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敌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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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横田的性格,有伪县长和教育局长在场,为了大日本帝国的面子,他会毫不犹豫杀了吴汝生。
回到宪兵队,横田问丁松陵又什么办法?
丁松陵说我们无非是要这个吴汝生的签名,现在签名有了,文章让他写还不放心。
“警保总队户籍科长何绍文,写得一手好文章,这件事交给何绍文就行。”丁松陵说。
横田点点头说:“好主意,杀一个将死之人,会败坏大日本皇军的名声,丁桑马上安排。”
丁松陵转身要走,横田喊住说:“通知警保总队小队长以上的到会议室,一个小时后开会。
丁松陵回到警保总队,将写文章的任务交代给何绍文,命令模仿吴汝生的笔迹誊写。
何绍文写得一手好的毛笔字,又曾是吴汝生的学生,是最理想的人选。
“这是为老先生保命的文章,必须写好。”丁松陵严厉地说。
吩咐完毕,命令值班室通知小队长以上级别的到会议室开紧急会议。
半个小时后,所有人都到了,就是阿诺不在。丁松陵知道阿诺又去村公所推销他的水果,电话联系不上,急忙命令骑行队的去迎接。
横田到了之后,命令丁松陵点名。只有阿诺不在。横田说“等。”
半小时后,阿诺终于赶到,见到横田面无表情坐在首位,急忙跑过去鞠躬道歉。
横田这才爆发,噼噼啪啪一顿耳光之后,一脚踢倒,拔出军刀,一刀跳开阿诺的衣服,刀尖指着阿诺的心口。
阿诺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
横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纸说:“我不在几天,就有这么多人告你假公济私,强买强卖,丢尽帝国军人的脸。”
报应来得这么快,倒是丁松陵没有想到的。
“横田大尉,丁松陵也有监督不力的责任,请求处罚。”丁松陵急忙立正认错。
“他是随南洋联队过来的,不可原谅。”横田随即下达命令。
阿诺玩忽职守,滥用职权,敲诈勒索,贪得无厌,违反了驻军条例,受鞭刑,关禁闭七天,撤去总队长职务,罚跟罗宾组队巡城。
总队长一职,由丁松陵担任。
横田说完,将马鞭扔到桌子上说:“一人一鞭,手软的倒打二十鞭。”
此话一出谁还敢手下留情,打得阿诺只有鬼哭狼嚎,最后血肉模糊,被关进禁闭室。
阿诺被带走,会议死一般安静,所有人战战兢兢,等着横田训话。
横田不说话,眼睛在所有人身上转来转去。所有吓得眼睛看着桌子,生怕横田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足足十五分钟后,横田才对丁松陵说:“叫他们散了。”
会散了,横田并没有走,叫丁松陵留下何绍文,就在办公室写那篇文章。
面对满脸杀气的横田,何绍文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写好。丁松陵亲自修改后,读给横田听,知道横田满意,才重新誊写。
当横田带着文章离开后,丁松陵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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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祭奠()
横田走了,处罚了阿诺,虽说是阿诺咎由自取,丁松陵不敢幸灾乐祸。
细心的他注意到横田虽然撤了阿诺的职务,关了阿诺的禁闭,罚他去巡城,但是没有命令阿诺取消水果批发的生意,说明横田还会在某一天启用阿诺。
他急忙亲自带着队医给阿诺治疗。
阿诺感激,拜求丁松陵在横田面前多说好话,不要封了他的水果店。
丁松陵答应。
回到办公室,横田的电话来了,问他阿诺的水果店该如何处理?
