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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语出天然字有灵 作者:紫雪玉荷(晋江2013-03-03完结,青梅竹马)-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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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梓逸一生从未流泪,此时却也禁不住湿了眼眶,但那一声“放心”尚未出口,蓝修儒便余息断绝,魂魄离身,赴了黄梁。
  原来那夜刘贵奉丽妃之命派人对蓝家众人行刑,南宫琰知道后一面派人传消息于宫中,一面急忙赶往刑部大牢。可事出突然,他赶到之时,蓝修儒已备受酷刑,而凌辰熙也不见了踪影。后皇上得知,大怒,将那刑部大人连降三级,但要保蓝家众人不死,又为堵朝中悠悠众口,只好贬其为奴。
  而蓝修儒自被押送皇都之时,就一直身体不适,加之那夜被严刑审问,又听闻西门漪凝芳魂远逝,便觉如泰山崩塌,知自己大限将至。但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灵儿,今日南宫瑾和白梓逸救他回去,他便决定行此一计,因为他实在不忍心灵儿小小年纪就接连面对亲人离世的痛苦。他将灵儿托付给白梓逸,请求白梓逸替他每月书一封家信,直至灵儿嫁得好归宿。


☆、第二十二回  凌伯惨死怒战刑牢  辰熙玉碎浮现身世

  且说凌辰熙那日被提审之时,老凌头为护爱子,极力阻挠,四下里混乱之时,一刀穿腹,便成为了那些人的刀下亡魂。
  凌辰熙登时大怒,跨上一步,右手探出,抓住其中一人的胸口,手臂振处,将他摔将出去,砰的一声,那人已重重撞在对面牢门之上,登时便晕了过去。这么一来,两下里打将起来,凌辰熙大吼一声,手掌扬处,砰砰的两声,已有两人中了劈空掌倒地。他随势冲出牢门,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又打倒数人。然而外头的衙役侍卫们听见打斗,也正一层一层涌进来,刀枪剑戟四下挥动,凌辰熙赤手空拳,且四肢为铁链所缚,胳膊早已被砍两刀,鲜血顺着手臂直留下来。凌辰熙恶斗之下,怒气上涌,蛮性发作,陡然间犹似变成了一头猛兽,右手一拿,抓起一个人来,左手夺下他单刀,右手将他身子一放,跟着拍落,那人便七窍流血,死于非命。凌辰熙此时杀气顿起,出手如狂,单刀飞舞,右手忽拳忽掌,左手钢刀横砍直劈,威势直不可挡,但见四下里刹那间点点滴滴溅满了鲜血,监房中间的走道上倒下了不少尸骸,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膛破肢断。然而,凌辰熙孤军奋战,此时也是满身伤痕,后背、肩头皆是血流滚滚。只见他一个疏忽,防备不到,身后一个奄奄一息的衙役挣扎着拿起刀,一下刺入他的小腿,他本能一脚将那人踢出去,自己却也持不住,跪将下来,一枚玉牌从胸前滑落,“当啷”一下脆生生着地,摔作两半。
  众人见他气势大减,本要一拥而上,人群中却传来一声:“慢着!”只见一个似头目模样的大汉走来,喝退众人道:“你们退下,将他带回我的住处,我有话问他!”
  “这······刘总管怕是······”众人吞吞吐吐不敢动。
  “有什么事,我自会向王爷交待,还碍不着刘总管什么事!”说话这人是南安王府的侍卫统领江城,与刘贵在王府分庭抗礼。
