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皇后-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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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不给他个机会解释清楚呢?毕竟,我觉得,阿决还是需要父亲的,你看我,就因为父母早亡,性格不好,满眼戾气跟个罗刹似的,阿决虽然是男孩子不怕这样,但,有父母疼爱的,总归是不一样的。”
……
入夜,阿决睡的安详,楼玉笙却睡不着,系了件披风来到院中赏月。
天上,只有弯弯的月亮,月光柔和,也凄清,楼玉笙就坐在回廊上,背靠着廊柱,手抱着双膝,脑子里却在想下午商敏说的话。
其他的不论,有句话,商敏却没说错,阿决是需要父亲的,有父母疼爱的孩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可是,阿决哪里还能有父亲疼爱呢?
每每想起那日楚宣对自己,对阿决的厌憎,哪怕明知那是他被控了心神不受控地说出那样的话,也仍然让她心寒,更不敢让阿决与他相认。
只是,若她一意报仇,将来免不了会有很长时间与楚宣周旋,那时阿决长大了,知事了,看到和自己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楚宣,她又该如何和他解释?等阿决和楚宣相处出了感情,她已经报复完,又如何能在那个时候带走阿决?
可若就此放下仇恨,她不甘心!
一味的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刻意被她忽视许久的问题,终于还是时候正视了,可即使面对,她依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眼前蓦地闪过楚宣虚情讨好的嘴脸,楼玉笙一阵厌恶,深深吸气,还真不如冷酷无情来的爽快。
几乎就是那一瞬,楼玉笙已经做了决定。
阿决毕竟还小,她会在他懂事之前,就带他离开。
……
翌日,楼玉笙来吴都许久,终于出门了,只不过是独自一人出门,未免被熟人认出,戴上了特制的面纱。
她不知道她为何要一个人出门,就是一种直觉吧,直觉,这是她做了决定之后的一次契机,一次让她下狠心的机会。
楼玉笙没去别的地方,就去了锦绣班,也去听听让商敏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天仙配》,不过不巧的是,今日上演的却不是《天仙配》,而是《白蛇传》,楼玉笙倒也不遗憾,左右都是她写的耳详能熟的故事,不过是想看看被他们如何演绎了而已。
买了包厢的门票,楼玉笙一人坐在里面,有上好的茶水和水果点心,楼玉笙微微笑了笑,服务态度不错,点个赞好了。
戏曲很快开始了。
白蛇下山报恩,与青蛇相斗,收青蛇为婢,断桥边篷船借伞识许仙,结为夫妻,许仙听法海谗言,诱白蛇喝下雄黄酒,白蛇现形,吓死许仙,白蛇盗仙草救许仙,许仙再次被法海诱骗去了金山寺,白蛇为救他,水漫金山动胎气,早产麟儿被收服,镇压雷锋塔下。
这里之后,就该是许士林十八年后高中状元,回乡祭祖拜塔,救出白蛇,一家团圆。
但是,楼玉笙却改了故事的结局,白蛇被镇压之后,许仙悔恨不已,想尽办法要救白蛇出塔,带着尚在襁褓的许士林苦苦哀求,只盼法海看在幼儿的份上放了白蛇,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最终,许仙诚意感动上天,开了雷峰塔的门,只是白蛇出来时,面若冰霜,不复往日温柔,无人知她在雷峰塔里受了多少苦楚。
许仙满心沉浸在一家团圆的喜悦中,熟料白蛇说,千年前恩情已还,她当离开,许仙大惊,苦苦挽留,这便有了白蛇那句,想要我原谅你?除非西湖水干,雷峰塔倒。
在楼玉笙的笔下,是出悲剧,许仙最终没能让雷峰塔倒掉,也没能让西湖干涸,却日日夜夜不放弃,等到满鬓白发,含恨而终,而白蛇远在千里之外,知道这个消息,也只留下两行清泪,再无其他。
只是那谢老板觉得太悲情的剧目不会被观众喜欢,改了结局,那时楼玉笙“已死”,却不知这事,是以此时看到“许仙爱感动天,一道雷劈倒了雷峰塔,金乌炙热,让西湖水全部化成水汽,白蛇终于原谅许仙,一家团圆”的结局时,只觉头顶俱是雷阵雨。
就这为一己之私的爱,不惜生灵涂炭的结局,还不如她原来的结局呢!
