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感奇缘-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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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哀衣看著那只玉镯,一头雾水。
这镯子难道有什么名堂不成?
“是我送给她的”采音抢先为她辩解。
老妇人盯著采音半日,双瞳燃烧著烧熊熊怒火。“你竟然把对温家意义重大的
东西,送给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采音不甘不示弱地回道:“那是我妈遗留下来的东西,我爱怎么处置是我的事
你无全干涉。
“你敢这样和我说话?”埃妇人气得耳根都红了,咬牙切齿地斥责。“你眼里
还没有我这个大妈?心里究竟有没有温家?
绯衣夹在中间委是为难,即轻声地向打音说道:“我不是把镯子还给你啦!犯
不著冲撞长辈嘛!
她边说边用力地欲将玉镯脱离手腕,却遭采音制止。
绯衣抬头,只见采音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眼神著她。并用力握紧她的手。
“你少用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皮我!”采音转头,语气尖锐而刻薄地说。“你
自己想要这块血龙镯才是真的吧!”
温家的大妈,不,温老夫人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令人担心她会不会忽然中风
晕倒。
“我劝你不要妄想了。”采音挥挥手,像在赶走讨厌的苍蝇般。“当年我爸没
将它送给你,就表示你这辈子,是不可能得到的。”采音哼一声。“做人要认分。
跟小辈抢东西?这不是长辈应有的行为。”
温老夫人这下真的气极了,她的两颊因盛怒而渐渐转红,额头上的青筋丝毫不
保留地暴露出来。绯衣禁不住拉拉采音的衣袖,示意她别太过分了。
采音对她摇摇头,表示自有分寸。
绯衣虽不喜欢温老夫人那种傲气凌人和瞧不起人的态度,可是现在却忍不住同
情她。任何人只要惹到采音,其下场都挺凄惨的。
“随便你,反正我也懒得管你。”温老夫人倒吸一口气,幸幸然地瞄了绯衣一
眼,随即忿忿地转身上楼。
“我是招谁惹谁了”绯衣无幸地想著。
“去!谁要你回来罗嗦!”采音不俏地碎罗著。“采音——排衣吸嚅地开口说
道;“这玉镯对你家这么重要,你就不该把它送给我。”绯衣边说边欲拿下镯子。
怪了!这只玉镯像跟定了她,居然怎么也退不下来。
采音定定地看着她。“我说送给你,就不会食言。况且,这血龙镯很适合你。”
采音的眼眸闪着认真的光芒。“你别听我大妈瞎说,这镯子充其量只能算件骨董,
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是吗?那温夫人何以如此震怒呢?
绯衣仍忍不住起疑。采音的态度明显地有所保留,这只玉镯的由来想必没那么
单纯。
那她为何轻易送人呢?由温夫人的反应看来,这玉镯像是温家的传家之宝。
也罢。看采音的模样一时之间是不会告诉她什么的。
“你为什么叫她大妈?”绯衣想转移话题,不料却误中地雷。
“户口名簿上的母亲。”采音的语气冷若冰霜,双眸充满恨意。
绯衣立即闭上了嘴。这是她相识多年的朋友吗?
那种可怕的表情怎么会出现在一向活泼、开朗的采音脸上?
排衣的心慢慢地往下沈。也许自己对这位好友了解得太少。
绯衣一边跟着一言不发的梅嫂,一边想起温采音刚才的面容,憎恨而忧戚的样
子是她从来也没看过的,实在令人担心。
梅嫂是一位近五十岁的女人,瘦小的身躯全被黑衣所盖住,十分沉默地走在前
头。若不是看见她有脚,谁都会以为她是这幢古宅冤死的幽魂哩!
怎么有人脸上的表情能够如此肃然呢?
让人联想起电影里,刻板的修女模样,若再加上一副十字架,绯衣便会忍不住
要跪在她面前大唱“哈利路亚”了。
绯衣几次都欲开口,但一见到她那张扑克脸,所有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她们一直这样静静地走着。
“客房……还很远吗?”排衣沉不住气地开口。再不说话她就要憋出病来了。
“在三楼,就快到了。”她淡漠地回答,眼睛仍直视着前方,表明了她不想多
言。
那种似曾相识的奇异感觉,又再度爬上了绯衣的心头。
没道理啊!我从来没来过采音家呀!
