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爱一代-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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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只能是姑娘,没谁敢张嘴闭嘴小姐了。除非他不怕挨揍。小姐已经有着某种特
定的意义。
曼儿还没有来。邻桌一对男女交谈的声音却随着音乐声飘入耳朵。声音越来
越大。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我这正是在给你机会。你上班,我下班;你下班,我上班。这样的夫妻做
的有什么意思?你想想,这半年来,除了在纸条上留言,我们一起说的话加起来
有十句吗?”
“我以后改正。老婆,好吗?再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从头开始。”
“瓶子打碎了再把它粘好,也有着裂痕。我已怀了他的骨肉。真对不起。”
久久无语。女人站起身,“明天去把协议签了吧。你会找到更合适的。这才
真正是给我们二人重新开始的机会。”说着,转身离开。
一夜夫妻百日恩?吴非凝视着杯里透明的液体。婚姻不过是张纸,撕了也就
撕了。只是那男人有点可笑,就象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难怪他老婆会这样决绝。
男人也慢慢站起身。灯光下,影子是这样疲倦不堪,曲折地投在吴非酒杯上。然
后他抬起头,对着四周诧异的视线茫然笑着。有些滑稽。象个小丑。吴非差点都
笑出声,赶紧咽下一大口酒。不过,人在世上,谁又不是小丑?做小丑,笑容有,
看那花开水长流。人或笑我休,人或笑我陋,一笑就忘心中忧。
第九章
曼儿卷着股香风进来了,还没坐下,就一迭声地埋怨自己。
“糟糕,那只CD口红没带出来。非儿等去陪我买一支。好吗?”
“先吃饭吧。肚子要紧还是口红要紧?”
“当然口红要紧。唇上一点红,男人全懵懂。这肚子问题不就顺便解决了?
可见你没有经营头脑。这也难怪啊。你也用不着在这方面费心劳神。年纪小小就
是富姐儿。你说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个失踪几十年,忽然从天而降,留下一大笔遗
产的老爸?”
吴非皱皱眉。“曼儿,又在胡说什么?吃饭。”
曼儿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吐吐舌头。
两人并肩走在马路上。风很凉,象是有翅膀。没有谁知道它们来自何方,又
将去向何方。能随着它一起飞翔的也许只会是梦想。而这个城市里有的却也仅是
欲望。欲望如河,东流西淌。霓虹喧嚣正癫狂,一夜笙歌到天亮。有些厌倦。但
梦想又是什么?小时候想着爸妈,想钱,想自由自在。爸妈已不在世间,给自己
留下很多的钱,足够让自己随心所欲。可现在感觉还是这样无聊。吴非摇摇头,
试图驱赶着这种没来由的不快。
一个男人弯下腰,“姑娘,要诗吗?自己写的,五元钱一张”。曼儿吱地声
就笑起来。还有人卖诗?这可真是有趣。两人站住脚步,反正都是闲逛,就拿眼
前这看起来傻乎乎的男人开开心也是好的。吴非笑盈盈说道,“可以先看看吗”。
男人脸上有些犹豫。
曼儿插上嘴:“不看看,我怎么知道好与坏,你要是在纸上写那么句啊,
城市好大,也算是诗的话。那我们这五块钱出的不就冤枉?” 男人想了想,点
点头,“姑娘说的是,那就先看看吧。不买也没关系。我也只是好玩。”
诗是写在张很精致的纸上,字很漂亮,有点玉树凌风的感觉,一点也不象眼
前这男人的傻样。可见人不可貌相。说实话,两个女孩子对诗也实在是没什么兴
趣。吴非随便翻了翻,也没认真仔细看,就从中抽出张,“就拿这张吧。”说着
打开包,把钱递过去。那男人摸着头嘿嘿笑了,“啊,真的多谢你们。这还是我
卖出去的第一张。啊?你们挑了这张?也行。我再多送你们一张。”
两人头碰着头在街灯下看了起来。这男人送的是首词。
木兰花令
。月如寒水洗容颜
月如寒水洗容颜,
佳人因此伤心眠。
流云几缕泪几点,
想是离愁似丝连。
问声鸟儿能飞远,
捎个锦书寄天边。
春来秋去又一年,
何日能见君的脸?
