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又飘飘-云且暂歇-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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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还是先脱身为妙。我说:“不如我们冷静一点再提这事?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我很累,想早点回去休息了。”然后准备起身。
萧杳动作好快,反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不准。”
“萧杳?”我轻轻的蹙眉。
萧杳猛力一拉我的手,力道很大,我稳不住身子,一下栽到他的怀里。他两只手改为搂住我,要求:“不准回去。我们分别了这么久,我要你就在这里陪我。”
“不行。”我想从他怀里抽身。“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吧?我实在该回去了。”
萧杳抱得十分紧。我感到他的吻落在我的颈后,暖暖热热的。“你就留在这里。反正你父母也默认了的。”
“不要。”我扭动身子,要逃脱他的禁锢。“请你尊重我,如果你真如你所说的爱我的话。”
这句话说得有点重。我感到禁锢我的力道在放松。我连忙趁机抽身,从他的手中退开去。
退开后望向他。萧杳的脸色,有几分失意几分冷。他问:“你不爱我了,是不是?你心里有了别人了,是不是?”越说声音越大,最后那句是不是,简直是吼出声来的。
我让他吓得一哆嗦,心里很有点害怕他就此失态,会对我不利。我自然知道萧杳的自尊心强到了什么地步,我怕我若真的开口承认,我走不出这间屋子。
心里快速的思考对策。垂一垂头,我带点委屈的反问:“你是因为我是私生女,爸妈默认拿我来换你的订单的,所以才提议要我留下与你同居,是不是?可是你们有没有问过我,我愿不愿意?”
萧杳的神情是明显的一愕,我一鼓作气再继续说下去:“把我作为一件货物送到你的面前,我难道该很高兴的等待你的临幸?没错我是私生女,从不受父母重视。可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基本自尊心。生在这样的家庭不是我的错,凭什么你们私相授受,要我当情妇就当情妇,要我献身就献身?”
开始说时还带点博取同情意思,说到后面,真正触动了我的心事,忍不住哽咽。
室内一时只有我的哽咽声音。萧杳没有作声。
有一滴泪轻轻滴下,落在我的衣服上。丝绒的衣服很吸水,这滴泪一下子渗进衣服里,留下一个深色的渍子。我倔强的反手抹一下眼睛,要把剩下的眼泪忍回去。
萧杳开口了。他说:“七七,你别哭……我承认,开始我跟你父亲提到你,确实是存着报复的心思,想用钱来换你……作我的情妇。现在误会冰释,我怎么还会那么想?我想留下你,实在是因为我为你心动,不舍得让你回去。”
我保持原有姿势,不作声。萧杳继续说下去:“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想着反正你家里也不在意你在我这里过夜……我真的没有想到要侮辱你……”
我趁机说:“所以萧杳,你说,我怎么能接受我与你重新在一起?只怕真在一起了,我会随时感到耻辱,认定我是由你买来的。”
萧杳说:“怎么会?七七,我明明说了,我对你旧情难忘。我们本来以前有过一段情,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哪会存在买卖关系。”
我不去指摘他的话逻辑混乱。我只想先行脱身。
我说:“别的话暂且先不提起。萧杳,你今晚先让我回家去。在你家呆太晚,不知道会让人传成什么样子。”
萧杳叹了口气。
“好,我先送你回去。”他站起身子。
我也连忙站起。
萧杳苦笑着做一个请的姿势。
我们往外走。一边走萧杳一边说:“七七,明天我来接你,我们出海去玩好不好?自己开游艇出去。”
我边往楼下走,边想着如何婉拒。眼睛不经意间触到前方,身子一震,顿住脚步。
大厅那边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妇女,暗紫色织锦旗袍,头发挽在脑后,梳一个髻。听到声音,她抬眼望过来,眼神淡漠。耳际一点碧绿的莹光一闪,那是她的翡翠耳坠子。
虽然只见过两面,我还记得这是萧杳的母亲。只不过现在养尊处优,看上去倒比昔日在廉租屋里还年轻几分。
显然她也记得我,所以眼光扫过我身上时,额外再冰冷三分。
跟着她眼光转向萧杳,这才有了温度。“沧海,”她问,“今天你三表叔过来我这边,说要给你介绍浩明电子方董的女儿。你看什么时候去见一见?”