绯衣觉得自己的精神开始恍惚起来……
她浏览着楼梯旁的栏杆,轻轻抚拭着。
“这颜色是后来油漆的吧!我记得以前是深褐色的;还有,地毯的样式也变了,
由原来的米色,改换成深蓝色。”
绯衣微笑起来,像见到崭新的家园一样兴奋。
“没错。”梅嫂突如其来的回答吓了排衣一跳。
“什么?”“你刚说的没错。”梅嫂不解地看了绯衣一眼。“没想到采音小姐
竟把这些琐碎的小事都告诉了你,这屋于是最近才翻修过的。”
绯衣没敢吭声,内心却十分震惊。她万万没想到,那些掠过心头的意念,竟会
对梅嫂让了出来。
有那么一秒钟,她似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传绯衣自己。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到了三楼,诽衣兴奋地三步并作两步,超越了梅嫂热切地向前奔去。
我回来!
我又回到自己的地方了!
这儿真是一点也没变。绯衣有感而发地叹息着。
泛黄了的壁纸、墙上的字画,这种属于我和思远的气息……
她忘情地上前,完全没注意到梅嫂那张怪异的脑孔。这是我的房间!
绯衣转动铜制把手,却失望地发现——门是上锁的。
梅嫂站在一旁,以相当狐疑的目光看着绯衣。“采音小姐没告诉过你?这还以
为你不知道地方哩!”
恍惚的感觉瞬间逝去,绯衣再度回到现实。
血色自她的脸上倏地褪去,她干笑了两声。“我猜的,不过是巧合罢了!”
就在此时,绯衣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古意盎然的雕花木床。
绯衣甩甩头,企图把这些突发的情绪给舍弃。
等梅嫂一打开房门,绯衣整个人都僵住。
这……这床……首先映人她眼帘的,竟是那张和脑中所浮现完全相同模样的床
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旁的梅嫂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差人把行李搬进来,没多说话,立刻走了出
去。
“砰”的一声关门声,将绯衣从呆滞之中唤醒。
“我是个小说家,想像力当然会比别人丰富。”她搔搔脑袋,心虚地安慰着自
己。
行李默默地躺在地上,她完全没有的欲望。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她近日的行为失常?
该不会是……
绯衣恐惧地瞪着戴在手上的血龙镯,全身的血液似乎凝结不动。
自从它出现后,她的生活大为混乱。
那只玉镯就像妖魔鬼怪的化身,此刻正一步步地吞噬着她的神经。
绯衣突然觉得想吐,想把体内所有的不寻常,全部吐出来。
她连忙捂住嘴冲到浴室,双手扶着洗脸盆,大吐特吐起来。
一直吐到胃里的没了,她还是不停地干呕着。
好不容易,这想吐的感觉终于平息。
绯衣全身虚脱地坐了下来,一手颤抖地摸着那只玉镯。一定要拿下来。
她试图转动手腕欲取下镯子。
然而不管她怎么用力地拉、扯,使劲地拔,搞得手都肿了,血龙锡依然安稳地
黏在手上。
“何苦呢!”
绯衣的耳畔响起了一声轻叹。
但她把全副心力都放在调子上,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完全充耳不闻。
肥皂!她把戴着玉镯的手腕抹满泡泡,跟着奋力——扯——
唔!总算拿下来了!
绯衣胜利地看着掌心的玉锅,开心地笑了。
“我赢了。”排衣示威地对玉镯说着。“我赢了。”
“唉!何必呢?”
