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责-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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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个子非常瘦小的女人的被俘,也是为了掩护大部队,主动吸引讨伐的皇军造成的。而她的意志之坚定,让所有参与审讯她的宪兵队成员面子丢光了!
各种酷刑,都没有使她屈服,就算是极度残忍的,专门用以摧毁女人自尊心的刑罚,也就是当时刚研制成功的电刑,也没有什么用处。那时宪兵队里面的人和他打赌,赌的就是这个女人受刑的时候会不会发出呻吟,结果他赢了。因为在第一次受电刑的时候这个女人惨叫了一声!而这一声惨叫,还曾经被宪兵队作为一种成果相互庆祝!虽然他赢了,可是却赢得很勉强,因为在受酷刑的那些日子里,这个瘦小的女人也仅仅是惨叫了一次,惨叫了一声!
可以说,直到最后枪毙她,宪兵队也仅仅知道她叫“赵一曼”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是真名还是化名,她是哪里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
尤其令人沮丧的是,在看押期间,这个瘦小的女儿竟然成功鼓动一个支那看守,和她一起逃跑!要不是发现得早,宪兵队得面子就丢得更大了。
在把她押往珠河枪毙的火车上和到珠河后枪毙她的前一刻,她还有闲心要来纸和笔,给自己的儿子写信!
横边浅因为会说话,会写中国字,所以他记得当他把这个女人的信读给其他人听的时候,其他人的那种极度震惊与几乎陷入一种疯狂的表情!尤其是大野太治,他曾经和这个女人谈起过孩子的问题。
为了感动赵一曼,为了征服这个坚强的女人,他陪着大野太治到医院。拿出大野太治一家人的照片给她看,这个女人说她没孩子,大野太治就说说一看你就是个没孩子的女人,因为女人有了孩子就有母爱,有母爱就有宽容,像你一点都不宽容。想不到这个女人却说宽容什么,宽容你们的罪行?那我宁肯没孩子。
而那两封信竟是写给这个女人儿子的信!
第一封是:“宁儿!母亲对你没能尽到责任,实在是遗憾的事情。母亲因为坚决地做了反满抗日的斗争,今天已经到了牺牲的前夕了。母亲和你在生前是永久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希望你,宁儿啊!赶快长大,来安慰你地下的母亲!
一九三六年八月一日
你的母亲赵一曼于车中”
第二封信写在临刑之前。
“我最亲爱的孩子啊!母亲不用千言万语来教育你,就用实际行动来教育你。在你长大成人之后;希望不要忘记你的母亲是为国而牺牲的!
一九三六年八月二日
在临死前的你的母亲”
在珠河县城对这个女人进行游街示众的时候,她还笑着对那些老百姓说“不要哭,坚强点”。她是高呼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共产党万岁”的口号,唱起了歌(也就是《红旗歌》――作者注)走上了刑场。横边浅至今还在后悔当时没有把她的嘴堵上。那歌声现在似乎又在耳边萦绕:
民众的旗,
血红的旗,
收殓着战士的尸体。
尸首还没有僵硬,
鲜血已染透了旗帜……
牢狱和断头台来就来你的,
这就是我们的告别歌。
(大野太治日后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交待材料上,详细地写出了审讯赵一曼的整个经过。他在最后的陈述中说道:“我现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让中国人枪毙我”――作者注)
这种自我牺牲的精神,比皇军的武士道精神不知强了多少倍!他也曾经抓捕过不少共产党员,也审讯过不少,可是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一个以前仅仅是普通的人,一旦加入共产党,就象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自此以后,宪兵队的大部分人主动申请调离这个伤心地,他也在第二年调到南满,连续参加了十几次对抗联的讨伐,可是收效甚微。尤其是那个叫杨靖宇的匪首,在皇军实行“集团部落”制度以前,不仅讨伐没有成果,部队反而越打越大!
