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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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打破沉默的,是自东而来的几骑快马,看样子,似乎是信使,但为首之人做文士打扮。
有将校认得此人,正是袁绍帐下的幕僚之一,逢纪逢元图。
到得近处,逢纪滚鞍下马,连滚带爬的向袁绍跑去——也不知是太着急了,还是心不在焉,没多远的距离,他居然连摔了两个跟头。
“元图,何事惊慌?”袁绍见状,心中当即一沉。
“果然如主公所料,颜良、文丑二位将军遣使回报……”声音渐低,直至微不可闻,但袁绍的脸色却越来越差。
他将马鞭摔在地上,怒吼道:“竖子安敢……”
“主公!”身边几位谋士同声劝阻。
“罢了……”勉强控制住了情绪,袁绍咬牙道“传令下去,且回酸枣大营,此间事,再做计较!”
“啊?”众皆愕然,但却也无人出言反对。
袁本初和他那个兄弟可不一样,城府深得很,喜怒全不形于色,能让他气成这样,肯定是出大事了。
……
欢庆中的士卒无暇其他事,但主将们却为之而震惊,陶谦目瞪口呆的望着袁绍等人离去的方向,喃喃道:“袁渤海到底在做什么?居然就这么走了!”
这场大捷不仅仅是王羽和公孙瓒的胜利,同样是联军的胜利,身为盟主,就算心里不高兴,表面上也得来恭贺嘉奖几句啊。
就这么走了,岂不是……
“哈哈,我早就说了,那个妾生子成不了大器,随他去,随他去,西凉军连战连败,已经不足为虑,待我手书一封,令孙文台加速进兵,会师洛阳城下,一举成就不世之功!到时候,诸君皆有公侯之赏!”
袁术大笑几声,看看一脸平静的王羽,又啧啧赞道:“别人倒也罢了,可鹏举年方弱冠,就以战功封侯,这不是千古佳话是什么?哈哈哈哈……”
公孙瓒也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指着豕突狼奔的胡轸溃兵道:“董贼的四大中郎将已去其二,只剩本队兵马,以及两个外系,敌人削弱至此,我军又得了敖仓之粮,此时不进取,又更待何时?”
王羽并没有被盟友们的情绪所感染,他的表情比作战时平静得多,全然看不出那个叱咤千军的无双豪杰的影子,倒像是个被长辈夸张,有些羞涩的少年郎。
众人只当他不居功,好感更增,但实际上,王羽的心里正在紧锣密鼓的盘算着。
趁着说话的空当,他挥手招来了军侯李十一,在后者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声,然后挥挥手,让对方离开。
李十一领命而去,招了几个随从,齐齐上了战马,往东面,酸枣大营的方向绝尘而去。
第五十二章 煊赫洛阳城()
洛阳。
太尉府。
“子琰,子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喊着登堂而入。
太尉是三公之首,黄琬更是当世大儒,在他的府上大呼小叫,自然是很失礼的一件事。不过,府中上下对此都视若不见,听而不闻,原因很简单,那高喊之人的身份同样不一般,乃是尚书令王允。
听到老友的声音,黄琬不敢怠慢,远远的就迎了出来,抚掌而笑道:“子师来的怎么这样急?莫非你迁司徒的旨意已经颁下来了么?”
“诶,国难……嗯,都什么时候了,还谈什么司徒不司徒的。”王允跺跺脚,嗔道:“子琰,亏得你还能稳坐家中,莫非……你还不知道吗?”
“何事?”黄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这几天一直告病在家,根本没上朝,不过,看到王允眼神中那掩饰不住的狂喜之意,他心中忽然一动,颤声道:“难道,难道……”
王允不敢高声叫喊,但又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只能凑到黄琬耳边,哑着嗓子低吼道:“虎牢关大捷!”
“什么?”黄琬浑身剧震,一脸的无法置信,“此话当真?”
