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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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事里还守着三个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只是他们都很懒散地随意地靠在沙袋上,并没有望着外面,甚至于机枪也是横放在沙袋上。三个士兵抽着烟,低声说着话,有时还发出明显是压低了的笑声。
好狡猾的日本人!王树心心里骂了一声。白天不设工事,晚上设,而且还设得这么隐蔽,要不是王树心他们小心谨慎,早就被发现了。
怎么干掉这突然冒出的该死的工事呢?
黑暗中,李志轻轻拍了一下王树心,随即用手指指着不远处的地方。那里是一排病房的窗户,其中三楼靠近住院部角落的一个竟然打开了。借着病房的灯光,可以看到一个穿着病服的鬼子正对着外面望着。
“居然在晚上打开窗户,真是天赐良机。”王树心一眼看见楼房角上的排水管道,心头一阵狂喜。向后面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招呼三个人跟上,轻轻地运动手脚,缓缓地向那扇窗户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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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德贵的讲述,肖彦梁站起来在屋里来回走着。
“队长,干脆我们把兄弟们来出和鬼子干一仗,再撤往城外江边,设法找船过江。”坐在地上的德贵提议道。
说实话,肖彦梁也不是没有这个想法,可是这也的确太冒险了,完全有可能便衣队还没出城就全军覆没了。
“你们的这支队伍对国民政府的抗战,实在是太重要了,一定要想尽办法保护好它,让它发挥出更大,更有效的作用。”
文川的话在肖彦梁的脑子里不断地和德贵的提议抗衡着。
“兄弟,我们赶过去看看王树心他们,要是他们还没动手就拦住他们。你觉得呢?”张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彦梁摇摇头。
“不要说来不来得及,就是来得及,我估计他们看见我们就会提前想我们开火的。谁叫我们在他们心目中已经成了千刀万剐的汉奸呢?”
“几个人怎么回事?难道你给鬼子跪下救了他们的命,就是要他们又还给鬼子吗?王八蛋,所有的话都当了耳旁风。”张旭气得站起来,开口骂道。
“算了,大哥,现在说这些没有。看来我们的确低估了队里兄弟的血性啊。我们不甘心当亡国奴,他们也不情愿。王树心说得没错,这种日子,稍微有点血性的汉子都不会过的。当务之急是要怎么样解除这件事的后果。”肖彦梁一边安慰张旭,一边说道。
“现在城里还没有什么动静,说明王树心他们还没有被发现。我看不如把兄弟们集合起来,趁现在出城过江?”肖彦梁的话让张旭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这也是一个办法。他妈的,你们敢不敢跟着我赌一把?”肖彦梁点点头,忽然转过身看着两个人,问道。
“赌一把?”张旭和德贵被肖彦梁突如其来的问话给问住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血溅医院
“不错,赌一把!”肖彦梁点点头,看着两个人疑惑的样子,仔细说道:
“就是赌大介洋三对我们的信任到底有多深;我的想法是这样,我和德贵现在就回到便衣队,大哥你就回家里等着。如果医院的枪声响起,我马上就向宪兵队报告是否应该出动。你们想这么晚,枪声四起,警报大作,大介洋三一定会同意我们出动的。到时候我会要求打头阵。要是王树心他们中间有人死了,一来可以有时间毁容,二来可以把活着的人混在里面一起带出来。”
“什么?你要毁容?”德贵显然不能接受肖彦梁毁容的决定。人死容毁,那是对死者多大的不尊敬?不由得呆呆地问道。