不知道现在那个杨靖宇怎么样了,据说北满,也就是抓获赵一曼的珠河,那个他也曾经对此参与讨伐的叫赵尚志的匪首也一直没有抓到,也是越讨伐,越强大。
“南杨北赵!”横边浅轻声念着,却无奈地摇摇头。
不仅在满洲自己参与讨伐共产党没有成果,就是在这里,讨伐所谓的新四军,也没有什么结果。这些共产党打仗的方式极其一样,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完全没有一点军人的正规较量一说,让强大的帝国皇军有劲使不上。
自己曾经参与过满洲“集团部落”的建设,就是把老百姓全部集中在一起,严密控制,外人无法进入,共产党也就无法进行宣传、无法筹集到粮食,被服,无法招募兵员,彻底断绝共产党的一切来源。执行起来的效果似乎非常好,到他调离满洲的时候,那里的好几支比较大的抵抗武装已经被讨伐队打散了。
可是这里,唉,山太多、水网太大了,根本无法实行!而华北倒是可以实施。横边浅苦笑着,自己调到华北或许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吧?
肖彦梁一直没有说话,自从说起共产党,这个鬼子似乎就陷入了一种停顿。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脚步也放慢了很多,不知在想些什么。
“喔,我们刚才说到什么地方了?”大概发觉自己的状态很差,横边浅重新提起了刚才的话题。
“是共产党。”肖彦梁小心地回答:“太君,虽然小的赞同太君的做法,但是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什么话?说吧,没关系的。你是我们皇军的得力助手,没有什么当不当讲的问题。”横边浅的主意被转移了,他对肖彦梁的话有些感兴趣了。什么话还需要他来批准。
“太君,您知道小的那些手下都是本地土生土长的人,为了生机,他们原本就和自己的相邻乡亲关系好,着城里面还有不少他们的亲戚。要他们维持治安还可以,可是要他们也一同参加处死老百姓的活动,他们的情讯难免不会波动,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情来。您看这第一次就出了岔子。所以……”
“不行!”横边浅忽然很生气,他直接打断了肖彦梁的话:“你们必须参加。第一次出事,以后就不会出事。要想保住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你们就必须努力维持好治安。”
“是,小的明白太君的用意了,小的回去后,一定把太君的意思告诉手下,要想保住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我们就必须努力维持好治安。”肖彦梁想都不想,顺着话就往下说。
“……”横边浅一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支那人会这么想问题。他还以为会向他再恳求的。
想起这些支那人,他就觉得特别心烦。杀了那么多,似乎并没有什么成效。在满洲如此,在华北如此,就是象南京那样,杀了那么多人,但是在徐州、武汉,那些支那军队,还是些杂牌军为主的军队,却打得越来越顽强。甚至多次出现了一个高级将领与阵地共存亡的奇怪现象。在他的印象里,这些支那当官的,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他想不通的是,那些所谓的支那军队的精锐部队的长官,象兰封的桂永清、商丘的黄杰,要是他们象藤县的那个支那师长,或者象支那名将张自忠的一半,自己的老长官,土肥原贤二阁下的第14师团的下场或许连矶谷廉介阁下的第五师团都不如吧。
“我累了,肖局长回去休息吧。”横边浅忽然觉得很累,他停下脚步对肖彦梁说完这句话就钻入了汽车。
“局长,横边浅怎么了?”等日军远去,一直跟在后面的雷浩走上来奇怪地问道。
“不知道,这家伙好象和共产党打过不少交道,估计也吃过不少亏,我一提起共产党,他就没了精神。”肖彦梁摇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回答了雷浩的提问。
第二天,肖彦梁来到姜佑行的布店,把鬼子关于无线电侦测车的情况告诉了姜佑行,腰他自己小心。
想不到姜佑行在感谢他的同时说自己这里并没有电台。这一下把肖彦梁弄糊涂了。没有电台,他的情报为什么会那么及时准确?
