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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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羽呵呵一笑,意味深长的道:“裴将军的意思,本将已经清楚了,不过,易帜一事,却是不急,还是等到尘埃落定后再商议不迟。”
“呃……”裴元绍怔了一怔,被太史慈连捅了好几下,这才反应过来,抱拳应诺:“遵命。”
“很好。”王羽挥挥手,表示此事已了,又转向田楷,沉声道:“法式兄,平原城就拜托你了。”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田楷慨然起身,直接用八个字表明了心迹。
“有劳了。”这是早就商议好的策略,王羽也不矫情,视线一扫,又看向了张飞。
张飞也不等王羽说话,大嘴一咧,呵呵笑道:“放心吧,有俺在,保管让他们来多少,死多少!”
王羽视线再转,又看向了祢衡,问道:“正平,你确定你也要留下?”
“那是自然。”祢衡出列施礼,视线在田、张二将身上一扫,傲然道:“田将军虽然有些将才,却失之谋略;张将军勇则勇矣,但嗜酒如命,难免误事。没有个明白人在此,万一误了主公的大事该怎么办?故而衡请命,愿留下参赞军务。”
“你这酸丁,竟敢大言不惭,想尝尝你家三爷的拳头么!”张飞脾气本来就不咋地,碰上祢衡这张嘴,更是了不得,一下就炸毛了,抡着拳头就往前闯,唬得众人赶忙拦住。
祢衡像是不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了一回似的,只是冷笑道:“连一句逆耳忠言都听不得,还守什么城?须知,袁本初帐下也是人才济济,若是有人出言挑衅,你又当如何自处?哼,莽夫!”
“气死俺也!”张飞怒发如狂,须发皆张,大喝道:“都不要拦着,今天俺非揍扁这酸丁不可。”
他的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发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王羽麾下众将也都有两把刷子,没准儿还真就拦不住他。即便如此,也架不住祢衡在一边继续冷言冷语的火上浇油,中军帐内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田楷看得目瞪口呆。
虽然留守的任务很危险,可在他看来,王羽的策略还是很完美的。不过。留给他的这一文一武两个助手,就有点不靠谱了。
张飞还好,虽然偶尔会喝酒误事,但毕竟是员万夫莫敌的勇将,有此人襄助,无论是守城,还是后面的配合作战,把握都更大了一些。
他带的兵,其实也都是敢战之卒。差就差在合练太少,军阵配合和默契不足。想提升战力,与其临时抱佛脚的多加操练,还不如派个猛将为先锋身先士卒,激励斗志呢。
不过。祢衡这个参军就没什么必要了。
这人的挑衅本领很强,可却是无差别攻击,连他这个主将都被当面评价为有勇无谋,张飞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放这么个人在身边,不是自己找虐么?
“法式兄,这两个助手。你还满意否?”田楷正琢磨着怎么向王羽开口,推辞了这个参军呢,熟悉的声音却从背后传来。转身一看,正是王羽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田楷低声道:“鹏举贤弟。先前说好的,不是只有……”他目光闪烁的看了祢衡一眼,“这位先生,实在不太……嗯。你明白的。”
王羽又是神秘兮兮的一笑,自顾自道:“法式兄自守平原城。这二人守高唐,成掎角之势,互为应援,如何?”
“……”田楷无语,把这俩货安排在一起?还守哪门子城啊,转眼不就得出场命案啊?不过,既然鹏举贤弟执意如此,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左右那祢正平不在自己眼前晃荡,自己有什么好烦的?
这么想着,他点了点头。
布置妥当,回想一遍,自觉没有遗漏,王羽也不理会吵吵嚷嚷的祢衡和张飞,忽地扬声断喝:“传我将令,即刻渡河!”
“喏!”铁甲铿锵声中,众将轰然应诺。
……
“裴兄,会骑马否?”渡河的事宜,自有于禁、徐晃料理,没太史慈什么事,他拉着新任的副手去挑选精锐了,一边走,一边问着。
“略通一二。”裴元绍有些神不守舍,还没从王羽带给他的疑惑和震惊中清醒过来。眼见到了骑兵营,他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问道:“俺诚心来投,君侯为何迟迟不肯答允?莫非是要在大战中考验俺们吗?可是,俺们手下那点弟兄,实在是……子义将军,您深受君侯器重,能不能给俺说说?”
