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同人 建成-世民]决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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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有轻微的声音传来,是树枝被风吹过后的轻摆,屋子里一直没人说话,好象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感觉到哥哥身上异样的温度,知道他病中体虚,所以,李世民只是轻轻的吻着,每一个部位,每一寸土地,他都不放过,想要将自己全部的思念化作肌肤上的每一处轻触。真想就这样呆着,不管外面的世界了,虽然明知道自己没法放弃大好河山万里征程,可此刻,就想这样凝固了自己,多好。
李建成几次想要推开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贪婪家伙,可每次都是心念闪动最终没有真做,明白这样对他们来说只能让痛苦更痛,可就是不甘心,咬着下唇,让头脑异常清醒。战争,明天再开始吧,今天,就这样好了。
第九章
历史的高瞻远瞩是统治者的事情,永远都不是百姓之福。
公元620年6月,李世民统兵八万有余,率8总管25将东击王世充。
长年战乱让大片的土地成为荒原。一段贫瘠的空地上,数匹战马已经滞留在此地很久了。
突厥的战马,突厥的骑兵,突厥人特有的装束,在中原的土地上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了,但这样的几个人深入中原腹地,还是会让人产生不少的猜想。
远远的,又有几匹战马向这边跑来,风驰电掣一般,眨眼即到近前。
来人也都是突厥打扮,为首的是位青年头领,一身与众不同的装束显示了他地位的特殊。到了会合地,青年勒住坐骑利落地翻身下马,几步来到队伍中间另一位明显身份与众不同的人身边。
“叔叔,我回来了。”青年的脸上难掩征尘,但却无法遮盖他朝气阳刚的气质。
被唤作“叔叔”的人并未见比这个侄子大多少,估计也只是因为辈分的关系才有此一说吧。
“见到他了?”稍微年长的人看着来人,脸上的表情严肃而冷淡。
青年一笑,春风般的容颜在这身游牧民族特有的衣着里显得格外地耀眼,“现在大唐和突厥是盟友,我这个突厥的突利可汗也是如假包换的,我又不是去找他打架,他当然要见我,虽然……”青年自嘲的偏了偏头,“虽然那家伙架子还真是大,让我等了那么久才接见了我。”他把“接见”两个字咬得很重。
作叔叔的微微挑了挑嘴角,脸上的表情也不再象最初时那般漠然,对于这个侄子的性子早已没什么意见了。
“叔叔,”语气极为灵动,“我现在是完全相信那个梁都师的话了,大唐统一天下,绝对只是个时间的问题。”突利对于自己的见解自信满满。
“是吗?”
“当年在雁门,李家这两位公子的本事我就领教过了,那年始毕可汗让我俩出兵助李渊破长安,我又见识了一次,这几年里,来来往往的又有数回,每一次都吓我一跳。这个李世民啊,难得的帅才!”突利自顾自地发着感慨。
“只是帅才吗?”
突利一愣,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懂得在叔叔眼里李世民是个不受欢迎的话题,所以话锋一转,“关于梁都师挑唆可汗大举进攻唐朝疆域的事情我已经告诉他了,也提醒他小心不必要的麻烦,不过李世民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安静的让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处罗可汗这次可不是普通的劫掠、扫荡那么单纯,他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吃掉大唐啊!”
突利摇摇头,“这话我都跟他说了,可这家伙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就没下文了。”
好一会儿的沉静,两人都各自沉淀着心中所想。
其间,突利的脸上明显写着犹豫,几次要开口说什么却又强行的给咽了回去。
他对面的这位是何许人也,什么样的事情没经过,什么样的人物没领教过,眼里哪容得下半点沙,“有事?”