“妈,”萧杳的口气略带点不耐。“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你去理会他什么?早前我们不得意时,他们怎么一个也不出现?”
萧杳的母亲淡淡的说:“是我去拜托他们的。我不想你跟对不起你的人纠缠不清。”
我知道萧杳的母亲不会喜欢我,这话分明是说给我听的。站在她的立场,原该这样,谁叫我是以前负了她儿子的人。
可是我心里略有些感触。以前去萧家,虽然贫困,生活逼人,可是萧家母子那样相亲相爱。
我承认,那时萧杳的母亲有一种温婉气质。可是现在她这样气质已经淡去许多。
她们母子之间似乎有隔膜。我甚至为萧杳口气里带出的些许不耐,代他母亲感到伤心。
环境的变化,改变每一个人,每一种关系。
我知趣的说:“萧杳,既然你们有事商量,那么我先离开,不打扰你们了。”
萧杳不理他母亲的不愉脸色,说:“我送你。”
“沧海!”他的母亲大声的喝止。
我看到萧杳脸上一抹倔强反抗神色。
我猜他们在以前困顿生活中,不会或者很少会出现这样情形。
忍出将出口的一声叹息,我低声说:“让司机送我吧。别让我为难。”
萧杳怔一怔,才叫一边的佣人去找司机。我连忙说:“我跟她一起去好了,你去陪伯母去。”趁机匆匆逃离此地。
这一天过得那样惊险,外加跌宕起伏。我坐上车,才真正吁出一口气。
讨厌面对这样复杂叵测情形。我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打定主意,明天一早,就拿上护照往英国去。
我要去找云庭。
第 13 章
回到家我简直觉得筋疲力尽。原来就是与人说说话口头过招也这样耗费精力。真想一头栽倒在床上睡去。可是心里总挂着点事,我又拨电话给云庭。
仍是联络不上云庭。
我心里有点起起落落的,可是身体的疲倦信号那样强烈,我身不由已一头栽到床上,还是睡了下去。
这一晚睡得并不好。心里忐忑不定。
而醒来……真可笑,我是在疼痛中醒来,一张开眼,面前一个模糊人影。
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同时我的头发让人揪起。
“谁?”我伸手护着头皮。
这时候才看清,清早闯进我房间对我施暴的,居然是我那一向绝不早起的母亲大人。
此刻她柳眉倒竖,一双瞪着我的眼睛简直要放出飞刀,眼神那样凌厉。
我问她:“妈?”话犹未已,脸上早挨了一巴掌,热辣辣的。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母亲在咬牙切齿。“你还是我的女儿吗?对准一个男人放放电也不会。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留在那边……”然后是另一巴掌对住我招呼下来,我听到她痛心疾首的说:“我怎么有你这种没用女儿?”
我的左手轻轻的抚上脸,没有作声。要我安份守已装大家闺秀讨奶奶欢心的不也是她吗?现在又来怪我不够狐媚子。
我只能说自己失败,还没有学会诸般变脸招式。不过也许我会,每个女人天生都是表演家,我想我也有那样本事。只是我出于逆反心理,故意要与母亲划清界限,所以不肯象她那样使用女性原始资本。
是的,我愿意对自己承认,我对母亲,没有尊敬之类的感情。曾经一度,我千方百计证明我与她并不相似。
她此刻握住我的肩膀大力摇晃我的身子。“你知不知道秦沧海现在有几多身价?你知不知道他是一个多好的金龟?”摇了半响她摇累了,颓然坐倒在一边的躺椅上:“我快被你气死!”
