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投机者 作者:有时糊涂(起点vip2012-8-23完结)-第1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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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结核在盘尼西林问世之前几乎是不治之症,特别是急性肺结核,几乎是必死无疑。所以庄继华不赞成蒋介石去探望,可蒋介石的反应,随后宋美龄的开口,他又明白了,蒋介石这是在担心俞济时是不是被他软禁或扣押,所谓生病不过是借口;所以他只能同意。
蒋介石眉头凝起淡淡的阴云,宋美龄又笑笑依旧很温和:“没什么,那些医生护士不一样在吗,再说我会小心的。”
话说到这里,庄继华便不再劝阻了,史迪威却站出来劝道:“夫人,还是小心些,最好再等几天,我问过他的主治医生格雷根医生,过几天等他的病情缓和了再去探望比较合适。”
蒋介石有点意外的看着史迪威,庄继华立刻解释道:“良桢的病情严重,徐参谋长将他送来后,我从山东美军医院将格雷根医生请来担任他的主治医生。”
听到这话,蒋介石才轻轻舒口气,心中十分惋惜。俞济时突然生病,不但庄继华非常为难,连一向沉稳的冯诡都有些慌了。俞济时现在的位置十分微妙,一旦他出现什么意外,有可能导致蒋介石作出错误判断,导致提前对庄继华下手,那时庄继华就被动了。所以宋美龄提出去探望,庄继华便不能再阻止了。史迪威插了这句话无形中帮了庄继华的帮,让他心生感激。
宋美龄冲蒋介石淡淡一笑:“没关系,我经常去探望这样的病人,早具备抵抗力了。”
一场危险就这样暗暗化解了,蒋介石没再说什么,扭头问汤恩伯:“恩伯,今天要检阅的部队是那支?”
“报告委员长,”汤恩伯的表情很严肃:“是三十一集团军十三军荣誉第六师官兵,由军长张雪中指挥。”
汤恩伯显然不清楚蒋介石现在与庄继华的复杂纠葛,不过他的回答却让蒋介石放心不少。光复平津后,原包围北平的部队除了三十一集团军外,其余部队全部开往冀东,庄继华甚至没让他们进城。
不过,东北军、五十一集团军、新八军和112军也依旧停留在通州,距离北平也就一尺之遥。
庄继华整军,汤恩伯也同样整军,三十一集团军并非全是中央军嫡系,其中的八十五军和二十九军的一部便不是中央军,汤恩伯将他们全部打散,进行了重新整编;而荣誉第六师是三十一集团军的伤愈老兵组成,由十三军副军长石觉担任师长。
随后蒋介石接见了在机场的北平名流们,其中便包括司徒雷登和梁思成,以及先期返回北平的原北京大学校长蒋梦麟。
“诸位朋友,今天你们在这里欢迎我和我的夫人,可实际上,你们在这里欢迎的是,中国民国的法统欢迎我们的胜利北平光复了,这是我们抗战建国的伟大胜利这是非常令人鼓舞的但我还是要说,抗战胜利仅仅是我们抗战建国道路上的一小步我们抗战的目的不仅仅是赶走侵略者更重要的是实现国家的统一民族的独立与自由用三民主义建设中国
要想实现三民主义,我们就必须坚定不移的按照国父指引的道路,不能有丝毫动摇国父曾经告诉我们……。”
蒋介石发表了长篇大论,从北平光复到抗战建国,再到如何实现三民主义,再到孙中山指示的建国道路,侃侃而谈,他的讲话不时被欢呼的人群打断,这让蒋介石尤其兴奋。
第三部 血火抗战 第十章 狂澜 第八节 天火(十)
“没什么新意。”冯诡在心里嗤之以鼻,蒋介石身边没有他的位置,他站在北平名流队里,按他的禀性是不会到这里来迎接蒋介石的,可俞济时突然生病,让他有些担忧,这才到进城到北平。
自从出版《中国之命运》,提出抗战建国后,蒋介石每当发表演讲都要讲抗战建国,讲统一军令政令,以及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GCD政权和军队问题。
在今天的演讲中,蒋介石同样提及GCD问题,蒋介石严厉驳斥了GCD对政府的反共指责,将政治改革排除GCD的问题归罪于GCD自己不肯放弃秘密党员制上。