突利一咬牙,对上这位长不了自己几岁的长辈的双眼,语气稍重地道:“我看到决狼了。”
表情瞬间变化,由漠然,到惊讶。
“在李世民的帐子里,……说的更具体些,……是在李世民的腰间。”一直看着他目光的变化,很想知道这个老练而城府极深的人动起怒来是怎么个情形。
好一会儿。
“决狼是王者的象征,”对面的人不开口自己就接着说,“对于突厥人来说更是尊严和地位,那是祖父的剑,整个突厥都知道,就连小孩子都明白剑身与手柄间那突兀的东西是狼之决杀,那剑……现在是你的……”
有杀人的冲动,有嗜血的狂热,想要这天下的一切来偿还自己此时的伤痛。他阿史那咄毖什么时候有过这样被耍弄的感觉,知道自己此时一定目光吓人,不然身边这个轻狂的人也不会摆出这么一张面孔,把没说完的后半截话咽回腹中。
虽说当初送出那把宝剑的时候,只说是双方结盟的一种象征,只是说那是一种约定,一种誓言的见证,虽然无理地要求那人必须带在身边,但是,自己也确实没说要有其他的任何限定。可是,那是他送他的啊,怎么可以轻易予人?!先不管那剑对于突厥人来说有多大的意义,就单单只是这简单的离开他的身边,就已经无法让人接受。
想要去长安兴师问罪,想要把那人撕得粉碎,可现在不行,顾不上去想那么多,毕竟,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完成。
“李建成,”心中默默地喊着,“等我完成了手边的计划,如你所愿地成为了突厥的大可汗,我们再来算这笔帐,我会让你为你的轻率付出高昂的代价,你等着。”
送走突利可汗,李世民一个人在大帐中沉默了很久。
虽然数年来的交往让他明白突厥人的内部纷争无比强烈,知道对付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离间,但是,突利的这次突然来访所带来的消息却是爆炸式的。自己当时表现的很镇定,但其实,心里早就开始盘算着双方利益的消长得失了。
处罗可汗听信降臣梁都师的意见,准备趁着唐与郑交战之际,兵伐唐域,收这渔人之利,这样的攻击对于新生的大唐来说是致命的,但是,如果真的向突利所说,莫贺咄设阿史那咄毖将颠覆现今的突厥形势,让大唐免于此劫,那可是大大的好事,可,这样的好事如此轻易就降临了,可能吗?很怀疑,而且,他们将以怎样的方式来扭转局势,他半字不知。一个一个的未知数让他陷入了沉思。外有王世充的大军未破,又有突厥人的趁火打劫,不知道长安那边会有什么样的动作,还是真的相信莫贺咄设两叔侄?
想得自己头痛不已。
“二哥,我可以进来吗?”是随军的齐王李元吉。
“进来吧!”李世民换了个姿势在帅位上。
数次出征,李元吉都是跟在李世民身边的,虽然建树不多,但也显示了李家男儿那惯有的胆识与魄力。
“有事?”
李元吉笑笑,不拘束地拉过把椅子坐下,“二哥,我们几路大军分头歼灭王世充的各部势力,现在大家都各有斩获,我这个齐王却没事做,二哥,我也想领一支队伍出去,你看行吗?”
李世民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个四弟是勇猛有余而智谋不足,在这样的大会战中,任何一个错误都是不允许的,而且,自家兄弟总是有些不放心,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回家可怎么交代!
“放心,二哥不会让你闲着的。”说完点点头,笑着闭了嘴,意思是,我知道了,我晓得了,你请回。
亲兄弟啊,这么久了,李元吉知道这个二哥的脾气,多说无意,表情明显不快地起身离开。刚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琢磨了一阵,转身又回来了。
“二哥,你跟大哥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突兀的一句问话,让整个帐子变得有些异样。
李世民愣在那儿尴尬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什么‘怎么回事’?”
李元吉一只手按在帅案上,身子向前探了探,“你没听到外面都在说什么吗?你可是大唐的秦王殿下,你的属下就没有人跟你提起过?”
李世民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看着弟弟拧起的眉头,明白了他的问话并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样,而是说的另外一件事情。
“大哥除了是我们的大哥之外,也是大唐的太子,我们除了是他的兄弟以外,也是大唐的亲王,在权力的纷争上被外人议论是难免的。让他们讲好了,只要我们心里没有芥蒂,就行了。”李世民低沉着语调说着,这是他用来安抚他人的一贯语气,可其实,连他自己都怀疑,这些话是否也是他在潜意识里想要说服自己的,毕竟,身在其位,怎么可能不想得更多?
