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崇祯以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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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象升赶紧把老者搀扶起来,问道:“老先生这是为何呀?赈济百姓乃是朝廷职责。来人,叫老百姓都起来吧!”
老者似乎在当地颇有威望,他交代几句之后老百姓就慢慢的散了,转回身对卢象升道:“大人,能否容老朽说几句话?”
卢象升忙点头道:“老先生里面请。”他把老者让到临时的衙门,并且让人烧了点水送来,至于茶叶,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当地连树皮都光哩!
“老朽说句大不敬的话,天高皇帝远,老百姓苦就苦在这上面喽!”老者进来坐下后幽幽叹息。
卢象升觉得眼前的老头像是有很多话要说,“老先生慢慢说,本官初到此地,很多事还不清楚,正好想找人聊聊呢!”
老头摇晃了一下脑袋,道:“老朽有一个远房的表侄住在京城,消息也算是灵通,皇恩浩荡啊!当今皇上这二年对陕晋两省耗费几多心血,可惜这些没人知道,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造反了。”
老头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不瞒大人,今日百姓所领赈济的粮食,是本地有天灾以来,头一次落到百姓手里的实惠啊!”
卢象升对此也知道一二,以往发放的赈济很少能落到老百姓手里,不是被挪用就是被当官的和无良奸商合伙给黑了,可知道归知道,今日亲眼一看老百姓真实的生活状况,他才清楚的明白,老百姓活的多么的难。
“天灾是谁都没办法改变得,谁知道老天爷哪天下雨啊!我们都不恨老天了,我们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老头讲了当地发生的一件事,那就是在老百姓剥树皮吃草根的时候,王嘉胤率领的流寇攻陷了河曲,在河曲“一把手”家的地窖里,掘出粮食无数,都是历年来朝廷下发的赈济,这一点让老百姓愤怒了,否则被胁裹从贼的绝对不会是全城百姓。
天灾无法避免,人祸却是可以避免得,卢象升被老头的话深深触动了,心底对崇祯皇帝强硬的政策也有点动摇了。他当然知道崇祯皇帝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强硬到底,不惜晋陕十室九空也要尽快平叛,可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金銮殿上,我狠狠的把卢象升的奏章摔在地上,“这个卢象升在干什么?谁给他那么大的权力,他的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奶奶球的!”
文武百官见崇祯皇帝怒不可遏,一个个低头至胸,免得被殃及,替卢象升顶锅,同时也埋怨卢象升,没事把粮草分给百姓干什么,要是军队钱粮吃紧,弄出兵变不就糟糕了。
我的愤怒有好几个方面,最主要的是卢象升不听指挥,在北京的时候我跟他交代的清清楚楚,务必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叛,即便是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他当着我的面哼哈答应的挺好,谁知道一到了晋陕地界就全变卦了,还给我写了一道长的不像话的奏章,洋洋万余言,说了一大堆废话,赈济!赈济!赈济!老子要是有钱,难道会让老百姓吃草根啃树皮,易子而食嘛!
刘鸿训见崇祯皇帝的气稍微消了一些,站出道:“皇上,卢大人也是为朝廷着想,面对那些手无寸铁的饥民,卢大人有什么法子呀!难道真的要一个一个开刀放血?真的那样,岂不是陷皇上于不仁不义”刘鸿训素来耿直,敢说话,说到后来已经不是替卢象升开脱,而是替晋陕百姓求活命了。
刘鸿训的老搭档钱龙锡见刘鸿训说完了,马上接口道:“晋陕二省几年来天灾一直不断,地瘠民穷,不容易出政绩,所以很多官员不愿意去那里做官,一些在任的官吏也是跑关系,找门路,想办法调离晋陕,去油水多的地方做官,弄来弄去,自然是地方上的豪强富贾把持要害衙门,朝廷历年来下拨的救灾钱粮,也多半是被这些人给吞了,这个痼疾不除,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呀!”
“朕之前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我见这几个老家伙又在玩嘴皮子,面带不悦道:“朕给你们好好算一笔账,国库加上朕的内库总共存银不到三百万两,国家这么大,花钱的地方数不胜数,今年你们的俸禄能不能发放齐全都是两说呢!”
“徐爱卿,回魂了吧!”
我发现大殿之上,只有一个人心不在焉,那就是堂堂的首辅大学士徐光启,徐光启的身体不大好,而且掌管军需器械工作很是劳累,这些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很是心疼他,但是这是在朝会之上,再累也不能心不在焉吧!
