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男人by冰蓝水晶[上半夜](攻被受误会,被qb he)-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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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不敢相信,不可思议!
我竟然,如此轻松地,离开了双犀宫!
心底泛起一抹涩苦。
我转过身,望向身后遥远的地平线,夕阳烧红了整片天空,巨大的双犀宫已蒙上落日的余辉。
那是我生活过5年的地方,如今我终于置身室外了!
我抹了一下脸,转身望向前方。
夕阳落日,天际流云,霞光满天,映雪生辉。
闭上眼,抬起头,迎着寒风。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靠在大石头上休息了一阵,我开始考虑一个严重的问题。
一心想要逃出来的时候,我没有想过要逃去哪里。
可是事实是:我现在身上即没有钱,除了那块玉佩,又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而且还穿着双犀宫的衣服,所以我必须尽快找个地方落脚。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长安,找“端木”家族。
“端木”家族是六大贵族之一,世居长安城,我家还没有落败前与其交往甚好,端木伯伯也是最疼我的。还有,最主要的,是长安离这里比较近,而且我认识路。
恩,就这么决定了。
我到附近的村落里偷了一件衣服,先将宫服换掉,然后易了容才安心上路。
一路上,我基本睡在废置的荒庙里。奇怪,我以前是很怕黑怕荒的,现在却什么都能够忍受地下来。实在饿了,就靠帮人家打打短工来换些干粮。
就这样且留且行,八天之后,我终于来到了长安城。
我有些精神委靡的走在长安桥上。
这是我第2次来到长安城,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恰逢中秋,我在这里看过热闹的“烧灯塔”比赛,吃过月饼,放过水灯……
我手扶在长安桥上,看下面潺潺的流水,慢慢流过。
水上飘着碎花,乱红如许。
一波千愁。
那一天,我就是在这长安桥下放水灯的。
那个夜晚下着细雨。
我俯着身一直盯着波面上摇晃的水灯,花瓣型透明的水灯,白色的烛火微摇……
那时候有人替我打着伞。
白色的纸伞一直撑在我的头顶。
水灯灭了。
我回过头。
他雪白的薄衫已湿,脸颊边的细发上挂着水珠,顺着脸庞淌下来……
心突然还是抽痛了一下。
我轻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这些事,伸手抹了抹鼻子,转过身,继续顺着长安桥走下去。
天空,正飘过一丝云翳。
长安的街市热闹非凡,卖什么的都有,馒头包子、糖葫芦、发簪首饰、布匹衣料……叫卖声此起彼伏。
我沿着街往下走,“端木”家的宅院在城的另一头,还有一段距离。
“啊啊啊——”突然一声声尖叫,刺破街市。
我回过身。
街上的行人迅速往两边闪开。前方,一行快马正飞速地驰骋而来,扬起一片沙尘,骑马人一手执着马鞭,一面扯着嗓子大喊:“让开!统统让开!”。
“啊……我的孩子!!”突然旁边窜出一个妇人,大叫着伸出手就要跑到街上来,立刻被周围的人拦住,喊声撕心裂肺。
空荡的街道中央,还站着一个小女孩,手里捧着一串糖葫芦,已吓得目瞪口呆。
马匹近在咫尺。
我也没来得及多想,本能地一个箭步冲上去抱起小女孩就往旁边闪开。
“嘶——”为首的马匹突然高亢一声,前蹄高高扬起,一个急刹,差点把马上的人甩下马背。
“他妈的,挡老子的路,你想找死啊!”那骑马人惊魂未定,马一停他就破口大骂。
我没有理会他,将怀里的孩子放到地上。
“谢谢,谢谢这位公子……”妇人马上挤上前来紧紧地搂住孩子,连声向我道谢。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
“竟然敢挡我的道!臭叫花子,不要命了?”身后的人蛮横起来,“你也不看看老子是谁?来人,给我教训他!”