姜佑行没有说出来为什么,只是说他每天都会收到指示,所有的事都是根据指示去做的。
从这里到新四军,一天的时间绝对不够跑一个来回,所以也就是说在城里,还有一个比姜佑行更大的情报员,而这个情报员比肖彦梁可以更方便,更广泛地接触和收集情报。
这是肖彦梁从姜佑行的只言片语中,对那个神秘的情报员的判断。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谁反叛谁
当肖彦梁把这个自己的判断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把电台搬过来的戴安平只是苦笑了一下:“别人不愿意说,你又有什么办法?况且,少一个人知道,不是更安全吗?”
几天以后,余鸿春找到肖彦梁,告诉他上面已经决定先暂时不干掉武田俊男,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还不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肖彦梁轻轻一笑,说道:“我到现在还无法确定那个家伙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横边浅仅仅是想试一试我们,还是对我们真的有所怀疑,我们都不知道。但是在宪兵队过堂的时候,叶克明说了一句‘那天早上有五个皇军出城’的时候,我明显可以感觉到横边浅的心思已经不在我们身上了。
所以我觉得他仅仅是想试探我们一下的可能性最大。而试探的结果,却是武田俊男被真正的‘共产党’接走了。”
“接走了,武田俊男要想和鬼子联络,必然有其他的方法,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肖局长是不是这个意思?”余鸿春因为肖彦梁的话而启发,接着他的话讲。
“是的。”肖彦梁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余先生,我的确不知道你们传递情报的方式和方法,原先我以为你们有电台,好心想你们提醒鬼子的侦破手段,可是姜先生却说没有。”
余鸿春看着肖彦梁满是真诚的脸,心里有一些感动。他毕竟还是真心地在对待自己。想了想说道:“我们是真的没有电台。每一次我们都是按照收到的纸条执行命令。昨天就接到命令,要我护送这位武田俊男回根据地,再把另外一封我也不知道的信结果总部首长。”
“如此说来,不杀武田俊男也仅仅是你们的那一位上级的意思,并不是总部的意思了。”肖彦梁缓缓说道:“我推测,如果你们的每一个落脚点都被鬼子摧毁,那么这个武田俊男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如果没有被摧毁,那么就说明他真的有其他联络方法,鬼子的的目标也就很明确了,就是贵军的总部。”
余鸿春惊讶地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什么。这个人简直太精明了,就从一句话里面可以得出几乎完全正确的结论。不错,他接到的命令中,的确有这么一条,时刻注意武田俊男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的暗号。如果鬼子真的袭击了有暗号的地方,那么就立刻处死他,否则就一路回答根据地,把情报交给总部首长。
“这一走,我们就会有几天不能见面了。你什么时候走?”肖彦梁惋惜地问道。
“今天就走。”
………………
进入六月份,天气已经很热了。余鸿春带着何老四找到武田俊男的藏身处时,正好听见手下的伙计和李四娃在争吵什么。
“你们怎么回事?我在外面就听见你们在吵架,连警戒哨也没有,平时的纪律都到哪里去了?”走进屋子,余鸿春一眼看见武田俊男坐在墙角,嘴上挂着一丝笑容地看着李四娃和一个人争吵,两个伙计中没有参与的一个,提着枪,一直若有若无地监视着整个场面。
看见领导进来,屋子里安静下来。尤其时吵架的那位,脸“腾”地一下胀得通红。忐忑不安地看着余鸿春。
“我去放哨。”没有争吵的那位伙计立刻找到了离开这个气氛很压抑的地方的理由。
“都坐下。”余鸿春说完率先坐在地上。然后对武田俊男说道:“这位就是从医院出来的宗俊生先生吧?管教不严,还请先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武田俊男马上谦虚地坐直了身子:“总算是逃出了虎口。就是心里有些着急,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你,你不是……”这个时候李四娃忽然认出了来的人是谁,惊讶地指着余鸿春说不出话来。
“让两位见笑了。”余鸿春呵呵一笑:“你们这次出来,不久是找我们吗?我是新四军抗日先遣支队的侦察员余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