“笨蛋,不毁容怎么办?你想想,医院的枪声一响,宪兵队就在边上,王树心他们还有几个能活着出来?既然他们死了,总不成让便衣队百多兄弟一起陪着死吧?”肖彦梁耐心地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肖队长说得对,既然要死了,不如再利用一下,让他们也牺牲得更有价值一些。德贵呀,我知道你的感情,我也知道我们这么做了,恐怕队里的兄弟更加怨恨我们,说不定会打我们的黑枪。可是在这乱世之中,面对杀人如割草的日本人,你还有什么好的法子?”张旭的心深深地被刺痛着,可是他还是很理解肖彦梁的想法。
“我,我,我明白了。”德贵痛苦地闭上双眼说道。
“不过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回家去。”沉默了一会,张旭问道。
“总不成每次我们在一起有所准备的时候就会发生袭击鬼子的事吧?你想,每次有事,我和你都好像有准备似的。鬼子会不会怀疑?”肖彦梁苦笑了一声。
“好像是这么回事。”张旭似有所悟。
“还有,大哥,我们出发的时候,我会叫人通知你。最好大哥不要穿袜子,这样显得非常匆忙。”肖彦梁叮嘱到。
“我明白。最好就是象平时睡觉那样,匆忙穿戴起来也象那么回事。”张旭明白了。
“这样最好。开始行动吧。”肖彦梁说道。
*****
石原羽岛美美地吸了一口春天地晚上特有地空气。从打开的窗户外吹过进来的夜风已经没有了几天前的烧焦的人肉、轮胎的异味了。
作为一名上等兵,石原羽岛的军事素质还是很过硬的。十几天前,当第一辆车爆炸起火时,他反映敏捷,第一个跳下车来,没有接受火神的拥抱,可惜的是,尽管他趴在地上,最终还是被高高飞起地一只轮胎砸中了右手臂。
按理说,仅仅手臂骨折,他也用不着占用一个床位,但是凭着叔叔石原太郎地关系,他还是得以和另外五个重伤员住在了一起,享受精美地伤员伙食。
“请您把窗户关上,不然会引起感冒的。”望着窗外的石原羽岛听到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以及一个女人的请求。
“是巡房的护士。”石原羽岛一边想着,一边转过身。
果然如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女人,双手交叉,和一个本子一起抱在胸前。
“石原先生,请您把窗户关上。”那个护士再一次说道。
“好的。”石原羽岛随口答应着,却没有马上动的意思。他向护士指了指吊在胸前的右手,表示自己没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这个支那女人的日语说得可真好。”从叔叔那里,石原羽岛就已经知道这里的护士全是在日本留学多年的支那人,她们的日语当然说得很好。
望着对面的护士皱着眉头的样子,石原羽岛忽然升起一股欲望。
自从在南京和愉快地宣泄了几十天后,石原羽岛就随着部队北上,一直就没有机会再找女人了,一路上除了日本士兵外,就没几个支那人。现在一个俏丽的护士小姐站在面前,石原羽岛自己都觉得心跳的加速。
他冲着护士小姐笑了笑,往前跨了一步。石原羽岛才不会理会病房里其他的五个同伴。不要说他们现在个个全身缠满绷带,一动不能动,就是能动,那又怎么样?石原羽岛最得意的,就是他在南京时,和班上六个人一起比试那方面的能力,而他是最后的胜利者。
“哦!漂亮的护士小姐!”石原羽岛在心里呻吟了一声,又往前跨了一步。此时的他已经完全陶醉在即将开始的游戏的快感当中,竟没有发现面前护士小姐脸上露出的极度惊恐的神色――也许他也看到了,也许他把这种惊恐的表情当作是支那女人每次面对这种事的时候,习惯性地露出的表情了。
王树心正悄悄地往前爬着,却忽然发现刘西竟不知在什么时候爬在了他的前面。刘西的匍匐前进的动作是那么的熟练,从背影看去,完全就是一个长时间训练过似的。
当初王树心作为这个城里的警察,很快,当然也很幸运,他被黄长羽及时从日本人的活人刺刀演练场救了下来。不久他们一起遇到了一队长长的被捆绑着的,即将被活埋的队伍。在日本人准备填土的时候,黄长羽把刘西救了出来。
记得黄长羽救出刘西后,说了一句话:“真他妈的像。”黄长羽说的刘西像谁呢?再后来,他悄悄问张旭,才知道这个刘西长得很像黄长羽得一个什么亲戚。
刘西进了便衣队,极少说话,整个人不显山不露水的,真难以想象下午他和李志无意中听到自己打算袭击医院后,表露出的那种坚决。
