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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70年代人记忆典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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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青年与诗



  《现代汉语词典》里没有“文学青年”的条目。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确有这么一个小圈子,有这么一些青年,他们的精神气质与愤青(愤怒青年)、摇青(摇滚青年)一脉相承。文学青年,笼统的说:凡是喜欢文学的青年,就可称之为“文学青年”,以热不热爱文学为标准;确切的说,是指那些热爱文学并有志于从事文学创作和文学活动,却没有受过高等院校中文系专业训练的青年。
  在那个单纯的年代,研究单纯的文学是一种普遍现象。只要是识字的,都可能正蠢蠢欲动地准备写出他们的第一首诗或是第一篇小说,不管最终发表与否,全国都是这样。
  诗歌是80年代文学青年的重要精神食粮,那个膨胀、夸张、热情而又极端的年代,诗潮迭起。北岛、顾城、舒婷等人都是那个时代首批的文学青年,文学是他们的理想。他们的诗通常表现出一种晦涩的、不同于寻常的复杂情绪,而这种情绪吸引了纯真而执着的学生们,从小学课桌上的刻字到大学情书中的抒情文,无不抒发一下情感:你是郁森森的原林/我是活泼泼的火苗/鲜丽的阳光漏不过密叶/你植根的土地/从未有过真正的破晓/而今天/我却来重蹈/你被时间的落叶/所掩藏的小道……
  喜欢文学的同学,枕头底下至少会放几本《徐志摩诗集》、《汪国真诗集》,当然,也包括国外的诗歌泰斗们,莎士比亚、泰戈尔、拜伦的诗,提及时无人不知。无论是多愁善感的少女还是愤世嫉俗的男生,动不动就用诗来发泄一下心中的苦闷,当时的《诗刊》、《诗林》、《青春》等杂志鼓励了人们对诗歌的爱好。
  诗人风光的时候,“校园诗人”也是个让人恭维的称号。它是一种气质,一种文采,一种儒雅的风度。“诗人”把自己的感情浓缩于短短的几行字中,细细品味,像一串串密码,又像是扭曲的梦呓,除了自己,没有人懂得它的真实含义;也有所谓的校园诗人写的诗自己也不知所云,越是含蓄越觉得成功,最早听到“无病呻吟”这个词是课堂上老师对学生们诗歌的评点。诗歌在校园文学社占有重要的位置,文学社随便问一问,都是标榜自己是会写诗的人,时不时拿出几首小诗来大家一起切磋,以文学青年自居者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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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颜如玉(1)



  琼瑶
  爱情是琼瑶小说中一个永恒的话题,正是这一话题吸引了众多的爱情理想主义者。
  琼瑶认为:理想的爱情“应该是两人白头到老,两个白发的人手挽手,走在一起,那种感觉很让人感动”。因此她的作品一般只写到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幸福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就结束了,也正因为这样,让我们中了她的“爱情毒药”而不能自拔。作为妙龄中同样爱幻想的少男少女们,我们懵懂天真的情感总需要一个出口,自己没有充裕的时间去编织美梦,只有看琼瑶做好的梦了。也如琼瑶自己所说:“我是一个标准的梦想家,我美化一切我能美化的东西,更美化感情。有时甚至是天真的,不成熟的。”不论是不是与现实脱节,幸好有琼瑶,让大家的记忆里,偶尔也能梦幻一下。
  在琼瑶笔下,爱情是无往而不胜的,可以依靠,可以寄托,可以创造,甚至惊天地,泣鬼神。“只要有了爱,一切困难都是能够战胜的,一切梦想都是可以实现的。”这个观念缓慢却坚固地深入我们心中,也使我们对爱情有了过高的评价和期望。在我们心中,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为了那些美丽的爱情而设置的道具与背景。可实际上,一个人的整个爱情不过是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粒尘土,虽然它也曾经像一块剔透的钻石,然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外界或自己污染——这才是它真实的命运!十多年后的今天,当我们从琼瑶的故事里走出来,经历了一场或几场恋爱后嫁为人妇,相夫教子,我们最终感到:被琼瑶骗了。可是想到自己疯狂读她的书的那段时光,想到因为受了她的影响而在恋爱中所做的种种蠢事,我们还是会付之一笑,只是不再相信她的完美爱情了——仅仅不相信而已。
