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和我一样孤独 作者:郑非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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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实话说,这一来二去之后,我对他再无多少害怕。虽然,心里也隐隐知道这人有许多部分是我根本无法了解的。而他现在表现
出的懒散随意,只是因为不需要多么用心而已。但,不害怕不代表想接近,虽然我心底的确很想接近他,可是却很惶恐。
不该接近的啊,因为他是夹竹桃。
季寒轻笑,“我是在夸奖你。”
“了解。”真是夸奖,只怕以往等女孩子出来,总是要花上许久的时间吧。那些女孩们,借此来显示自己的重要性,我哪会不明白。可是
我不是她们,我知道自己有多不起眼。显示重要性?只怕更大的可能是被一脚踢开。
我向来很有自知之明。
“走吧。”他拉住我的胳膊。
我问:“去哪?”
他背对着我站定:“林燃,你能肯定昨天那样的事再不会发生吗?”
我沉默半晌,终于开口:“不能。”确实,谁能肯定?这个世界根本不会完美,人面之下,谁看得清谁?心是红是黑,人们总要吃到苦头
才看明白。
所以,才有前人的话,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他转过脸,目光紧紧的锁着我,“从今天开始,我会教你该怎么保护自己。”
我的唇在颤抖着,因为激动。
我的眼睛闪闪发光:“你是说,要教我功夫?”武侠啊武侠啊,我向往的世界!
听到我话的那瞬间,季寒愣了一下,可能是我的表情和声音太搞笑了。然后,他不可抑止地大声笑了出来:“哈哈哈,林燃,我果然没有
看错你,你真是太有趣了!”但他很快敛住笑,正色对我说:“保护自己,并不能仅仅靠拳脚。”
而我,此刻正默默地看着他,用心把他的话记下来。
那些日子里,我以为,那全是真理。
整个寒假,季寒成了我的老师。
这样的约见,除了我和季寒,再没第三个人知道。一想到这,我就不由自主开始兴奋。其实一个寒假这么短的时间,真的能够学到什么,
我不清楚。可是季寒教给我的,的确是最最实用的东西。
我很快就发现,他真不是一般的会打架。
而且在他打架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去计较一些极其微小的细节,这点让我惊讶不已。
寒假的第二天,天气很差。
昨日的晴朗似乎是天气的回光返照。前几日的大雾预兆显现在这天,早上开始,就飘起小雪,细细小小的,滴落便融化了。但到后面却越
来越大,鹅毛般的雪花打着旋儿落下来,没多久,所有的街道房屋全部被盖上了一层白色。
踩在雪上,脚底有种特别的感觉,软软的,但会发出极细微的响声。
“真是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我不禁感慨。
让我想起了一个童话,那个壁橱里的另一个世界,就是个冰雪的世界。
“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冰雪女神。”
季寒本来是在校园的某个角落教我简单的对打,听见我这句话,忽然停下来,笑着说:“林燃,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
我脸一红,“被你发现了。”自从哈利?波特和魔戒的电影开始流行……后来我在网上也看了大量的异世界啊魔法啊什么的小说,对于这
些东西,我也渐渐着迷。不下于从小就喜欢的武侠世界。
他偏一下头,对我说,“那这样,我们去看电影好不好?魔戒第三部……”
我高兴起来,“第三部?好啊好啊好啊!”虽然看过小说,但我丝毫不排斥让文字变成画面啊。
那趟公车人特别多,挤满了似乎再无空隙。我们站在中段,他一手拉着车上的扶杆,另一手牵着我。
“我一直觉得公车的容量最神奇了,好象永远也装不满。明明现在已经这么满了,可是到了下一站,门一开,又照样上来些人。”不停的
上人,却没有人下车,我小声抱怨。
季寒好笑地看着我:“车里有个黑洞。”
“说不定真有,容积仿佛无限大。”我咋舌,隐约觉得有只手在我腰间蹭着,我轻呼出声。
“怎么了?”季寒问。
我用眼神示意,这车上有色狼。
他皱起眉,目光在我周围扫视了一遍,最后把视线停在我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身上。
季寒并没有说什么,只不动声色地将我环在他的前面,在狭窄的车厢内隔绝出一个安全的空间。
隔的那样近,呼吸的热气彼此摩挲。
我的脸好热,不久前的不快都被我忘记。
只有我忘记。
因为我们到了站,我正要下车的时候,被季寒拉住了。他冲着我摇摇头,让我等会再下。直到那个年轻男人下了车,季寒才牵着我跟着他
下车。
该那男人倒霉,他一下子拐进一条没什么人的小巷。几分钟后,他发现不对,站住转身,恶狠狠地朝我们喊:“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我看戏似的站着,而季寒则不屑地看着他。
也许在这个男人眼里,我们只是两个孩子,而且我还是个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女孩子。而他自己,的确看上去也是高大强壮的,怪不得有恃
无恐呢!何况,这时候从巷子那头走过来两个人,他们熟络地打着招呼,像是一伙的。
季寒开了口:“就是你刚才在车上骚扰她?”
