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 魂 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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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凤翔礼貌地伸出手来说一个“请”字后便坐在一旁做他的工作去了。司马路遥说了声“谢谢！”便坐在电脑前点击着鼠标。不知不觉到午餐时间，她终于在“要约档案”一栏里找到了“月亮湾股份分配说明”和“股金发放明细表。”这令她欣喜不已，她不动声色，继续查阅其它部门资料。
“午餐时间到了，司马总经理。”吕经理客气地提醒。
“这就好。”她微笑着吩咐，“麻烦您让值班秘书把我的工作餐送到总经理办公室。”
财务部工作人员陆续离开，司马路遥从身上取出软盘放进软驱，把她日思梦想的资料全拷了下来。待人们用完工作餐回到财务部，只见她坐在电脑前开心地玩着游戏……
二十七
金钟鸣接到邵书记电话后连夜从北京赶了回来。他召集了柳林成、倪新华、傅湘等几位心腹干将，告诉他们邵书记讲话精神：
中央把邵书记调往西北某省任省长，不日即赴任。省交通厅长受贿落马，他提议金钟鸣平调接任交通厅长，但没有得到省常委会的通过。也就是说，受去年拆迁户拦路鸣冤事件和联名控告信的影响，省委大多数领导对淮州市委持怀疑态度。大家明白，既然金书记得不到省委的信任，不但升迁无望，弄不好还会丢掉市委书记的宝座。一旦他落马，各位追随者也都成了平头百姓。金钟鸣指示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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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大家同心协力，在中央和省委有关精神指引下，依法行政，努力作出新成绩，创造出新的辉煌，挽回省委对我们的不利影响；第二，同心同德，消除内患，积极排除已发生或可能发生的给市委、市政府工作将会造成
的负面影响的人和事，耐心仔细地做好防范工作，把不利的苗头坚决消灭在萌芽中；第三，
群策群力，积极为政府出谋划策，对能够给政府工作创造有利条件的合理化建议，给予提拔
、重奖；第四，保持团结一致的思想，做到不传播、不散布小道消息，不说对政府工作不利
和消积的话，教育好自己身边的人，把思想认识统一到高度的政治理论水平上来。 他最后
告诉大家，通过一年多的执政能力看，新的中央领导集团是一个充满朝气，充满青春活力的
青年领导集团。他们说实话，办实事，完全是一个为国为民的领导集体。他们的亲民怀柔政策充分体现在“###”和“三个为民”的指导思想上。作为领导干部，我们要千万小心，来不得半点马虎。从目前情况看，政府高官已是一种很危险的职业，所以，要求各位远离灯红酒绿，洁身自爱，不能给他人造成口舌。###异常残酷，它不比科学艺术。你的位置有很多人觊觎着。在我们国家，领导干部是最好当又最难当。打个不恰当的比方，今晚乡以上一把手全部死光光，明天你的对手就会坐在你的位置上。中国最不缺少的就是领导人才，最缺少的就是科技人才。造原子弹、航天飞机的就那么几个人，一旦失去他们中国的历史进程就会停止，甚至倒退！ 听了金钟鸣的讲话，使不少人有了危机感。倪新华率先表了态：“听了金书记的讲话，使我们感觉到耳目一新，同时也感到了危机。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尤其是金书记那形象的比方，给我敲响了警钟，我们将紧密地团结在以金书记为首的市委市政府的周围，把工作做好、做实。使“###”、“三个为民”重要思想通过我们的身体力行让人民群众得以充分的体验。
接着，公安局副局长傅湘表态：“金书记从北京归来的讲话犹如冬日里的一把火，为我们的公安工作指明了方向，为我们的思想意识增添了新的内涵。我们将及时把金书记的讲话精神传达下去，以增强我们的战斗力、凝聚力，使我们公安队伍为我市的改革开放的新举措保驾护航，并创造维护好招商引资的新的经济环境与大好局面。我们将以金书记的讲话精神为动力，坚决打击犯罪分子，决不给不法分子以温床。我代表我市全体公安干警请金书记放心，我们将以高度的责任感和高度的爱岗敬业精神，甚至用鲜血，维护好我市祥和安定的政治经济环境，为我市美好灿烂的未来作出贡献！”
