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曼案件 作者:[苏] 弗·鲍戈莫洛夫-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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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甫洛夫斯基当然明白过来了,他这是遇上了埋伏,看来,他不想冒险(不管怎么说,是一比三呢),所以,他拔腿就跑,但不是往森林里跑,而是往回跑,朝榛树林跑去,而且,他正好跑在我和鲁日诺夫、福姆岑柯中间,因此,当他跑到同我们三个人平行的一条线时,我们就没办法开枪射击了,这样一来,他就可能跑进灌木从中藏起来。
必须马上用枪打断他的腿!……我举起冲锋枪,瞄准他的膝部,扣动了扳机,并把冲锋枪稍微左右晃了一下。就在这一瞬间,他全身抽搐,好象被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跌进了灌木从。从他摔倒时发出的声音上判断,我不仅打伤了他的双腿,而且打到了我应该达到的目的:我把他的膝关节也打碎了。
我立即朝他扑了过去。从我听到的几次射击判断,他已经发射了二十颗到三十颗子弹,因此,他现在首先必须往冲锋枪里装子弹。从另一边,鲁日诺夫和福姆岑柯也跑了过来,鲁日诺夫的肩上有一片黑色的血迹正往下淌。我没猜错,他受了伤,但我突然觉得很可笑。他们是曲线跑步前进的,正象我教过的那样,但是,此时此刻有什么必要这样做呢?!因为现在没有任何人在朝他们瞄准射击呀……这太可笑啦!
是我先发现巴甫洛夫斯基的。他仰卧着,脸色紧张地急忙往冲锋枪上装新子弹盘。我冲向他身边,只有几米远的时候,发生了我无论如何也未能料到,但巴甫洛夫斯基却可能做到的最可怕的事情:在我跳到他身边之前,他突然把冲锋枪的枪口放在自己的下颌底下,扣了扳机……
第59章 作战文书
高频电话记录
紧急!
叶果罗夫收
在最近五小时内,为参加“涅曼”案件工作,将向维尔纽斯和利达机场分四批空运一百零二名“锄奸”反特总局军官,其中有十九名搜捕队员。
空运部已通过对空监视、通报及通信联络系统把这些人员的到达时间通知了机场。
您个人应完成下述任务:立即派遣他们以各混编搜索行动组组长的身分参加敌特可能经过的交通要道上的检查工作。请特别注意沿战线一带的交通要道。
将执行情况汇报给我。
柯雷巴诺夫。
高频电话记录
紧急!
叶果罗夫收
今天,八月十九日晨七时起,根据“涅曼”案件采取的措施的需要,已命令把第一和第二白俄罗斯方面军以及白俄罗斯和立陶宛的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所属一切无线电侦查组的机动性测向装置紧急交您指挥,这些装置将立即运到你方面军管辖地区备用。
已经下达有关指令。
请紧急与上述两个方面军的反特局和两个共和国的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联系,请向各搜查行动组组长指明你们确定的等待敌特出现的地区以及到达该地区的路线。
工程兵上校尼科尔斯基负责在利达……戈罗德诺……维尔纽斯三角地带合理配置即将到达的装置并在监视敌台活动时协调它们的一切行动。
“锄奸”反特总局提请您注意,在把装置运到你们战线和友军战线以及到达目的地时,都要特别仔细地进行伪装。
每一个无线电侦查小组到达指定地点时,都要立即报告。
目前,我们正同红军通信兵总部负责人紧急研究使用更大量的我军短波电台集中地对“涅曼”案件的敌台进行有效干扰和压低其声音的措施(如果敌台发报的话)。在就此问题作出最后决定之前,您个人应负责在四到五小时内,保证为方面军各部队的所有短波发报机供应加强天线,为每一部发报机更换新电池。红军通信兵总部已经发出相应命令。
柯雷巴诺夫。
高频电话记录
紧急!
