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6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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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一知道,这大概就是主公的信任,引起的积极作用了。
下一刻,果听于禁低声吟哦道:“大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结骨肉之恩,言必行,计必从,祸福共之,此生若此,夫复何求?”
念罢,他昂然举步,口中令不绝:“纪副将,且将汝麾下兵马,为我先锐,王校尉部为第二梯队,张校尉……”
虽然于禁原本就要发动总攻,但现在的部署,和之前的却是截然不同。
先前虽然也是要尽快歼灭骞曼残部,但却不是完全没有商量余地的,而是尽量减小伤亡,视敌人的状态决定是当日解决,还是可以再让对方多活一两天。
而现在,于禁说的很清楚,他要半日破敌!再听到他的令和布置,纪灵等将校哪里还不知道主将的意思?都是精神一振,慨然领命而去。
“……文则将军,其实……”李十一也是热血沸腾,恨不得也能立刻加入于禁麾下,一起上阵杀敌,勉强用理智压下奔腾的热血,他又履行起斥候的职责来。
“有阴谋,针对子龙的?”于禁微微一愣,停下脚步。
“是,路上末将等救下了一批难民,其中有一对夫妇曾通胡……”李十一解释道。
那个女子后来说出的,是她失去的丈夫之前从鲜于家的人口中听说的秘密,鲜于家的那个管事当时喝醉了,也不是不后来反悔,想要灭他夫妇的口,所以才有了后来的劫难。但李十一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对方说出来的那个大秘密。
阴谋这种东西,向来为真正的勇者所唾弃,但古往今来,就是这种上不台面的伎俩,却埋葬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乍闻此事,李十一就已经很担心了,现在到了自家营中,发现羽林军大有余力,自然要拿出来一起商议。
“无妨。”听了片刻,于禁摆一摆手,全意的说道:“这计谋本身倒是没问题,只是用错了对象。若是拿来对付某,当有些效用,但拿去对付子龙……未免却太轻率了些,不须在意。”
说罢,他挥挥手,喝令道:“击鼓,吹,布车悬大阵!”
“呜呜呜……”角声急,声声催人老;
“咚咚咚……”战鼓擂动,阵阵雷霆音。
鲜卑营中一阵混乱,头领们大声叱喝着,命令士兵拿起武器迎敌,后者不情愿的挪动着脚步,拼命将同伴往自己身前挤。
“今天能撑得住吗?”骞曼语声发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他不想死,他是檀石槐的孙子,身上流着英雄的血脉,他的使命还没结束,他还要带领族人,重现二十年前辉煌,甚至超越那个辉煌时代呢!
怎么可以死在这里?
“也许能……”身边的一众长老无不面如死灰。事到如今,他们哪还不明白自己已经被抛弃,被当成了弃子,来阻挡这支强悍的令人发指的汉军。
现在魁头肯定已经在做逃跑的准备了,反正汉军不可能一直追到大漠深处,损失的部众可以用掠夺的汉民来弥补,就算有所不足,只要骞曼死了,没人与他争位,也就足够了。
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尽可能的用残兵拖延时间,争取找个机会突围,带着少量精锐逃出去再说。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将要面对的是什么,那是汉军步兵阵法中,最为暴烈,攻击力最强的杀阵!当年的曹操、孙坚都抵挡不了,现在的胡人更是只有被碾压成渣的份!
“为国羽翼,如林之盛!”
震天的战声中,滚滚兵阵,汹涌而前,仿佛历史的车轮,坚定而不可阻挡的碾压而去,胡骑的阵列瞬间被压弯,拉长,直至压力到了极致,瞬间崩灭开来,化为漫天碎粉……
新汉开元二年,正月初三,抚军将军于禁于马蹄梁大破鲜卑骞曼,激战四日,大胜之,以天心厌胡,尽屠部族武士两万,筑京观于飞狐道口,以彰其事!
