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皇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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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对郑宣说道,“卞兄弟,后会有期。”
郑宣脸色好了许多,但说话依然不客气,“后会无期。”
易帆微微一怔,继而一笑,掀了门帘便离开了。
楼玉笙哭丧着脸,郑宣便开心了,好心情地问,“那些杀手身上有重要的证据,至于你这样郁闷?”
楼玉笙瘪着嘴,像是要哭了一样,“我怕他们投不了胎变成厉鬼找我索命!”
“……”
“呜呜,你一定要帮我去最有名的寺庙道观去给我求几道平安符,不然我睡不安稳!”
“至于?”郑宣无语地问。
楼玉笙眨着眼泪汪汪的眼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鬼之心不能无……”
她还待说下去,被郑宣及时打断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去求!”
楼玉笙又抽了抽气,“那他们都被一把火烧干净了,官府应该查不到我身上吧?”
“……查不到,你放心好了!”郑宣心思一转,有些担心她的问,“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竟然雇了杀手来刺杀你?”
提到这个,楼玉笙就没好气,“我能得罪什么人,还不是那个你倾慕已久还巴巴地给人家准备生辰礼物那位大名鼎鼎的夜来楼老板娘舞心月?”
郑宣心中明了,她果然知道是舞心月。
他笑了笑说,“你怎么知道是她?据我所知,你们才不过见了一面而已,能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也想知道啊!谁知道她哪根筋抽了,一见着我就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
“生吞活剥?”郑宣像是没听明白她的话,那晚她们是第一次见面,至少那时,舞心月掩饰的很好,连他都尚未看出她对楼玉笙的敌意,笙笙又是怎么知道的?“那晚你辱她几句,她心中不满是正常,却还不至于恨得刻骨吧?”
未免牵到伤口,楼玉笙动作轻微的摇了摇头,“不是,是我先察觉到她对我刻骨的恨意之后,我才出言辱她过过嘴瘾的。”
郑宣更觉诧异,“你如何察觉她对你的恨意?”
楼玉笙两眼一翻,这要她怎么解释嘛?她又怎么可能将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解释的清楚嘛!
“直觉,女人的直觉!无论她掩饰的多好,我也能感觉到她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杀气。”
郑宣无法判断这是真话还是敷衍,但无论哪一种,他也再问不出别的话来。
“说的好像你是天下第一的武林高手一样,都能感觉到杀气了。”他笑着调侃道,“不过倒是听人提起过,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
“那当然。”楼玉笙有些得意地说,“所以啊,如果你以后对我三心二意的话,你是绝对瞒不住我的。”
“这才刚开始,就想以后的事?”郑宣调笑道。
楼玉笙心念一动,说,“没听过一句话吗?不以结……不以成亲为目的的相爱,就是耍流亡民!”
成亲?
郑宣有些发怔,她想嫁给他,是真的想嫁?还是只是借此达到她的目的?
可无论前者后者,他都不可能娶她!
楼玉笙见他迟迟不说话,神情怔忪,心里便明白了个七八分。
虽然有些失落,却也不至于生气。
她动了动手指,拽住他的尾指,浅浅一笑,“我这么恨嫁的样子是不是吓到你了?”
手指尖传来浅浅的暖意和不安,郑宣看着她,心绪有些许迷茫。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太明显不过,虽然委屈,却还顾忌着他的感受。
郑宣温和地笑,“怎么会?”
楼玉笙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其实吧,我觉得我还挺年轻的,确实不着急嫁人!”
十五岁,在现代还是个中学生呢,早恋都是明令禁止的,更别提结婚生子了!
那得多吓人啊!
见郑宣仍有些出神,楼玉笙努力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毕竟都是过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
她拽了拽他的手指,“你不是要帮我擦脸吗?快点啊,我都一整天没洗脸了,脏死了,现在肯定很丑!”