叶果罗夫收
由于敌特小组“涅曼”的活动所造成的特殊情况,授权您本人负责下述工作:为发现敌台和其它物证,除检查每一个行人的证件之外,还要立即组织对一切在方面军后方来往者的私人行李和携带物品进行检查,包括公民和军人,不分官衔和职务的高低。
为实行这一重要措施,除反间谍机关和保卫方面军后方的部队之外,请组织各警备司令部的官兵及其所属部队以及集团军各部队中的最优秀、最精明能干的官兵们参加这一检查工作。
每一个参加检查工作的人都应该接受严格的辅导,把检查工作的守则告诉他们,包括检查携带物品时必须遵守的最起码的礼貌和注意方式方法问题在内。
特别要仔细检查一切小轿车和乘小轿车的人。
兹通报如下情况:检查一切私人物品(不管其所有者的职务多高)一事已由红军军事法庭检察长批准,有四四年八月十九日高频电话五十九号密码记录为证,此电文目前已经通知到第三白俄罗斯方面军和第一波罗的海方面军的所有军事法庭检察官。
柯雷巴诺夫。
高频电话记录
急!
叶果罗夫收
为协调与“涅曼”案件有关的一切方面的行动和对搜查工作的领导,十时整,“锄奸”反特总局局长率领一部分将军和高级军官乘专机(“道格拉斯”飞机第九号、两架保卫歼击机“拉5ФН”第二十六号和第三十四号)前往你处。
空运部已通过对空监视、通报及通信联络系统把到达时间通知了机场。
请保证在飞机抵达利达机场时,派小轿车迎接,并立即报告抵达情况。
柯雷巴诺夫。
便函
特急!特别重要!
柯瓦廖夫·特卡岑柯收
开往波罗的海并由你们以个人名义准备接受的、编号“K”并由特别运输部专门监督的军用列车(装有未配备驾驶人员的坦克)已于八月十七日和十八日由切里亚宾斯克开出,车号是二七四一、二七四二、二七四三、二七五五和二七五六;还有,八月十八日、由高尔基市和斯维尔德洛夫斯克市开出了军用列车,车号是一三六五、一三六九,一七八三和一七八六,你们必须在得到下次特别指示之前,立即将上述军用列车截留在莫斯科铁路枢纽站。
你们必须亲自检查执行情况并立即上报。
这是执行最高统帅的命令。
卡尔波诺索夫。
高频电话记录
急!
叶果罗夫收
对四四年八月十八日**号通知补充如下:红军后勤部长关于增加对参加“涅曼”案件的搜查和搜查工作人员的供应的命令,从即日起也适用于“包围圈”部队搜查行动的所有参加者,不分其原所属部门,一律按国防人民委员部的供应标准享受食品供应(这是执行红军后勤部长四四年八月十九日**号命令)。
要亲自检查执行情况。
阿尔切米耶夫
高频电话记录
紧急!
叶果罗夫收
在最近三至五小时内,为参加“涅曼”案件工作,第一和第二白俄罗斯方面军、列宁格勒方面军、第一、第二、第三乌克兰方面军的各反特局将往利达、戈罗德诺和维尔纽斯机场派去专机,以便运送“锄奸”总局**名军官,包括**名搜捕队员在内。
您个人应对下述任务负责:必须立即派遣他们参加破案工作并以混编搜查行动小组组织身分把他们派往敌特最可能出现的地区。
要汇报执行情况。
运送军官的各方面军的运输机和莫斯科派去的飞机都归您支配,以便加强“涅曼”案件的侦查手段。
请您在同莫霍夫、波里亚可夫和尼克尔措基紧急协商后立即向我汇报,你们在人力和物力上,还需要提供什么支援。
柯雷巴诺夫。
第60章 塔曼采夫
我立即意识到,他已经用冲锋枪把自己的半个头颅打飞了。
我跑到跟前一看,福姆岑柯和鲁日诺夫还瞪着巴甫洛夫斯基的尸体在那里发楞哩,我气得象恶魔缠身,象一百万个鬼集于一身,我真想破口大骂。
“看什么……他已经凉啦!”我费了很大劲儿才抑制住自己的怒火,气急败坏地吐了口唾沫。“我对你们说过……而且说过多少遍!……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你们不要插手!可你们呢?!”
