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3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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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冀州没有人口才比祢衡好,问题是没人专门会骂人,更没人愿意出头,和敌人就如此敏感的问题展开辩论。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那祢衡的嘴那么快,谁能保证自己没个万一?在这么敏感的问题上,出点意外,那真是自寻死路了。
祢衡躲在城里,主公奈何他不得,可自己却是在主公的眼皮子底下,跑得了吗?
再说,这种事往往是越辩越黑的,为啥呢?因为无论是洛阳之变,还是冀州易主,其中都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细节。
祢衡是局外人。当然不知道内情,可架不住他以最恶毒的角度来揣测,然后恬不知耻的说出来,偏偏还有不少事被他蒙中了。
这不奇怪,政治本来就很肮脏,只是大家都重名声,就算有所猜测,也不会公然说出来。不然等事情传开后,袁绍固然沦为笑柄。揭秘者同样要名声扫地,谁也不喜欢这种心理阴暗的人。
不过,祢衡没有这么多顾忌,因为知遇之恩,在虎牢关的时候。他就成为王羽的忠犬了。名声对他来说,比浮云还浮云,哪里又会放在心上?
说完韩馥,他又提起了袁隗,也就是遭袁绍连累,被董卓满门抄斩的那位叔父。这次的立论,当然是从不忠不孝的角度开骂了。
反董当然是正义的。可祢衡的说法是,最令董卓恼羞成怒的,是袁绍出任了盟主。若他只跟着打酱油,董卓也不至于这么疯狂。结论就是。若非袁绍好图虚名,也不至于连累叔父一家惨死。
这道理似是而非,但只要喊得足够大声,总有人会信。比如袁术……
虽然作为两大势力的核心之一,袁术已经风光不在。但他在袁阀内部还是很有市场的,毕竟他是嫡出的。两人的争斗远未到结束的一刻,等袁术收到风声,不大肆宣扬才怪呢。
在沮授等人竭力的劝说下,袁绍总算是勉强压住了火头,反复在心里念叨着:大人不计小人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类的古训,打算顾全大局。
可是,等祢衡下一句话出口,他说什么也忍不了了。
只听祢衡大义凛然的说道:“拥军数万,听我一言后,却围而不攻,可见你心中尚存几分良知,还懂得惭愧,未尝没有改过的希望。古人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去休,去休,既知羞愧,还不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是可忍孰不可忍?
袁绍快疯了,他只觉胸口有一股热气,拼命的向外膨胀着,如果不快点宣泄出去,他就要炸掉了。
河北大战,举世瞩目,众目睽睽下被祢衡当孙子一样训斥,却偏偏不敢攻城。这事流传出去,世人会怎么说他?会不会真的认为他是自惭形秽,被祢衡骂得抬不起头来?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未必会发生,会有人明白,祢衡这是在挑衅,是王羽的计谋。可是,世人中,明智之人少,而愚昧之人多,人云亦云之下,自己的名声会被糟蹋成什么样,实是不堪设想。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他高高的扬起了右臂……
“主公,不能攻城啊,这是王羽的挑衅之计啊!”沮授大惊失色。
“是计?”袁绍的声音尖锐,似有金铁摩擦之音,“人言可畏,三人成虎,沮公与,你能向天下人解释,让所有人都明白孤的苦衷吗?如果不能,还不速速退下!”
“主公……”沮授又不是央视,哪有那种本事,他只是一脸恳切的望着袁绍,希望对方能恢复冷静,顾全大局。
袁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就在这时,城头传来了数千人的齐声呐喊:“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善恶终有报,不日赴黄粱!袁绍,还不知羞耻吗?”
远远的,平原城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更多的人加入了呐喊的行列。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子系中山狼……子系……中山狼……”千万人的呼喊化成了某种韵律,回荡在天地之间,无穷无尽,似乎要把袁绍彻底钉在耻辱柱上,将他恩将仇报的事迹刻在丹青之上。
不得不说,诗赋是华夏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用以抒发情感,不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都相当的给力。
“祢正平,吾誓杀汝!”袁绍爆发了,手臂重重挥落,他怒吼着将手指向了高唐城:“全军出击,先登城头者,赏万金,生擒祢衡者,封列侯!”
