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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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给它找个好地方,记得它夜里还得吃一次,才能长得肥,下次来了,别让我看到它瘦了。当然,你也不能瘦了。”老人叮嘱。
“是啊,小寒姐,你要瘦了,我哥回来看见不知多心疼。”西施慢悠悠地来这么一句。
这个死丫头!寒洲尴尬地瞪她一眼,上马落荒而逃。
后面是西施咯咯的坏笑。
也不可能上马狂奔,只是做做样子。前面不远就到闹市区了,她怎么可能在公路上飙车,不,飙马,那是纨绔子弟才干的事儿。
可是她就这么稳稳当当地牵着“老陈”,还是有一个女人倒在了马前。
嗯?寒洲立刻拉住马,跳下来,疑惑地看看倒在地上的人,又疑惑地望望“老陈”,这倒底是谁的错?
“啊呀,孩子他娘,你这是怎么了?快快救救她呀!”斜刺里一个老头子冲了过来,手里的一个包子很夸张地飞了出去。那人扑过来,哈着身子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一把抓住发愣的寒洲:“就是你!就是你!你看看你把我孩子他娘给撞在啥样儿了?你赔!你赔!”
寒洲让他这么一拉一拽,给弄明白了。这人先不顾亲人伤在哪里,直接就奔着赔偿,这是在碰瓷儿吗?她看了看左右,已经有人围过来了。她想找个目击者,也许,在这个年代,人心还没有那么复杂,可以把看到的说出来。
地上的女人一动不动,像死人一样。有人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呀,这是撞死了吧?”
“要撞坏怎么也得有外伤啊?这个,好像——”
“小寒姑娘,你又惹事儿了吧?”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寒洲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看,想起来了,这不是恕已或怨人中的一个吗?
“唉,我就说嘛,大街上人这么多,骑马可得小心。”另一个关切的声音响起,不用看了,是黑白无常中的另一个。
寒洲也不搭理,这不是倒霉催的吗?让这两人的两句话,没事儿也得整出事儿来。她看了看那老头子抓着她衣服的手说:“老人家,您先放开我,我不会跑的,若有事儿,我担着。咱们先看看地上的人到底是什么情况,别光顾拉扯把人给耽误了。”
这话说得在情在理,众人也说:“就是,就是,别耽误了!”
那老头子无奈地放开了手,一副悲痛气愤的样子。
寒洲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头,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没有破皮的迹相。手搭在脉门上,心跳也正常,她叫了声“老人家”,没有反应,推了下,还是没反应。
看来,这是讹定她了。呵呵……
寒洲站起身来,冲着那老头儿一惊一乍地说:“呀,我想起来了,我在黑土巷儿见过你,你不是和那个姓什么的寡妇……,那什么,我也不好说,你这是让老伴儿抓住了,跑出来的?”
老头儿一脸愤怒:“瞎说什么呢你?”
寒洲无奈地摇摇头:“哎,人老了别那么火大,做了就是做了,两厢情愿的,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你跑出来,让老婆子追得这么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外面再怎么,家还是要的!”
众人齐刷刷又看向老头子,这剧情有点出乎意料啊!
老头子咬着牙,脸都气青了,寒洲却一脸八卦地问:“那姓什么的寡妇比地上躺的这位要年轻二十岁吧?我有次见她送你出来,有个孩子管她叫妈,看来和您长得……,呵呵,家务事,是挺烦人的,不过,大爷,我挺佩服你,身体真好!”
