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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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她给李由写了一封信,弄得挺累,现在真想睡了。
她希望李由真的如她所想,是个正直的人,果断的人,能力挽狂澜的人。
“杨絮,东西放好了吗?”
杨絮紧张地点点头。
小寒放下心来。昨晚,她让杨絮去偷了一点金银器。沙丘行宫这种东西不多,可是管事儿的人极少,管理松散,特别容易下手。他们谁能想到皇上的女人临走还要捎带点东西呢?
她现在已经上路了,刚刚管事的还出来送行!
啊,这就是一路上的盘缠!
也不知胡亥他们走到哪里了?
……
北上的路上,梁辰心事重重。
他看到王贲脸色如常地管理军士,他的心就更加沉重。
他不知道赵高是怎么跟王贲说的,但王贲从小树林出来以后,只有短暂的失神。
梁辉走了,带了几个人。他是新君胡亥派去上郡传诏的。他不知道梁辉什么时候就跟赵高搞在一起?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自己却全无察觉,这让他非常懊恼。
赵高真是个祸害,皇上过于自信,他早该听了小寒姑娘的话把他给喀嚓了!
现在,唯一能让他觉得高兴点的事就是赵高的“无处躲藏”!
他一直骑着马与皇上的车并行。他能闻到味,但还算若有若无。
赵高不同,他就在车上。他还得装做皇上健在的样子意气风发地扬鞭策马。
“梁公公,让车队停了吧!”
赵高侧过头来与他商量。
梁辰装作没听见。
“梁公公,让车队停下吧!”赵高又说一遍。
梁辰只好看看车子,打马快跑追上队伍前头的王贲。
一会儿,队伍停下了。
赵高从车上跳下来,直接去找新君胡亥。
再过一会儿,新君的口谕就到了,到前边休息的地方采购鲍鱼一石。
梁辰心中呵呵冷笑,用了鲍鱼就好使吗?沿路汇报的官员可以迷惑一时,可是你赵高呢?你将一路伴随尸臭和鱼臭!
唉,如果皇上听了小寒姑娘的话,派胡亥到会稽郡祈祷山川就好了!
都怪我,如果那天,我不去汇报小寒姑娘私会蒙毅的事,后边的事情应该一件都不会发生!
皇上,臣有错,可是,最主要的错还在于您的多疑和轻信啊!
……
平原津往南的二百里处,蒙毅让随行的军士们下马休息。
这里和平原津一样,也是满眼的芦花,白花花,轻飘飘,像起伏的浪花。他的心也和这“浪花”一样起伏不定。
那晚,小寒居然敢去敲他的门!
他一开门,她便跪下,郑重地说:“您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疯子。即便是疯子,也请看在过去还有一点点交情的份上,把这疯言疯语听完好吗?
就这两天,皇上可能派您去会稽郡祈祷山川,您能否找个托辞、尽可能不去?
如果让您交出掌玺大臣的职位,您能否不交?
如果皇上在病重的时候,舆驾忽然启动,依您的智慧判断,这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假设皇上病危或病故,您不在旁边,只剩赵高、胡亥和李斯,您想想会发生什么事情?假设皇上把扶苏定为皇位继承人,蒙家发展势头如何,七十多岁的李斯愿意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小寒是自顾不暇的人,冲着和扶苏的夫妻情分,也为天下苍生才会跪下求人。若是依我本心,除了父母双亲,能让我下跪的,老天都不行!……小寒言尽于此,您看着办吧!”
说完,她自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下跪的是她,说是乞求,但她始终傲岸地逼视着他!
她走之后,他一夜睡不安稳,结果,第二天,皇上让他去会稽郡祈祷山川,并且交出掌玺大臣的职务。他找不出拒绝的借口,那么,就只好慢慢地走走看吧!
皇上,你在沙丘还好吗?
“大人”,亲随走了过来,“我们是不是今晚在驿站休息?如果是,现在就该……”
蒙毅摇摇头,说:“不急,再等等!”
这几天,他确实不急,走一段就让大家下马歇歇,歇得无聊了才走。祈祷山川这种事,他真的不知道有多大的功效!