元吉此刻的目光是锐利的,经历了战火与权变,人都是会逐步成长的。虽然知道自己永远不能象大哥那样将一切的是是非非置于掌上,也无法象二哥那样纵横沙场无往不利,但,他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者,有些事情怎么能不想?这两位兄长都不是一般的角色,如若有一天,当真有变,自己当如何自处?他必须考虑清楚。
听到二哥的表态,李元吉只是轻轻一点头,“希望如此。”没再多言,转身而去。
李世民的脑子有些不听使唤了,太多的信息交织在一块儿很乱,他想整理清楚,可有个结,总挡在那儿,让他几乎无路可退。
临出征前,谋士房玄龄的话如在耳畔,“太子是个极精致的人,玲珑之心无人能及,秦王与他是至亲骨肉自然知道他的禀性,柔而不弱,静而不漠。身为嫡亲长子而居于正位,名分早定却因弟弟的战功赫赫而受人非议,精明如他,细致如他,他怎能毫无反应?殿下,您不可不防啊!”
长大了,好多事情都没法不去顾及,这样的风言风语,什么时候能消失无踪啊?!
头很痛,不知道是心里的事情太多了还是因为身体上的不适,几天的仗打下来自己很疲惫。轻轻伏在案上想要睡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得那么灿烂而无罪,大哥,好想你啊,怎么办?!
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长孙无忌停在那不知所措,进不进?算了,战场上看到这样的笑,难得,呆会再说吧。转身退了出去。
第十章
黑暗是一切的源头,夜晚总会让人不自觉地陷入沉思,也许,就是因为黑夜的这种特质,让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往往是一个黑夜之后,就被决定。
按照处罗可汗的计划,莫贺咄设从原州进击,泥步设和梁都师一道从延州进击,处罗自己从并州进击,突利可汗率契丹、奚等部从幽州进击,再联络河北窦建德的军队与突厥军在晋、绛一带会师,规模浩大的对唐用兵枕戈待旦,一触即发,可是,突然的一个夜晚之后,全部的计划就都变成了一纸空谈。当翌日的阳光如常照射在这片大地上的时候,突厥人已经开始谈论他们即将选出的新可汗了,因为,那个晚上,处罗可汗突然暴病而死,突然的让人不敢相信。
莫贺咄设阿史那咄毖,也就在此刻,成为了突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可汗——颉利。
又是一个冬天,在经历了8个月的对王世充的熬战之后,唐军已经极为疲乏了,可是,他们的统帅秦王殿下却下了极为坚决的命令,不灭王世充,绝不回还。
也就在这时,盘踞在河北的窦建德也开始坐不住了,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太明白了,大唐灭郑后的下一个目标就将是自己,于是,利用唐军与王世充交战之际事机作乱,想要作大自身的势力。
面对艰巨的战争局势,李世民果断地分兵,留下齐王李元吉继续对王世充最后的城池洛阳进行围困,自己则亲自领兵出击窦建德。
今天的长安城是被瓢泼大雨完全笼罩着的,阴暗的大殿上,点点烛火映衬下显得异常地诡异。父子两人沉默在这样的一种气氛中已经很久了。
李渊处世的原则是沉稳而圆滑的,在很多人的眼里他的表现甚至还会显得有些懦弱,但是,他绝对无愧于开国之君那特有的才华与胆略,所以,当刚刚被压下去的危机又以另一种形式抬头时,他没有办法再压制心中的疑虑和怒火了。
“大唐的生力军都在世民那,你让我用什么去抵挡突厥的铁骑?”低吼的声音震得大殿里发着回音。
没有回应。
“这个新汗颉利,他不是要结盟,不是要修好吗?那他现在正在做什么?”李渊是真的气坏了,原以为这个认识多年的突厥贵族的得势会让大唐得到前所未有的喘息与和平的良机,可是,刚刚即位的这个家伙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