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谋妆-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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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先帝密旨?!”
武正之呼吸急促,不敢置信的看着密旨上所写内容。
霍景瑞和武正之同样震惊,他仔细辨别了圣旨上的内容,又看了下方完整无缺的玉玺印戳,随之拿着密旨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正德帝,你以为你杀了父王,废除了我皇子身份,我便不能再争天下,我倒是要看看,若将这密旨告知天下人,你还有何脸面稳坐皇位,你还有何身份掌管这大周江山!!”
周围诸人也是心情激动,有了这密旨在手,就算和正德帝二分天下他们也师出有名。
武正之咬牙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当年他会突然联络王爷,一同对殷家下手,怪不得他会杀了先帝嫁祸给安王,原来殷绍手里居然握着这份东西,难怪他会狠心屠了殷家!”
“小王爷,如今王爷已死,正德帝又抹黑王爷和小王爷名声。如今这密旨虽然在我们手中,但是单凭我们的力量,若是昭告天下必然无人会信。而且王爷手中兵力不足,想要攻入皇宫也极其困难,小王爷今后可有打算?”武正之低声问道。
霍景瑞神色微怔,他原本想要开口说回京救殷毓秀,可是想起正德帝的手段,他沉吟片刻,眼中早没了当初的仁善。反而满是狠绝,如今这种情况,贸然回京等于是自己送死。正德帝既然会下命截杀于他,肯定早已知道他身份,若在相遇必定不会对他手下留情,更何况……
一想到殷毓秀那般不堪的出身。他心底就生出无限的耻辱。他若要为皇,这层身份必定会成为他洗刷不去的污点,想到此处,霍景瑞沉着脸站起身来说道:“如今正德帝必定会派兵追杀我们,这天下之下,怕只有一个地方能容得下我们。”
“小王爷是说……”
“我们去西北,找肖鸣然!”
韩越没找到宁子清,霍景瑞和荣阳王嫡系全跑了。太庙被焚,毓鹭台坍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正德帝大怒,而当他听到满朝文武为逝去殷相请封,京城百姓为殷家平反的消息之时,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脸上再也没了稳然沉静,一双眸子里全是怒火,身前龙案之上的东西跟是被掀了一地。
殿下一众人等跪了一地,司侯瑀站在一旁,见状说道:“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你要朕怎么息怒!这些废物!抓不到霍景瑞,连宁子清也跑了,那么大个活人,他是怎么从京里消失的,居然连宁家产业被一夜搬空你们都不知晓,朕要你们这群废物做什么?!你们不把宁子清给朕抓回来,朕要了你们的脑袋!!”正德帝怒骂道。
刑部尚书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满头的冷汗,闻言连忙道:“臣遵旨,臣这就发布缉文,下发各州县府捉拿宁子清……”
“蠢货!”正德帝刚歇下一些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他猛的抬脚将地上的东西朝着刑部尚书的脸上踢了过去,瞬间砸了他一头一脸,怒不可遏道:“宁子清刚告诉天下人宁家是殷家分支,殷家又刚平了反,现在满城的百姓都在给殷绍请封,你这个时候通缉宁子清,你是想陷朕于不义,还是想让这天下人唾沫淹死朕?!”