早知被改成这样,她还不如按照原来的剧本让许士林高中状元回来救娘亲呢。
楼玉笙觉得,她很有必要给谢老板“拖个梦”,改改结局,不然哪一日大周朝发生个天灾人祸什么的,锦绣班必然成为众矢之的,而锦绣班所在的吴国,吴王楚贺也会成为全国人民口诛笔伐的对象,这要万一遇上个昏君,被灭九族都是有可能的。
真想不明白公子贺怎么允许这样的剧目上演!
她却不知,公子贺也是个不知情的。
那时都以为楼玉笙死了,他哪有那个兴致来听戏?知道楼玉笙还活着,难得和商敏出来听一出戏,听的还是《天仙配》。
他们更不知道的是,谢老板这样改结局,其实也是有人授意罢了。
此时,楼玉笙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戴好面纱,离开。
才刚出锦绣班,却遇上个不长眼的纨绔,看着楼玉笙身形婀娜,黑发如云就觉得是个大美人,就起了调又戈的心思。(当然,吴王治下,还是光天化日,他也就敢过过嘴瘾而已。)
“哟,这是哪家的小美人,还戴面纱?赶紧把面纱取了,要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美人,就报上名来,爷今儿晚上就上门提亲。”
那纨绔说着话,递出手里的折扇,想要学那些风…流公子一样掀开她的面纱。
楼玉笙看着那折扇,一阵无语,这折扇还算是她“发明”出来的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哟。
只是,楼玉笙才刚刚拧了拧眉尖,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似的,她转过眸,朝另一个方向看去,却看到一身玄衣的楚宣,他也正抬起眼眸,幽沉的眸子仿佛在一瞬间失去所有的光芒锐利,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死死地盯着。
那纨绔还纳闷这美人怎么这么乖巧听话,闹得他好没意思,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朝着她看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得了,一看吓没了半条命,那不是传说中的皇曾孙殿下嘛!让他看到自己当街调又戈良家女子,还不得扒了自己的皮!当下,也顾不得美人顾不得面子了,立马收回手,带着一众小厮麻溜儿地跑了。
第334章 相见之后()
彼时正是三月初,阳光袅袅,清风徐徐,柳枝吐新芽,新蕾初绽放。
就像是宿命中的重逢,街上来往的行人,仿佛都在时空隧道里渐渐后退,人来人往,却无人驻足那一方天地。
那一场淡云轻风中,四目遥遥相望,几乎一模一样的凤眼。
剑眉下,凤眸惊诧,冷锋全无,只有呼吸凝滞下几乎喷薄而出的颤抖。
柳眉中,那一双漂亮的凤眼如古井无波,幽凉清冷,比这春寒中的冷风更为漠然,比那辽阔的大海还要无情。
明知道这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绝不可能属于他的笙笙,可楚宣,还是不受控制地朝她走去,一步步蹒跚,一步步如走在刀尖上一样既绝望,又不敢放弃那一丁点的希望。
楚宣就站在离楼玉笙不过一步远的地方,还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淡薄清凉的气息,看着她依然丝毫不为所动的冷峻眸光,他的眸子也染上丝丝哀切,终于还是伸出手,揭下她的面纱。
那是他所熟悉的容颜,眉目如画,清雅绝伦,却再没了往日的娇俏张扬,甚至连对他的丝丝不耐也没有,这一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却也只剩模样相同,这静如止水,毫无生人气息的女子,哪里是他娇恨嗔怒皆分明的笙笙……
他的手轻轻落下,那薄如蝉翼的面纱在清风中徐徐飘扬,他眼里是失落,是悲苦,是自嘲。
“不是她……长得再像,终究也不是她……不是她……”
楼玉笙看着楚宣痴傻了一样癫狂而去,心里只有一行字:………………
相见不相识,呵呵,她连容貌都没变呢!
楼玉笙收回冷幽的目光,重新戴好面纱,朝另一个方向走了,她并不知道,她走后文德也回头一看,看她袅娜的背影,心下也是一叹,哎,果然只是长得一样,连走路的姿势都不同呢。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双生子,又不是易容,怎么会长得一模一样呢?连一颗痣的区别都没有呢?