“GCD完全可以自由活动,在大后方,民盟、青年党不是同样在公开活动吗,他们的党员同样参加了各级政府,并有受到歧视,更没有被逮捕,周EN来在重庆不是安全的吗政府有为难他们吗…。”
蒋介石的情绪有些激动,这反而让他的神情少了些呆板,多了几分生动。在批驳了GCD后,他又重新回到统一军令政令上,回到军队整编上,这次蒋介石的调门很高。
“…。。,我们有些将领将军队看作私人财产,以之与政府讨价还价,其他别有用心之党也在其中兴风作浪,阻碍政府整编,我们整编军队的目的有三,一是消除军队将领的军阀思想,二是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三是为组建国家军队做准备;…”
听到蒋介石这番话,冯诡在心里暗笑,这三条理由是庄继华公开宣称,蒋介石一点不改,直接照搬。以往国民党整编部队都受到吞并杂牌的指责,庄继华提出这三条理由后,地方将领私下虽还在嘀咕,却也不敢公开指责,甚至连GCD在这上面的批评都少了。
不过蒋介石开始那番话却引起了冯诡的警惕,这个有些将领,既可说是地方将领,也可以说是中央系将领。蒋介石和庄继华现在在明面上还很和睦,双方的斗法都在暗地里,随着持续胜利,俩人的声望都被推上了顶峰,双方都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蒋介石的演讲结束后,没有接受记者采访,直接登上敞篷车检阅部队,让记者们意外的是,陪在蒋介石车上的不是华北战区司令庄继华而是汤恩伯。
“报告委员长”张雪中用尽全身力量大声叫道:“国民**军三十一集团军第十三军荣誉第六师,全师一万三千六百人,所有士兵、军官,全部参加过五次以上战斗,全部负过两次以上伤,全部参加过豫西防御战,鄂北会战,河南进攻,豫北进攻,华北会战,全师官兵全部获得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奖章,现列队完毕,请委员长检阅”
敞篷车在飞行道上缓缓而行,蒋介石注视着一排排士兵,荣誉第六师是全美式装备,也是第一批全师更换美式军装的部队。钢盔下的脸显得年青而威武,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的钢枪,整个方阵在阳光下纹丝不动,散发着整整威武。
“立…。。正敬礼”排头军官大声下令,随着这声命令,所有目光都集中到蒋介石身上,方阵依旧沉默。
蒋介石向队列还礼,大声说道:“同志们辛苦了”
“杀敌报国”方阵发出一声怒吼,随即再度陷入沉默,场面却变得有些灼热。
“好,威武之师。恩伯,你带的好兵。”蒋介石笑容满面的对汤恩伯说道。
“谢委员长夸奖。”汤恩伯轻轻松口气,荣誉第六师算没给他丢脸。荣誉第六师参加华北会战,减员三千多人,到现在都还没补充,十三军是他汤恩伯的基本部队,荣誉第六师又是他的主力,他一直将其视为心头肉,即便现在不当集团军司令了,可这个师的每个军官的提拔,那怕仅仅是个连长,都要得到他的同意。
“不用谦虚,好部队就是好部队。”蒋介石今天非常高兴,敞篷车继续向前行进,越过步兵方阵后便是坦克团,三十二辆谢尔曼坦克整齐的停靠在跑道上,成员全部站在车旁。
“这是新编入的坦克团,现在只有编制的一半。”汤恩伯向蒋介石介绍道,国军正在进行编制改革,按照美军编制进行改革。荣誉第六师是第一批被选来进行改制的部队,他是个实验师。
按照编制全师人数为两万四千人,下辖坦克团,工兵团,高炮营,后勤团,医院等,现在的荣誉第六师还没有整编完成,坦克团也只编成一半。
蒋介石没有答话,汤恩伯说这话也没别的意思,华北战区将领都清楚,现在后勤紧张,大部分运力去运粮食去了,无暇顾及武器弹药,装备只能暂时等待。
“向委员长敬礼”队列前的军官大声下令,坦克兵们齐刷刷举臂行礼,蒋介石也还以军礼,这批坦克是新到的,还没有上过战场,铁甲清洗得异常干净,就如同士兵身上崭新的军装,炮口黑洞洞的指向前方,炮塔上的军旗在风中飘扬。
“同志们好”蒋介石兴致很高,声音洪亮。