这个时候才问,说明横田已经有了主意,想考验丁松陵的忠诚。
丁松陵当即说,保留水果店,但是要更名为军人水果店,重点为日本皇军服务。
皇军上门,半价,军票优先。
横田听后,十分满意。说就这样办。
这么一来,阿诺的水果生意不再赚钱,不过水果店保住了,赤链蛇也才有容身之处。
阿诺听了这个决定,抱头大哭。
丁松陵安慰说,不仅保住了命,还保住了水果店,算是福大命大了。
事已至此,阿诺只好认命。
几天后,《申报》头版又登出了一篇新的文章,醒目标注是松陵县大儒吴汝生的亲笔文章,亲见亲闻。
文章讲述松陵的日军如何与中国村民亲善,抢救被自卫军杀死的村民,反被污蔑为吃人。
吴汝生的亲笔影印件也一并刊登。
日军空运了一批报纸从广州转河内,又从河内转到松陵。
横田拿到报纸,命令遍发县伪政府所有单位,让教育局长专门送一份给吴汝生。
吴汝生被打,身还没有复原,看到报纸,怒火攻心,两眼发直,一口气没上来,竟然就被活生生气死。
横田是冷酷无情的人,听说吴汝生气死,连声叫好,继续拿死人做文章,又命令何绍发写了一篇文章,说吴汝生老先生说出真相后,遭当地自卫军残忍暗杀。
为配合文章的见报,横田带领宪兵队出面,厚葬吴汝生。
出殡的场面安排得隆重庄严,专门派人一路跟随拍下照片为证。
吴汝生去世,不明真相的松陵人恨透丁松陵,私下都说是丁松陵害了吴汝生。
埋葬吴汝生后的第二天早晨,朝阳楼城门口的树下捆着一个稻草人,上面写着丁松陵三个字,胸口插着一把刀子。
丁松陵看到,无奈地砍断绳子,将名字扯掉,把稻草人扔到田里。
翻身进城,混乱中一只弩箭从暗处飞来直奔丁松陵后脑。丁松陵扭头躲过,拔枪寻找放箭人,那里去找。
心中有苦,只能忍受着,还得提放有人偷袭,丁松陵沮丧无比,大步赶往警保队,迎面看见罗宾找来。
阿诺派去跟罗宾巡城,罗宾记仇,不跟阿诺一起出发,各巡各的,有事只找丁松陵。
阿诺孤身一人,得罪过的人知道他的处境,虽然不敢动手动脚,冷嘲热讽却是一路不断。
好在阿诺脸皮厚,装作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毕竟水果店还在,留给他最后一份希望。
看这份神色,罗宾是有什么发现。
果然,罗宾跑到丁松陵身边,急冲冲地说:“我发现傻大个了。”
丁松隆呸了一口说:“你又发昏了。”
罗宾说:“我闻到他的味道了。我永远记得他的味道。城里到处都有他的味道。”
丁松陵听了这话,认真说:“继续寻找,看见人马上报告。不许告诉任何人,不然跑了我就不管了。”
“跑不了,我要割了他的东西下酒。”罗宾兴奋地跑开。
傻大个在游击队,有纪律管着,并且是服管得人,真的会到城里来?
有一个理由,傻大个小时候病多,父母请人说情,认了吴汝生做干爹,逢年过节都要上门送礼拜干爹。
吴汝生当了干爹,对傻大个疼爱有加。可惜傻大个不是读书的命,教不了,不然早考走了。
傻大个成年后,父母双亡,将吴汝生当亲身父亲看待,极尽孝顺之事。
听说吴汝生的死讯,按傻大个的傻思路,一定会来上坟。
丁松陵暗自着急,急忙找到赤链蛇,告诉他傻大个的身体特征,注意寻找,特别留意吴汝生家的祖坟一带。
人必须送走。
如果有人阻拦,杀了。
赤链蛇正等着报答丁松陵的机会,立刻答应。
他一个送水果的伙计,在城里到什么地方都不会引起怀疑,当即开始寻找。
傻大个和罗宾是死敌,如今又是游击队员,加之目标又大,冒险进城,异常危险。
罗宾说在城里闻到傻大个的味道,说明傻大个已经到过吴汝生的家。
吴汝生的祖坟在城边,被树林遮挡,相对安全。
丁松隆希望傻大个已经出城,躲藏在坟地附近,祭奠完毕后赶紧离开。
心慌意乱过了两个时辰,罗宾兴奋地跑来报告说,找到了,在吴家坟山上。
丁松陵说好,你去暗中监视,不要让他跑了。
罗宾领命,飞奔而去。
丁松陵转到水果店,看见赤链蛇正在东张西望,慢慢走过去,跟赤链蛇双眼对视后,望望城门,扭头看向吴汝生祖坟方向。
暗中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赤链蛇点头,离开水果摊,向城外快步走去。
丁松陵怕引起怀疑,也怕独自一人遭人暗算,转身回办公室等消息。
才坐下,横田打来电话,说听说丁桑因为吴汝生的事引发众怒,受到人身威胁?
