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6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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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许攸献上毒计,盯准单经心急救人的弱点,以杂胡大军全力攻城,令鲜卑骑兵于路上伏击,这才算是找回了场子。
在这两场战斗中起决定因素的是双方的计谋,魁头认为,单经军的队列固然齐整,以少敌多也不落下风,但仅此而已,他不觉得单经、邹丹有什么难对付的。
就他的经验而言,汉军的阵列的确厉害,一旦让汉军列成阵势,没有三五倍的兵力,就很难从正面攻下,这是草原人比不了的。
不过,汉军的阵列也不是没有弱点,只要兵力够多,机动的够快,迂回包抄,攻击侧后。就可以对汉阵周转不灵的弱点加以利用,正如今天的这场对战。只有骞曼那种少不经事的笨蛋,才会总想着和汉军正面对决,最后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也是活该。
战事之处,他的策略很有效,本着料敌从宽的原则,他调动了三万骑兵,对这股不足万人。以步卒为主的汉军从四面八法展开围攻。
汉军的鱼鳞阵很快就支离破碎了。
胡骑不做一点一面的突破,只是利用人数优势交替着接战,对付这种战法的最佳阵型不是进攻的鱼鳞阵,而是防守的方圆阵。
在这种形势下又要向前进攻,又要维持阵列。本来就很难,就算是统率力超高的于禁,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稳扎稳打,先稳住阵脚,再想办法推进。单经、邹丹的统率能力远不及于禁,又哪里稳得住阵势?
指挥混乱。但尚未演变至败势的鱼鳞阵,其实就是所谓的一窝蜂战法了,于对战双方来说,就是混战。
对胡骑来说。这是最为有利的状况,他们的兵更多,且本来就没有组织,小规模的作战作战。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看到战局演变至此的时候,魁头和各部大人们已经放下心。准备欣赏武士们象狼群一样,将猎物撕得粉碎,嚼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结果,他们看到的,却是令他们极度震惊的一幕,失去了阵型的汉军并没有崩溃,而是用亡命徒般的搏命战法,将胡骑的战线打得步步后退。
明明只有不到万人,面对优势敌军,失去了阵型且伤亡惨重,明明有了这么多不利至足以致败的因素,可汉军居然连一个逃兵都没有,人都在奋力向前,宁可和对手同归于尽,也不愿意向没有敌人的后方逃跑。
诸部大人的脸色也变得异常难看,在前线死伤、哀嚎的,可都是他们的儿郎啊。
“各位仔细想想,这就是幽州边军最后的菁华了,大家是愿意在此刻,带着十万大军围攻他们,还是想等到将来,由各自的部落单独面对?别看这些人都是步卒,那只是公孙瓒用度紧张,若有足够的战马,这些人稍加训练,就是很不错的骑兵。”
将众人神色看在眼里,许攸不慌不忙的捻着胡须,嘿然冷笑,提醒道:“羽林军虽然厉害,但那支军队是青州军的主力,中原形势正在急变之中,王羽不可能花太多时间在北疆。只要解决了公孙瓒,等青州军回师南下,和其他诸侯争夺中原,幽州,乃至冀州还不是任由纵横?”
他的语气极富煽动力,刚刚还在心疼的首领们眼神顿时一变,不心疼损失了,反是露出了浓浓的憧憬和贪婪神色,只有慕容锋依旧愁眉不展:“听说,骠骑军成军也只不过两年左右……”
“呃。”许攸的笑容顿时滞涩起来。
慕容锋的潜台词显然是在说:就算彻底覆灭了公孙瓒的边军,王羽只要再次扩军,留一员上将守幽州,未必就比公孙瓒差多少。
于禁在马蹄梁全歼骞曼那一仗,把鲜卑的首领们都打寒了胆,原来叫得最凶,怎么都不舍得退回草原的魁头,此刻也没了原先的威风。
“新军,总归还是有些不同的……”许攸磕磕绊绊的找起了借口:“再说,他留下一员大将,就分薄了争夺中原的实力,这也算是对他的削弱,总之……”
这些理由说给中原的名士听,或许能引起些附和,但胡人哪里懂得这许多,他们只知道,原本期盼的美好生活泡汤了,打完这一仗,将来南下,依然要拿命来拼。而且,塞外还有个赵子龙,将留在弹汗山的老弱杀了个血流成河,这一仗……怎么想都是得不偿失啊!