“嗨,你还纠结这事儿呢啊?”太史慈摆摆手,大咧咧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琢磨的?主公不是怀疑你的诚意,他只是不想给别人错误的信号罢了。”
“……什么信号?”裴元绍还是没懂。
“你这还真是……”太史慈有点不耐烦了,可看着裴元绍那老实巴交的脸,他还不好说什么,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现在是盟军,哪有仗还没打完,就把盟军给变成部将了的?知道的,明白是你和那位周兄弟早有打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主公用了什么手段呢。”
“谁会这么想……”裴元绍愣愣的听着,一脸不能置信的神情。
“还能有谁?”太史慈撇撇嘴,“那位飞燕将军,可是很精明的,想的也多,一不小心啊,就会让他误会,所以啊,跟他打交道,还是谨慎点好。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省点力气赶路吧,先帮你挑两匹好马……”
……
鄃县城头,北风呼啸,片刻的功夫,就能把铁甲中的温度全部带走,冷得像冰一样。
饶是张颌治军甚严,这种天气里,城头也没多少人,毕竟战事已经告一段落了,没必要继续在城头遭这份儿罪。
当然,这也与主将这段时间没怎么从严治军有关。虽然仗应该已经打完了,可张将军和辛参军却都是一脸的忧愁,比围城的那段时间看起来还糟糕。
这不,大冷天的,张将军又独自一人,站在城头向东眺望,像是要取代哨兵,警惕青州军的突袭一样。
辛毗走上城头,一股强风吹在他脸上,带来了如同刀割般的感觉,令他很想转头离开。不过,想到某个可怕的可能性,他还是硬着头皮,轻声唤道:“将军……”
张颌像是化成了石像,半晌不答。
辛毗不敢催促,又耐不住凌冽的强风,只能向张颌又走近了些,借着对方魁梧的身形遮遮风。
良久,张颌缓缓开口道:“青州军正在南渡……”
“连平原也放弃了?”辛毗吃了一惊。
“不,田楷留守平原。”张颌摇摇头。
辛毗心下一喜,连先前的忧虑都变得淡薄起来,口中喃喃道:“难道青州真的发生什么变故了?是臧霸?还是……”
他和他的兄长辛评都是袁绍心腹,对冀州内部的形势再清楚不过。他知道,上次田丰的劝说很有效。尽管他一句直接劝降的话都没说,可却准确的点出了张颌的隐忧。
高层两派倾轧不休,暂时形成了均势。但这平衡不会一直保持,随时会爆发。张颌,就是很好的一个切入点,他也是冀州出身的,也算是冀州派,而且在守城这段时间,他还狠狠的犯了袁绍的忌讳。
这个隐患什么时候爆发,还不好说,但张颌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他会怎么选择?
虽然是监军,但辛毗很清楚,他在这支部队中的威望,根本无法与张颌相提并论,如果对方真有异动,他根本就阻挡不了。不但组挡不了,而且还会被挟裹过去。
现在好了,青州军退兵了,战局恢复成了早先的态势,张颌想投降,也错过时机了。
似乎真的是为了错过时机而懊丧,张颌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回答辛毗的意思,只是在风中回首,望着城上城下的士兵,深深的叹息道:“王侯一怒,流血千里,不知此战过后,生者几人?”()
三六一章 清河劫难()
杨超蹲在镇子中的大路旁,守在自己的柴禾捆旁边,时不时的会站起身,和人讨价还价一番,小山一样的柴禾垛,也是越来越低,使得他眉开眼笑。
一般来讲,赶在隆冬时节,柴禾这种物资,是拿不出手的。虽然用量很大,家家都要生火取暖,可冬天干不了农活,野外也采集不到野菜果实这类东西,大伙儿都闲着呢。破家值万贯,谁会为了偷懒,拿家里的东西出去换柴禾呢?