“岂能有假?允接到消息后,亲自去开阳门看过,全是牛、胡二贼将的溃兵!开始董贼措不及防,还试图封锁消息,结果溃兵从四面八方的涌了进来,又哪里封锁得住?如今,半个洛阳城都知道了,虎牢关易手,胡轸全军覆灭!哈哈哈……”
说到后来,王允再也压抑不住,忘情的大笑起来。
黄琬被惊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压抑着心中的狂喜,挽住了王允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子师,你我书房详谈。”
“正要如此。”王允欣然举步。
将下人远远遣开,二人进了书房,尚未坐定,黄琬便急切的问道:“此战详情如何?先前联军不是尚且难做寸进,被胡轸拒于关外吗?怎么突然就……”
“是王羽!”
“王羽?在河阴刺杀董贼,在孟津大败牛辅的那个泰山王鹏举?王公节的儿子?”
“正是此人!”王允猛一点头,“之前我们却是冤枉了他,他从孟津撤军,须不是惧了吕奉先,而是以退为进,转战东线!据说,他在酸枣大营昂然请战,语声铿锵,以忠义之气,折服了各路诸侯,担任了先锋大将……”
王允自承消息是从溃兵处得来,描述的细节中也有不少很夸张,不尽不实的地方,但黄琬还是敏锐的发觉,对方似乎另有消息来源。
想想看,溃兵怎么可能知道请战之类的?
不过,黄琬也不打算多问,都是名动一时的名士高官,谁还没点私下里的情报来源啊?倒是虎牢关之战的过程和结局都很耐人寻味。
“前次斩将败敌,今番斩将夺关,用的策略看似相同,实则迥然有异,此子……”黄琬拂着长须,沉吟半晌,感叹道:“甚不寻常啊!”
王允也深有感触的附和道:“是啊,王公节何幸,竟生得这般虎子,真是让人羡煞。从前听人说,王公节的儿子不成器,可现在看来,这传言果然不足为信呐。这等虎子若还算是不成器,那天下还有人敢自称豪杰么?”
“子师说的是。”
黄琬微微颔首,然后话锋一转道:“这样一来,联军当长驱直入洛阳了吧?王公节父子都是忠义之人,那王鹏举更是虎胆之将,孤身一人,尚且敢于深入虎穴,刺杀董贼,现在拥兵近万,又挟了大胜之威……”
“允也如此作想。”王允脸上喜色顿消,他略带忧虑的说道:“勤王之兵击败贼兵虽然很好,可是,若是双方真的展开大战,那洛阳岂不是……其实,以允之见,如果能修书一封,劝退勤王军,方是上策。”
“子师你……”黄琬欲言又止,再次压低声音道:“你仍然没放弃那个计划?”
王允摇摇头:“董仲颖此人,性子粗野蛮横,与胡虏无异,被逼得急了,难保他不玉石俱焚!与其从外围紧逼,莫不如从内部下手……贼军的实力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只消能说动那二人其中之一,大事可成矣!”
“子琰,你想想,董卓之祸,本就因外藩之兵入京而起,关东兵马,虽打着勤王的旗号,但却未得圣旨,若当真成功,与那董卓又能有多大差别?”王允意味深长的说道。
“嗯……”黄琬沉吟不语。
差别?差别可大了!
董卓不过是个武将罢了,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与天下士人,也没什么瓜葛,闻名提拔的名士,全都成了反董联军的骨干。这样的人,就算一时占得上风,又岂能持久?
而联军那边就不一样了,为首的除了兖州那几位自成一派之外,剩下的,大多都跟袁家兄弟有瓜葛,可以说是以那兄弟二人为首!
袁家在朝中本就党羽众多,声望极隆,门生故吏也是遍地都是,如果再有人掌控了兵权,彻底控制了洛阳,谁还能与其抗衡?
大汉朝如今本就在风雨飘摇之际,再这么一来,岂不是要重演王莽之祸?
这后果,比董卓乱政可严重多了。
“子师既有见于此,可有退兵之策?”
这些算计,很多都只能意会,一旦传出去,可就惊世骇俗了。黄琬思忖半晌,却一筹莫展,见王允似乎胸有成竹,他干脆直接问计。
“关键是那个王鹏举!”王允沉声道:“若无此人在,袁家兄弟即便有心,亦是无力。若此人肯依言退兵,诸侯虽众,亦无能为也。态势将会恢复到最初之时,而西凉军的实力却大为削弱,正好从中取事!”