“你胡说,你胡说,看我不打你!”那老头子恼羞成怒,举手就要打人。
寒洲“蹭”得一下跳开,举起马鞭,说:“你别是对老伴儿交待不了了吧?是男人好好地把这事儿担着,想拿我个小女子撒气,嘿嘿,也得看看我的马鞭答应不答应?话说回来,你可够小气的,我碰见你一次,你给人买几个包子,再碰见你一次,你提了半袋子东西,你敢不敢告诉你老伴儿,你那是什么东西?还有次,你给那女人拿的什么来着,是衣裳吗?你瞅瞅你给自家老婆穿的是什么?人老了,心挺花花,你对得起给你拉扯孩子的老婆吗?……这种男人追他干什么?追回去人也追不回去心?你看看,躺在地上半天也没见他上去扶一把,也没见得着急请大夫?女人哪,人一老谁还把你当回事,还不是要去找年轻的?要我说啊,那寡妇还不如你长得周正呢?是嘴歪还是哪儿歪,哦,想不起来,反正是有点不对劲儿……”
寒洲的声音清清亮亮的,又是感叹、又是怜惜,周围众人也跟着议论纷纷,桃色事件在哪个时代都是有吸引力的。
那老头儿青筋蹦起,一个劲嚷嚷:“你胡说,你们别听她胡说。”说着又上来扯寒洲。
寒洲一挥马鞭,在空中抽了一下,尖锐的啸音让老头子往后退了一步,寒洲义正辞严地说:“大伙儿看见没?到这时候了,还不顾老伴儿,还在跟我这个路人纠缠,这种男人就应该发配去修长城,让他好好吃几年苦,喝上几年西北风,就知道家有多好老婆有多好!”
围观的女人们就点头,男人有不吭气的,有兴灾乐祸的,也有看不明白风向的。
“蹭”的一下,地上那女人跳起来,扑上去就抓那老头子:“你个老东西,你个老东西,我说怎么一天到晚阴不阴阳不阳的,感情是外面有人了!”
这动静太突然,剧情有了大发展,众人兴奋得不可自抑,有人“嗷嗷”地起哄。
这举动更加坐实了老头子**的“事实”,寒洲骗腿上马,一脸无辜地看着众人,摊摊手,无奈地说:“有事儿回家解决,大街上,太难看了!大伙儿也散了吧,让人家自已冷静冷静。”说完,一拉“老陈”,“老陈”答答答地从旁边绕开了。
恕己和怨人对视一眼,又让她给“逃”过去了。
街边儿停了一辆车,车上的人放下帘子,对前面赶车的人说:“没事了,我们走吧。”说完,自己却笑了。这丫头真有意思。
第四十七章 以自然为师不好吗
牵着马儿回来,寒洲很兴奋,就像当初她和老陈刚买了车一样幸福。
把马安顿在马厩里,跟管马的柱子爹打了个招呼,说添草的时候不用他费心,早上很早的时候,她自己会牵出去吃草。柱子爹憨厚地笑笑,没说什么。其实一捆草在这相府也不算什么,谁都知道这姑娘特殊,是自己开伙的,就是多给她照顾一匹马,老爷也不会说什么。
几个孩子在“嗷嗷”怪叫,也有不叫的,瞪大了眼珠子在看。寒洲莫名其妙地看过去,原来孩子们在看牲**配,牲口们很投入,孩子们一个个的小脸涨得通红。寒洲赶紧别过脸去,这就跟农村的性教育一样,自然而然,什么都懂了。
寒洲看了他们一眼,也没说什么,扭头就走了。倒是最小的那个,李斯最宠的小孙子,李良,缩了下脖子,不知该不该看下去。最大的那个,也是孙子,叫李强的,无所谓地拍了拍堂弟,说:“没事儿,她不会多嘴的,她要是多嘴,就把她种的韭菜都拨了喂马。”
其他几个兴奋地叫:“看看,出来了,出来了。”
“好大啊!”一声惊呼。
“是啊,好大啊!……”
“啪、啪、啪……”每个人的后脖梗子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紧接着是严厉的呵斥声音:“回去,都给我回去!”
孩子们“哎哟”、“哎哟”地回头,看了一眼,都一缩脖,不敢吱声,灰溜溜地走了。这位大神他们惹不起,这是带兵的李由,把人打死了都是平常。
那李由扫了眼旁边呆愣的柱子爹和不敢动弹的柱子兄弟,严历地说:“要和主子玩就好好地玩,以后要是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就不要在一起玩了。”
说罢,又不满地瞪了柱子爹一眼,没再说什么,走了。
人是走了,但李由对那刚才远去的女子是有看法的。明显的,李良几个有点怕她,但她就是什么都不说,成年人对孩子们多少都该说说吧?怎么能视若无睹呢?看她那样子,自己也是不太回避的,这倒是怪了!女子们有看着牲**配坦然以对的吗?
“父亲,家里来了个新人,是个女子,今天在牲口棚见了一面,觉得她怪怪的。”晚上,李由说。
李斯一皱眉,想了一下说:“是个年轻的,长得很好看?经常穿灰衣服?”