其他几位部门领导亦表态。柳林成没有发言，也没有表示。因为他目前手里没有实权，淮滨集团党委书记一职还没有下文。那是要到省军工局和省人事厅、组织部备案的。他知道自己干什么。金书记回家去了，明天还要赶回北京去。待大家走后他打电话给贺达和其他几位助手，包括茂远建筑公司经理铁罗汉在内，要求他火速赶到建设局他的办公室，他将传达金书记讲话精神，布置任务……
二十八
赖天籁这次回到淮州没有提前通知几位副总经理，亦未通知驾驶员去机场接他，下了飞机便从省城打的来到淮州。当他走进月亮湾宾馆的迎宾大厅时眼前的景色把他惊呆了。恰如司马路遥所假想的那样，如入洞天仙府。那假山、喷泉、曲廊、小桥、流水奇葩，尽在朦朦胧胧的气氛之中。宾馆的里里外外，每一片空地都让绿色的植物掩饰了。你根本无暇闲思，因为你的思维完全按照设计者的构思沉浸在梦幻中。他想，传说中的的月宫和瑶琳仙境亦不过如此。他向总台小姐微笑一下，在她惊奇的神色中超乎常规地不乘电梯，而是一步一台阶地边观赏脚边的景色边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他让财务部吕凤翔经理汇报一下营业收支情况，吕凤翔告诉他与平常相比，收入高于平常好几个百分点。
整改工作接近尾声，司马路遥正在庭院中指导回廊旁的翠竹和其它树木的栽植，透过窗子，他边欣赏她的姿态边给她打电话。当他告诉她他已坐在办公室的时候只见她转过身来向这里望了一下，然后向这里走来。
司马路遥抬手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去，赖总示意她坐下后说：
“司马总经理，这可是你的办公室呀，何必多此一举？”
“不！”她坐在沙发上侧过脸望着他说，“我的总经理时期已经结束，我该回到我的办公室去。”
“如果我说，”他望着她那略带点稚气的美丽的大眼说，“你已经是这座酒店的总经理了呢？”
“古人云无功不受禄。”她回答，“我只能做与我身份相符合的工作。哦，请告诉我，赖总，您对整改工作还满意么？”
“如果是在香港，”他停顿一下盯着她的脸说，“我的激动的心情会使我把你抱进怀中吻你、亲你。”
司马路遥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避开他灼人的目光道，“您又开玩笑了，请说具体点。” 你是商业管理的天才！”他说，“从部门经理的汇报中我知道你用多种方法开源节流，用最少的资金办最大的事。在我离职期间月亮湾宾馆的营业额日趋递增，我该如何奖励你呢？” “这是我份内的事。”她仍低着头说。
“更是我的家事。”他说，“不过，我仍按照我的行为方式办事。请过来一下。”
司马路遥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对面，他从包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匣打开说：“这是我的婚约解除证书。这是我向你的监护人求婚的清单，请过目。”
司马路遥接过清单看。鲜花一束、劳力士手表一只、金项链两根、金戒指两枚、人头马、XO水酒各四瓶、港元四十万。她把清单退到他面前，又把婚约解除证书拿过来看了看，再退到他面前，然后回转身坐在沙发上。
“不满意么？”他问。
司马路遥答道：“与你妻子解除婚约是你的自由，向我的监护人求婚的随礼是你的心意。不过，这样的求婚随礼在大陆是少见的。” “你是准备到国外深造还是准备到总
部工作？”赖总试探地问。
她如实回答：“我还没有考虑。”
“那么，”赖总进一步试探道，“您认为我对您的爱还少什么呢？”
“真诚与执着。”
司马路遥说着望着他的眼睛，赖天籁避开她的眼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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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年龄可能比你的监护人的年龄还要大，你不怕别人说这是一桩买卖婚烟么？”
