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狀元-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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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人物。看他眼里闪着精光,婉贞并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你。
旁边的两个副将,上前询问婉贞意见。婉贞叹了口气,下令拔营。
***
向西走了两个时辰左右,月至中天,已经是子夜时分。远远的看到一座大营,人数应该不下五千人。婉贞奇怪,为什么在这里会有一座突厥大营呢?距离雁门关大概一天的路程,难道说和那里的颉利王的军队有关?是他们的援军还是另有任务?
不及多想,婉贞等人就被带到一座牛皮大帐篷里,里面设备有几个炭火盆,用来取暖。那个突厥老者道:“各位现在这里等候片刻。”
婉贞在一个火盆旁坐下,一边烤火,一边思量出路。两个副将也过来:“李大人,现在怎么办?万一他们有意扣下人质怎么办?”
婉贞道:“不要慌了手脚,看看他们怎么说法。要是可以通融,我们许诺些钱财粮草也就罢了。要是不行,”婉贞看看这两个副将,神色一凛,“见机行事,让他们投鼠忌器,反正是不能甘心作这个苏武。”
***
突厥王帐前,那个年轻的将官兴冲冲的走前去,旁边的两个侍卫只来得及通报道:“莫卓王子到。”
里面的锦衣男子站起身,笑意相迎:“想不到莫卓来得这么快,在这里就遇到了。”
莫卓王子道:“本来还想看王叔征战杀敌,结果还是没赶上。”
那锦衣男子听了,略显黯然,随即笑道:“打仗有什么好看的?争一时之气,成败对错还不一定。”那年轻的莫卓王子虽然叫他王叔,但两人的年纪相却差不大,而那人脸上杀伐决断的王者气度和沉稳内敛的神色,令人觉得两人如同长兄与幼弟一般。
“路上还顺利吗?”
那莫卓王子立刻讲起路上遇到的一队汉人队伍,里面有怎样怎样的人。那锦衣男子一听,眼中一亮,问道:“这些人在哪里?”
“贺达干先师让他们呆在外营的大帐中,先师说那个汉人官员的面相出凡,有异常人。”
“带那几个将官到中帐,酒肉款待一下,我要看看他们。”
“知道了,马上去办。”
四、 胡笳十八拍 第三十五章 戎羯逼我兮为室家 二拍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完全陌生的五彩涂绘帐篷金顶。想坐起身来,却又引起一阵头痛,触手的却是松软的羊毛毯子,还散发着淡淡的酥油香。
这是怎么回事?昨夜被叫过去用餐,只有那个莫卓王子在场,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离开,然后就是敬酒。只喝了两杯便头脑发涨,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难道……她的酒量虽不甚好,但也不至于这样就倒下。
婉贞一手支起身子,挣扎着坐起来。猛地起身,头更疼了,婉贞哼了一声,用手按住头,却听到一个声音响起:“你醒了。”
婉贞一惊,抬头看去,当看清坐在那里的人之后更是惊惧:“你,你怎么在这里?颉利王!”
那个锦服裘皮的男子正是突厥的颉利王,只见他一派悠然自得,嘴角上扬:“这是我的帐篷,我不在这里还在哪里?”
婉贞心中恼怒,冷哼一声,就要站起身来,颉利王却道:“不要着急起来,那酒很烈,一般人都要一整天才能恢复。”
“我的人在哪里?”婉贞不理他的话,直接问道。
“已经放他们走了。”
“放他们走了?走去哪里?为什么不叫醒我?”
颉利王微微一笑,答道:“大概回雁门关了。至于你,只怕走不了。”
莫非想扣押我?可惜我并不是什么王孙贵胄、高官宠臣,“扣押我对突厥也没什么用处,大王不妨作个顺水人情,也放了下官吧。”
颉利王却不以为然道:“这个可怕不行,我留你下来还有用呢。”
婉贞皱眉道:“我对大王能有什么用?”
颉利王走到婉贞面前,看着有些站立不稳的她,忽然促狭一笑,俯身在她耳边说:“别的恩怨且不论,你放跑了我的王妃怎么办?”