  有人说中国的爱情有两种,一种是琼瑶的,一种不是琼瑶的。相信我们那个时代的不少男女都曾在琼瑶小说的爱情故事里得到过感情的慰藉,也抚平了枯竭的心灵,只是如今的我们不得不相信——没有琼瑶,这世界只剩下现实的爱情。
  张爱玲  
  “见了他,她变的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去,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初见胡兰成时,她的爱情之花开得灿烂如斯。然而花开不久,结婚一年负心男子即又别恋,她的爱情亦如她笔底的爱情,没有青春、幻想、热情和希望,有的只是虚妄和苍凉。
  张爱玲小说里的爱情,大多是不可避免却又看来极其自然的悲剧,爱情的未来是无边的荒凉和恐怖。张爱玲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在她这里,你不能逃避人生的苍凉和爱本身的虚幻、悲苦。
  有人说张爱玲是一个郁郁寡欢的落魄文人,用一生歌唱爱情,唯独自己没有爱情,是个可怜的悲情女人。而喜欢她的人正是喜欢她那份悲凉和沧桑。一切的无奈,一切的挣扎,面临的结果却是沉沦,没有人活得舒心如意。她是个唯美主义者,她用她特有的女性敏感感知到了爱情的裂痕,没有一种完美,或许这就是她心中的爱情。
  张爱玲不同于琼瑶,她生活在现实中,亲手扼断了自己的韶华,将美好的生命血淋淋地撕给人看,她认认真真地完成了自己,直到大限来临。如果说她是悲剧人物,那就有一丝同情的意味,然而她绝不需要同情,不屑于同情。她是把借来的人生当成了章回小说,工工整整、认认真真地拟了回目,而后冷静、娓娓地诉说,撩拨着看我们生生不息的欲望。
  张爱玲绝对是个聪明女子,在她笔下,人物的爱情是没有青春、幻想、热情和希望的,有的只是虚妄和苍凉。
  大多是不可避免却又看来极其自然的悲剧。她不敢向往未来无边的荒凉和恐怖,于是只能在眼前的一点欢乐中寻找避难所。她小说里的爱情又是极其精彩的。可是这种精彩不是可以拿来玩味的。在她这里,不能逃避人生的苍凉和爱本身的虚幻、悲苦,喜欢读张爱玲小说的女孩,读多了她的小说,也不会对爱情抱有过高的幻想,不会不对其中女主人翁的盲目引以为戒了。
  徐志摩
  徐志摩是一个不甘寂寞且永远在追寻新的兴奋热点和新奇活法的人。在他的骨子里,在他人生的词典里,无聊、平庸与缺乏鲜活生命活力的凡夫子俗子式的生活是永远地被剔除的,他就是一团鲜红跳蹦的火焰。这样的人生态度反映在他的诗中,自然是风景绚烂,奇彩无比,且耐人寻味。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他是这么悄悄地来,又这么悄悄地去了。他虽然不曾带走人间的一片云彩,却把永远的思念留给了喜欢他的人。徐志摩以其带有三分童真和充满对理想的追求、自由的向往、爱情的浪漫实践,写出了不少脍炙人口的佳作精品,读之令人神情飞驰,遐想连绵。
  正如茅盾所讲:“志摩的许多披着恋爱外衣的诗,不能够把来当作单纯的情诗看的;透过那恋爱的外衣,有他的那个对于人生的单纯信仰。”
  徐志摩对林徽因特别的感情以及后来对陆小曼的爱怜经历,本身就是一个爱情传说。初见陆小曼时,心底迸发出的火花正如他的这首诗:“多谢天!我的心又一度的跳荡,这天蓝与海青与明洁的阳光,驱净了梅雨时期无欢的踪迹,也散放了我心头的网罗与纽结,像一朵曼陀罗花英英的露爽,在空灵与自由中忘却了迷惘……”从他的诗中,我们看到了他不断追求的人生,他的自信,他的理想。他牺牲了一切平凡的安逸,牺牲了家庭的亲谊和人间的名誉,去追求,去试验一个梦想之神圣境界,他得到了自由和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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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自有颜如玉(2)



  他的情诗,韵律谐和、比喻新奇、想像丰富、意境优美、神思飘逸。在90年代初的校园情书中,引用率颇高,有着一丝惬意,一丝美好!
