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男人by冰蓝水晶[上半夜](攻被受误会,被qb he)-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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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琏瞪了我一眼,悻悻地跟着走开了。
“哎……你的方帕?”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握着他的方帕,匆忙地追了上去。
他停下,转过头和蔼地看着我,浮起柔和的微笑:“你留着吧。有机会再还给我。”
他回过身盈盈离开,只在竹林里投下清瘦的影子,在朝阳里染上柔和的光晕。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握着那方沾了尘的白帕。
这少年是谁?
这么和煦如风的微笑,这么温润如玉的性格,这么弱不禁风的身体……他是这宫里的人吗?和这个双犀宫的戾气完全不同的人?
为什么看见我的脸,他们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反应?
他认识我吗?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这少年终于飘过的特别的风景……究竟是什么呢?
我呆了很久才离开竹林,这时太阳已经变得耀眼了。
从那天以后,我不再在这竹林里乱跑了,反而安安心心地钻研银给我的那本简谱。
这竹林里曾经遇到过的事,就当是一次开眼的机会,那位休琏姑娘,我不知道她究竟是谁,可是她的功夫,却让我意识到我依旧单薄的功夫,如果这样下去,我的深仇大恨又如何报呢?
我将那娟弄脏了的白帕清洗干净,贴身收藏在我的身上。
我打算再次看见那玉质少年的时候,再还给他,只是我不确定,我是否还会见到他。
三天以后,银回来了。
我走进那片熟悉的竹林,就看见了远处盈盈而立的银。
他背对着我,几近透明的微湿雾气里,那袭白衣就好像燃烧的雪樱般怒放,惊艳地让我有一刹那晕眩的感觉。
我慢慢走近他,他的背影看起来似乎瘦了些。
“你迟到了。”他淡淡地开口,显然是听见了我的脚步声。
“恩。”我应了声。银没有转身,如瀑的黑发倾泻在肩上,斜插的玉簪在晨曦里闪着晶莹透明的流光。我问,“你回宫了?”在离开了整整18天之后。
他转过了身子,清冷地点了点头。
我触到了他的眼睛,清淡深邃的凤眼……他依旧是冰山似的表情,可是瘦削的脸庞却似乎有些许的疲倦,狭长的细眉间微微锁起。这些天他很辛苦吗?我突然很想这样问。
“开始练功吧,让我看看你最近的功课练得如何了。”他淡然地直入主题,“耍一遍‘柳叶十八式’给我看。”
银退身让到一边。
我站定,深吸一口气,原地舞了一遍“柳叶十八式”,这是银离开之前留给我的剑谱。他并没有教过我,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慢慢钻研出来的。
银在一边抱着双手冷冷地看着。
我舞完最后一招“柳暗花明”,一个漂亮地鱼跃旋转落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轻喘着气问他,“怎么样?”
“起式不稳,运气不当,下盘空虚。”他淡淡地脱口,像是极随意的样子。
我一惊,我一直感觉这剑式有那么一点点奇怪,却怎么也想不通,可是他却一针见血地指正了出来。
银继续:“最后的‘柳暗花明’这招,意在巧而不在力,身体要更倾斜一些,才能更好地控制你的下盘。”
我又重新舞了一遍:“是这样吗?”
银摇了摇头,他亭亭走近我,一手搭住我握剑的手,另一手轻搂住我的腰。他示范了一遍动作,我的身体随着身体的拉开变得自然了许多。
“这样就好一些了。”他幽幽的吐纳落在我的耳边,仿若忽而飘零的纯白花瓣,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樱花的香气。
他白皙的手一直覆在我的手上,冰凉而细腻。
“试试弹起去击落竹叶。”他放开了我。
我一跃而起,手中的剑同时向上翻起,舞向那些微动的竹叶,剑光到处,刹那间深深浅浅地竹叶纷落漫天。
我回身落地,沾着露珠的竹叶就如同花瓣一样飘洒,纷纷扬扬地落下来,落在银和我的长发上、衣服上……落得满地都是。
他轻轻颔首。
这一刹那,我又有些恍惚。
我仿佛看见了银浅浅的笑容。
像一片雪白的樱花瓣,融化在第一场北极的圣雪中。
“不错。”他淡淡地说。
我抹了抹额角的汗,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从两年前学武到现在,从来没有得到过别人的一声赞扬,这句“不错”,应该是第一次吧。
银转身:“你随我来,从此以后你每天都会有对手。”
我跟了上去,紧紧地跟在银的身后,他一路上什么话都没有说,一直走到了牢房的入口,我楞了一下,这不是我所住的牢房,我的牢房在隔壁啊,他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呢?