“陛下……臣断无此意,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刑部尚书吓得连连磕头。
沐恩侯站在司侯瑀身旁,见状提醒道:“陛下,如今直接派人捉拿宁子清一行人是断断不可的,不然天下百姓必定看轻朝廷和皇室,不如派人暗中追查,这宁家在大周的生意不少,想要拿捏宁家并非难事,不过臣更担心的是二皇……霍景瑞那边,今日前往追杀的人回报,霍景瑞带着荣阳王旧部一路朝西北去了,臣怕他们会说服肖鸣然,若是让荣阳王旧部和西北军联合,怕是……”
后面的话虽没说,可正德帝却知道了沐恩侯话中意思,如今肖鸣然盘踞西北,之所以不起兵,也不自封为王,就是因为他没有个好的由头,他若随意起兵,无论胜败都只是乱臣贼子,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可若是霍景瑞和他汇合,他虽将霍景瑞逐出皇室,可他毕竟是出生皇室,更何况还带着荣阳王的旧部,手中也不知道有没有当年旧事的证据,若是有的话……他再和肖鸣然两方联合,肖鸣然必定再无顾忌……
正德帝想到此处冷哼一声道:“传朕口谕,即刻派左世怡带暗卫截杀霍景瑞,务必不能让其入西北境内,若是拿不回霍景瑞的人头,就让人提着左世怡的人头来见!”(未完待续。。)
ps: 还是两更合一,柔柔要换地图打boss了……
ps:之前有小妖精问,为什么不直接弄死正德帝,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死一个正德帝,周国依旧是霍家的,无论是康王还是其他人继位,都不是薛柔想看到的,现在让霍景瑞活着,等到他和肖鸣然汇合,周国割据之势已成,让他们相爱相杀去,当然,正德帝肯定会死的很惨,不然白苦了柔柔上辈子……我能说我把他结局早写好了吗,只是剧情还没到……
254 生不如死
冷宫。
四周阴暗杂乱,污秽不堪,到处是荒凉之色,杂草丛生。
破败的屋舍之内,身着凤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衣衫上彩凤早已级污浊肮脏,身上也尽是污垢,她面上枯瘦如柴,一双眼中满是死寂和灰暗,整个人如同开败了的残花,没有半丝生气。
“砰!真不知陛下为何这般仁慈,对你这等心狠手辣的孽种,居然还肯留你一条性命,还累的我日日需得给你送饭劳累!”
一碗发了霉,上面泛着青黑,并且散发着馊水气味的饭菜被丢到女人身前,那上面的菜汤顿时洒了一地,溅了不少在女人身上。
送饭的太监看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油水可捞的前皇后,想起不久前从她那强夺走的金簪子,呸了一声,又说了两句恶毒的话转身就走。
“等等……”殷毓秀看着快要出门的恶仆,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嘶哑道:“本宫要见陛下…你替本宫通传,本宫要见陛下……”
“本宫?你现在不过是个废人,陛下留你一条狗命已是念在往日夫妻情分,你还想着去见陛下,难道你不知道陛下已经下旨,废你皇后之位,将你终生幽禁冷宫,生死不复相见吗?就你这样的孽种,为了一己私欲,害死亲姐 ,杀母灭族,勾结荣阳王陷陛下于不义,如今天下人人唾弃,陛下见了只能污了他的眼,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那太监撇撇嘴不耐嗤笑道。
殷毓秀听着那太监口中恶言。枯槁的脸上泛起潮红,直接朝着那太监扑了过去,伸手去抓他的脸。“我没有杀母,我没有,陛下是爱我的,他是宠我的,你们这些人如此折磨本宫,待到本宫出去,本宫要你们的狗命……”
“砰!”
那太监一时不察。顿时被殷毓秀抓出两道血痕来,他脸上吃痛,一脚将殷毓秀踹翻在地。完后还狠狠朝着她腹部踹了两脚,这才抚着脸上的血痕怒道:“贱人,陛下英明神武,宫中嫔妃如云。他怎会爱你这个丑女人。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兄妹乱/伦后产下之女,谁不知道你和你那个畜生不如的父亲合谋陷害殷家,还剥了你母亲的皮制成了美人肌,画成美人图日日带在身旁欣赏,你就是个孽种,和你父亲一样畜生不如,你还敢伤老娘,今日老娘非给你个教训不可!”
“你才是贱人。你才是畜生!”殷毓秀大骂道。
那太监见她还敢还嘴,顿时怒气勃发。他猛地踹了殷毓秀几脚,又从一旁抽出条棍子,狠狠打在殷毓秀身上,一边打还一边骂,“叫你动手,贱人,你以为你还是皇后,你以为你还能对我们非打即骂,你这些年伪善害死了多少宫女太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还以为你是当初在凤藻宫的时候?”
“我打死你,贱人!我就是现在要了你的命,也没人来替你收尸!”
那太监边打边骂,声音尖利刺耳。
殷毓秀刚开始还敢反驳几句,到了后来被打的狠了,便开始团成一团,抱着头在地上翻滚惨嚎,那凄厉的声音响彻整个冷宫,惊得冷宫别处所关的人也吓得跟着簌簌发抖。
“够了,还不住手。”
正当殷毓秀以为她会被这般打死的时候,门外一个老宫娥冲了进来,她一把抓着那太监的手腕低斥道:“小岳子,你这是干什么,再这么打下去,你会活活打死她的!”