  三毛
  三毛,这个奇情的女子,在淡淡的人间烟火中,苦苦追逐着心灵深处的爱恋。然而,在她短暂的一生里,真正的爱情却从未眷顾她。前半生里,她没有找到,后半生里,找到了却不能接受。她的爱恋,始终带着一份流浪的风尘。
  很多人对爱情的最初憧憬来源于三毛的《撒哈拉的沙漠》,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爱情,热烈缠绵,那种白手起家的婚姻令人向往。于是,有人读她的书的人偷偷地幻想着自己将来也能找到一个浪漫柔情的荷西,在沙漠中热恋一生。
  三毛一度是流浪和爱综合的化身。传奇一般的经历,传奇一般的爱情。娓娓道来的只是自己的故事,却吸引了无数少男少女的目光。
  三毛写自己的爱情能够那么尽兴,那么毫无保留,甚至能在一个喜欢得不得了的男孩面前哭了又哭,求了又求。让人知道并不是只有男孩追女孩子才那么动情,那么不舍,那么尽情。
  三毛笔下也有婚后的爱情,写她和荷西的故事,两个人心心相印、朝朝暮暮,几乎每个细节都浪漫而温馨。比如他们各自有自己的屋子,给对方留足够的空间,既可以相亲相爱,又可以相敬如宾。在一般人眼里和实际生活中,婚后的爱情基本上是种幻想,早晚被琐碎的事情摩擦得支离破碎,维系而已,哪还敢奢望激情,然而身处撒哈拉大沙漠的三毛与大胡子荷西却过着童话一般美丽的婚后生活,仿佛他们一直在热恋……在许多喜欢三毛的人心里,他们始终愿意相信爱情是如此美丽。平庸无趣的生活依旧消磨不掉对爱情的美好的幻想。
  三毛自杀了,这个神秘的精灵般的女人用一只丝袜结束了生命,但在许多喜欢三毛的人心里,他们始终愿意相信三毛的爱情就是那么美丽的。
  金庸
  和琼瑶一样,金庸笔下的爱情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情之所至,鬼神可通,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只不过与琼瑶笔下的爱情相比,金庸的爱情中更多了一份豪情壮志,一份江湖侠义。
  彼此关怀对方,为了对方的幸福不惜牺牲自己,这是金庸对于爱情的基本评价。不论讲武侠,还是讲爱情,金庸都是个童话作家。他笔下的男主人公不一定很英俊,但一定豪气冲天;女主角不一定美丽,但必定内心善良。只要两情相悦,爱情决不会受阻,他们撕毁世俗的面具,失贞不是问题,残疾不是问题,容颜憔悴不是问题,年龄不是问题,万人唾骂不是问题,身处两地不是问题,生死不是问题,因为有个信念牵引着他们。
  当看到“想不到我任盈盈也跟一只大马猴绑在一起,生生世世再也分不开了”,你会不由自主地想像经历各种坎坷,多次离合后两人在一起的情景,想像盈盈的娇嗔、妩媚,还有柔情;想像他们琴瑟共鸣,携手闯天涯的浪漫与侠情。不管经历了何种磨难,爱情最终会将两个人绑在一起。
  当万念俱灰的杨过在十六年后跳下碧水寒潭,走进别梦依稀的茅屋,对镜感叹时光易逝,华发易生的时候,一只纤纤玉手搭上他的肩头:“不是你老了,是我的过儿长大了。”读到这里,小龙女的那只手搭在了多少人的心头,在一瞬间,我们都会相信“爱情永恒”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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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这副包含了金庸十四部小说,读起来却浑然天成的对联大概要数70年代人念得最顺口。
  金庸小说进入中国内地适逢开放之初,以电影《少林寺》为代表,掀起了一阵功夫热。当时的这股热潮现在看来纯朴得近乎可笑,全国大批少年离家出走学功夫,成为那时的一个热点社会问题。功夫热的一个直接后果是催生了一批武术杂志,其中以杭州《武林》杂志最为著名。1982年,《武林》杂志开始连载《射雕英雄传》,成为金庸小说在中国内地风靡一时的起点。
  金庸小说刚进入大陆的时候,并不受欢迎,被视为旁门左道,甚至是渲染暴力毒害少儿心灵的毒草,如邓丽君的歌声传入一样,起初被视为“靡靡之音”,听惯了革命歌曲,看多了革命小说的人,很难接收这种大胆的阅读内容。有的地方开展清除精神污染运动,港台流行歌曲和武侠小说都在清除之列。
  如果有哪个孩子看武侠小说被父母发现,轻则被没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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