刘西的动作轻快而娴熟,当他爬到墙角时,已经和王树心他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待王树心他们都到了,他正要起身往上爬,王树心拦住了他。
王树心掏出匕首,轻轻地做了一个飞刀的动作,再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自己飞刀的技术很好,应该自己先上。
刘西点点头,把从门口哨兵那里得到的刺刀递给了王树心,挪开了位置。王树心把刺刀含在嘴里,顺着排水管往上爬去。
他人虽然瘦小,爬这玩意却很得心应手,没多久,已经到了那间开着窗的地方了。
斜眼望去,病房里五个被白色绷带缠得像粽子似的人躺在病床上,瓶子里得液体正缓缓地在管子里滴着。那些伤员的级别一定不低,因为王树心看见有两个伤员的床头竟然放着长长的日本刀。而此时的屋子里传出的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对话,自己倒是一句也听不懂。
废话,自己当然听不懂他们的话了。
王树心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病房的情况让王树心悬着的心放了大半。五个一点也懂不了的废物,一男一女两个人还在说话,只要动作快,就没什么问题了。
王树心慢慢把脚伸出踩在下层楼的屋檐上。感谢修这医院的人,这幢房屋的每一个窗户外都有一个脚掌宽的檐子,正好放脚。
踩在窗檐上,王树心定了定神,匕首无声无息地滑出了袖子,被手紧紧握住。
“妈的,小鬼子,你爷爷来了!”
王树心心里大叫一声,一只手掌,一个拳头用力在窗沿一撑,同时脚下也是用力一蹬,眨眼间,整个人已经进了病房!
一进病房,王树心就看见那个女人惊恐的目光!看见一个嘴里含着一把刺刀,右手握着一把匕首的男人忽然从窗外跳进来,无论是谁都会大吃一惊的。王树心想都没有想,右手一扬,匕首箭一般地向护士飞去。上前一个大步,没了东西的右手紧紧压住面前的那个鬼子伤兵,左手握着的刺刀已经刺入了鬼子的身体。
石原羽岛邪恶地看着护士惊恐的神色,心里涌起一丝奇怪的快感。
“啪!”护士因为紧张,手里的巡视夹子落在了地上。
这一声夹子落地的声音,使得石原羽岛稍微清醒了一些。这才发现护士的惊恐目光竟然不是看着他,而是他的身后!
还带着疑惑,石原羽岛的耳边刮起一丝空气被撕破的声音,随即他就看见面前那个俏丽的护士的咽喉处赫然多了一把匕首!紧接着就是自己的脖子被人死死勒住!
他下意识地想用右手自卫,可是伴随的是右臂骨骼断裂处传来的巨大疼痛,以至于背心被利刃刺入的疼痛过了好一会才通过神经传到大脑。
石原羽岛的视力已经开始渐渐模糊了。
当自己控制的身体渐渐软了的时候,王树心松开了手,把刺刀拔了出来。再慢慢把尸体放在地上。尸体背部早让刺刀刺入身体引出的鲜血染透了。
提着滴血的刺刀,王树心走到那个还在抽动的,没有死掉的护士面前。
护士的面孔上,已经看不见曾经有的美丽了。她的气管被匕首刺断,“咝咝”往外漏着气,手放在脖子那里,却怎么也握不稳那进入自己身体的异物。不能叫喊,没法叫喊,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个忽然出现并杀了石原羽岛的瘦小男子走到面前。
“中国人?”王树心蹲下来,小声问道。眼前的这个将死的女人,尽管面部因为疼痛而产生了可怕的变形,但是王树心在匕首出手前的一霎那还是看清楚了她的面孔。放在匕首处的手臂上露出一只玉镯。正是那只玉镯让王树心问了一句。
地上躺着的护士已经没有力气做什么动作了。王树心看着她,心里没有一丝的后悔。
“狗汉奸。”
他往尸体上啐了一口,尽管没有得到答案,王树心还是认定那是个中国女人。转身走窗边,向下面的人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顺着排水管,另外三个人都进了病房。当看见那个死掉的女人时,大家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把目光投向了其他几个病床上的日本人。
王树心掏出驳壳枪,悄悄地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