起来吧。”楚皇看着花允萧淡淡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入宫?”
“回陛下,臣今日在宣王府发现了一些东西,本就准备进宫呈禀陛下,所以传召的人刚到宫门前就遇见了臣。”
楚皇点点头表示知道,他看着花允萧问道:“原来如此,那正好,朕召你来也是为了此事,听说今日宣王府里侍卫手中出现了弩箭,当时你也在场,你可看清楚了那弩箭是何式样?”
花允萧沉声道:“陛下,当时情形混乱,臣并未看清楚弩的式样,但是那箭矢臣却认得,箭短头利,双面倒钩,箭枝比普通弩箭所用重上一倍,箭头上还带血槽,此种箭矢并非普通弩能用,只有军器监新出的奔雷弩才能配用。”
“你能肯定是奔雷弩?”
“能,陛下,当初第一把奔雷弩制作完成时就是由微臣亲手试验,臣又怎会忘记?那奔雷弩威力强悍,杀伤力大,攻击距离更是远超一般弩箭,无论在战场之上,还是暗杀奇袭都属利器,臣一直对其很是关注,但是那奔雷弩因为机关复杂,制造不易,眼下连军中都还未配备,京中也只有禁军和戍卫营才有寥寥几件,陛下,宣王府突然出现奔雷弩,臣担心……”
担心什么并未说出口,但是楚皇的脸色已经变得尤为难看。
花允萧低垂着头,他入宫原本并没想过要将宣王拉进此次的事情里,但是刚才温季玄一番话却让他知道,即使他不做,薛柔也必不会放过今日之人,他从不愿参与各方争斗,花王府也不想去管到底是谁能成为储君,但是奔雷弩的出现他却不能不管,这种利器本是南楚秘密,若是落入敌人之手,会惹出天大的麻烦来。
更何况若是让薛柔插手此事,恐怕这京中再也没有安宁。
楚皇沉着脸看着花允萧怒声道:“查!去给朕查,宣王府怎么会有奔雷弩的!”(未完待续。)
408 情动
宫里的事情无人知晓。
薛柔离开禁宫之后,就不再强撑,失血过多再加上在宫里的紧张,让得她整个人面色发白。
她乘着马车回了凌王府后,就被芹言扶着下了马车,谁知道刚入王府,整个人就被迎面而来的黑影狠狠抱进怀里。
薛柔心中一惊,刚想挣扎,却在嗅到身前之人身上熟悉的温度,还有那股极淡的岁寒香气时,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
“容璟,你怎么了?”薛柔靠在容璟怀中暗哑出声。
身前之人却半点回应都没有,他只是紧紧抱着她,将她圈进怀中,手臂上的力量大的像是想要将她揉进骨血里,他将头埋在她颈间,乌黑的发丝与她相缠,沉暗的呼吸喷吐在耳畔。
薛柔想要抬头去看肩头的容璟,却不想碰到了身后的伤口,时疼的闷哼出声。
容璟原本低着头,听到这声音时好像突然被惊醒一样,连忙松开她,手足无措的道:“我弄疼你了?”
薛柔这才看清眼前男人的神情,他双目发红,身上全是戾气,而脸上的苍白和眼底的慌乱让得薛柔心中为微悸,她伸手覆在他手上轻声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没事,王爷,你别碰姑娘,姑娘手臂和后背的伤口都还在流血。”芹言急声道。
容璟顿时脸色阴沉的朝着薛柔身上看去,就见到她肩上和后背隐隐有血色浸出。他猛冷沉着脸,突然伸手将薛柔横抱起来,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直接身形一闪。快速消失在门前。
芹言看着容璟把姑娘给带走了,顿时就要追过去,身后赶来的暗三连忙一把拽着她,对着她说道:“你别过去。”
“可是姑娘的伤……”
“有王爷在。”
芹言皱眉就想反驳,薛柔的伤都在身上,容璟个大男人怎么给她上药,却不想她还没开口。暗三就直接拖着她朝后院走去,此时的容璟就是火药,一点就炸。他可不想让芹言去找死,他紧紧拽着芹言的手一边走一边开口道:“姑娘那有王爷看着,你还是赶紧去看看芹兮,方才离开的时候大夫就说她在发热。要用温水擦身。芹兮从不允人近身,你不去谁帮她?”
芹言顿时就被转移了心思,她想起芹兮血淋淋的被抬回来时的场景急声道:“对啊,还有芹兮!”她连忙甩开暗三的手就快速朝着芹兮所住的地方快速跑了过去,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她急吼吼的声音。
暗三见状不由苦笑着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容璟抱着薛柔,不过转瞬就到了薛柔房中。等到到了床前的时候,他才小心翼翼的把怀中的人儿放在床上。伸手就拉开她衣襟,薛柔原本靠在他怀中有些昏昏欲睡,却突然觉得肩头一凉,她连忙睁眼一把抓着衣襟急声道:“你干什么?!”