“大人,丰岁来了!”亲随惊喜地提醒了一声,指着大路。
他长出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
丰岁终于来了!
丰岁是他走时留在平原津的,他让他跟到沙丘去,看着行宫的动静。现在,他来了,那么……
“大人!”丰岁一头大汗从马上翻下来。他站立不稳,踉跄了两步,一头栽到地上。
蒙毅急忙过去扶他。“别急,喘口气儿再说!”
丰岁大喘了几口气,这才说:“走了,全都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早上,舆驾走了,所有军马都撤离一空。有一个女人留下了,听说是生了病,结果,今天早上,她也走了,听说是去三川郡了。”
蒙毅怔住,难道……真的发生了?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人们称的小寒姑娘吗?”
“嗯,有人偷偷叫她神女的!”
“你还打听到什么?”
“嗯——,行宫里半夜派人去沙丘附近的药店买丹,但是没买到!”
蒙毅的心咯噔一下,皇上真的不在了!
小寒她成功脱逃!
那么,我呢?(未完待续。)
第四百章 往西、往西!
一路西行!
躺在摇摇晃晃的车上,虽说不用她做什么,却总是觉得累。
听着车轮和地面摩擦的声音,她觉得骨头都是疼的。
真的疼,最近几天就瘦了许多,她觉得跨骨的形状都明显了。便溏最是伤身!
当然夏无且的药还是管用的,已经排泄得不那么频繁了。但她就是心急,急得一颗心像要蹦出来。
依照她的推测,假诏书拟好应该会立即发送,而他们比起人家晚了整整一天!就这么一天,是不是扶苏就……
小寒不敢想,但是,这不由人,她恨不得让人一拳把她打昏,然后一路昏迷着赶到上郡。
到时候,不管事情成不成,她都会说:“扶苏,我尽力了!”
希望,面对的是一个能说话的扶苏吧!
她现在,连他的样子都快要想不起来,只是知道那家伙长得很帅。
人有心事的时候,茶饭总是不香,吃饭的时候,她勉强喝一碗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小山子拉下脸来,赌气地说:“不吃饭,我们现在就返回行宫去,哪儿也别去了!”
张龙却只闷头吃饭,不和她说话,甚至他连她的脸色都不看。小寒想,他肯定是怕她的情绪影响到他的信心。
这一趟,是个赌博,赌的是前程,也赌上了性命。她把大伙儿都拉了进来,现在要退倒还来得及,进却是前途渺茫,危机丛生!
小虎和二狗子已经和他们分开了。
虽然都是向西,却一拨儿西南,一拨儿西北!
她希望她到达肤施的时候,李由早已从荥阳起身,并飞赴咸阳。
她不明白这时候的路况,但按直线距离计算,这样估算是有道理的。
在这个估算当中,她没有考虑天气和地理的状况,或者其他人为因素。她就是一厢情愿地想——应该行!
在她的估算当中,把持着舆驾的那一帮人,应该比较缓慢。如果他们中途不改变路径,那么从沙丘往北,至九原,一路上,他们都要停下来,假模假式地听地方官来汇报工作。赵高他们既要表演,那肯定要把全套功夫做足,一加上仪式肯定就特别耗费时间。
从九原回来,他们就省时间了,因为他们会走直道,一路向南,直插咸阳附近的云阳。
关于直道,她只知道修了两年,但自她进宫后,消息反而不大灵通,她都不知道直道有没有完工。
希望没有完工,那么他们又得耽误一些时间。
她现在要争取赶在传诏书的那帮人的前面,如果扶苏能活下来,他要争取的则是赶在把持舆驾的那帮人的前面。只要这两个时间都争取到了,她也就算胜利了。
在她心里,她对送假诏的那帮人没有一丁点的把握。她试着站在对方的位置上考虑,既然丑事已经做下了,为防止夜长梦多,那就必须尽快送达。
所以,风餐露宿不算什么,日夜兼程也不算什么!
如果人家这样做,那么她怎么办呢?怎么样才能把这一天的功夫赶出来呢?