郑宣回了回神,开始帮她擦脸,因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即使小心翼翼动作温柔,也仍显得很是笨拙。
想问她在找什么东西的事,也暂时搁置一旁。
此时此景,即使心中存疑,他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
现在,他只想好好享受这份温暖美好,哪怕只是帮她擦擦脸。
——
郑宣帮楼玉笙擦完脸和手脚之后,自然而然地打算擦身子,只是这一次,楼玉笙抵死不从,大有你敢掀我衣服我就不顾伤势疼痛的反抗!
结果是,郑宣黑着脸端着水盆出去了。
文德就守在门外,郑宣随手将水盆递给他,瞥了眼他像便秘一样欲言又止的神情,淡定的移开目光,看到一个衣着朴素,背着大背篓,手里提着农具的少年出现在篱笆墙外。
第082章 她竟想杀他()
少年显然也看到他了,愣了一愣之后,骤然一慌的丢了农具,冲进篱笆墙大喊,“语嫣,语嫣……”
听到叫喊的楼语嫣很快应了他,仍然是清清脆脆的嗓音,“哥,你回来啦?”
少年的担忧并没有减少,匆匆往楼语嫣的屋子跑,楼语嫣听到她哥有些惊慌的语气也跑了出来,两人没注意一下在门口撞上了。
楼坤看到一个完好无缺的妹妹,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一下子抱住了她,“哥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楼语嫣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啊?”
楼坤这才松开了她,头一转,朝郑宣的方向点了点,很是警戒地问,“他们谁啊,怎么在我们家?”
楼语嫣这才看到郑宣就站在屋檐下,阳光下,他长身玉立,一身玄青色的长衫在微风中鼓舞,耳后两缕如墨长发仿佛锁紧了她的心。
他淡漠冰凉的目光穿梭过跳动的阳光朝她看来,直看得她的心扑通扑通直跳,眼睛里都只有这个如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神只般的俊美男子。
比之他刚来时惊为天人的一瞥,此时此刻,看着英俊倜傥,高贵霸气,冷漠桀骜的他,楼语嫣更为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一见钟情,再见深情。
楼语嫣扬起一个自认为天真无邪灿烂的笑容,朝他开开心心地招手,“公子哥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吃,一会儿记得过来吃哦——”
只一眼,郑宣便收回了目光,连文德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姑娘啊,矜持,矜持啊!
楼姑娘那么离经叛道的女子都没您这么奔放ei!
楼坤好像瞬间明白了什么,几乎是将楼语嫣给拖回房。
“语嫣,那个男人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楼坤沉着脸,严肃地问。
“他是昨天借住在我们家的那个姐姐的朋友,今天过来看她的。”
说起这个,楼语嫣也是一脸的忧伤,那个帅气的公子对着她时脸色臭到暴,一看那个姐姐的时候,就温柔似水,一看就知道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是,难得遇到这么个又帅又有型,大概还很有钱的公子,她怎么能不把握好这个机会呢?
何况那个姐姐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比她年纪老了点而已嘛。
楼坤看她提起那个漂亮的姑娘就神色泱泱的,直白地问道,“你看上那个公子哥了?”
楼语嫣也不害羞脸红,很肯定地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气势的男子,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他!我一定要嫁给他!”
“嫁给他?”楼坤一怔,仿佛才意识到什么,认真地看着神情肃然的妹妹。
许久没有这样好好看看她了,自家妹妹已经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身姿婀娜。
原来,她已经长大了,该嫁人了。
楼语嫣不停地点头,抓着他的胳膊殷殷切切地说,“哥,你一定要帮我。”
楼坤轻轻一叹,他虽然也只是看了那公子几眼而已,却看得出他绝非他们这种小老百姓可以比的,可是妹妹的性子,向来是说一不二,一旦有了目标就会想尽办法去实现。
他真担心妹妹会在那人身上吃亏。
所以,他还想劝劝她,“语嫣,你也不过才见了他几面而已,看上了没什么,但也不一定要嫁给他吧?”
“不!”楼语嫣坚决地摇头,小脸上仿佛是慷慨就义,大义凛然的坚定,“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楼坤心中直叹气,妹妹的娇蛮任性,还真是被自己给惯出来的。
哎……
“好吧,哥哥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的!”