李由说:“衣服没注意,确实是年轻。”
李斯问:“怎么怪怪的?”他一直让人盯着她的,难道又有什么事儿了?
李由说:“她看见孩子们趴在牲口棚那儿,看马在——,这个季节,您知道,它们都不安分的。可是,成年人看到了,也该说几句才是,怎么能看看就走了呢?这种人,我们留在家里,我看品行……”
李斯听了呵呵一笑:“你刚回来,不知道,她很特别的,人品还是可以放心的。”
李由抽了抽鼻子,这人品还说可以放心?
“她来了,你自己问她。”李斯听到了院子里的脚步声。他很为自己的耳力得意。
李由暗自撇撇嘴,这话儿怎么好问一个年轻女子,可是真的问出来,她会怎么回答呢?
寒洲在外间先“嗯”了一声,她听到里面有人。
“进来吧。”李斯叫了一声。
寒洲就放轻脚步进去,抬眼一看,一个孔武有力,面容坚毅的年轻人站在地的中央,那人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老爷子靠在靠枕上,乐呵呵地,好像要看热闹。
寒洲对着二人福了福身,轻声说:“我来看看先生这里有没有要抄的东西,今天出去一天,怕误了事情。没想到来了客人,怕是打扰了。”
李斯笑笑:“什么客人?他是我儿子,这里的正经主人!哈哈……,看看,你老不在家,都成了客人!”说着,就伸出指头点点了李由。
李由一低头,也笑了笑。这姑娘说话还是让人舒服的。
“我儿子说有一件事让他对你很不满意,你倒是说个让他满意的理由出来。”
这话当面说,倒是让李由不好意思,这怎么问呢?
寒洲笑笑,转向李由:“公子有什么话,请讲当面。我是为相府服务的,如果有不是之处,公子提出来,小寒会改正的。”
这话说的客气,态度却是不卑不亢,李由不由得正色说道:“今天姑娘看到孩子们在牲口棚观看动物发情,作为成年人,我认为应该制止或者规劝,而不应该一声不吭地走掉。如姑娘所说,是在为这个家——服务的,家里人的意识还是应该有一些的。”
“服务”这个词太新鲜,弄得他不够流畅,这让他有些懊恼。
寒洲听了,了然一笑:“原来公子说的是这事儿。请问公子小的时候,可曾看过动物发情时的举动?”
“这——”,李由脸“腾”地就红了。这话能被一个女子问出来吗?
李斯在一旁哈哈大笑,他现在休息时候听小寒说说话就很开心。
寒洲又问:“如果公子自己看过,那么请问,这是个很严重的事儿吗?如果公子没有看过,那么成年人的事情是家里的哪位长者告诉公子的呢?”
李由又一窘,李斯忙摇头:“我没告诉过你,我不记得。”
寒洲又说:“如果家里亲近的人不告诉孩子,让外面别有用心的坏人告诉了孩子,这样好吗?如果家里人不告诉孩子,大自然自己告诉孩子,这样也有问题吗?孩子好奇,他自己观察到的学问,自已会去想。如果他好奇,大人也不告诉他,自然界也不给他知道的机会,公子您认为这样好吗?”
李由张口结舌。心说,这是欺负我当兵的嘴笨吗?
“嗯哼,”看来儿子不行,得老子上,李斯说:“小寒,依你所说,人类得以大自然为师,可是为什么,是人在骑马,人在赶牛,人在杀猪,那岂不是徒弟在欺负师傅?”
李由“哼”了一声,心中暗爽,让你撒马过来,且看你败阵而归。
寒洲笑笑:“先生您在偷换概念。大自然是山川河流湖泊、是虎狼狗兔虫蛇、也是鸟雀莺燕云鹤,是这一切的集合。人类以自然为师,学习像山川一样广博、像流水一样灵活,知道光有兔子的速度并不能保全自己,知道光有狐狸的狡猾也并不能扬威山林,既便像狗一样忠诚也并不能取悦所有的主人,所以,人要学习它们所有一切的长处,以自然为师,才能强大自己,所以到今天,人在骑马,人在赶牛,人在杀猪,这不是徒弟在欺负师傅,而是在向师傅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
“哈哈哈……”李斯仰头大笑。这小丫头所向披靡啊!
寒洲无奈地笑笑:“看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