丁松陵回答有这事,不怕。
横田又安慰一番,提醒丁松陵注意安全,出门一定带着护卫。
丁松陵答应,连声道谢。
放下电话,丁松陵颓然坐在椅子上。
民心就是民心,任何暴力都压不住。
可是,代敌受过的滋味比刀割还要痛苦!
好在,他还替何绍文受过,隐瞒了何绍文的作者身份,否则,何绍文能不能受得住、会不会遭遇危险都难说。
半个时辰后,赤链蛇送水果上门,做了个万事大吉的手势,丁松陵紧绷的心才放下来。
傍晚时分,有人在吴汝生家的坟地附近发现罗宾的尸体。
尸体抬到广济医院停尸房,验伤之后,罗宾是被毒蛇咬死的。
请示横田后,丁松陵派人埋了罗宾,找了个木制墓碑,刻上:“狗鼻子罗宾”几个字。
奇怪的是,还真有条野狗守着新坟。
第33章 良民证()
丁松陵升任总队长,是大事。马怀安在马记酒楼摆了一桌,为丁松陵庆贺。
金莲娜、美智子当然少不掉,江有财、丁三也都在。
马怀安夸丁松陵说:“兄弟,想不到你比我更狠。我只敢收拾几个远征军,毕竟他们是异乡人。”
“你连吴老先生都敢招惹,以后你在松陵的日子怕是难过喽。”
“已经难过了。”丁松陵苦笑着回了一句。
“欢迎跟我到日本。”美智子微笑着看着丁松陵。
“我去。”
马怀安横插一句。
丁松陵呵呵笑了,对美智子说:“我不适应寒冷的气候。”
“是呀,丁总队长,要特别小心。听茶馆的人说,东岸的枪手过来了,有人亲眼看见。”
丁三也关心地说。
丁三这是告诉他特遣队过来了。
“怕什么?我打赌特遣队连望城坡都过不了。我在城里喝酒聊天等着他们。丁松陵大大咧咧地说。
丁三听懂了,是要特遣队偷袭望城坡的日军。
横田借吴汝生之死,兴风作浪,必须给横田个教训,让他知道,西岸的抵抗一直在进行。
金莲娜向来不甘寂寞,走到丁松陵身边说:“我跟学生讲了,松陵有个大英雄,就是学校的丁老师。等你去上课的时候,学生向你献花千万不要奇怪哟。”
正说着,伙计进来,讲一个盒子递给丁松陵说:“有个客人送的。”
丁松陵看着众人盯着盒子,小心打开,里面一个小布人,写着丁松陵三个字,几颗钢针扎在心口,脑门。
丁松陵将盒子递给众人观看。
“巫术!”
金莲娜惊叫起来。
丁松陵调侃说:“这就是英雄的待遇。”
美智子和李嘉丽不隐瞒自己的家乡在哪里,金莲娜却对此讳莫如深。这句话,暴露了金莲娜的一些信息。
扎小人的手法,东南亚一带盛行,金莲娜张口叫得出这是巫术,说明她大致就是东南亚几个国家的人。
而对孩子的怨毒,也证明了金莲娜的出身不会太好,童年并不幸福。
童年缺少爱的女人,才会对孩子无情。
按丁松陵的性格,金莲娜这种对孩子恶毒的女人,身份又如此可疑,真想除了而后快。
可惜,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杀不得。她的背后,是强大的日本间谍机构。
马怀安有同感,苦笑着说:“这些东西我也收过。兄弟,管他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看看到了下午,丁松陵告辞,在警卫的护卫下回警保总队大院。
才坐下,何绍文进来,对丁松陵说:“丁总队长,有事请教。”
丁松陵说:“讲。”
何绍文站着说:“这件事我想不通。我们想不得罪横田,又保护我老师,结果,天下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人还是死了。”
“虽然你为我背了写文章的名,我还是有人前抬不起头的感觉。”何绍文说。
看得出,一向稳重的何绍文失控了。
丁松陵将何绍文按在椅子上,温和地说:“不用这样的办法,你的老师会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