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农家女-第2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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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点点头,感慨地说:“你这人丁也不旺嘛!”
蒙毅摸不着头脑地小心应和,嗯,嗯,嗯!
“儿子太少了不行,可以多娶老婆让她们生!三个月,风险还是太大了!”
“嗯,皇上说的是呢!”
……
车外,赶车的赵高郁闷地听他们在里边闲聊。蒙毅人丁不旺,但人家儿子女儿都有了。他的,在哪儿呢?这辈子还有希望吗?
他真后悔前些年没有多找女人,要是找得多,广种薄收也应该有了。
现在,晚了吧?
越想越绝望,挥鞭驾马都提不起精神。人生仿佛进入一个走不出去的黑洞。
“咳”他轻轻咳嗽一声,又小心地压住了。喉咙真是痒痒,嘴唇也干得难受。
吃饭时候,他只喝了一口粥,连汤都不敢喝,他很怕控制不住尿,弄上一身的尿骚气。到了下一个休息点,他得把车马的事情先打理好了,才能去解决自己的问题。
现在,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些年来,做这个中车府令做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真是浅薄呀!《晏子春秋》里边讲一个“晏子仆御”的故事,那洋洋自得的车夫不正是他过去的样子吗?想想都脸红。
但他有一点,是那个车夫比不了的。那车夫是妻子提醒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羞耻,而他是用更羞耻的方式来为自己争取机会。
机会这东西,你不争取,没人想得起把它送给你!
所以,当皇上的车队出来的时候,他就趴在大路上,他让全咸阳的人都看到,那个停职的中车府令,那个丑鬼,他像只狗一样趴着。他在乞求皇上给他一个拉马拽蹬的机会。
他像祭天一样地大声告述:“皇帝陛下,臣赵高生于草闾,心向朝堂,自以为这等低贱出身,已经没有攀高的希望。然,皇上赏识,给赵高机会,让赵高能把心血与年华献给朝廷。臣为此感激涕零,发誓要把余生献给皇上。如今,妻子和女儿都走了,唯余赵高孤身一人,每至掌灯时分,臣就想,如果皇上都不让赵高牵马拽蹬了,那赵高活下去的意义在哪儿呢?”
“中车府令这个职位原本是赵高办差不利失去的,臣不敢抱怨,臣今天就想专心做一个车夫,有没有这个职位臣都不在意了。对于孤臣来说,有两斗米就够活下来,要那么多又有何用?!”
……
车队停下来,所有人都在听。他知道皇上也在听。他被自己的诚意感动,他真的涕泪纵横!
等他说完,四周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决定。
过了半晌,太仆郑环走过来,一把把他扶起,略带嘲讽地说:“行,郑某也得服你,皇上说这趟你去吧,郑某不用去了。郑某在咸阳等着你!”
他不理郑环话里的意味,而是重新规规矩矩地给郑环磕了一个头,在大街上,这是上司,他得恭恭敬敬地支应着。
这就是他,不怕做狗,勇敢地做狗,只有抛弃和放下,才能所向无敌!
至于那恨他入骨的女人,哼,他就把她当个屁放了,值得不值得为她费神,那得看他的心情!
“啪”,鞭子脆响,目光所及,是更远的前方。(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向前看吧
到了天香宫,哑巴女侍杨絮就急忙跑去报告,意思是小寒病了。
她不停地比划、乱叫,甚至翻白眼,这把梁辰吓得够呛。平日大家都在车里,到了离宫也是各自休息,他搞不清小寒的状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
而且,皇上最近的脾气也不好,他不再找小寒一起吃饭,也不再提她。显然,他被小寒惹恼了。
惹恼皇上这种事,在小寒身上不是第一次了,往往是过上一段时间皇上自己就抻不住,巴巴儿地跑到藏书院去,在那里吃上一顿饭,回来就看什么都顺眼了。他想,这次也不例外。
那么,这次,小寒的情形要不要报告给皇上呢?
告诉他,会不会觉得他多事,皇上即便想,但也不喜欢让别人猜中心事吧?
可要是不告诉,万一小寒真的出了事呢?
犹豫半晌,梁辰觉得还是应该好好地做他的传声筒。也许皇上想了,但需要人提一下,给他递一个关注的台阶。
在皇上接见完几个地方官,准备歇下来的时候,他凑上前轻悄地说:“皇上,伺候小寒姑娘的女侍说,小寒姑娘可能精神出了问题!”
皇上一扭头,愣怔了一下,似乎没听明白。但他肯定捕捉到了“小寒姑娘”这几个字,神情非常专注。
梁辰又说:“大概她是病了,是不是让大夫去看看?”
皇上眉头紧蹙,问:“严重吗?”
梁辰不确定地说:“还是让大夫说吧,梁辰也说不清楚。总之,是精神不大好了!”
皇上明显坐不住了,他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带夏无且去看她!”
梁辰遵旨下去了。
屋里悄无声息,嬴政把自己安顿在塌上,靠了个软枕一个人出神。
他还是决定不去看她。
他还是不想让小寒觉得,无论她多么任性他都无所谓。他也是被她深深伤害了的,事情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心里想着事,躺下便睡不着。
他一节一节地回想小寒的任性无礼、小寒的活泼灵动、小寒的悲天悯人,还有偶尔闪现的贤良淑德。
唉,她那么宽广的胸怀,怎么就容不下一个赵高呢?