七三六章 胡人的挣扎()
天又开始飘起了雪,北风将雪尘像砂子一样吹起来,打在结了霜的皮甲上,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
夕阳努力挣扎着,在云层后透出些许光芒,却很快被冻僵在天际边,经层层的云气过滤后,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细屑,将数万里宽广无垠的旷野染得一片粉红。
这看似旖旎的风光,落在牧人们眼中,却更像是天地间都布满了血色。
这已经是王帐各部从圣地弹汗山逃离,在旷野雪原中艰难跋涉,苦苦挣扎的第三天了。
听起来三天很短,但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这是多么难熬的一段时光。草原残酷的自然环境,并非难熬的主因,真正让牧人们欲仙欲死的,是尾随在后的那支汉军轻骑。
草原人一向以狼的后裔自诩,打起仗来也像是捕猎的狼,耐心、坚忍、迅疾是他们最大的特色,在雪地里追踪潜伏,待敌人疲惫后暴起突袭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牧人们一直认为,汉军的强大,仅仅在于他们手中、身上制作精良的兵甲,或者还有天天能吃上饱饭的强健体魄以及兵法什么的。若比较的是耐性和坚韧,那汉军就像是娇生惯养的中原花朵一样,远不能与野草般的草原人相提并论。
所以,当足智多谋的慕容长老提出且战且退,承受一定的损失,也要借助草原的地理环境,疲敌退敌,甚至反过来歼灭敌军的计策后,当即便得到了人的赞许。
草原人没有中原博大精深的兵法,但也都明白以己之长,迎敌之短的道理。祖先们代代相传下来的经验也表明,打败汉军的办法不是硬碰硬。而是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削弱对方之后,胜机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了。
即便是当年的飞将军李广那样的汉家英雄,在漠北决战的时候,还不是在荒原上迷了路,最后窝囊的自刎而死?这片荒原虽然有这样那样的不好,却是长生天赐给他的子民们的最佳战场!
慕容夺的计策并不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抛弃弹汗山,且战且退的同时一直变换行军方向,直到把汉军绕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
顺利的话,逃亡的诸部将会在白山以北,濡水河源头附近的某个地方,与第一批掳掠汉民的部族骑兵会师,对穷追不舍的汉军进行夹击。
长老们反复推敲后。都认为这是个完美无缺的计划。
草原上辨识方向很难,要寻找一个确定的地方更难。在这里,只有山是始终不动的,河流都不能当做标识,因为那些河流经常会自行改变河道。很多汉人到了草原上,连方向都辨识不清楚,所以当年李广才会迷路。误了军期。
汉将赵云的勇猛更盛当年的飞将军,但他依然只是个人,而不是神,所以。他一路可能会杀伤很多部众,但却不可能发现慕容夺的计谋。
等到他兵乏马困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一支生力军出现在自己身后,就算他是卫霍复生。也不可能有扭转乾坤之力。
而世世代代生活在草原戈壁上的牧人们,虽然没有汉人那么多高超的技术和学问。却在辨识方向和寻路方面,有着很多让中原人无法理解,更无法掌握的手段。
凭借这方面的差距,他们能很轻松的完成分进合击的战略,对汉军进行夹击。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顺利逃到预设的战场。
长老们不觉得这会很难,草原部落的特点就是人人都能骑马开弓,十几万人聚在一起,哪怕都是老弱妇孺,也不是五千骑兵能撼得动的。
若是传说中的具装铁骑当然另当别论,但轻骑兵,哪怕是再强的轻骑兵,也不可能强冲十几万人的防线。轻骑一旦失去速度,就会变得比步兵还弱,到时候十几万人一拥而上,用牙咬,都能咬死汉军。
不过,真正实施起来之后,他们才发现,这支敢于奔袭弹汗山的汉军骑兵,远非他们臆想中的那么容易对付。
汉军的确不敢硬冲十几万人的临战队列,但他们却毫不费力的使出了草原人的战法,像狼群捕猎一般,不断围在部落联盟周围打转,抽冷子扑上来咬一口,几乎每次都能击中要害,每次都会撕下大片大片的血肉部落长老们痛入骨髓。
长老们开始还以为是凑巧,等同样的状况发生了几次,他们终于明白,自己遇到的对手,比想象中还要更可怕!