“写的蛮顺口嘛。来看看你挑的是什么?”曼儿扯过底下那张纸。“是现代
诗啊”。
《某种痛》
某种痛,静默地憩息在骨髓深处
欢笑的声音在风中飘不起
一根羽毛,沉甸甸落下
砸痛了女人的脚尖
女人啮牙咧嘴,象
极度交媾后有着极大的欢愉
瞳仁放大,乳房雪白地呻吟
鲜红的血呵涂满了
那张原来极为姣好的脸……
你真的很痛吗?罂粟般的快感正
五彩缤纷你真的很痛吗?
眼前阳光的颜色却也正是
五彩缤纷
有人的嘴角流出了白沫
有样东西在每个人的神经末梢
翻着跟斗
还有谁正在自己脑海里迅速奔跑?
女人瞪圆眼,肌肉僵硬,没有声音
女人保持着做爱中的某种姿态
女人一动也不动地让自己慢慢冰凉
女人会死吗?
巨大的悲哀让心停止跃动
很多的道理都如婊子般人尽可夫
你真的会不明白吗?
荒淫的东西总有着
令你瞠目结舌的容颜
玉臂千夫枕,红唇万人尝
女人慵懒地直起身,
有着说不尽的风情
你还好吗?有人问道
在苦痛中辗转反复象根无聊羽毛的
此刻还会有什么?
女人曲折的身体让人
不可抑止地大声呕吐起来
女人是东西吗?女人不是东西吗?
我看见阳光正把女人的影子
一点点揉碎,然后扔入了垃圾里
看完了,两人互望一眼,弯腰大笑,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这是个变态的”,曼儿努力地捂着肚子。“呀,你可真行,一挑就拿这张,
可真是服你。敢情明天你得去买六合彩去。头奖跑不了。”
吴非也笑,但隐隐约约感觉很不好。算了,不想这个。手轻轻一抖,纸落在
地上。一个男人因为笑声,不断回头,终于砰地声撞上根电线杆,狼狈地捂着脑
袋。
吴非拉起曼儿的手,“走,买口红去。”
第十章
陈平回到家,刚推开门,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就伴着咒骂声迎头砸来。爸妈又
在打架。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打吧,反正劝也没用。陈平恼怒地皱
起眉,转身出去,反手把门重重一关。他们吵得是什么呀?不是今天的饭咸就是
上厕所没冲洗,陈年旧麻一起翻,世无巨细,就连二十年前谁打碎过一只碗都记
得清清楚楚。这可真要佩服他们这卓越的记忆力。也真想不通,这么大年纪的人
还打生打死,若真合不来,离婚不就得了?报纸上还有七十多的老妪照样离婚哩。
不过若他们真离了婚,没了对手,想来定是冷清无趣的很。凑合在一起打打叫叫,
这生活或才叫有点刺激吧。
陈平回头厌恶地看了眼身后的这间矮平房。他不想看见沾满眼泪鼻涕母亲那
张衰老丑陋的脸,更不想听见父亲干瘪胸膛里所发出的尖锐声音。这么大年纪的
人连套象样点的房子都没攒下,还这么富有战斗精神,却也让人哭笑不得。
陈平把块口香糖抛入嘴里,大力咀嚼。眼不见心不烦,上哪去呢?哥在外面
是租了间房,可未来的嫂子看见他总是冷眉冷眼,好象他是来要饭的。不过哥那
间小小的房子里也不可能会有自己能够躺下来的地方。哥也蛮可怜的,谈了八年
恋爱,小日本鬼子都消灭得差不多,可结婚的钱却还是差着老大一截。结婚若不
撒出十来万,这些奇怪的女人好象就羞于见人。她们那里就是金子镶的?
陈平漫无目的在马路上闲逛。口香糖早已被咀嚼得没了半点滋味,嘴巴却仍
在无意识地运动中。日子就是块口香糖,就是再没味道,你还是得咬下去。陈平
想起公司的宁经理。人家那才叫酷。金盾衬衫,皮尔卡丹西裤,就连手上那个打
火机也是响当当的都彭。人家为何那样有钱?我就为何这样没钱?他也大不了我
多少岁啊。想起来真也是不愤。陈平暗自捏紧拳头,我也行,没有什么东西是不
可能的。今天自己的表现应该说是还可以,把支票拿回公司时,宁经理眼里也满
是赞赏之色。那个孙老板可真年青呀,就象个蜜桃,水汪汪的让人心猿意马。说
起话,软绵绵的,让人听着听着就想搂着她,在她身上翻几个跟斗。
陈平的脸微微红了。他想起那双似乎要蹦出来的乳房,总是有意无意地在自
已身上撞来撞去。这是个风骚的女人,陈平在心底下了结论。长这么大,还没尝
过女人的滋味。在学校读书与他谈了三年恋爱,只肯让他摸摸手亲亲嘴的女友在
毕业时就那么泪眼婆娑一句话分手吧,也就把自己打发了。这可真是倒霉的
紧。学校里向他暗送秋波的女生又不是说没有,如今连发放避孕套的箱子都挂满
校园每个角度,可当时为何就鬼迷了心窍?