“话虽如此,”黄琬先是一喜,继而面露难色:“可是,那王羽性情究竟如此,暂且不论,王公节可是个死脑筋,想劝动他,恐怕……”
“此事不难,允保举一人,若得此人出使,定能马到功成!”
“此人是谁?”黄琬急问。
王允微微一笑,气定神闲的说出了一个名字:“执金吾胡母班!”
“原来是他……”黄琬恍然大悟。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响,随即,有人低声禀报道:“老爷,王公,丞相府遣人到访,请二位过府一叙。”
来了!
黄、王二人对视一眼,心情都有些沉重,不过倒还没有绝望。既然董卓要私下会晤,而不是直接召集百官进行朝会,那么,就算是最坏的情况,事情也还有挽回的余地。
……
“禀丞相,若非牛中郎迟迟不肯开门,末将本来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呸!你能重整旗鼓?你的兵一进门,就四下乱窜,某的兵马被你一冲,阵势一下就乱了,本来能守住,也变得守不住了!当时要不是你们那些人苦苦哀求,求得某心软,某又岂会因为一念之差,失了关隘?如今你竟然还反咬一口,真是无耻之尤!”
“你胡说!你也不看看,你开关的时机!那都什么时候了?幽州兵马已经杀到城门前了,你叫我怎么组织兵马抵抗?你若是早点……”
“早点?早点什么?早知道你一败涂地,早点回洛阳来报信吗?亏你先前还对某极尽嘲讽之能,现在看来,你胡督帅也不过如此嘛!”
“你……”
“吵,吵个屁!”看着跪在眼前,犹自不忘互相指责谩骂的二将,董卓暴跳如雷:“两个废物,没一个好东西,来人,把这两个废物给我拖下去……”
一旁李儒劝道:“丞相息怒!二位将军虽败,可如今正在用人之际,斩杀大将,难免动摇军心,还是暂且饶过,容二位将军戴罪立功为好。”
董卓气咻咻的哼道:“戴罪立功,就凭他们这两个废物?不再给本相添乱,就已经是邀天之佑了。”
李儒缓声宽解道:“丞相,此事也不能全怪两位将军,那王鹏举背后,恐怕有高人指点,一计二用,效果却截然相反,能想出这种战术的人,想必有着洞彻人心的本领,二位将军棋差一招,并非皆是战之过也。”
“高人么……”董卓沉吟不语,左手已经扶在了脸侧。
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时不时的还是会感到一阵疼痛,他自己也说不清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在疼。但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忘不掉那个可怕的夜晚。
果然,还是应该有高人隐藏在后面吧?又或者是……
“眼下,虎牢关失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全城,百姓争相奔走相告,百官也是暗自串联不休,王鹏举之名,已经煊赫全城,好像他和幽州军明天就要兵临城下似的……”
李儒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番城内的景象,让董卓的一颗心吊得老高,然后语声一凝,道:“丞相,黄河如今已经解冻,是该决断的时候了!”
李儒的声音不高,却像是雷霆霹雳一般,在几人耳边轰然炸响。
胡轸高声叫道:“丞相,不能退,不能退啊,一退就什么都没了!”
“丞相,小婿愿意戴罪立功,死守偃师!”牛辅喊得没那么大声,但也嚷嚷着表忠心。
董卓本来也有不舍之意,毕竟他刚在洛阳呆了半年,屁股都没坐热呢。结果被这俩货一嚷嚷,他又怒了,一抬手,指着牛、胡二人喝骂道:“你们两个就是扫把星!有你们在,本相不倒霉才怪,滚!给我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喏……”牛辅、胡轸一缩脖子,讪讪而退。
出了门,俩人都是长长出了口气,这条命,总算是保住了。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同时转头,互相怒瞪了一眼,哼一声,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文优,现在撤,来得及吗?”赶跑了两个碍眼的,董卓重重坐回榻上,脸上没了怒色,反而显得忧心忡忡:“洛阳有人丁数十万,想要尽数撤走,没有几个月时间,恐怕……那小贼就是个疯子,他岂会放任本相离开?”
虽然连战皆北,但董卓身边还留有一支强兵,就是他麾下最精锐的飞熊军,未必就怕了白马义从和诸侯联军。
可是,尽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