如海潮怒涌,大军滚滚而前,杀向了高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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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八章 惨烈攻防战()
惨烈的攻防战只进行了短短三天,可是,对攻城的冀州军来说,却像是三个月那么漫长。
由于城池的规模太小,又有一面邻接大河,所以,冀州军的兵力多少有些施展不开。想提高攻城战的效率,就只能加快轮换,用周而复始的攻击,在最短的时间内,形成最大的压力。
如今这座孤城的四壁上都沾满了人血,在寒冷的空气中,血迹很快由红转黑,于是,城墙也变成了黑色的。只有当弩箭或石头落下时,黑色才会暂时消失,如烟尘一样飞上天空,消散于空气之中,但很快又有新的红填补空缺,并且渐渐变成同样的黑。
苍白的阳光,单调的红与黑,这绝对不是让人舒服的景色。哪怕只有区区三天,也足以让人感到恶心了。
然而,惨烈的攻防战还在进行之中,从早到晚,绝无间断。若不是夜里实在太冷,以袁将军的怒气,挑灯夜战也不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三天内,大规模的夜袭至少也组织过三次,一天一次,只是守城的军队警惕性太高,每次都是刚有风吹草动,便严阵以待了,除了损兵折将之外,夜袭再无所获。
即使是个小兵,打到现在,多少也看出来些东西了,守军的准备不是一般的充分,他们是憋足了劲,要将所有的力气都在这场守城战中爆发出来呢。
第一天,冀州军凭借庞大的人力军力,驱使逾万民夫走上了战场,用泥包沙垒,垒就了一条鱼梁大道,直通城头。
小小的高唐城。看似旦夕可破。
结果,守军早有准备,他们用木栅栏和沙包将城墙分隔成了小段,攻上城头的冀州军要么站在城上忍受两侧敌楼上的羽箭打击,要么继续向前,从两丈多的城墙上跳下去。想要向城头两侧扩大战果,却是万万不能。
而在城内靠近城墙的地方,守军挖了无数壕沟,拆除了所有靠近城墙的房子。在外面看。城墙是两丈多,可到了城内,这个高度至少要多出一丈!
就算有那胆大的,跳进城内,八成也只有摔死的份儿。就算侥幸不死,拖着伤疲之躯,也不可能取得什么战果,只会落得乱刀分尸的下场。
在首日的攻城战中,大将汪昭就是这么死的,据从城头侥幸逃生的溃卒的说法,汪昭凭借武艺。跳落三丈的高度却没受伤,但落到壕沟里后,却怎么也爬不上来,结果生生的被一群长枪兵捅死在了沟里。死的窝囊无比。
随他攻城的三千军失了主将,随即溃散,任督战队如何斩杀,也挽不回溃卒们的士气。一部军马伤亡近千,彻底失去了战斗力。付出这样的代价。却未能将城头上的缺口扩大半分。
吸取了汪昭的教训,在其后的战斗中,袁军尝试了许多中方法,诸如:背土囊上城,试着在城内也垒出一条鱼梁大道,又或扛着云梯上城,再从另一面爬下来……
这些战法不可谓没道理,可在守军更加充分的准备面前,却毫无用处。
投下去的沙包,被城内的民夫用小车装好退走,摇身一变,反倒成了守城的礌石;城内特意被挖深的地面,也使得云梯根本不够长。就算特制超长的云梯也没用,城上城下的守卫者们,手里都拿着长长的挠钩,只需一勾一拉,一场梯毁人亡的惨案就会发生。
无奈之下,袁军只能放弃相对便利的法子,用最笨的办法攻城了,在强弓硬弩的掩护下,蚁附攻城,全面进攻。一边攻城,一边拆除城头的栅栏和杀垒,以扩大战果。
攻城战就此进入了最为惨烈的阶段。
虽然惨烈,效果却依然不大。这种硬碰硬的攻防战中,就算是无备而战,守军也占据了很大的优势,何况是蓄势以待的呢?