“啊……宫……宫主!”看守牢门的两个狱卒显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傻了老半天才手忙脚乱地跪了下来:“宫……宫主日安,宫……”
我在心里“切”了一声。
银扫了扫两位狱卒,没有等他们说完就冷冷地推门而入,我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银下了阶梯,一路比直走到这个牢房最深的地方,然后停了下来。我看到他目光看着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我不认识的人。
银抽出我手中的剑轻轻一拨,那牢房门挂着的铁锁便应声而落,他打开牢门,看住我,冷冷道:“进去。”
我没有反抗地走了进去,我看见那个人突然转过了身。
“杀了他。”我听见银冷冷的指令飘进我的耳朵。
我猛地转身,他已经将牢门合上了。
杀了他?我的脑海中突然掠起一片惊慌,我抓住牢房的铁柱嚷道:“为什么要杀他?”我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要我杀一个和我无仇无怨的人?
“如果你杀不了他,那么结果就是你死。”银站在门外,不远处彤彤的壁火将银的身影打得透亮,眉角的樱花似乎燃烧了起来。
原来他依然很残忍!
我的眼里突然又有了一股怒火。
我没有来得及考虑,身后已经有一股杀气赶到。我赶忙回身迎战。这小小的一方牢里,我根本没有办法施展轻功,对方是个中年人,出手招招是杀招。我不敢怠慢,只好将剑招一一使出。
我的剑招那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战到没几回合的时候我已经找到对方致命的弱点了。我拔剑直刺向他的胸口……突然,我脑中闪过一个飞快的念头……
我力道回收,我的剑斜斜地偏离了他的胸口。
不!我不能杀他!我……
“啊——”就是这么一小会儿犹豫,我的背后就被那男人狠狠地拍到一掌。一刹那间,形势便倒转过来了,有一段时间他几乎是压着我打,我苦苦地支撑着,然后再慢慢反击,但是再怎么样我都不再使用杀招。
只是我心中变得很清楚了,我第一个要杀的人,不是他!
最后我使用了点穴功,封住了他全身上下5处大穴。
我趴在牢房的地上,重重地喘着粗气,我的背上刚才被那人击了两掌,估计血流得不少,感觉粘粘的,辣辣地生疼。
“为什么不杀了他?你一开始就有机会了。”银问。
“我不杀人!”我说,我不杀人,我不会像他一样乱杀无辜。就算我会死,我都不想杀人,这是我的骨气,这是尹家的骨气!这是我对自己发的誓言!
我粗粗地喘着气,牢里很静。
大牢外边好像又听到那两个狱卒突然如惊弓之鸟的声音:“啊……啊……两位……”
然后大牢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前一后两个人走了进来,慢慢地朝我们这边走来,走到银身边。我瞥了一眼,对上一双很放肆的眼睛——地雪。他旁边站着天冰。
“有事吗?”银问。
“是的,宫主。”开口的是天冰,他压低了声音,“现在宫主的侍陪少了一个人,是不是需要我立刻从各分坛再寻人来填补?……”
“不用了。”银打断了天冰的话。
“那么,这少掉的人……”
“就他吧。”我看见银伸出手,向我指了指。
“可是他是……”天冰睁了睁眼,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地雪猛拉着衣衫止住了,然后地雪接口到,“是,宫主。”
“帮他把牢门打开吧。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银瞥了我一眼,转身幽幽离开。
“是。”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回答。
“啊,被打得这么惨啊,好可怜的呢!”地雪打开牢门走了进来,“我帮你报仇吧。”
他拔剑出鞘,手起刀落,刹那间那被我点了血的中年人脖子就被割断了,地雪连看都不曾看他一眼,直接收剑还鞘,向我伸出手来,挂一脸邪邪的笑容,“起得来吗?不如我扶你吧。”
我楞楞地看住那个死掉的人,身体僵在原地。
“不用。”我硬硬地说。
“感觉你很害怕呢!”地雪笑吟吟地看着我。
“没有,”我一骨碌爬了起来,“我自己认识回牢房的路,走了。”
“不,从今以后,你不再住牢房了。”天冰沉声道。
“啊?”我一下子没有反映过来,回头去看地雪,他满脸邪笑,神秘地点着头,弄得我一身疙瘩。
“我们会送你去另一个地方。”他说。
另一个地方?我看着眼前银身边的这两个护法,半点不知所谓……
7 侍陪
宽敞明亮的房间,精致的雕花玉器,窗前的白玉瓶里散散地插着几枝樱花。
我坐在梳妆台前,左手边放着一块雕花铜镜,我拿起它打量自己。
镜子里的这个人,是我吗?