婉贞一怔。
他继续说道:“我全族上下皆知我娶到了汉人王妃,而你,却害得我赔了夫人又折兵,少不得,你得赔我。”
他站起身,魁梧挺拔的身姿站在她面前,敛着威势,让婉贞不得不仰面而视:“这是你欠我的。”
婉贞心中突地一跳。“我……”原本机敏善辩的她此时却口干舌燥,加上头痛不减,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颉利王却转过身,径直走到账外,吩咐道:“王妃醒了,准备服饰和膳食。”
婉贞虽然不太懂突厥语,但耳熏目染,也明白一些简单的词。王妃这词听过几次,还是懂的。可是王妃是谁?落雁当然不在,这个王妃难道是……
……这是你欠我的……
……你得赔我……
竟要这样赔吗?
婉贞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目光注意到他腰间的弯刀。
少不得要故技重施。
***
颉利王再次转过身来,只见眼前身影一闪,“噌”的一声,腰刀被拔出,然后就是脖颈间一凉。看着眼前微微喘气的人,他反倒不慌不忙地说道:“身手还是这么好。”
婉贞冷冷地开口:“放我走。留下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对你们也没什么好处。大王要是恼恨我,大可以在和谈的时候提出来,加罪于下官,不必您亲自动手。”
“恼恨?”颉利王竟然笑了出来,眼里带着一丝嘲讽和无奈,“不错。第一次望西山设下埋伏,青锋剑指,让我亲兵营折损近半;第二次搅乱洞房花烛夜,假扮新娘还胁持我为人质,平生从未跌过这样大的跟头;第三次就直接对我拔刀相向吗?”
“我,从没有遇到过能够这样牵动我的人。”
“没有哪个女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兵戎相见,各为其主。我身为汉人,保家护国是分内的事。”婉贞迟疑开口。
他却笑道:“哦?做官也是女人分内的事吗?好像你的同僚还没发现吧?”
婉贞想否认,却无法理直气壮:“你怎么……”
“不想被拆穿吧?”这个男人稳操胜券的表情,让婉贞拿刀的手有些颤抖,“也许你做王妃会更合适。”
婉贞有些恼怒,手上一紧,道:“大王如果不说,也就没人知道了。”
“想杀我吗?哼,也许会很难。”
这时,帐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一个侍女掀起门帘就要回话,见这情形,一声尖叫将手中的托盘摔了出去。
两人就在此刻同时动手,婉贞横刀劈下,却被颉利王扼住手腕,如同铁钳一般,手腕一痛,弯刀落地。婉贞情急之下左手一掌拍向他胸前,用以自救,孰料腰间一紧,左手落空,整个人向前摔倒。婉贞尚未看清他用的是什么身法,一双手臂便将她禁锢在怀中。
“大惊小怪什么?王妃脸皮薄,输不起。还不退下!”颉利王对一旁惊呆的侍女说道。那个侍女顿时醒悟,脸上一红,行礼退下。
盯着还在挣扎的婉贞,颉利王道:“看来,不给你点教训还真不行。”
***
婉贞仰起头,只见一片巨大的阴影压下,唇上一痛,“嗡”的一声,头脑里一片空白……
他重重地咬在她的唇上,狠狠地吮着她的唇瓣,带着炙热的气息,冻结了她的身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头脑转不过来了……身体不能动了……可是,这样不行……
“咳、咳”强烈的咳嗽将婉贞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屏住了呼吸,险些窒息。这会儿吸气太急反而呛住了。
颉利王已经放开了她,棱角分明的脸上不露神色,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睛更加漆黑,一言不发地看着因剧烈咳嗽而满脸通红的她。
“大王,这是王妃的衣物。”掀帘而入的侍女打破了此间的沉默。
“放下吧。”“是。”侍女转身告退。
“把衣服换上。等一下用晚膳,如果不愿意出去就让侍女送进来。”说完这番话,他转身就要离去,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站住!”婉贞出声喝道。
“怎么,要我帮你换衣服吗?”颉利王转过身来,眼睛上下打量婉贞的周身。
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婉贞气得发抖,别过头,道:“现下是在什么地方?”