轻柔的叹息声再现。
绯衣沉醉于胜利之中,没加予理会。
这心头的重担一去除,精神便像漏了气的皮球一样萎靡不振。
绯衣打开行李箱,随手拎了一件便衣套上,即扑倒在床;没多久便沈沈睡去。
月色当空,星光耀耀。一场盛大的慈善酒会上,冠盖云集。
今天出席的人士,个个衣着隆重,气势不凡,镁光灯僻哩啦地闪个不停,场面
好不势闹。
温廷瑜穿着一套紫色丝绒西装,默默地倚在无人的角落,冷冷地看着川流不息
的政经名流与达官显贵。
他双眉深锁地盯着敌人之一的贾风,此刻正拥着美丽的妻子一块入场。
据说:‘神秘的单身汉”,自从结了婚之后,即一扫往日的冷淡作风,全心爱
护这位梦中佳人。
不过,看他那粉雕玉琢得有如洋娃娃一般的妻子,难怪他会忍不住去疼。任认
有那种像水晶般细致、易碎的妻子,都会忍不住去保护她的。
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恩爱模样让周围的人都为之侧目。尤其那美诉贾太
太已有身孕,让贾风更是小心翼翼、全心全意地呵护着。
廷瑜看了这幅景象,隐隐地牵动了心底的愁绪。忍不住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岁
月,他其实没什么童年可言,自从年幼的父母相继过世后,童年便急速消失了。
他忍不住苦涩地牵动嘴角,为着不愉快的回忆。
接着眼前的景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看见素有“财经新星”之称的许秋扬,
搂着一名红衣女子,朝着贾氏夫妇的面前走去。
那四个人似乎很熟,看来相处得极为融洽。
一直到贾风结婚当日,见到盛装出席的许秋扬,廷瑜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两人
的交情匪浅。的确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位笑容满面、 智商二二O的天才,竟和一向独来独往的贾风是朋友,让人不
奇怪也难!
会是……这两个干的吗?
生性狂傲的贾风想必放不下这个身段,应该不屑用这种卑鄙的手段。
而对于另一位IQ超过二二O的天才来说, 更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所以也不会是
许秋扬的主意。
难道是白金实业的白亚力?
廷瑜看了看四周。尚未见到白亚力的踪影。
会是什么人窃取了龙腾的极密档案呢?对方有何意图?
他不断思索着,眼睛却不听使唤地望向贾家夫妇。
若是爸妈还活着,那该有多好啊!这个想法一闪过,他随即自厌地皱着眉。
这个地方,他实在待不下去了。那些逢迎拍马、阿腴献媚的笑脸让他恶心,他
一心想离开这鬼地方。
“喂!廷瑜。你要上哪儿去?”徐宇扬及时拉住了他。“你该不会又想开溜了
吧?”
温廷瑜毫不掩饰地点头。
徐宇扬忍不住叹气。“别这样!你若跑了,那我怎么办全要我一个人应付吗?”
“要不然我请你当副总干么!”廷瑜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继而头也不回地走
了。
“这家伙!”徐宇扬无奈地摇头。
月色朦胧,万籁俱寂的夜里,人们早已进入了梦乡。
那女人,她又出现了。
只要见到她,绯衣便知道自己身在梦中。
这次她身穿衣料轻薄的白色睡袍,窈窕的身段一览无遗。
她妖媚地面对着绯衣,举止妖娆冶艳、风情万“你到底是谁?”绯衣质疑。
女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笑着,伸手轻抚着绯衣的脸颊。
“你回答我啊!”绯衣提高声调,再一次地喊道。
那女人止住脚步,轻转过头来,秀发微微飘动着。
绯衣双手紧握成拳,微微发汗,屏住呼吸地静待她回答。
时间仿佛停止转动,这一刻漫长得似乎永不休止。
女人顿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地叹道:“我?我就是你啊!”
“你胡说!这怎么可能?”排衣大惊失色地退了一步。
女人温柔地注视着她,眼里射出热切的光亮。“你和我都是这家的一份子,你
了解吗?”
“什么?”绯衣拼命地摇头。“我想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这家的人。”。
女人再次微笑地看着她。“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你也会进这家的门。”
“我不明白……”排衣感到有些晕眩。“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
“相信我!”女人真诚的态度,令绯衣半信半疑起来女人嫣然一笑,随即转身,
她示意绯衣随她走。
突然间,绯衣觉得身体渐渐地发热起来。体内的温度缓缓升高,身体越滚越烫,
皮肤亦变得敏感不已。
她的呼吸由缓而急,仿佛有人在她体内燃了一把火;而且越烧起旺;情欲的横
流,在心里澎湃翻腾不止。她好想褪去所有束缚,让清凉的夜色缓和她那滚烫的身
体。
“去吧!”女人停在一扇陌生的房前,对她鼓励地一笑。
绯衣顺从地扭开了门把,轻轻地走了进去。
温廷瑜在近午夜时分,以不要命的速度,飙回温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