“别人喜欢怎么说就让他怎么说吧！”司马路遥坦然道，“真正的爱情可以超越一切。”
“我什么时候向您的监护人求婚？”
“现在。”
“我可以吻你么？”
“不可以”
“好，我们谈谈工作。”赖天籁调整一下心绪说，“在环境整改竣工之日，我准备邀请淮州政界、工商、金融、新闻媒体等部门朋友前来庆贺，并宣布你——司马路遥为月亮湾宾馆总经理。我以后只是奔波于总部和分公司之间，你不会有异议吧！”
“请允许我考虑几日。”司马路遥严肃地说，“我现在不能冒昧地回答你，你提出的问题对我来说是件非常严肃的事。”
“好吧，”赖总点头道，“我期待着您的回答。”
司马路遥离开月亮湾宾馆后便回到还魂草苑艺花木公司她的办公室。她打开电脑访问了香港XX法院网站，发了电子邮件咨询金冠实业有限公司总裁赖天籁婚姻现状。对方回复了咨询信息：赖天籁与夫人感情稳定，婚姻正常，他的婚约解除证书是伪造的。她一个人在办公室呆了很久，临下班时向高杏林、黄清河、鞠绛汇报了赖天籁向她求婚的经过，并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晚上七点多钟，赖天籁果然登门黄家，向黄清河夫妇表达了自己对司马路遥的爱慕之情。黄清河夫妇备了几样小菜，邀来高杏林、鞠绛作陪。赖天籁当着大家的面送上求婚随礼和四十万元港币支票。黄清河夫妇再三推辞礼金，无奈赖天籁意思坚决。对于他的求婚黄清河这样对他说：
还 魂 草（8）
“赖先生，作为司马路遥的监护人，我对你对司马路遥的爱慕之情深感欣慰！我虽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却视同己出。这孩子年少难多，在逆境中成长，特殊的环境造就了她坚强的意志、执着的精神和独特的洞察力。她属于整个社会，而不是哪个个人财产，我尊重她的选择，对于您对我们的尊重，我和我的夫人、朋友深表感谢！希望她能爱你！”
黄清河的开诚布公、襟怀坦白的表白使赖天籁大喜过望。他激动地说：
“在我回内地投资做生意的几年中学到了几十年也没学到东西。虽然我到过国外接受过西方教育，对比起来祖国的文化最为优秀！优秀的文化造就了优秀的民族，世界上任何民族也不可与我中华民族相比。今天你们给我上了一课，因为我在商海里跌打滚爬了几十年，身上难免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我会向你们学习，学习你们蓝天一样的胸怀。请放心，我会用我的心、我的灵魂去爱司马路遥小姐。我还会用我的爱让司马路遥小姐告诉你们：我赖天籁是个真正的爱国商人！”
赖天籁的话，高杏林、鞠绛只是冷静地听着，没有说什么。只有司马路遥感觉到了真诚所在。她说：
“赖总，你今天的话语使我感觉到了您品质的改变。”
“司马小姐，”他敏锐地答道，“我对回内地赚同胞的钱是有过内心不安的。是政府官员的花言巧语打动了我。他们需要我的资金，用他们的话说叫借鸡下蛋。鸡，我们借出去了，下出的蛋可就变了形了。这里消费理念与世界上任一个国家和地区无相同之处。官员们竞赛似的，以慷政府、纳税人的慨为荣。适当时候我会考虑投资方向。”
司马路遥举杯说：“我庆幸你认识到这一点。”
“是你的品格打动了我。”他举杯说，“李嘉诚、霍英东的伟大之处就是赚外国人的钱来报效祖国。”
“您能做到么？”她问。 他想了想说：“我的一部分投资不允许我马上改变投资方向，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扭转过来。这需要您的帮忙。”
“干杯！”
“干杯！”
从他俩的谈话中高杏林、黄清河、鞠绛感到了些许安慰。但从一个五十多岁的港商和内地二十多岁的大学生的恋情来看又使他们忧心忡忡。一个青春稚嫩、心地纯洁的姑娘能扭转在铜臭中薰陶了几十年的商海巨奸的心灵？
二十九
甘欣要结婚的消息简直是睛天霹雳！直到收到她寄来的请柬，高杏林他们才信以为真。鞠绛像掉了魂似的，坐卧不安。他很想去找甘欣谈谈，想起几个月前高夫人传来的话，他又犹豫起来。高杏林与黄清河交换了一下意见，决定让高夫人去了解一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