被崇祯皇帝这么一说,其他大臣才发现徐光启确实处于魂游体外的状态,两眼发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户部尚书倪元璐就站在徐光启的身边,见徐光启被皇上点名了还无动于衷,伸手扯了扯徐光启的袖子,小声道:“徐大人徐大人”
“啊!”徐光启被倪元璐拽了几下,终于回魂了,扭头问倪元璐,“散朝了吗?”
倪元璐用眼神示意还没有,并且让徐光启看上面,因为崇祯皇帝的脸越来越黑了。
我见徐光启终于清醒了,看他一脸窘迫的模样,也不忍责备他,那么大岁数了,偶尔老年痴呆一下很正常嘛!“退朝吧!”
“皇上且慢。”徐光启见崇祯皇帝要退朝,马上站出来道:“臣有本奏,大概可以解皇上之难题,解国之困境。”
我哦了一声,“爱卿有何妙法,快说来听听。”我最缺的就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听说徐光启有法子,我的耳朵立即竖了起来。
第52章 难道是穿越战友?()
第五十二章难道是穿越战友?
徐光启先是叹了口气,摇头晃脑一阵才道:“皇上登基以来,对陕西一省之百姓耗费无数心血,减免赋税,赈济钱粮,可是晋陕一带的百姓仍然是嗷嗷待哺,究其关键不外乎天灾人祸,皇上如果能大力整顿吏治,微臣的办法应该可以使晋陕百姓逐渐恢复元气,使国库恢复元气。”
“爱卿快快讲来。”我急的恨不得掐住徐光启的脖子,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慢吞吞的。
徐光启清了清嗓子,“晋陕天灾不断,百姓无以为生,真可谓赤地千里,但是天灾再厉害,有一样东西不会因为天灾而改变什么,那就是地下的矿藏”
徐光启的这一句话让我脑袋嗡地一声开了窍,是啊!矿藏,山西和陕西都是矿藏丰富的省份,尤其是山西,更是中国的煤炭之乡,如果真能开采出煤炭,倒也是一个盘活困局的好办法。以前没想到是因为这个时代的采煤技术根本就不行,完全无开采能力。
“微臣曾经研究过晋陕两省的地理,这两个省份的煤炭非常多,当地就有百姓自己掘煤代柴,可见煤炭分布的非常广泛,埋藏也浅,开采起来不会费多大的力气。”徐光启之所以能想到煤炭,主要还是从他分管的那一摊子上的来的灵感。
造火炮就的炼钢铁,而炼钢铁缺少煤炭是不行的,徐光启跟葡萄牙的外国“专家”们一番探讨后,马上投入到了找煤的工作中,翻阅了无数的资料后,发现晋陕二省的煤炭是最容易开采和最多的省份,也是凑巧,崇祯皇帝正为晋陕之局坐困愁城,而他把目光落到了晋陕二省之上,还真是巧合的可以。
我的心思一下活络起来,如果真能把流贼饥民组织起来挖矿,不失为一个“拉动内需”的方案,我正琢磨着的时候,徐光启又暴惊人言语。
“晋陕除了煤炭之外,还有丰富的黄金矿藏,微臣多年前曾经听利玛窦传教士的一个朋友说过,潼关一带黄金储量非常丰富,如果能开采冶炼,必能大大充实国库”
还有黄金?我的眼睛似乎看到了黄灿灿的金子,此时的徐光启在我看来已经不是一个糟老头,而是一台印钞机,我简直爱死他了。
徐光启简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接着道:“煤炭和黄金一旦能开采出来,肯定能缓解晋陕乱局,更重要的是黄金的开采,国库如果有了充盈的黄金,就可以开钱庄了,现在私人的钱庄很多,但是绝对不能跟国家的钱庄相比,信用是不一样的,一旦钱庄的以运转,那么国库就可以吸金,朝廷就可以调用钱庄的银两,这样一来困扰皇上,困扰朝廷的诸多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我傻傻的看着徐光启,听了他这些话,我差点认为他也是穿越大军中的一员,懂得得知识太多了吧!地理矿产倒也罢了,连黄金储备和国有银行的雏形都被他抬出来了,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这老家伙不是穿越大军的一员就肯定是一个鬼才。
其实徐光启这些话有的是他自己的主意,有的却是受到别人的启发,以葡萄牙人克雷亚为首的外籍人士整日跟他厮混在一起,很多思想火花都是他们碰撞擦出来的,这也算中西结合吧!