“死了就死了,冷宫这地儿哪天不死个把人的,别人能死她就不能死?就她现在这样子,就算她死了又怎么样,这宫里谁会管她?”
“你个蠢货!”那老宫娥看着身上已经流血的殷毓秀,连忙拽着那太监就往外走,也不管他挣扎不挣扎,两人走出屋舍之后,那老宫娥才急声斥道:“你怎么就不长个脑子,就凭她如今的名声,还有勾结荣阳王陷害殷家的罪名,这朝中多少大臣日日上书要将其处死,可陛下为何独独将她留了下来,只是打入冷宫,还平白污了自己的名声,你以为真是陛下仁慈,念及夫妻之情?!”
“难道不是吗?若不是念及夫妻之情,陛下怎会留她?”
“是什么是?!咱们那位陛下当年血洗皇宫之时,可曾留情,他连亲母都能……更何况只是个废弃的皇后?你也不想想,陛下岂是心慈手软之人,如今外间人人都传,二皇子才是皇后的亲生子,他如今手握荣阳王旧部,更与肖鸣然联手,手中势力直逼陛下,更有消息说,他不日就将自立为帝,更有传言说他手中握有极为不利陛下的东西,这天下大势谁胜谁负谁能说了算,若是有朝一日……你今日将他亲母虐打致死,你可想过将来下场?!”
那宫人猛的一抖,瞪大了眼,他没想到,已经被废的殷毓秀身后还有如此多的弯弯道道,他连忙矮身看着里面满身是血趴在地上的女人,转身就想出去,却不想那老宫娥却是一把拉住他,“你去做什么?”
“我……我去找太医过来,万一她要是有个好歹……”
“你啊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是要为自己留条后路,可你也别忘了如今这大周还在陛下手中,你堂而皇之的去找太医给废皇后看伤,你不要脑袋了?”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老宫娥扫了一眼殷毓秀,看她满脸希翼的看着自己,淡淡笑了笑,“你什么都不用做,别的冷宫之人是如何她便如何,你不用刻意搓磨她,也不要费力讨好她,这冷宫向来如此,生死但凭天命,挨不挨得到二皇子得胜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若是能挨得下去,那是她的福分,若是挨不到那一天,那也是她的命,与人无尤……”
“姑姑说的是,小的受教了……”
殷毓秀朦胧着眼,看着那太监扶着老宫娥朝外走,耳边全是那老宫娥方才的声音,她如死灰般的眼中突然绽放出惊人的光彩,是啊,她还有瑞儿,她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只要瑞儿能夺了天下,只要瑞儿能登上皇位……她就能离开这如地狱一样的冷宫,她还是能坐拥天下荣华,她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殷毓秀疯了一般的朝着那打翻在地的残羹扑了过去,毫不理会那上面沾染的污秽,漆黑染血的手抓起一把汤饭就朝着嘴里塞去,一边吞咽一边嘴里呢喃,“我要活下去……我要活下去……”
冷宫外面,之前的太监已经没了踪影,老宫娥和郎子衍并肩站在斜门处,看着狼狈不已,仿若癫狂的殷毓秀。
“郎公子,殷毓秀如今罪有应得,正德帝想争得贤名才留她一命,您明知道以霍景瑞的狠辣,就算有办法救她出去,他也绝不会认一个名声尽毁,被人称为孽种的女人为母,更何况是扶她为太后,您为何还要让我救她,当年可是因她才害的殷相和殷府那般境地……”老宫娥沙哑着声音问道。
郎子衍看着趴在地上舔食的殷毓秀,嘴间浮现出一抹冷然,神色幽寒道:“这世间最容易的,莫过于死,就这般让她死了,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我要让她抱着希望在这冷宫之中,日日期盼而不得,我要她抱着个莫须有的期念,在这四方院落里活的牲畜不如……”
否则,怎么能让数百殷家冤魂安息……否则,当年薛柔所受的罪,她所受的苦……由谁来偿还!
老宫娥看着满面冷寒的郎子衍,不由心中发寒,她突然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郎子衍借职位之便,将殷肇用其他死刑犯换了出去,假的殷肇已然被凌迟处死,而真的殷肇却还好好活着,他被郎子衍命人废了手脚,剪了舌头,如同残废一样丢进了乞丐窝里。
他身后日日有人跟着,看着他为了一口吃食被人打骂,看着他被小乞儿欺辱,看着他如同最卑微的臭虫一样,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