柴禾这东西,山上、野地里有的是,只要有空闲,肯花点力气,出去走一圈就都有了。
不过,今年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由于冠军侯爷施行的德政,清河民间相当富足,田野间的麦穗,泰半都成了百姓家中的积蓄。民间一富,百姓就变得相对懒惰起来,不愿意自己拾柴禾了,有那力气,还不如把屋子、院子好好整理整理,免得四处漏风。
以前是没钱,也没那力气,现在吃饱穿暖了,谁还能没点更高的要求啊?反正柴禾也不贵,随便拿点什么换了就是,省下这把子力气,养精蓄锐的好好过个冬,等开春后好好大干一场,这才是正理。
事实上,这个时代的豪强与平民间的鸿沟不像后来的两晋、隋唐那么大,很多人家,也正靠着勤劳和努力,一点点的积蓄起财富来,然后再用财富换取仕途的发展,最后一跃跳过龙门,摆脱平民的身份的。
如资助曹操的卫家,李典的家族,东海的糜家,说到底,都是这么过来的。
这当然很难。但一代人做不到,就两代、三代,一代代的努力下去,总是会有希望的。而希望开始的契机,往往就是一个丰年,某个地方官员的善政,又或某些际遇,让大伙得到第一桶金,以此为基础。一点点的发展起来的。
杨超没想到这些大道理,不过,因此而来的生意火爆,却让他大大的高兴了一把。柴禾是他昨天忙活了一天拾回来的,今天才过了半天。就已经换到了半斗粟米,还有些针头线脑的小东西,最让他高兴的就是,居然还换了一葫芦酒!
丰硕的收获,让他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从安平逃难来清河,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呢。
尽管都是战区。可冠军侯所在的地方,和其他地方就是不一样,只是半年时间,民间就富成了这样。连最不值钱的柴禾都变得如此紧俏,要是过上个十年八年的,那还了得?传说中三皇五帝治下的世道,也不过如此吧?
“小兄弟。听口音,你也是不是本地人吧?”与杨超交谈的。就是用酒跟他换柴禾的那人。这是个中年人,赶着一辆大车,看起来似乎是个赶集的行脚商,不过,他的车上还坐了一个妇人和一个梳着丫髻的小女孩,显然是一家人。拖家带口的行脚商,倒是不怎么常见。
杨超抹了把青鼻涕,憨笑着答道:“是哦,俺家是枣强的。那边不是正在打仗吗?昨天白马将军的兵打袁将军的名士,今天白马将军的兵又闹了内讧,和袁将军的兵一起追着白马将军的兵打,明天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听说清河这边还算安宁,俺就带着俺娘和妹妹,逃难过来了。”
“呵,那咱们还是老乡呢。”中年人笑了,笑容中透着股亲切劲:“咱家也是枣强的,县城北边二十里的魏家庄就是咱家了。”
“啊!”他乡遇故知,杨超大为惊喜:“魏家庄,俺知道呀!俺爹还在的时候,去信都贩运货物的时候,没少经过那里,村口有条白马河,对不对?咱们离的不远,俺家就在……”
有了同乡的关系,又有着相似的经历,两人的关系迅速热络起来。
通过交谈,杨超知道中年人的名字叫魏昇,原来的确是个商人,自从龙凑之战后,公孙瓒大举攻入安平,商路就断绝了。等到王门反叛,局势骤变后,他更是敏锐的意识到,安平很快就要动荡起来了。
于是,他将仓库里剩余的商品都装了车,带着妻儿一路南下,到了清河。
背井离乡是很悲惨的事,可是,若单纯从现状和过去的对比而言,魏昇的清河之行,却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南下之前,家里已经没剩什么东西了,我当时还在想,到了清河后,会不会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了。没想到啊,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赚头比从前跑一年还大,我琢磨着啊,反正娥娘和珠儿也都跟在身边,就在这清河安家倒也不错,不过……”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了一眼妻女,结果正见妻子搓着手,不断往手上呵气,显然是冻得厉害。于是他这句话就没说完,而是急忙忙的捧住妻子的手,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领里,柔声说道:“娥娘,你受苦了,赶紧暖暖。”
女人露出了一丝微笑,甜蜜的意味,连杨超这个还打着光棍,不同风情的愣头青都是心中一暖。女人没来得及说话,因为一边的小女孩已经扯住了父亲的衣襟,奶声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