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迷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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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直纳闷,怎么突然她就和那个马来西亚人华侨结婚了呢?”
“她是真的想要家庭生活了,一个人那么多年,寂寞得很。”
“关节炎,这里天气太潮湿了,所以又厉害了些。”任宽叹道,“人年纪大了,有些念旧,何况他一个人住在台北,我们几次要他搬过来他又不愿意。说台北的老朋友多一些,我们想想也是,也就没强求什么了。”
“唉……”常力突然叹息着,说出压抑已久的想法,“有时候,他们这代人就是这样,为了某些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东西,苦了自己。”
伏笔
“你真是个好爸爸。”梁国涛笑着喝了口茶,“我很少看见男人在家带孩子的,他妈妈呢?”
“我理解你,我也是从你这时候过来的,我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了,有时候孩子大了真得挺烦神,恨不得打他们一顿才解气。”梁国涛套起近乎地说起了自己的父亲经验,“不过文月要有耐心的多,每次都拦着我教育他们。”
“我一直认为,打孩子是父母无能的一种体现,我才不会打我自己的孩子。”
“说起来轻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们不会只打算生这一个孩子吧?”
梁国涛看见任宽眼里爱意,笑了,问:“你一定给他构造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吧?”
“那时候他可以自己回去。”
“王先生,您还记得我?”
王景明眼睛一亮,笑道:“记得,当然记得,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小团圆
“肉麻……”任义幽默地说,“我知道你有多爱任宽,你也不必要这么炫耀你们的甜蜜。”
“我可不想错过我侄子成长的精彩瞬间,再者,他需要有一个文化更高的叔叔的引导。”任义笑起来。
“王老先生好吗?”
“还行,老人家,身体时好时坏的。”
“然然。”两个人说笑着走到楼梯口时,任义忽然叫住她。
“嗯?怎么,又有什么事,居然又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不好意思,”任义有些腼腆地笑了,“你们现在关系这么和谐,就没想过再复制一个小小的你?”
怀旧
“我时常在想过去的日子,当你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
“是啊,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上了年纪的人就喜欢怀旧。”王景明感叹地笑起来。
吴欣然笑了笑,贴了贴王景明,说:“阿公以前不还总叹气没有儿子,说要是有任宽那么个儿子就好了,现在怎么又说起小子没有姑娘好了?”
“我们也是把您当做自己家的老人啊。”
“任宽,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们说,但是不说我又觉得迟早要出事。”
再度怀孕
“我亲爱的孩子他妈,你只是太累了而已,只要你休息好了,就又是我精力充沛的小姑娘了。”
“不用。任先生,任太太,你们两个的检查报告也出来了,在我办公室抽屉里放着,请跟我来拿吧。”
“非常好。”胡医生笑着看着夫妻二人,拉开抽屉,拿出报告,边递给他们,边恭喜道,“要恭喜你们了,任太太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了。”
“这里,”吴欣然笑呵呵地指了指包,“我已经给你收起来了,刚刚你看着我装进去的。”
“这是一件喜事,我不希望这个幸福时候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请你为然然,为你的曾孙以及未出生的胎儿着想,离梁国涛远一点。”
“别离开我们好吗?”任宽请求道,“我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夫妻
“哦,是我,我刚刚回来,看你这灯亮着。”
“嗯……”吴欣然哼了一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你回来了啊?”
“呵呵呵……”吴欣然笑起来,用胳膊吊着他的脖子,重心迫使他和她一起倒下。他用手撑着床,体贴道:“别压着你。”
吴欣然仰视着离自己如此之近的丈夫,眼睛里充满了柔情。
“拿什么,这里要什么有什么,没有就买,何必千里迢迢地跑回去。”
“老人家的想法和我们不一样,他觉得东西还是旧的好,用的顺手。”
“确实啊,老婆就是旧的好,顺手。”
“任先生,你究竟在想什么噢?”她扳着他的脑袋盯着他,“你看我怀孕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嘛?”
任宽舒心地微笑着,把手放在他的孩子身上。
“现在好了?”