但觉身后一阵风紧。
我回身,淡定地伸出手,刹那间就握住了甩向我的两条马鞭,我微微用力一扯,立刻有两个人从马上跌落下来,拌着两声惨叫。
我不打算多事,松开马鞭,立即走人。
“好小子,今天我不教训你就是乌龟王八蛋!”带头的骑马人翻身下马,一把抽出剑就向我身后刺来。
我微叹口气,随手拿起摊位上的一粒弹子。当剑身离我仅一尺之遥的时候,反转弹子,直直击中那人的膝盖。
“啊……”那男人膝头吃痛,一下跪倒在地。
我回过身,他手中的剑正好落在我手上,我举起剑,架住他的脖子,我说:“走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那人的脸一下子抽住了,惊恐地盯着我。
路上的行人已经围成一个半包围圈,兴高采烈地看起热闹。我不愿多事,慢慢放下手中的剑。
突然,一个华丽的少年高高跃起,一道银芒直射过来。
“好狂妄的口气,看剑!”
那银芒闪得飞快,似一道流星,迅速向我刺来。
26 秦宇楼
那银芒实在太快,我根本来不及凝神去看那少年,立刻挺剑格开那一击。
一回合下来我已经知道他的武功不弱。
“好功夫!”那人郎声道,容不得我半丝调整,立即举剑向我面门袭来,招式奇特有力,如一道闪电急弛而走。
我不敢怠慢,使出内力去挡开这一式。
两剑相触,火星飞溅。
落在他的眼前。
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单凤眼,浓长眉,小麦色肌肤。
一袭黑衣锦缎气宇轩昂,发髻高束玉簪明耀,衣带上悬着一块碧绿的翡翠玉佩,右手无名指上一颗硕大的玛瑙石。
是他!
我的心荡了一下,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就碰到他,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心思一跳,那少年已一剑刺向我手腕,我来不及发力,顿觉手臂一震,剑直直地飞了出去。
一把宝剑顶在我喉咙。
“少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叫花子惊了我的马,还打了我的人!”方才被我撂倒的人跌跌撞撞地起身,手指着我向那少年唉诉,“少爷,给他点颜色瞧瞧!”
少年华丽地立在我面前,衣衫清晃,玉佩生响,他回过头问那骑马人:“马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回少爷,马六有重要的消息要赶着通报盟主,这个人害我的马受惊,还打了我的兄弟。”那个叫马六的人明显认识这少年。
他回头看我,浓眉挑起:“打了我的人,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我直直地看着他,只是双手抱拳,轻轻地说了一句:“端木公子,好久不见。”
用我4年前的声音。
他的剑突然颤了颤,表情刹那变得不稳定起来,声音猛地收紧:“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用这句话,你怎么会知道这句暗语?”
……10年前,我和端木康都不会武功,却羡慕那些剑客的豪气与洒脱。于是相互约定,见面时必然相互作揖,称对方公子,说好久不见……
他依然记着这些。
我看着他,伸手慢慢褪去自己的易容,还原自己真实的容颜。
他呆了几秒钟,身体突然一颤,喉咙像被卡住似的,表情变的不可思议:“你……你是……尹……?”
我微笑着点点头。
“你……你还活着?我以为你早已经……”
我说:“不,我没有死。”
“太好了!太好了!”端木康一把丢下剑,跑过来紧紧地拥住我,我能感到他的激动和喜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上下打量着我的衣着。
“可是,你怎么会来长安的,怎么会变得那么狼狈?”他问。
我说:“一言难尽。”
他点点头:“先去我家再说吧。”
“少爷,这人……”那马六在一边看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端木康手一挥:“他是我的故友。你先去报信吧,晚上我自会和你们掌门联系。”
端木家。
朱扉兽环,雕木红毯,金勾玉帘、香炉烟袅。
我洗了脸,重束了发髻,换了一套干净的便衣,照了照镜子,终于长得像人样子了。
来到客厅,端木康已经秉退了家仆在等我了,他一见我就说:“怎么样?房间还满意吗?衣服合不合身?”
我心里一阵感动,点头:“恩,一切都好。”
他拉我入座。
我环顾四周,问:“端木伯伯呢?”