“我们以为……他把您打死了……”鲁日诺夫用手指摸着肩上的伤口,疼得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以为!……”简直象小孩子一样可笑!……这是些什么帮手,太可笑啦!最好一辈子也别遇上他们这样的!……我毫不怀疑,只要他们不抛头露面,巴甫洛夫斯基准会认为,他同我是一比一,即使他双腿受了伤,他也不会自杀,那样一来,我就一定可以抓活的了。我现在真想把他俩臭骂一顿,骂个狗血喷头,但现在,重要的是立即采取行动,一秒钟也不能耽搁。
我用刀子切开鲁日诺夫上衣的袖子,急忙用个人的急救包包扎了他的肩部,并用皮带缠住肩头上部,以便止血。
“只打伤了皮肉……骨头没事儿……别皱眉头,你不是三岁小孩子啦!”
我起码得事先研究一下物证。首先我看了看巴甫洛夫斯基的长统靴。从外表上看,这是苏联军官穿的牛犊皮长统靴,但靴底是德国军靴靴底,是用大头钉钉上去的,靴后跟钉有铁掌,在三年战争期间我还没看见过这种杂牌靴(真得活到老学到老),于是,我立即想起了勃林诺夫在泉水旁发现的脚印,这些脚印是巴甫洛夫缩基留下的,他穿的就是这种靴子。
然后,我搜查了他的军上衣和灯笼裤的口袋,把文件取出来,放在面前。我只匆忙地看了看出差证明,该证明只供巴甫洛夫斯基个人使用,是用打字机打的;令我吃惊的是,该证明从八月一日起就有秘密记号了:在一个句子里用句号代替逗号。在他的证件中我没有发现第二份密令,于是我想,看来他不是组长,也许正如推测的那样,他是单独活动的特务。
我毫不费力地把他的靴子脱了下来……这是现在就应该做的,趁尸体还没有僵硬的时候。
斯维里德家没有一个人露面,但我不怀疑,他们(起码是驼背本人)将从窗口往这边探望。有趣的是,他们现在作何感想?
“你留在这里!……用雨衣把他盖上,不要让任何人到跟前来!”我对鲁日诺夫说道。“而您,跟我来!”
我和福姆岑柯手持冲锋枪朝橡树林跑去,仅在十分钟之前,巴甫洛夫斯基就是朝那个方向走去的。
“要小心!……大概那边有人等他……靠右边走……如果敌人开枪射击,你就马上躺下!”我边跑边教给福姆岑柯如何行动。我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便严肃地问道:“为什么你们没有给我发信号?”
“信号?……我们忘啦……由于激动……完全忘了……”
“忘啦……由于激动!……”幼稚可笑,就是这么回事儿!两个人都三十多岁了,他们还要激动!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不喜欢这些临时派来的人,真是个包袱,一点儿也不顶用!
福姆岑柯拚命奔跑,用尽了力气,毕竟还是渐渐落在后面。天更亮了,可以从远处看见我们了。我小心翼翼地前进,每一秒钟都准备遭到敌人的射击,但周围一片寂静。当我们快要到达小树林时,突然在这一片寂静中,从我们背后传来了不大的喊声。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尤莉娅,她仍然穿着那件昨夜穿过的印花布睡衣,朝鲁日诺夫走去。这可真叫人头痛!鲁日诺夫迎着她走去,试图阻止她再往前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突然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抓住她的胳臂,但她挣脱开,然后就朝不让她去的那个地方跑去,她立即发出了一声野兽般的尖叫声……她看到了巴甫洛夫斯基……
我估量了一下形势,朝跑过来的福姆岑柯命令道:“回去!……让鲁日诺夫把那个小女孩送到斯维里德家里去,把尤莉娅关在她自己家里,不许放她出来!……快点儿!……不许她吵嚷!”
“应该向她解释,他是自杀!”
“你现在什么也解释不清楚!必须立即制止她尖声叫喊!如果她反抗,就用武力制服她!……你们要警告斯维里德一家人,不许他们离开此地一步,不许把这件事说出去!跑步……走!”
从巴甫洛夫斯基躺着的地方传来了伤心的恸哭声,但我头也不回地便跑进了小树林,沿着橡树林的边缘向前跑去,在一棵棵橡树之间,有时在橡树下半部的树枝之间穿行。每一秒种我都准备同那个显然在这里等着巴甫洛夫斯基的人相遇。为了平息心头怒火,我不断地设法使自己冷静下来。已经放掉一个啦,其余的可无论如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