草原人使出狼群战术,还要通过反复的试探,才能确认敌人的弱点和破绽,而赵云,他只要远远的观察一下,就能准确的指出破绽所在。
说起来好像差不多,可真正打起来的差距可就大了。
胡人要是有这本事,近些年,大汉的边疆绝不会这么消停,胡骑不年年去冀州、青州,乃至司州逛一圈都不算完。大汉边疆何止万里?处处防备,都顾此失彼,灵帝以来,边军一再削减,万里边疆上,到处都是破绽。
胡骑要找出这个破绽,边军要隐藏这些破绽,双方斗智斗勇,这就是公孙瓒、吕布这些人在去中原争雄前所做的。边军没能完全将胡人挡住,但除了张纯叛乱那次,胡人也没能看到明显的破绽,双方算是打了个平手。
而赵云现在做的,却将胡人引以为傲的战法又上升了一个层次。看一眼就发现破绽,然后立刻发动针对性极强的进攻,无论在时效性还是攻击力上,都远远超过了原创这个战法的胡人,也算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了。
牧人们苦不堪言,长老们更是愁白了头。
汉军单次攻击动用的人手有限,通常是一两个百人队,有的时候甚至只有一队人,也就是五十骑,因此即便击中要害,取得的战果并不很大。
可架不住他们的攻击频率足够高——五千汉军轮番上阵。一次杀伤几十个牧人,一天下来就是好几千,等于一个中等部落被灭族!如果任由汉军施为,这样的攻击,他们一天可以发动近百次,所以几千人的伤亡一点都不夸张。
牧人们倒也不是光挨打不还手,不过两军的战力差距确实大了点。反击的人手少了,会被汉军干净利落的斩杀一空,人多了。汉军就直接避开,一边后退,还一边放箭。
仗着射程和威力远超牧人的骑弓,经常会发生两三百牧人追着一百汉军,追着追着就发现自己的人手比对方还少了。再想逃时,却反过来被对方追过来,斩瓜切菜般屠了个干净。
出塞前,疾风骑兵是一人三马的配置,一路屠灭十几个部落之后,赵云缴获的战马辎重不计其数,现在汉军到底是一人几马。他都懒得算了,反正就是怎么敞开了跑,都有足够的备马可用。
因此,疾风骑兵现在的机动力远在部落联盟之上。打不过也甩不掉,长老们毫无办法,只能咬着牙坚持。
他们减少了反击的频率,改为尽量加强防御。牧人们用枯枝编成圆形,然后在上面覆上一层牛皮。做为盾牌。疾风骑兵最强的手段就是骑射,最克制弓箭的无疑就是盾牌,牧人们想通过这种手段,尽量遏制疾风骑兵的杀伤。
他们原本也想着,是不是能耗到疾风骑兵的箭矢用尽,就像当年的右校王那样。
然而,他们低估了青州军补给的充裕程度。当年李陵出塞,已经到了汉匈战争的末期,匈奴固然元气大伤,武帝手中同样感到了拮据,对边军的供应基本上都是量入为出的,卡的很严,所以才有李陵出塞,打到没有箭矢可用,无奈投降之事。
赵云出发前就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也知道箭矢这种物资没办法从胡人手中缴获,所以他特意削减了干粮的携带量,多带了几倍的箭矢。
王羽对后勤又相当重视,青州战争机器全力开动,一些战备物资都是敞开了供应,所以赵云根本就没有乏箭之虞。
不光是疾风骑兵,于禁能在马蹄梁打得骞曼毫无还手之力,固然有地形的因素,但的箭矢供应同样功不可没。骞曼就算能给部众装备上汉军的强弓,他也没办法和于禁拼远程,因为他置办不起那么多箭。
箭,可是很贵的。
而之前的十几场战斗都是一面倒,箭矢用的并不多,因为每仗都是汉军获胜,所以还可以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回收一些。
结果长老们苦苦期盼赵云箭尽,等来的却是无穷无尽般的狂风暴雨,最后无奈之下,也只能试着搞个盾阵出来,想着就算不能完全克制汉军的骑射,也能削弱一部分伤害。
他们的愿望是好的,但现实却很骨感。
看到了胡人的盾阵,赵云只是一开始有点惊讶,但很快便想出了对策。
他没有浪费马力,通过不断变更攻击位置,来避开盾阵,亦或其他技巧性的战法,而是选择了最令人绝望的一种破盾阵的手段……
他一声令下,骑兵们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