任由许攸舌灿莲花,众人的情绪却依然高不起来,许攸只能无奈叹道:“只恨王小贼突然转了性,否则,去了这头蛟龙,骠骑军那些鱼虾便不足为惧了。”
“谁说不是呢。”头领们心有戚戚,点头不迭,竟是没人正在进行的激战了。
实际上,那场战斗确实也没什么可的了。单经引领的亡命一搏,将战线推进了数百步,但每一步,都要付出相当的代价,这条路,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路。
可即便是如此迅猛的推进,也改变不了他无法接近城墙的现实。
攻城的杂胡大军,人数在四万以上,都是鲜于家的嫡系或附庸,其中不乏在郡兵、边军中服过役的,以这些人为中坚组建起来的部队,战力和组织力都单经军的普通士卒之下。
冲破了胡人的包围圈之后,援军要面对的,正是鲜于银率领的万人方阵。
单经苦笑,转头看看,邹丹和他一样浑身浴血,制作精良的鱼鳞甲已经破破烂烂,勉强挂在身上。他知道,到此为止了。
即便没有胡骑在两翼围攻,他们的残兵也很难突破鲜于银的阻击,就算他逆天的突破过去,后面还有鲜于辅的三万大军,无论如何,他也无法达成最后的心愿了。
“邹兄弟……”他的嘴唇翕动着,嗓音晦涩。
“少婆婆妈妈的,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到,老子今天亲手剁了十三个狗头,还有什么好遗憾的?主公不是常说么,马革裹尸,正是我辈武人的归宿,今天就同生共死吧!”
“好,同生共死!”哽在嗓子里的那股气终于宣泄出来,单经再次举起了手中的环首刀,那刀上已是斑斑驳驳,尽是缺口和血迹,唯有刀锋依然雪亮如故。
“击鼓,为将士们助威!”城头,公孙瓒虎目含泪,高声喝令:“不要敲错了鼓点!”
“主公?”关靖一愣,下意识问道。
“燕鼓,易水寒!”公孙瓒毫不犹豫的回答。
战鼓也有分类,不是拿着鼓槌猛敲就能激励士气,不同的节奏,听起来是不同的感觉。燕鼓,是春秋战国时代流传下来的军乐,最大的特点就是其中的慷慨悲壮之意。
公孙瓒本不愿意单经、邹丹来救,但他也不是婆妈之人,既然来了,那就同生共死,故而以燕鼓中最悲壮的鼓点,以荆轲刺秦之意而来的易水寒,回应属下的同生共死之情。
“咚!咚!”鼓手将衣袄甩在地上,抡起鼓槌,每敲一下,就大喝一声,每一下都倾注了浑身的力气。
鼓声,如同巨人的脚步,在均匀的节奏中回响着,仿佛壮士渡河远去的身影,每一个脚印中,都有着说不尽的慷慨,每一个音符中,都透露着壮烈与绝决。
北风烈,刀剑狂,望北斗,男儿行,一声接着一声,一阕连着一阕,如同惊天骇浪般,一浪接着一浪,从城头直冲上去,越过难以逾越的阻隔,与大呼酣战的同袍们融汇在一起。
厮杀更炽。
公孙瓒却突然皱起了眉头:“这鼓……好像不太对。”
“如何不对?”关靖茫然以对。
“这鼓点似乎……”公孙瓒沉吟不答,多年的军旅经验告诉他,鼓点的节奏有问题。军鼓的节奏,关靖这样的文官是不会懂的,而胡人喜欢用角,对鼓没这么多研究,平时作战主要用的都是牛角,难道……
“啊!”他猛然抬起头,极力眺望,入目的情景让他止不住失声惊呼出来。
东南方向,也就是单经、邹丹刚刚出现的地方,烟尘遮天蔽日,隐隐有激昂的鼓声传来,正是烟尘下的鼓声破坏了城头的鼓点!
援军!
又一路援军接踵而至!
七五二章 鼓作破阵鸣()
“那是……青州军?”
“怎么可能?早上不是刚刚有消息传来,直至昨天入夜,青州军还在蓟县按兵不动吗?现在怎么可能就……那可是一百多里路程啊!不是说青州军是以步兵为主的吗?就算连夜赶路,也不可能这么快吧?”
“可羽林军现在顶多才到代县,除了蓟县的青州军主力,幽州境内哪里还有别的军队?”