“报效祖国”坦克团人数虽少,回答也同样整齐洪亮。
蒋介石满意的点点头,由于没有分列式,敞篷车很快走到队尾,蒋介石很是兴奋,因此即便在回来的路上也没坐下来,而是一直站在那里,敞篷车开到中间时,他让司机停下面对着士兵,蒋介石沉默的望着这些士兵,好一会没有开口。
部队在沉默中等待,等待蒋介石开口说话,可他却始终没有开口,只有一遍又一遍的从左到右,看着这长长的方阵。
空气开始有些尴尬,部队中的政治军官随即领头高呼:
“向蒋委员长,敬…。。礼蒋委员长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蒋委员长万岁万岁”
机场上空响起震耳欲聋的万岁声,声音远远传开,等候在机场外面的市民随即响应,刹那间,万岁声此起彼伏,响彻云端。
在这此起彼伏的万岁声中,蒋介石感到自己的身躯无比伟岸,形象无比高大,他望着齐声高呼的官兵们,兴奋的连连挥手,好一会,他才作出个手势,士兵们的声音慢慢消失。
“下面听我命令”蒋介石忽然大声说道,官兵们一愣不知道他要发布什么命令,蒋介石大声命令道:“参加了七年前南口会战的官兵出列”
汤恩伯一愣,没等他明白过来,蒋介石又大声重复了一遍,汤恩伯跳下车,大步走到蒋介石车前,庄严行礼:“报告委员长,南口会战总指挥,十三军军长汤恩伯向您报道”
张雪中也从另一辆车上跳下来,快步走到汤恩伯身边:“报告委员长,南口会战,十三军参谋长张雪中前来报道。”
随后从各个方阵大步走出几十名军官,分别报告了自己在当时的职务和军衔,然后站在了汤恩伯和张雪中身后,组成一个小小的方阵。
看看再没有人出来,蒋介石庄严的举起右手向他们敬礼,然后再次下令:“参加了第一次津浦路会战的官兵出列”
从队列里走出了一百多人,在旁边又组成了一个方阵,这时庄继华和王仲廉史迪威等人也赶过来,王仲廉听清后,随即站到汤恩伯旁边,当时他是十三军八十九师师长,庄继华也走出来,站在了旁边方阵的最前列。
所有的人都默默无言的站在那里,那些站在蒋介石车前的官兵们,参加了第二次津浦路会战的官兵,参加武汉保卫战的,参加了豫西会战,冬季反攻,鄂北会战,河南会战,津浦路会战,豫北进攻,…。。
一批又一批士兵走出来,组成一个个新方阵,包括庄继华在内,所有人,连冯诡这样阴沉的人,都禁不住热泪盈眶。
汤恩伯的十三军是第一批投入战斗的中央军,他们的战斗历程几乎就是中国抗战的全过程,他们是除了宋哲元二十九军外最长的,参加了长江以北的几乎所有会战。
看着眼前的官兵们,蒋介石也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眶微微发红。他身后的所有高级将领也同样沉默无声。
霍普金斯、魏德迈、史迪威等人也同样沉默无语。
只有新闻记者不断闪出的灯光,梅悠兰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的摁下快门;旁边的韦伯则不时擦擦眼睛。他们几乎同时想起,那些在上海的瓦砾间奋战的士兵,那些一群群冒着炮火冲向敌人阵地的士兵们,那些以自己身躯掩护部队转移的士兵们,那些在火光中,在爆炸声中跃动的身躯。
七年里,无数中华民族优秀儿子以他们的身躯构起中华民族的最后防线,这条防线血迹斑斑,这条防线千疮百孔,这条防线曾几次摇摇欲坠,却最终变得无比坚挺
所有人都沉默着,在沉默孕藏着不屈,魏德迈史迪威同样被感染激动,霍普金斯则若有所思,有这样的军心士气,难怪斯大林连连碰壁,让中国单方面让步还能行得通吗?这个疑问首次浮现在他脑海。
一阵风刮过来,旗手大步走到汤恩伯面前,将猎猎飘扬的军旗交到他的手中。
汤恩伯无声的接过军旗,高高举起,他的手无比坚定,也无比稳定。
军旗在春日的阳光下高高飘扬
“民国二十六年,国民**军第十三军在南口阻击日军,”蒋介石慢慢开口道,此刻机场上鸦雀无声,只有机场外依旧不时传来万岁的欢呼声,春风将他的话传向机场各处:“全军上下共有兵力三万七千人,今天还能站在这里的,只有三十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