楼语嫣眼睛一亮,脸上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谢谢哥!”
——
将楼家两兄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郑宣嘴角一勾,像是在嘲讽。
他倒很想知道那少年到底能有什么办法帮那丫头达成心愿。
郑宣朝篱笆墙走去,脚尖踢了踢被楼坤丢下的农具,似乎有些兴趣,嘴里淡淡地说,“什么事,说吧。”
文德两手端着那水盆,听到郑宣淡漠的发问,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他小心地觑着郑宣的神色说,“有那刺客的消息了。”
郑宣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很快,神色恢复如常。
心细如发的文德自然瞧到了这细微的动作,只不过因此,他更是害怕的咽了咽唾沫,“消息说,前天晚上大半夜有个小厮在前面镇子上的药店买了几味有解毒功效的药,不过听描述,他的身形和那刺客应该不是一个人。根据药店老板的描述他们描了画像……”
话停在这里,文德又咽了咽口水,手里捏的纸条都快碎了。
郑宣回头瞥了眼脸如土色的文德,淡漠地说,“认识的人?”
文德想干笑都笑不出来了,战战兢兢地将手里的纸条递了出去。
那画像是药店老板点过头的,不用他说,公子也会知道像谁了……
郑宣很有些嫌弃地用指尖挑出那张浸了汗渍的纸条,在文德默默地退开了几步的时候打开了画像。
那不过巴掌大小的纸张,栩栩如生的描画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细细的眉,飞扬的丹凤眼,白净的瓜子脸,小巧妩媚的唇——不是楼玉笙,还能是谁?
郑宣蓦地攥紧了那张纸,纸张在他手里碎成片,散落了一地。
肃沉的杀气从他周身冷厉地散发出来,明明是暖阳三月,正午时光,却萧条如深秋寒夜,绿油油的小草似也感知到肃杀冷寂,识趣的蔫耷耷地低下了头。
寒光自幽冷的黑眸中射出,阴沉的脸色堪比修罗。
“嗬——”郑宣忽地冷笑一声,她和那刺客竟是一伙的。
原来她竟想杀他!
他自己许诺过,只要她不对他动杀念,凭着那份心动,他愿意护她一世周全。
可是,她竟然真的想要他的命!
郑宣阴冷的表情陷入阴影中,黑幽的眸子里似酝酿着暴虐,又似乎有那么一抹讥嘲和失望一闪而过。
笙笙,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紧握的拳缓缓舒展开,文德一不小心瞥见了郑宣掌心里殷红的掐痕,暗暗吸了口气。
公子他,是真的动了心啊……
也难怪,会如此愤怒!
文德不敢抬头,怕郑宣瞧见他眼中的难过和不忍,但他却看到郑宣已经转过身来,阳光下的影子似乎又恢复如初的淡漠,却又似乎更寂寥了。
郑宣冷眸看着眼前的瓦房,似乎透过厚厚的墙能看到里面百无聊赖的楼玉笙。
他唇角微勾,目光更为冷戾。
郑宣提步,却忽然怔住。
若楼玉笙和那刺客是一伙的,她完全可以用自己的血为他解毒,没必要大半夜的出去买解药而暴露自己……
亦或者,为了不让自己怀疑她,她故意告诉自己她的血能解毒的真相?
眸中冷意更甚,楼玉笙,你当真好算计啊!
郑宣阴沉着脸走到门前,忽然又停下,漆黑的眸中有一丝不确定的困惑。
楼玉笙本没有必要去买解药,也不必告知自己她百毒不侵,这样,无论如何他都怀疑不到她身上。
既然这样,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告诉自己?
总不能是因为她和那刺客并不太熟,她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筹码吧?
难道当真是巧合?
这解释,完全无法说服自己!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番四次还是碰巧,谁信?
他只是忽然觉得,他有些看不透楼玉笙的想法了。
——
已经两天了,仍没有楼玉笙的死讯,甚至派出去的属下连一点回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