文德更想不到的是,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
楼玉笙回到沧澜院时,公子贺难得有那好兴致在教商敏下棋,商敏虽然一点基础都没有,好在不笨,也还有点天分,倒没把公子贺给气的吹胡子瞪眼,见她回来,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追问什么,只说她回来的时辰正好,该开饭了。
楼玉笙点点头,在他们起身的时候忽然道,“我遇到楚宣了。”
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公子贺和商敏两个人都被定住了,公子贺瞅了瞅她的神色,说,“他没看到你?”
楼玉笙淡淡一笑,“看到了,还摘了我的面纱。”
两人,惊悚。
又听她道,“不过他没认出我来,一直说不是她,不是她……”
公子贺简直目瞪口呆,“怎么会?”
楼玉笙想了想,“或许是像你说的那样,我变了,所以他认不出吧,这样也好。”
这样,她就能下定决心了。
公子贺以为她说楚宣认不出她就不会怀疑她的身份,皱眉道,“我看未必,他已经派人去忧县了,不出两三日,他就会知道真相。”
楼玉笙只是一笑,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恰好阿决哭闹,楼玉笙快步过去,原来是拉尿了,利落地给他换了尿布,换了床褥,他吸了吸手指,转眼又睡了,看得楼玉笙直无语。
怎么就生了个睡神呢?
见楼玉笙出来,微微叹息着,目光却柔和的如他身上的锦缎一般丝滑,公子贺微微笑了一下,“小玉,这个月十二是杨若水成亲的日子,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既然你还活着的事迟早要公开,我还是告诉你一声,至少也要准备准备贺礼。”
楼玉笙微微一愣,“杨若水?成亲?怎的这样匆忙?”
公子贺笑道,“其实不匆忙,前个月就定好了,只因母妃实在太紧张她的婚事,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新郎是什么人?可调查清楚了?”毕竟,他们都知道杨若水曾经有过怎样的经历,新郎品性如何,实在太重要了,其他无论,一定要对杨若水好才行。
“你认识的。”
“嗯?”
“展清。”公子贺道。
“他?”楼玉笙着实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展清会和杨若水走到一起。
“是。”公子贺说,回忆起之前的事,也不知是追忆怅惘,还是觉得无奈可笑,“那时我也以为你死了,可因为有陛下护着,我不能直接对楚宣出手,就干脆告他杀人,但谁敢接这案子呢,于是展清就被推出来了,那段时日他常常出入王府,母妃见他几次,觉得他是个稳妥细致的人,就有了撮合展清和杨若水的打算,我也就顺手推舟让他们单独相处过几次,难得若水不排斥,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楼玉笙听后,却是感叹,她楼玉笙何德何能,有这么多知己好友,为她做到这份上。
她这辈子,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
商敏的所有资料很快就送到楚宣手上,前二十六年都没什么特别的,以往遇到耍流亡民的,她都用拳头菜刀解决,独独一个月前,她被陈三绑走,又莫名其妙地被救走之后,竟然不是私下报复,而是告上衙门,这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稀奇的是,陪她一起去衙门的还有个戴帷帽的女子,没人见过她的样貌,只知她身材高挑婀娜,嗓音清脆明丽,举手投足俱是大家风范,气势凛凛,更奇的是,被状告的陈三竟然当堂认罪,随后有人看到商敏和那姑娘并一个婴孩以及一个神仙气质,鬓前两缕白发的青年男子一起离开了忧县。
前去忧县打探的人恰好是知道易帆的,知道易帆屡次想要刺杀楚宣的,就多打探了易帆的事,以免易帆将来有什么行动他们却不知道,结果这一打探,竟真的打听出许多让人惊愕的事。
他们打探到易帆是正月前来到忧县的,后来跟商敏一块儿去了商敏的老家,去了商敏老家一打听才知,易帆当日是带着一个昏迷中的大肚子孕妇去的,正月初一那日生下一男孩,取名阿决,据村里人形容,那女子容貌极美,偶尔听易帆叫那女子玉笙,打探的人震惊之余索性根据村里人的描述画出楼玉笙的画像叫他们辨认,那杯易帆带来的女子果然是楼玉笙,而易帆出现在忧县的时间,恰好是楼玉笙“死”了的第二天……
除此外,他们还从村长家得到了一副楼玉笙给出的珍珠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