那男人并不以为然:“是又怎么样?”他同身边另外两人一起,轻蔑地望着季寒。
“不怎么样。”季寒沉声说。
他已经出手,这次简直不曾给人留有余地。
季寒的每一拳每一脚比风都要快,那三个人连招架的力气都没有。
那三个人最后的惨状只能用不忍卒睹来形容,他们趴在地上根本无法再动弹,头上全是青紫,肿得老高。
我有些担心:“他们不会挂掉吧?”可是心里却对自己惊讶着,为什么我一直置身事外的看着这一幕?看着红色和白色混杂在一起,那种
狰狞。
我只觉得有趣。
我发现,自己也好可怕。
季寒不在意地耸肩,“放心吧,林燃,我有计算好,他们现在的伤刚好够躺几个月,死不了。”
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死不死的话题,而我一声不吭地听着他说。
不是不惊讶的,这还是个人吗?打架的时候还能计较拳脚的轻重,而且是三个人!他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别人有可能比他厉害。
也许在季寒心里,根本不会出现那种情况吧。
“其实,上次打那个人渣也是计算好的,最多一个寒假之后,他就又是那副齐整样子了。如果不是因为寒假,我根本不会打他。”他挑着
眉,眼睛半眯着,忽而一笑,“我会用别的方法,虽然最后结果都是一样。”
他的语气是那样冰冷,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问:“你真的是人吗?”
侧面看过去,他的眉眼飞扬,“我是季寒。”呃,这句话,其实也挺嚣张的。
不过听到的我,却点点头,因为他有资本嚣张。
“他们不会报警吧?”
“不怕。”季寒狡黠地眯了眯眼,“你觉得他们这样的人,会愿意和警察打交道么?而且……”他锐利的眼光看向那三个人,撂下狠话,
“如果敢报警,下一次我会让他永远也说不了话。”
他的声音朗朗,穿透许多层空气。
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总是这样无所畏惧,不在乎许多人在乎的东西。我不最多他有怎样的背景和经历才会让他成长为现在这个样子——
可是他就这样站在雪地里,风卷着雪花慢慢地飘扬,天空浮现淡淡的蓝色。
漆黑的刘海柔软地搭在额上,下面那双深而亮的眼睛里是冷厉的光芒,嘴角微扬,眉毛上挑,身材修长。
这一幕,真像画一般,被我深深的刻在心里。
那天没看成电影,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够和季寒待在一起,做的事是什么我已经全不在乎,最后我们便搭公车回到学校。
回来的车空荡荡的,我们并排坐在座位上,窗外的景色不停地变换。
“最近真容易碰上这样的事,大概我该去求神拜佛了。”我叹一口气。
季寒笑:“因为你看上去好欺负。”
并不是越漂亮的人才越容易让人起歹心,而是那种看起来不会反抗的人。
因为最容易得手。
我果然显得亲切呢。
我也笑了:“可惜他们错了。”如果是以前,也许我真的不敢做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尤其,我身边有季寒。
“是啊,他们以为你是仙女,但你明明是个巫婆。”
我瞥他一眼,呵口气,面前浮起淡淡的白雾,再朝车窗上呵气,窗户便被白白的一层遮住。
这样就可以在上面写字了,我在车窗上画出一个小小的笑脸。
旁边的季寒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动作,突的伸出手,呼的一下全部抹掉。
我没好气地回头瞪他,他却在原来的位置,画了个更大的笑脸。
“笑,是越大越好的。”