“草原。你昏睡了两天。我们一直在赶路,后天一早便可以到王都了。”
突厥的王都?自己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脱身之计如今一条也想不出来,怎么办?婉贞愣在那里,一时回不过神来。
“从今天起,你便是宜家王妃。后天一早要觐见可汗,记好!”他掀起门帘,准备出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滚出去。”
他竟然笑了出来,“既然是王妃,对我说话就要用尊称。你可以像他们一样称呼我为大王,或者,我允许你叫我‘格里’,阿史那。格里颉利,是我的名字,算是对丈夫的爱称。”
婉贞深吸一口气,带着威胁的口气道:“好吧。格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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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宜家”
出自《诗经》
诗经…国风…周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大学》中言道:宜其家人,而后可以教国人。
意思就是说,桃花美艳无比,这个女儿嫁过来了,让整个家庭和睦兴旺。让自家人和睦,然后才能教育一国的人和睦。
四、 胡笳十八拍 第三十六章 越汉国兮入胡城 三拍
两天后,屹立在荒原之上的王都喀什噶尔,带着胡马悲风的传说,异常绚丽浓烈放着光彩。
这天清晨,在城外驻扎的颉利王亲兵营里,所有人都在忙碌,为入城觐见可汗准备着。
“王妃,请您换上这个。”几个侍女走进金顶王帐,捧着各式宝石首饰和衣物:红珊瑚、绿松石、蜜蜡、玳瑁、犀牛角,金玉满盆。不见珠花步摇,惟有金冕锦帽,红巾翠袖。
婉贞叹了口气,默默站起,任凭这些侍女摆布。语言不通,时机未到,只好先忍耐,再找回去的途径。只要这个坏了脑子的突厥王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好,否则,婉贞暗暗摸住内袖中的银质小刀,到时就很难说了。
金盆净面,牛角梳顺着如丝的墨发滑下,光可鉴人。遂盘起胡人的圆形高髻。蛾眉重画,黛山峦峰;额上涂金,鬓角贴花,朱唇轻点,胭脂淡扫。许多时日不曾如此妆扮过了——男装之时婉贞会把眉毛画得更加粗犷浓郁,五官看上去更加英姿逼人。而此时,玉颜重现,天然丽质,加上涂贴花黄,更添妩媚风姿。
一个灵巧的小侍女行礼问道:“王妃喜欢什么花色?”
婉贞听不大懂,也没有心思,摇了摇头。
帐外男声说道:“金莲。”
那侍女听到,恍然点头遵命,取出用宝石研成的彩料,并用木制画笔在婉贞的眉心处绘了一朵荷花,碧叶金蕊,娇艳欲滴,却掩不住眼中的锋利,眉宇间的英姿凛冽。
婉贞锐利地盯着帘外的人影。说话的便是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颉利王,那日之后便只在帐外说过几句话,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婉贞并不放心,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总是警觉起来。
另有两个侍女为婉贞穿上貂皮领子的红色锦袍,并配上巴掌宽的虎皮金扣腰带,收腰加上窄袖,可以像汉人男装一样行动方便,右手上的玛瑙纹银腕镯在擒拿手时也有帮助。
腰束五彩鸾凤图纹的袍裙,足踏紫羔羊皮靴子。所幸头上没什么累赘,这个样子和平常也差不多。正这样想时,两个少女抬着一个托盘,上面硕大的一顶璀璨华丽冠带,金质而锦章,犀角镶边玉石纹嵌。冠上的形状像是两轮弯月相对,中间一只金雕的雏鹰展翅,惟妙惟肖,两边还各垂下三条珍珠链子,丁冬作响。
婉贞见了,连忙摇头道:“我不戴那个。”
“一定要带。”格里颉利掀起帐帘走进来,道:“准备好了就要进城了。”
华丽而沉重的头冠被戴了起来,婉贞冷笑道:“对俘虏都如此隆重,大王的招待真是周到。”
颉利笑而不答,从怀中又取出一串项链,道:“戴上。”
“我的脖子撑不住。”
“怎么会,一定要戴。”他递过一串孔雀石项链,中间还有一块银牌,上面刻着一些图案,婉贞没有兴趣看。颉利吩咐侍女给婉贞戴上。
如此一来,盛装华贵的突厥王妃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颉利王亲手扶宜家王妃上了王驾辇车,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