“看伤!”
薛柔紧紧抓着衣襟摇头:“不用了,你去叫个丫鬟进来…”
容璟一动不动,冷沉着脸看着她,眼中冷凝之色浓郁,其中隐隐的幽暗之色牢牢锁住身前的女子,丝毫不愿妥协,薛柔看着容璟半晌,见他立在身前不肯离开,两人视线交缠,薛柔不知觉的错开了目光抿着嘴唇道:“我真的没什么事,只是些小伤,你先出去,叫个丫鬟进来……啊,容璟,你干什么?!”
薛柔话还没完,就感觉到自己被凌空抱起翻身落在床上,她惊怒出声,刚想回头,就听到衣服撕裂的声音传来,而她整个后背都露了出来。
“容璟,你干什么?!”薛柔面色怒红就想翻身。
谁知道容璟一只手轻松按住她胳膊让她动弹不得,容璟紧抿着嘴唇沉声道:“别乱动,你身上有伤,又进宫耽搁了这么久,要立刻上药。”
“我自己可以!”
薛柔挣扎着想要起来,却丝毫挣脱不开来,她秀眉紧锁,双手摊开半趴在床上,白皙如雪的背部全部露了出来,当察觉到一只手在她肩头游走之时,薛柔顿时脸色涨红,前世今生加起来几十年,她还从未遇到过这种事情,她不由恼羞成怒的骂了句“疯子”,然后干脆一咬嘴唇将整个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而白皙的脖颈上都泛起了浅浅的粉色。
容璟看到薛柔鸵鸟似得行径先是一怔,下一瞬忍不住轻笑出声,然而当他目光落在白皙的肌肤上,那道几乎横跨左右的伤口时,眼底却是阴沉下来,脸上全是嗜血和杀意。
他伸手抚上伤口边上的血迹,身下的人儿顿时吃痛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容璟眼底染上血色,戾气和杀意再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薛柔感觉到身后容璟有些不对,连忙就想转身,却不想容璟整个人突然伏在她身上,突如其来的重量和温度吓了薛柔一跳,她慌忙就想挣开,却不想容璟只是伏在她背上低声道:“柔柔,我后悔了。”
他声音嘶哑低沉,话语中满满的心疼和害怕让得薛柔动作突然顿住。
容璟靠在薛柔耳边低哑出声:“我不该离开你,不该让你一个人身处险境,更不该让你一个人进宫,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我不该把你拖入南楚的战场,我不该为了私心让你去面对刀剑,我只想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下辈子!让你生生世世跟在我身边,哪怕轮回,哪怕地狱,让你生生世世都在我身边!”
他不是不知道想要夺位有多凶险,明知道会让她身处险境,明知道刀光剑影杀人无形,可他依旧是毫不犹豫的拖着她绑在身边,曾经他以为无论如何,他都护得住她,而她的聪慧心智也能让她永远立于不败之地,可是今天他才知道他错了。
明明只是个拙劣的计谋,甚至于只是一场明目张胆的刺杀,就差点让她死在了宣王府,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的知道,她只是个女子,她会受伤,她会流血,甚至于…她也会死!
容璟的话那样的狠,又那样的缱绻,在听到他暗哑的话语刹那,薛柔整个人猛地僵住!她只觉得冥冥中好像有什么从暗处伸了出来,束住她的脖子,缠绕她的手脚,紧紧攥着胸口,让她无法呼吸。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容璟对她有种不同寻常的执着,从大周初遇时的纠缠不休,到后来的彼此谋算,暗加利用,哪怕是来南楚,她也一直在心底告诉自己,容璟是为了那个皇位,为了至高权利所以才紧紧抓着她不愿放手。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世上最莫测的就是人心,面对至高的权利,面对荣华富贵,又有几人能把持初心?就如同当年的正德帝,再如同荣阳王,彼此的青梅竹马,十数年情谊,终究却敌不过掌权天下的诱惑。她从不让自己沉沦,更不让自己心动,只因为她根本就不相信感情。
只是她没想到,容璟对她的羁绊已经变得如此之深。她看不清他神情,却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疼惜和挣扎,那紧紧抱着她的手臂无一不表示他是认真的。
薛柔突然想起今日宣王府内,他满身戾气的护她在身后,楚皇传她进宫之时,他执手于她许天下陪葬的诺言,眼睛突然酸涩的发疼,胸口更像是被堵住似得难受。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渗透,一点一点的将她埋入其中,让她失控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