心里的小火苗烤得她寝食难安!
在休息的时候,她把她的算计和担忧讲给几个人听。
张旋说:“我们也日夜兼程!”
小山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不赞同地把头扭到一边去。他觉得他们已经相当于日夜兼程了。这两天他们只休息很少的时间,如果再赶得紧,他怕小寒的身体吃不消,没看她说话都强撑着吗?
张龙闭着眼睛,在听。
过了一会儿,他说,小寒姑娘,“你画一个大概的地图,山川河流都标出来,张某看看咱们能不能少走一点路程?张某这些年随皇上出巡,路还是记得一些的。”
小山子把信赖的眼光投给他——老资格才敢说这种话!
小寒蹲下来,手里抓了颗石头。摆出了架式,却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她头脑中的中国行政区划图是不管用的。想了想,她先画出了黄河大拐弯,虽说黄河有改道的历史,但她只能这么画了。以这个为坐标划分出几个区域应该是可靠的,然后太行山脉、秦岭的大体走向她也清楚,那么这附近一片区域应该是赵、魏、韩等几个国家……
等她小心翼翼地画完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她的体力,蹲这么一会儿都不行!
张旋和杨絮又吃惊又崇拜地望着她。
小寒歉疚地说:“大体是这样吧,张龙大哥给制定个省时的路线吧!”
张龙看着地图沉吟片刻,说:“他们一定是走驰道、或者故赵国、魏国原有的道路。如果是派我去传诏我也会这样。那些道路路况比较好,但是,修路的时候往往是就着山川河流的自然走势,能避则避,这样就多出了许多曲折。我们要省时,就得吃苦了,自己得想法取直,也就是说该爬山时爬山、该涉水时涉水,所以……”,说到这里,他看着小寒和杨絮,意思已经不言自明了。
杨絮毫无主张地望着小寒。没人指挥她总是茫然的。
小寒问:“哪一段需要取直,张龙大哥说说看!”
张龙想想,指着地图说:“这里,和这里。其他的路走向还不错,不会窝工!”
“好,就听张大哥的!”小寒拿定了主意。
小山子急了,他蹭地站了起来,甩着手大声嚷嚷:“那样的路,你能行吗?”
小寒看着他关切的眼光,嫣然一笑的同时,眼泪却出来了。最近,他连小寒姐都不叫了,想说什么都没有顾忌,是不是,都以为是末日了,便懒得在乎那些虚礼?
“小山子,没事的!”她轻声宽慰。“我选择了一条这样的路,便不打算考虑自己了。如果此事做不成功,我即便今天活着,也难保不被赵高缉捕和追杀……,而你们,我的兄弟姐妹,你们跟着我迈出了这一步,其实也是没有退路了。因为胡亥一旦名正言顺地继位,我是谋逆,你们同样也是谋逆。所以……,小山子,没有退就只能进了,是不是?”
小山子又把头扭向一边,他只恨自己说不过她,也不能用更好的办法帮她。
张龙扫了关西和张旋一眼,果断地说:“好吧,我们边走边找个当地人,车子……”
小寒爽快地说:“没问题,该丢弃的时候,就丢弃它!”
……。
在小寒一行研究西行路线的时候,另外两拨人也在西进当中。
太监梁辉和八个军士此刻正在驿站的庭院里乘凉。
整日里骑马,对军士们不算啥,对梁辉来说挺够呛,他觉得屁股勾子都被马鞍磨疼了。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这富贵是怎么落在他身上的,真的,都晕乎两天啦!
当然,现在说富贵好像有点早,过些日子就是真富贵了!
赵高怎么看上他的呢?他不知道,反正赵高找到他的时候,直截了当就是一句话:“梁公公,你现在过得好吗?”
他当时懵了,不知道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赵高又说:“你去完成一件差事,等你回来,梁辰那个位置就是你的。宫里从此只有一个梁公公,你听明白了吗!”
他当然还是没有听明白,但是,富贵的气息闻到了。
既然富贵的气息都闻到了,那也就没必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