  江城将凌辰熙带回去,为他止血疗伤,凌辰熙并不领情:“你若想要收买我,我劝你别白费工夫,我什么也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什么也不会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江城哈哈一笑道:“果然是个英雄,不愧是东平王东方明禹的儿子!”
  凌辰熙听他此言,惊讶地道:“你说什么?我不是什么东平王的儿子,我叫凌辰熙,我姓凌!”
  江城一愣,拿出那两半儿玉,问道:“那你这玉牌是如何而来?”
  “这是我家传家之宝,你没见那上面刻的‘凌’字,正是我家的姓氏。”
  “那你父亲是什么人?”江城着急道。
  “他已经被你们杀死在狱中了!
  你到底想要问什么?”凌辰熙怒道。
  “不可能!”江城叫道,“你可知这玉的来历?这玉是暹罗国的进贡之物,当年东平王喜得龙凤双生子,皇上将此玉赐与东平王,东平王命人打造出一对玉牌,分别刻上两个孩子的名字,男孩叫‘凌’,女孩叫‘汐’。你说,你这玉到底从何而来?”
  “这······不,你弄错了,这玉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戴着。我爹说这是传家之宝,叫我千万不要轻易外露。”
  “那还有什么人知道此事?”江城也有些疑惑。
  “我家老爷······对,老爷肯定知道此事!”凌辰熙不知道这玉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而现在老凌头死了,知情的恐怕只有蓝修儒了。
  江城连夜去狱中找到蓝修儒问了凌辰熙的身世,江城一句:“那这样说,他很可能就是东平王的儿子!”蓝修儒立刻明白了,自从遇到西门漪凝,他就不知不觉卷入到这三位王爷的故事中,“冤孽啊,冤孽啊······”蓝修儒在心中念道。
  原来在西宁王府出事后几年内,朝中一直风平浪静。但就在东平王府喜得龙凤双生子不久之后,冬夜,大雪,十二个高手闯入东平王府,杀掉了东平王府上下百口人,却不曾料到早有人将两个孩子救了出去。那些人一把火烧了王府,那大火直烧了一夜一天才熄灭。东平王府遭此大难,朝野震动,皇上派人查了两年,却丝毫无获,慢慢地就变成了一件悬案。所以持那玉牌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东平王的后人。
  凌辰熙听了江城所讲,如同冷水灌顶,冰凉刺骨,他不知怎样接受这样的身世,他不肯相信:“你到底是谁?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不是刘贵派你来的?我不信,我不信!”
  “公子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情理之中。我与那刘贵是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为他编这等故事。但当年我常随南安王出入东平王府,故而对当年之事略知一二,江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欺瞒之语。不过公子若坚持不是东平王后人,就要找出这玉牌的真正主人,毕竟这玉牌最后是落在公子手中。不过,公子当务之急还是先在舍下养好伤吧。”
  凌辰熙虽有千万疑问不解,但一时半刻却也理不出头绪,只好先养好伤再作打算。
  而这边蓝修儒和白梓逸离开后,南宫瑾陪灵儿回燕城蓝府,去解西门漪凝留下的谜。中秋之夜,灵儿回到了蓝府,圆月当空,可是人却永不可能再团圆。蓝府在如烟似雾的月光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落满蛛灰的大门,封条斑驳可见。