胡酋们都是大为震惊,怎么也想不通,青州军怎么会跟凭空冒出来似的,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在这里。可是,除了青州军之外,他们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那个方向上,原本也只有西关的汉军而已。
“会不会是虚张声势?来的只是少量骑兵?”慕容锋读过一些兵书,对中原的典故并不陌生,知道兵法中有虚张声势这种计谋。
“难说。说不定青州人就想咱们这么想。”接茬的是拓跋部的当主,也就是被后世鲜卑人当做始祖崇拜的拓跋力微,此人和慕容锋一样,都是对中原文化有一定研究,被族中称为智者及高瞻远瞩的领袖,在军略、政略方面都颇有建树。
“如果汉军连夜动身,不带辎重,兼程赶路,一日夜赶出一百余里路程也不算奇怪。那泰山军虽然以山为名,但其主将徐晃却因用兵迅捷而闻名中原,有长驱直入之名……”
“拓跋大人的意思是……”慕容锋眉头大皱:“王羽玩的是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那一套?”
“也许。”拓跋力微点点头,不置可否的样子。
“各位,各位,不必如此煞费思量。”许攸高举双手,声嘶力竭的叫着。努力让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不管是不是虚张声势,青州军都来了,若是虚张声势,那他们的目的无非拖延时间亦或浑水摸鱼,若是全师而来,那他们就是长途奔袭,师老力疲!”
“任他千般狡计,我只以力压之……”烟尘越来越近,许攸的语速也越来越快:“什么计谋都改变不了实力对比。别说他是长途奔袭,就算不是,凭两万步骑,又岂能挡得住十万铁骑的围攻?只要各位不要自乱阵脚,此战。必胜!”
“子远先生说的对,没必要想太多,那样反倒会落入王羽的算计。咱们草原勇士,和中原的懦夫不一样,没那么多肚肠里的名堂……”说到这里,魁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慕容锋一眼,众人循声看过来的眼神。顿时也带了几分轻蔑意味。
没错,刚刚大伙不是自己吓自己,而是被这两个自负智谋的胆小鬼给吓到了。这一战,最大。也是最关键的目的,不正是引王羽过来,然后射人先射马,以兵力优势打败对方。逆转劣势吗?
为此,大家做了很多准备。因为王羽迟迟不上当,一度还很是失望,现在他来了,还有什么好想?全力攻杀便是!
“青州的铁骑很厉害,不过也没什么可怕的,子玉他们打听过了,那种全身都包着铁甲的铁骑一共只有一千出头,只要别和他们正面冲撞就没事……还是老办法,狼群战法,从四面围上去,就算他浑身都是铁,又能挨得住几下?”
骞曼已死,最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就是慕容锋,借着这个机会压对方一下,令得魁头心情极为舒畅,他面向众人,振臂高呼:“杀了王羽,整个河北就是咱们鲜卑人的牧场,咱们可以杀光河北的男人,抓住女人的头发,把她们拖到自己的帐篷里去,那里有吃不完的粮食,无论什么季节,都有盐巴吃,还有新茶……”
“噢!噢!”鲜卑式的鼓舞很有效,胡酋们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甚至发绿,仿佛一群择人而噬的狼,在日渐西斜,阳光已经黯淡起来的冬日午后,显得尤为诡异可怖。
“大鲜卑的勇士们,尽情的厮杀吧!”魁头知道火候到了,高举的右手猛力下挥,指向了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
“杀啊!”胡酋们纷纷上马,回到了自己的部众中间,将大单于那番鼓舞人心的话传达给了胡骑。
欢呼声四起,牧人们背起弓箭,提着弯刀,像狼一样嗷嗷叫着,跨上了战马,潮水般往东南方向涌去,场面极其壮观。
胡骑大军四面合围,连营扎了几十里,应对单经的攻击,魁头只动用了驻扎在南城方向的部队,可这一次,他调动的是全部力量!
胡骑虽然不擅长阵列而战,但他们集结的速度却非常快,早在远处的烟尘靠近之前,十万胡骑便已集结完毕,在魁头的指挥下,摆出了一个蝎形阵势。
面对东南的方向,是蝎子头和两支钳子,像是个口袋一样,等着敌人钻进来,或者主动将敌人套进去,以便展开围攻。蝎尾是占据了绝对上风,很快就能解决掉单经和居庸城,然后加入围攻的杂胡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