“还不快洗澡!”任太太命令道。
春季
“看吧,我说您会没事的吧。”吴欣然接王景明出院的时候说,“您还每每说这一次住院就出不来了,让人难过!”
“呵呵呵,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嘛。”王景明开玩笑,“在我的曾孙女出生之前,太公怎么会走呢?”他把手放在吴欣然已经隆起的肚子上,轻轻抚摸着。“我的外孙女都有了孩子,生命就是这么繁衍的,文明就是这样传承的,知道我们的骨血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流传着,人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吴欣然困惑地望着他,努力想要理解他言语里的深层含义。忽然,她想起了什么,眼睛就模糊了,她背过身眨巴眨巴眼睛,又回头对他微微一笑。
似是故人来
冯月珍的高跟鞋刚刚踏出宾馆的大门,就看见戴着遮阳帽的吴欣然,扬着头,微笑着望着自己。和煦的阳光越过草帽印在她的脸蛋上,使她红润的气色看起来正如同她帽檐上那朵娇艳的粉红玫瑰。冯月珍上下打量了她,目光最终落在她粉红色开衫底下要掩饰的腹部。“几个月了?”
吴欣然腼腆地笑了,说:“五个月。”
“老爷子近来身体可好?”车上,冯月珍问起王景明的近况。
“一般吧。”吴欣然皱了皱眉头,“这个年几乎就是在医院里度过的,高血压、心脏病、关节炎几乎都占全了。”
“夫妻而已,就那么一回事,到了我这个岁数,不过是找个伴儿。”冯月珍望向窗外,轻轻咳了几声。
“我以为你是寂寞才抽烟的。”
“你现在还那么抽?”吴欣然探询地看着她的表情。
“呵呵呵”一进门,冯月珍就听见王景明的笑声,“这个是你阿婆,是你妈妈的妈妈,这个是你阿公,是你妈妈的爸爸,这个是你太婆……”要接受一个苍老的王景明对于冯月珍来说实在太难了,如果说以前他的银发只会平添他的儒雅风度,如今疏松的白发,稀稀落落地贴在他可见的头皮上,“景明?”她探究地叫了声。
“喔?”王景明回过头,老花眼一亮,“月珍?!”他惊喜着上下打量她,“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冯月珍满眼泪水地望着眼前这个衰老的男人,松弛的皮肤,深深的皱纹……
“仔仔,叫阿姨。”吴欣然牵着儿子说,打破二人尴尬的局面。
“乖。”冯月珍摸摸他的头。
“小翠,带仔仔到后面玩。”吴欣然吩咐道,又扫了堆满玩具和照片的桌子一眼,说,“我们还是坐到沙发上去聊吧,让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嗯,对,坐沙发上去。”王景明站起来,摸摸曾外孙的头,“跟小翠姐姐到院子里玩。”吴欣然搀着他,往客厅走去,边吩咐着,“上茶。”
“我来,我来,你身子不方便!”王妈妈斥责着,把茶水放在茶几上。
“哪里,老了就是老了,头发都白完了。拖老爷、然然、姑爷的福气,什么都不让我干,只管颐养天年的,所以这把老骨头还算硬朗。”王妈妈一脸和气地说着,一边把按着吴欣然坐到沙发上,又拿了个靠枕给她背后靠着。
“好。”王妈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
似是故人来2
“老多了,简直不像我印象里的王景明了,就像……”
王景明撑着眼盯着她看了一会,问:“他对你不好吗?”
“景明!”她抗议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他对我很好!”
“这和你没关系,那是我的婚姻!”