那些女孩子睡了还不就是睡了,如今要去找个小姐没有百来块钱怕是连门也
进不去。
陈平嘟嚷几声。想起白天的那几点建议,得意地笑了笑。那个孙老板看样子
有点欣赏自己。若能……,陈平都有点不敢想下去了。弯下腰,裤子的前面已升
起顶帐篷。这让人见了,怕也是要笑掉大牙。
第十一章
黑夜里总难找到家的方向,城市中到处都是差不多样子的楼房。陈平在个夜
宵摊上坐下,叫了杯酒,自酌自饮。摊主是个三十来的妇人,很奇怪,来帮她打
下手干活的只是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她的丈夫上哪了?妇人的脸上没有喜怒哀乐,
只也是默默。那个小女孩子倒是麻利嘴甜得很,叔叔阿姨叫得欢。有人搭讪,是
女儿吗?妇人点点头,没有答话。女孩接过话,叔叔还要什么吗?陈平又要了瓶
酒。
这就是生活。陈平把酒一杯杯灌入口中。社会就是个金字塔。底下的石头因
为重负在弯曲变形中,没有力量再发出声音。生活的苦累呵让人麻木。
有些醉意。结了帐,脚步踉跄。世界是随着脚步旋转的,可惜能明白这个道
理的人并不多。陈平茫然地往前走着。上哪去呢?来来往往的人就象是些黑色湿
漉的花朵,它们浮起在空气中,它们是否还有梦?酒能让身体摇晃,也能让心灵
恍惚。但它更能让你忘了身边四周。去哪呢?就这样走走吧,这个世上大多数人
也都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累了,真倦呵。前面好象有辆车子。就在那坐会吧。陈平靠着那辆车,身子
慢慢滑下。没过一会,他发出轻微的鼾声。这里很静,虽然只也是暂时,但毕竟
可以让他走入梦里。梦是什么?也就是让心灵休憩之处。梦的开始与终结,似乎
都在情理之外,但细细思来,却又在情理之中。我们所以为那些荒唐的背后呵,
总也有着最真实的灵魂。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什么是生命?什么是爱?……我
们总也能在这梦里寻找到我们虽不是很明白,但我们会因此而有悟于心的答案。
陈平在梦中露出笑靥。这很好。
恍惚中,自己好象真的飘了起来。陈平想睁开眼,可眼皮真的好重,实在是
打不开。人又为何要去睁开眼。在梦里不是很好吗?美妙的梦境里,可以听见窗
外流星飘过,也能听见那虫儿在生命之静夜里的那无限欢喜。好象是在小时候的
村庄。陈平仿佛看见爷爷奶奶慈祥的笑脸。他们小心地解开自己的衣衫,然后放
入那温暖的水中,并用那宽大的毛巾将自己仔细擦洗。呵,真的好舒服。
陈平在梦里嘻嘻地笑出声。
第十二章
宁愿在网上翻看了下现在最新广告行业动态。有点烦。不知李璐是否能把事
情办妥当。若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那可就糗大了。李老板公司每年的业务量虽
说不会很大,但也充满诱惑。宁愿花过时间收集过李老板的资料。按说,他这么
个欢场老手,对李璐这种纯情女孩应该会绞尽脑汁来弄上手,为何竟乖乖地会让
她回来?莫非自己哪里搞错了?宁愿知道李老板现多是在他们公司下属一家叫名
流三温暖的俱乐部呆。自己刚与李璐交待的很是清楚。李璐这么个聪明的女孩能
明白自己没有说出来的话吧?5%的个人回扣应是不小,但愿她不会令自己失望。
望了眼放在书橱边YEBIAN香水。这是他打算送给李璐的礼物。香水是女人的第二
张脸,也是她们征服男人的武器。
点燃根烟,宁愿凝视着屏幕。想来也好笑,现在做业务感觉起来就有点象拉
皮条了。顾客是上帝,这话没错,所以若上帝想做爱,那也只能是投其所好。宁
愿微笑着进入某个成人社区,在那里他叫夜行人,有着几个网上妻子,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