他说:“哦,家父前天几出门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我恩了一声。
想起那次在洛阳“尹”家端木伯伯慈爱的目光,还有因为我而遭受的劫难,我的心有一点不好受。我很想问端木伯伯的伤是否恢复了,但是明显的,端木容枝并未告诉他这件事。
最后我只能问:“端木伯伯的身体好吗?”
端木康笑道:“家父一切安好。芍,你放心吧,过几天他回来了,见到你一定很开心。”
我放心了。
厅明火暖,瓶花香溢。
我简洁地将4年前我家的变故和这几年来我在双犀宫的经历告诉了端木康,但有意省略了家族的秘密和我与银的爱恨情仇。我只是说,他教我武功,而我将在5个月之后和他对决,为家族报仇。
我尽量用最平淡的语言描述,但讲到最后还是哽得说不出话。
搁在桌几上的手微微颤抖。
空气沉默地就像是在哀悼一场伤逝。
端木康沉着脸,起身在屋内踱了两圈,最后轻叹一口气:“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我啜了口茶,无力地耸了耸肩。
他摆弄着自己无名指上的黑玛瑙:“芍,你真的变了很多!”
我说:“你也是。以前我们都不会武功的,见面都只能装装样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有天我们真的会以武会面。”
他笑了笑。
“芍,既然你没有死,而且回来了。那么我想等家父回来,就立刻召集其他四大贵族,向天下公告‘尹’家未亡之实,你说好吗?”
空气突然沉了一下,我垂下了双眼。
片刻之后,我说:“我想暂时请你保守这个秘密。”
“为什么?”他大感诧异。
我说:“我是‘尹’家唯一活着的人。所有的家人在我面前死去,如果我不能亲手为他们报仇雪恨的话。我根本就不配做‘尹’家的后代。所以……我想等我杀了南宫银,用他的血来祭父母的亡灵,堂堂正正地做一个‘尹’家人。”
端木康看着我,慢慢地点点头。
“如果你这样想,我也只能尊重你的决定。”
我说:“我知道你会支持我的。”
“那么我怎么称呼你呢?”他问。
我说:“用谐音吧。从现在开始,我叫殷韶,是一个从双犀宫逃出来的葭莩之亲。”
用过晚膳,仆人将饭菜撤走了。
我本想回房休息的。但是太久没有这样熟悉而安逸的环境了,我不自禁和端木康聊了起来。他也很高兴,告诉我这些年来“六大贵族”的一些琐事,又聊了些关于武功上的事。
夜渐合,露生凉。
花影晶帘,暗香细语。
“报告少爷!”门外侍卫突然传来响亮的通传声,“通天派掌门有事商谏。”
端木康楞了一下,朗声道:“快请!”
我起身:“端木公子有客访问,我不方便打搅,有空再聊吧,我先回房休息了。”说完,我转身欲走。
“哎,芍,等一下!”端木康一把拉住我的手说,“先别走。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想你肯定听说过他,就是新任武林盟主,秦宇楼。”
大脑突然一片空白。
我浑身一僵,血液结冰似地全部凝固了。
我想说不用了,可是我还没有开口,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年已经跨进了客厅。
“秦兄,那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端木康招呼道。
“恩。”那人嗓音低沉,“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少……”他见到我,一下子住嘴了,换了个语气,“端木少爷,你有客人?”
端木康拉着我,走了过去。
“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的一个葭莩之亲,他姓殷单名一个韶,现在住在我家。”他又指着秦宇楼对我说,“这位就是当今的武林盟主,秦宇楼。”
我拼命压住自己的情绪抬头看他,抱拳微笑说:“原来是盟主,久仰大名。”
他只是直着眼睛锐利地盯住我。
这眼睛、眼神,我突然觉得似曾相识。
是,我应该熟悉的……
他和他长得那么相像,干净的瓜子脸,乌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俊秀的鼻翼……唯一不同的是,眼前的人左眼下方有一粒红色的痣,而秦玉楼却没有。
但是,他和他的气质却完全不同。
眼前的人大气而深沉,俊冷而尖锐。而玉楼,总是带着柔意。
秦宇楼盯了我很久,然后慢慢地问:“你叫殷韶?”
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