冯月珍皱着眉头望着他的背影,困惑地跟着他走进书房,看着他拿起一本书,坐在窗前看着。“景明?!”她走过去,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王景明抬起头,以她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他,陌生而冷漠,像想不起来她是谁,从何处来,“景明?!”她震惊地看着他,抽掉他手里的书。
王景明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坐,陪我看看书吧。”
冯月珍迷惑地看着他,坐在他身边,呆呆地望着他。时光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年轻的她就是这么崇拜地望着专心看书的他,那时候王景明还是那个儒雅的中年人,风度翩翩,看书看到共鸣处时会意味深长的笑,偶尔抬头看着她,透出象征智慧的抬头纹。然后给她解释书中的奥妙……
“呸,呸,呸!”冯月珍按住他的嘴,“怎么会,你这不是好好的。”
王景明紧闭双唇,望着墙上的地图。
“她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丈夫……”
王景明睁开眼,不忍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又闭上,艰难地说:“人总要自私一回!”他回头看着她,“我这一辈子为儿女操劳得难道还不够多吗?难道连死,都不让我死的省心?!”
“我就是快要死的人了!”他咆哮着,“你就不能让我自自在在地死在我的老家吗?!你什么时候也敢这么背叛我,违背我的意愿,非要说服我呢?!”
“景明?!”冯月珍从没见过王景明动怒,她难以置信她眼里善解人意的王景明会固执地在一个没有必要争执的死亡问题上对她发火。
“唉!唉!”他痛苦地叹着气,“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冯月珍点点头,像多年前那个温顺的,满怀敬意的小姑娘一样。
“也不要把我们今天的对话告诉任何人,好吗?这是我们两个人对话,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像以前一样,任何人都不应该知道。”
冯月珍拼命地点着头,享受着他擦去自己的眼泪。王景明看看钟,说:“任宽兄弟差不多要回来了,我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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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秘
冯月珍心不在焉地听着,望着车窗外,反复地想着王景明今天的话。
“但是他对我还是没有好脸色。”
“嘿嘿,”任宽坏坏的笑了,“对于之前的事情有些耿耿于怀吧。”
“老爷子跟你说了什么吗?”任宽注视着她问,想从她的脸色上获取什么。
“你现在很幸福,任宽。”下车的时候,冯月珍看着神采奕奕的任宽说。
“是的,我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冯月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真诚的双眼,想起王景明那令她毛骨悚然的话,突然油然而生一种怜悯之情,她担心他的幸福可能不久之后就即将戛然而止,随着王景明的偏执。
共识
“你感觉到了?”冯月珍震惊地盯着她,没错她感觉到了景明的异样,这两个女人首次有了产生了共识。
瞧着吴欣然焦急的模样,冯月珍心生爱怜,但是此时耳边响起的却是王景明的叮嘱“这是我们两个人对话,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像以前一样,任何人都不应该知道。”她张开的嘴巴,颤动了几下,她点燃一根香烟塞了进去。“唔……”她用手挥了挥吐出的烟雾,说,“其实,上了年纪的人难免会念旧,你不必太担心。”
胡志远上下打量了她一周,笑着说:“你又有喜了?真是恭喜你们了。从前那个社交公主真的安下心来为人母了吗?”
“呵呵。”吴欣然冷冷地笑了两声,继续朝门外走去。
“不用,车子来接我的。”
“等等……”胡志远跟着车子跑了一截。
恩爱
“阿公,你叫我呢?”吴欣然敲开了王景明的卧室门。
“我怕来不及。”王景明坐进沙发里,担忧地看着她,“姑娘嫁了人,就是别人的人了。你是嫁给了任宽,就是任宽的妻子,他很爱护你,我看得出来……你要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听他的话……”老人家絮絮叨叨地念了许久,叮咛嘱咐,直到夜深,才松开紧握着吴欣然的手,“阿公年纪大了,你别嫌弃我啰嗦啊。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聊天?”任宽好奇地盯着她红红的眼睛,“聊天还会哭鼻子啊?”
“你已经是孩子他妈了,还动不动哭鼻子?”任宽俯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双眼。
吴欣然低头,眨巴眨巴眼睛,在任宽面前她永远可以是以前那个保留心事的吴欣然,有着自己的小秘密,想法,却大胆地流露自己的不安,由任宽安抚。自从自己成为母亲以来,有多久没有放肆享受任宽的宠溺了?想到这里,她嗅到任宽身上的酒味,这种夹杂了他体温的味道在吴欣然看来特别好闻,带有一丝她喜欢的放纵意味。她抬起头,大大方方地仰视他。
离开
任义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