我听了徐光启的话,大脑处于极其混乱的状态,当然了,这乱的让我很高兴,起码一团烂线总算找到了一个头,只要有点耐心,肯定是能捋顺的,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肃清晋陕的匪患,别开矿之后还的提防土匪才是。
晋陕大地已经很久没下雨了,一支极其混乱的队伍行进中带起一溜烟尘,尘土飞扬中可以看出这是一支不太像样的武装,队形不成,武器不成,更像是一支逃难大军。
王嘉胤骑在马上看着身后的家底,河曲溃败以来,官兵紧追不舍,原本四五万人此时剩下不到两万,如果不是他连恐吓带利诱,恐怕能剩下的几千都不到呢!
“官兵又追来了,就在一里地之外。”
王嘉胤听说官兵又追上来了,眼睛瞪的非常大,咬了咬嘴唇,大声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富贵险中求,只要挺过这一关,咱们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王嘉胤的鼓动非常管用,队伍稍微乱了一阵后,马上平静下来,纷纷拿出武器准备打仗。因为以往农民军遇到官兵多半是被屠戮殆尽,因此更增加了他们拼死活命的决心和勇气。
曹文诏一路追击,斩获甚丰,虽然杀的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流贼,但是关宁铁骑的血性完全被激发出来,这支队伍就像是嗜血的狂魔,一路闻着血腥味追赶王嘉胤。
两军相遇没什么废话好说,完全是拿刀枪弓箭互相问候,曹文诏所部胜在士气旺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王嘉胤部则胜在数量多,而且置之死地,完全没有退路,不拼命是不行的。这一交战堪称鏖战。
关宁铁骑也是配备火器的,但是自从跟王嘉胤接仗以来都没怎么发挥火器的优势,完全是凭借跟后金对仗训练出来的野战技能出菜,否则王嘉胤部溃败的会更惨。
擒贼先擒王,曹文诏手提长矛直逼王嘉胤,凭借他的个人武艺,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挡者非死即伤,很快杀到了王嘉胤面前。
王嘉胤手底下也有两下子,否则怎么能够驾驭的了那么多的部下呢!他有两下子不假,但是的分跟谁比,跟曹文诏这个沙场宿将相比,完全不具备可比性。
王嘉胤眼珠子都红了,手中大刀直劈曹文诏,他的想法是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因此下手狠辣无比。
曹文诏见贼头出手毫无章法,嘴角泛起冷笑,手中长矛发力隔开对方的大刀,反手一矛刺去,只听咔嚓一声,长矛的锋刃刺入王嘉胤的咽喉,从脑袋后面出来了。一个回合干净利落的就把贼头王嘉胤刺死马下。
王嘉胤一死,贼众的斗志一下被瓦解不少,纷纷溃逃,曹文诏追斩二十余里才挑着王嘉胤的人头,收兵回河曲。
曹文诏的战绩早就传回了卢象升的临时衙门,得知王嘉胤被曹文诏刺死了之后,卢象升和祖大寿都很高兴。
祖大寿见卢象升高兴过后面色又阴郁下来,问道:“大人似乎有心事?”
卢象升叹了口气,道:“我昨晚写了一道折子,早上已经让人快马送回京城了。皇上待我不薄,只怕这次我要让皇上失望了。”他就把奏折的重点跟祖大寿说了大概。
祖大寿听完了心说你这不是没病找病嘛!皇上让你剿灭流寇,你倒好,反过来恳求皇上为百姓着想,这里的百姓是什么?不就是流寇嘛!
卢象升晃晃脑袋,勉强笑了一下道:“为将帅者,操心这个实在不应该,只管打胜仗便是,可是我就是管不住自己啊!”
祖大寿点点头,道:“大人与袁大督师很是相像,你们两个都是读书将军,跟我们这些大老粗不一样,想得更多,更长远,也许大人是对的,但是我们也只能照顾眼前呀!皇上那里无论如何也得交代过去才行,您说呢?”
卢象升当然知道不听君命是什么罪过,也明白祖大寿所说都是为他好,“将军言之有理,但是在皇上没下新的旨意之前,本帅还是要用军粮赈济饥民。”卢象升心中也有小九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