“只怕过了这个村,没那个店。”她坐着平了平气,继续惋惜,“唉,这么好的机会。很多人等一生也等不来的机会……秦公子比云庭那小子出息多了,给你挑个这样好的你还要怎么着?不满意?”
我静静在床上坐直身子,听她追悔连声。
我知道母亲的出身并不好。约摸十五六岁就已经出来混。她也风光过,落魄过,人生大起大落。所幸在姿色未衰前抓住了父亲,算得上做她们那一行里的成功例子。
所以我能理解母亲那种特别现实和功利的人生态度。可是这不代表我需要向她学习。
母亲骂了我良久,看我只是不出声,终于悻悻的说:“下来吃饭。吃了饭给秦公子拨个电话去。声音放嗲一点柔一点。你赶快梳洗了下楼来,我来教你。”
她一走我马上打开抽屉找护照。没有。我着急,再打开另一个抽屉。
还是找不到。我心急,又怕时间过得太长不下去惹得母亲疑心。越急手脚越不灵便,我又再徒劳的翻一遍抽屉。
“找什么?找你的护照吗?”低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是母亲。
我感到背心渗出冷汗。我轻声说:“不是,不过是找找看,有没有同衣服配套的首饰。”
“先换好衣服下来。”母亲吩咐我。“首饰我那里有,你来我那边找一套戴出去。”
我答应了一声。
从镜子反映出的世界里,我观察到母亲往外走去。
刚要松一口气,母亲又站定。镜子里映出她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显得十分的冷。“哦,你的护照,已经由我收起。我想,你暂时不需要用到它。”
背对着母亲,我狠狠的咬住下唇。
而母亲冷笑一声,摇曳生风的走出去。
有的时候,我真怀疑我不是她的女儿。
我匆匆找了套衣服换上,梳洗完毕下楼去。毕竟母亲刚才就有杀回马枪的例子,我怕她等不到我,再度冲上来。
还在楼梯上就听到母亲的笑声,居然听起来还很是清脆:“哪里话,秦公子,你能看得上小憩,我这当妈的肯定是乐见其成。”
我的脚步顿一顿。我估计母亲是一直在密切注意楼梯这边动静,马上转过头来叫:“小憩,你还不下来。秦公子都等了你有一会了。”
我只能慢吞吞走下楼来。微笑,尽量不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萧杳从沙发上站起来,含笑望我。“七七,”他说,“今天天气不错,不如我们出海去?”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紧。他的眼睛里含着脉脉情意,望向我时又添多两分惊喜,仿佛要织一张绵密的情网,把我困在当中。
我在心里苦笑。若是当年他一直用这样眼神看我,我会陶醉。可是现在,我只觉得消受不起。
真奇怪,以往的感情象经过了岁月的蒸发。我确定我现在不爱他,真的。
我说:“可是我正想去商店里逛逛……”带点为难的口气。
他眼睛的情意让我觉得有压力,我哪里敢与他单独相对?还是人多的地方安全一点。
果然萧杳说:“那我陪你?”
与此同时母亲也发话:“商店什么时候不能逛?小憩!”
我表现得委屈,眼睛望一望萧杳再望一望母亲,然后垂下眼皮说:“那么……”
萧杳马上说:“没有关系。反正要出海什么时候都可以出去。七七,那我陪你逛街去。”
转向母亲,他说:“我现在是追求七七,一切以尊重七七的意思为前提。”在母亲面前给足我面子。
母亲只好在萧杳转身面向我之际,暗里对我投来数个冷森森白眼。
其实我也头痛,推无可推之下,我跟萧杳出门去。
上了他的车他一直沉默。开出许久了他才沉声说:“七七,你在推搪我,为什么?”
我不安的挪动一下身子。
萧杳不是傻子,虽然我掩饰得宜,可是有过往相处的例子印证,现在我勉强的态度,他总看得出来几分。原来在母亲面前的温柔殷勤也只是他做出的虚伪假象,现在他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