☆、第二十三回  探蓝府灵儿知真相  念红颜辰熙隐身世

  灵儿巧使轻功,轻身一跃,便已落入院中。月光零落,洒在几处白墙之上,仿佛是流动的水珠,越发凄凉。院中那口泉井,如今已遮满浮萍,只有秋蟾蜍一声声叫着,宛然一曲“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灵儿走进蓝夫人曾住的房间,屋内帘幕飘零,桌椅布满蛛网灰尘,灵儿轻拂而过,身后留下两道浅浅的指痕。灵儿闭眼,脑海中填满的尽是这个画面:一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眨着眼睛叫道:“娘亲!”一个妇人转身,温柔娴雅,微微笑道:“灵儿,快到娘亲这里来!”
  一滴眼泪无声滑落,落入灰尘之中,溅起一晕光圈,转而消失不见。灵儿顿觉心内绞痛,喉咙里一阵腥甜,却被她生生咽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竟有了这心痛吐血的毛病。
  南宫瑾走过来轻轻抚住她的双肩,叫了一声:“灵儿······”
  “瑾哥哥。我没事,我只是在想母亲想告诉我些什么?”灵儿故作坚强。
  “那你好好想想那天夫人到底对你说了什么,或者给了你什么东西?”南宫瑾提示道。
  “灵儿,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只金钗给你······你看见它,就权当看见娘亲了······”灵儿想起那天的临别之言,忽然拿下头上的金钗,说道:“这金钗,是母亲那天给我的。”
  南宫瑾看向那金钗,这是一只普通的蝴蝶金钗,因是家常戴的,所以有些褪色,而且做工也不甚精巧,那蝴蝶的肚子仿佛有些过于大。
  灵儿低头不停地拨弄着手中的金钗,百思不得其解,心下着急,不小心竟将那钗柄的两根金丝折断了,两人俱低眼一瞧,原来并不是折断,金丝与蝴蝶并非一体,而是在蝴蝶腹部穿凿了两个洞,是插在里面的。两人又仔细一瞧,这蝴蝶的腹部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灵儿拿那金丝轻轻一撬,蝴蝶的腹部分作两半,映入眼帘的是卷得很细小的一张纸条,灵儿打开,上面写的是一首词:
  敲碎离愁,纱窗外、风摇翠竹。
  人去后、吹箫声断,倚楼人独。
  满眼不堪三月暮,举头已觉千山绿。
  但试把一纸寄来书,从头读。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时足?
  滴罗襟点点,泪珠盈掬。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杨只碍离人目。
  最苦是、立尽月黄昏,阑干曲。
  灵儿只觉这首词好像在哪里见过,环目四周,突然叫道:“瑾哥哥,你看那儿!”
  南宫瑾顺着灵儿手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墙上那一幅画上,
  画中是一位倚窗而泪的女子,而旁边的题字正是这纸片上的词。
  两人急忙走过去,“莫非这画中藏有什么玄机?”灵儿问道。
  只见南宫瑾在周围墙壁上敲了敲,道:“不是画,是这画后面的墙。”说着一把扯下那幅画,果然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门洞,上面挂着一把小铜锁。
  “灵儿,给我那金丝。”只见南宫瑾拿着金丝在锁芯中轻轻几下翻转,锁便开了。
  那门洞里放着一个玉匣子,灵儿拿出来打开,里面有一本册子,一方云龙玉佩,还有一封信。这些东西是蓝夫人生下灵儿之后悄悄放起来的,她原本是想让那些东西永远放在那里的,可当刘贵到蓝府的那天,她就知道该告诉灵儿这一切了。与其别人胡言乱语,不如由她这个母亲亲笔亲字地告诉她。那册子上记的是二十年前西门家发生的一切,云龙玉佩是皇上的定情信物,蓝夫人留给灵儿此物,不过是想关键时刻这玉佩可以救灵儿一命。
  灵儿双手颤抖着打开那封信:
  爱女语灵:
  启信之时,母已远逝,生死有命,吾儿莫伤。
  母之此生,命途多舛,想当初香红满树,到头来风雨残花,皆为情所累;而能遇汝父,实乃母之所幸,故今生亦足矣。廿年之事,风吹淡落,吾儿切勿为母之事牵累此生。汝宁然释怀,母可含笑九泉也。
  三春易逝,红颜命薄。叹古时,玉环飞燕皆尘土。吾儿谨记,皇家贵胄,敬而远之,切勿步母之后尘。唯愿我儿,得一意中人,白首不相离,平安渡此生。
  灵儿拿信的手越发颤抖,眼波浥浥,簌簌而落,一滴滴打在信笺上,晕起团团墨迹。南宫瑾拥她入怀,温暖的气息吹拂于耳边:“灵儿,一切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我会一生一世守护你!”
  “皇家贵胄,皇家贵胄,我可以信吗?瑾哥哥,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灵儿已泣不成声。
  “灵儿,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伤心流泪了,永远不会了······”南宫瑾紧紧抱着灵儿,好似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中。
  而后南宫瑾支起火盆,灵儿将那信笺和册子掷了进去,火光照亮了房间,夜风轻卷而入,破碎的纸灰如同枯叶蝶翩翩而起,一角残破的纸页飞出窗外,依稀写着:
  暮云收尽溢清寒,银汉无声转玉盘。此生此夜不长好,明月明年何处看。
  “灵儿!”屋外突然传来凌辰熙的声音。
  灵儿飞奔而出,叫道:“辰哥哥,是你吗?你到哪去了?我还以为······”
  “灵儿,
  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凌辰熙抱起灵儿转了一个圈儿,这些天所有的阴霾似乎一扫而光。
  原来凌辰熙养伤之时,江城已在狱中为他打点好一切。既得自由身,凌辰熙辞别江城,便来寻灵儿。
  凌辰熙将此间发生的事告诉灵儿,却丝毫未提及有关他身世的那一段,他自己心乱如麻,不知如何处理,也不知如何找寻答案,又怎么肯让灵儿为他担忧。他决定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再作打算。
  白梓逸临走时托南宫瑾照顾灵儿,叫他们先回南都,等他回来。如此,南宫瑾、灵儿、凌辰熙、南宫琰、林晚晴几个便一边游玩一边朝南都方向行进。


☆、第二十四回  茅檐草舍巧对奇联  山边湖畔以武结友

  一日,他们至白岩山,心血来潮,便想登顶一览秀丽风光。归来途中因食干粮,正于口渴难当之时,忽见山边湖畔有一处人家,走近一看,只见一位老者,身着粗布衣衫,须发飘然,精神矍铄,正在菜园围篱笆。他们便向这老者讨茶喝,那老者却连头也不抬一下,只管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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