我咬着唇盯着车窗上大大的笑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笑就是快乐,而快乐,是越多越好的。
过犹不及,乐极生悲,这些至理名言,统统被我抛在脑后。
只因为此时,是真正快乐的。
开学的前一天,我和黎好约了去学校看分班表,其实她是文科,我是理科,怎么也不可能同班,没什么必要一起去看分班表。然而我在电
话里刚这么说完,她就马上骂我没良心。
哎,说实话也叫没良心?这个世道真的变了。
好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没良心。
所以我去了。
从寒假第二天开始雨雪天气一直延续到假期结束,这天却完全晴了。早上起来发现太阳出来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心里涌动着喜悦。天气也
能左右人的心情,我总算相信。
明朝比我高一级,高三的他忙着备战高考,他的寒假比我短了许多。
当我出门的时候,竟然在门外碰上抱着堆书的他,着实吃了一惊。
“咦,你怎么在?”不是早该上课了吗?
他温温润润的笑意流泻,直比外面的太阳还要暖和:“小燃你忘了今天周几?”
啊,果然,今天周日。
我吐吐舌头:“真的忘了,你知道的嘛,我记性不好。”然后用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小傻瓜。”扔下一个字做评语,明朝转身上楼。
我望着明朝的背影,那样疲惫满身的背影。我仿佛能看见,他肩上被无数道题目压着,也被家人朋友的期望压着。忽然有些惶惑,像他这
样出色的人,也会被高考逼到如此境地,竟也会这样疲倦?然而又有些难以察觉的失望在心里浅浅漫起——我原以为明朝会停下来,曲起他修
长洁白的手指,在我额上敲一下的。
可是没有。
他没有做那些我习以为常的动作,就转身离开。
在高考的面前,人和事都在改变着。
但,明朝,明朝,你不会变的,对吗?
“真慢!”黎好盯着表,戳戳我的额头,数落我。
我摇摇她的手臂撒娇,“哎呀,我不是没迟到吗?”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分钟呢!
她一本正经:“可是你比我晚到。”按照她的逻辑,只要我比她晚,就是迟到。真正是强盗逻辑,我翻翻白眼,虽然我很讨厌等人,但以
后还是祈祷她迟到好了。
“走走走,去看咱俩分哪班了。”她拉着我朝学校里走。
“哎?”黎好忽然停下来,兴奋地说,“学校有变化哎!”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我知道她在说新修的花坛和装饰过的路。隔了一个假期,总会对学校会有些熟悉夹杂陌生的矛盾感觉。以前我也有
,可这次完全没有。寒假常常来学校,简直像每天都在上课一样,每一个细小改变都早早就被发现了。
太熟悉原来也不是好事,变化总容易被忽略。
我侧过脸看路边的夹竹桃,叶子还是浓绿,似乎毫无改变。但细心观瞧,便能够发现其实是有变化的。
“你在一班?”黎好指着我的名字叫着,“而我在十一班?”
“是隔得有点远。”我摸摸头。
她继续叫着:“为什么隔了这么远?为什么?”她完全无视周围人奇怪的眼光。
我悄悄站远一点,偏过头。
装做不认识她,这样才不会显得我也很白痴。
我继续在那红底黑字的表上找着名字,季寒和徐成毅。
黎好比我先一步找到徐成毅,这次她没有大叫,而是低声凑在我耳边说:“看,徐成毅在十班,和我很近呢!”
我却呆滞地盯着季寒的名字,他的名字只在我下面五六行的样子。
他和我,竟然真的分在一个班。
开学那天刚到教室,我一眼就看见了季寒。
他站在窗子边上,垂着头,不知在看着什么。
我低下头在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