我已认不出来了……我轻轻摸着自己的脸,我的眉、我的眼、我的鼻翼、我的唇线……三年了,三年来我真的变了很多——记得以前的下巴是圆的,不知何时已经削尖了……我的眼睛似乎比以前更大了,是因为瘦了的关系吗?
三年来,我居然都不曾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改变了这么多!
而且变得似乎更美了。
我放下铜镜,环顾这宽敞而舒适的居室。
第N+1遍问自己,这里究竟是哪里???
我只知道我进这屋子的时候看见门口写着“临珑居”三个字,可是鬼知道“临珑居”是什么地方啊?周遭还没有什么人的样子!
之前更衣洗梳的时候我问过地雪,他眯起眼睛摆着手一脸妖娆的邪笑,却只是说什么“哎呀,小美人,你转运了啊……”
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转头打量,身后是一张红木镶边大床,床上柔柔地铺着一层雪白的纯质羊皮,顶上悬挂着的青纱帐雍懒地垂在床的四沿。
天啊!比我以前家里的任何一张床都要奢侈啊!我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伸手摸摸了那松软的羊皮……那个叫舒服啊,我索性一咕溜整个人横躺到床上。好久没有这样舒适的感觉了,像是躺在松软的棉花上一样!!!
要知道蹲在那牢房里,我每天睡的都是又破又烂还带着霉味的席子啊!
哎……如果能永远这样奢侈就好了。
想着想着,浓浓的倦意如潮汐般来袭……大白天的,我却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恩……等会儿……我是不是快要睡着了?
我努力地晃了晃头,惺忪地揉着眼睛,伸了个大懒腰……恩?我好象踢到什么了!我踢到什么了吗?……床上有什么东西吗?
还是温温的东西?
我又揉了揉眼睛,定睛看仔细了。
整个人触电般地弹起——
那个……那个……是银宫主!!!
他正坐在床沿边,抱着手注视着我,清冷的眉目间有迤俪的流光划过。
这个……这个……那么我刚才触到的东西……啊,不是……啊,是人,是……是他的腰??!!
我的脸刷地一下通红,我只觉得很烫,像发烧一样。
“宫主,你怎么……怎么在这里?”我问,有点口吃。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反问。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突然觉得我的问法有点像良家妇女被骚扰时的问法。以前我听人说书的时候就是这么问的。
他修长的丹凤眼里透出些许揶揄的嘲气:“刚才。”
我一楞,暗拍脑袋,该死的,我怎么那么大意睡过去了呢!!
“那你为什么会坐在床边……”我本来是想问,你坐在床边的话,我会踢到你的,我的话还没有完整地表述清楚,就听见他说了句:
“这是我的床。”
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然后刹那见我手脚并用,抽风似的跳下了床站到三尺开外的安全地带。
这个……这个是银的床??那么意味着这屋子是银的居所?
我脑袋转都没有转就脱口而出:“这是你的房间?”
他淡然地点了点头:“没错。”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问。天啊,谁能告诉我我刚才都做了些什么?在我敌人的床上睡觉?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么奢华的房间的主人呢!!
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