守军针锋相对的见招拆招。
攻城者用强弓劲弩攒射,守军或是以牙还牙的反击,或是和攻城军缠斗在一处,用敌人的身体做掩护;袁军登上城头,拆除障碍物的过程中,更是要付出极大的代价,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大量的鲜血。
以上种种,都还不是袁军最恐惧的东西,他们最大的梦噩,是那个黑如火炭的猛人。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就在攻城的第一天,他挥动丈八长矛,使出了雷霆般的一击,将河北名将苏由一矛砸下城头,并发出了一声爆喝的时候,燕人张翼德之名,就已经响彻了河北,震惊了天下。
三日攻防,无数河北豪杰魂断在这杆长矛之下,临阵斩将十五,矛下亡魂过百!某种意义上来说,高唐城的易守难攻,至少有此人一半的功劳。
在守城战这种特殊的环境当中,个人武艺的作用,被放大到了极致。
城头哪里吃紧,哪里就有此人的身影,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合之将。在他雷霆霹雳般的怒吼声中,只见人影乱飞,鲜血飞溅,先登的勇士们就好像是一群扑火的飞蛾,只有勇气,却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于是,高唐城小,居然也成了一种优势。
河北倒不是没有勇将,不过麹义失踪,颜良战死后,袁军中真正的一流猛将也只剩下了文丑和张颌。文丑目前统带骑兵,在周边巡哨警戒,防备青州军卷土重来,张颌倒是一直在浴血奋战,数度攻上了城头,可最终还是被打下来了,身上倒是多了不少伤。
攻城方虽然总体军力占优,可登上城头后,却往往是在以寡敌众。如果有勇将开路,倒是很有可能一鼓作气,可势头一旦被挡住,就算是猛将,也不可能抵挡得住四面八方的围攻。
何况,围攻者中,还有一个武艺惊人的张飞?
张颌虽然也很拼命了,但最终也只能是勉强保命而已。
“将军。不能再攻了,这么个小破城,既不挡道,又没有水军,用几千人围住就是了,用不了三个月,城内粮草必尽,何必如此苦苦攻打呢?可怜弟兄们在平原连战强敌,又在鄃县苦守数月。好容易保住了性命,结果却在这高唐城下死伤狼藉,我,我……”
再一次被张飞从墙头赶了下来,张颌正要重整阵势。却被麾下的几名校尉围住了。其中一人放声大哭,一边苦苦压抑着悲声,一边提出谏言。话说一半,却是哽咽住了。
鄃县的五千人马,如今已经折了近两千,在众校尉看来,弟兄们死的实在太冤枉了。高唐城哪有多少战略价值。又哪里容得下这么多军队驻扎?
强攻,是下下之策。
“是啊,将军,弟兄们可是奔着您来的啊。而不是袁……”
“别说了!”张颌怒哼一声,打断了接下来的劝说。
兵为将有,是这个时代的惯例。就像麹义的先登营一样,张颌麾下的嫡系部队。也足以独建一营。作为武将,他可以没有主公的宠信。但不能失去嫡系部队,因为那才是他在乱世中安身立命,博取功名的本钱。
嫡系部队的损失,就像是在他身上割肉一样,令他肝肠寸断。
可他又能如何呢?
正如田丰所告诫的那样,尽管他没有主动参与,但冀州政争的暗流,还是毫不留情的将他卷了进去。
其他部队,攻城时多少可以休息休息,自己的部队却始终奋战在第一线;其他部队的损失,至少有一半是溃逃中产生的,而自己麾下的兄弟们,战死的时候,没有一个是仰面朝天的!背后纵有伤口,也是在围攻中造成的,而不是转身逃跑的时候,被人攻击。
麹义的部队因为作风勇猛,屡屡先登作战,被称为先登营,自己的部队又何尝差了?
可恨逢纪奸狡,郭图无耻,不敢劝说主公不要因怒而兴师,却在主公面前屡进谗言,挤兑自己戴罪立功,借攻城战来表明心迹!
自己的心迹?天日昭昭,若非尽忠报效,自己当初又怎么会攻打平原,牵制王羽?若非自己的牵制,在主公面前进谗的那干人,恐怕早就被擒杀了吧?
结果呢?
子系中山狼,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当初如非自己和麹义力挺,压服了冀州众多武将,袁绍哪儿那么容易入主冀州?
可恨呐!
“不必再说!”张颌挥挥手,止住众将争辩,沉声道:“我等妻子亲眷,俱在邺城,一旦生变,难免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