好像,只有在这一件事上,他们是有分歧的。
不对,还有很多事,对黔首的态度,比如税收、比如法纪、比如命……
对于生死,他们的看法更是大相径庭。他做不到她的淡泊,她不理解他的执着。
但所有的事,好像都不如赵高这一件事,让她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究其原因,赵高是私,其他是公。赵高是现在,生死是将来。
公义,可以放一放,毕竟不肉疼。
私事,疼在肉里,恨在心上。
对赵高的恨,一切来源于赵高打破了她和扶苏的美好生活。如果不是赵高献策,她完全可以跟到上郡去,和扶苏弥合情感,接续姻缘。
她对赵高有多恨,对扶苏就有多爱。
这个一根筋的女人!
他觉得她把他弄得胸口疼。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梁辰还不来?他不由得仔细听了听门外的动静。
梁辰真以为他睡了,就不过来汇报了,不会吧?
啊,梁辰来了,还带了夏无且。他听到了他们轻悄的说话声。
他把自己放平,轻微地打着鼾声。
夏无且在约一丈远的地方小声地问:“梁公公,要不明天再说吧!”
梁辰示意,没说话。他蹑手蹑脚走过来,轻轻叫了声“皇上”。
等了会儿,梁辰又叫了声“皇上”,并且咳嗽了一声。他这才睁开眼睛。
他先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然后坐起来,不快地问:“啊,这么晚了!情况怎样,严重吗?”
梁辰示意夏无且近前来说。
夏无且说:“是这样的,那小寒姑娘,她——忧惧过度了,睡眠不好,再加上长途劳累,所以……”
“忧惧过度?”
“嗯,臣觉得……是忧惧过度了!”夏无且声音有点发虚。
“有药治吗?”
“啊,臣找了舒缓精神的药,先吃着探探病吧,也许……隔天就好!重要的是,她需要开导,毕竟是精神上的……”
他一阵烦恼,这样的人,连死都不怕,她会忧惧一个赵高?不会吧,她只是忧,有什么惧呢?
“先让她吃着药!”
……
……
小寒迷迷糊糊地醒来,她饿了,她闻到了饭香。
不管有多大的事情,她要让自己吃得饱饱的。夏无且开的药方,只是让人瞌睡,睡得人全身都发软了。
她知道自己出了问题。但她无法控制,只能用药物来干预了。
这些天来,如果是睡着,她梦里就总是胡亥和赵高得意的笑,他们的笑声比乌鸦的叫声还难听,让她不得不捂住耳朵。但这样,也无济于事,她就让自己像只地鼠一样趴着,把头埋在枕头下或者衣服堆里。
有时也梦见扶苏满身是血的样子,他的眼睛里盛满不甘,但他握剑的手已经无力抓住什么了。她听得见“当啷”——佩剑落地的声音。
有时,她惊醒,一下子跳起来,把缺舌头的侍女吓得“唔唔”地叫。
哦,现在应该叫她的名字,她叫杨絮。
杨絮正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打开食盒,一小碗麦饭,一小碗酱焖鸡,炒韭菜绿油油的,看着火候还不错。
她揉了揉脸,也不去洗手,端起碗就吃。过一会儿,喝了汤药,就又要睡过去,下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所以,现在要好好吃。
门外有声音。听人问:“姑娘醒来了吗?”
随即门被推开了。
小寒放下碗,不高兴地看着来人。他一来,还怎么好好吃饭呢?
前几天,看见他,她的精神就不好了,今天,刚端起碗,他却主动上门了!
说句没良心的话,她恨不得他得个风寒什么的,中途就歇下,没有机会和那两个人沆瀣一气。
“先生也不好好吃饭,这个时间还到处乱蹿!”她不客气地来了这么一句。
李斯呵呵一笑,用指头点了点她,说:“哪是我要来?我还想踏踏实实吃顿饭呢!喏,这不是我的饭吗?老头子是端着自己的饭来陪丫头你的,这都是皇上的旨意,你说,不遵旨行吗?”
小寒勉强笑了一下,他们的关系,面子上的客气还是要的。
嬴政肯定觉得李斯和自己有师生之谊,他来,自己便会好些。哪知道,他这是送毒药来了!
“那先生就快吃吧,小寒也再吃一点!”说完,就再次端起碗来,不再说话。
李斯看了看,略微有些尴尬,但既然来了,怎么也得走个过场,毕竟是降旨陪吃!
吃了两口,他终是憋不住,问了一声:“小寒,你好吗?”
小寒放下碗,一边咀嚼,一过琢磨地看着他,偏头问:“先生觉得小寒好吗?”
李斯被堵了回去。看她这神情,怎么能好?
唉,关切的话,也是要讲究啊!
小寒又说:“先生,小寒有一句话要问。”
李斯有点受不住她的眼神,这就跟逼供一样,太伤面子了!他隐约知道她要问什么,而那件事,他确实是不愿意提及。尽管他做了,但他确实是有自己的难处。他不想上让赵高什么都抢了先。
“小寒要问,如果当初赵高不把小寒的事告诉皇上,先生会不会像他一样做,比如拿小寒去献媚?”
李斯松了口气,肯定地说:“这不会,这肯定不会!一来我们相处融洽,你还把李府当成你的娘家,哪有不顾情谊胡乱做事的?二来,也有大公子这层关系,这么重大的事件,怎么也得考虑他的感受,所以,这绝对不会!”
小寒看他几秒,最后点点头,说:“好,我信你!小寒还是叫你先生!”说完,她就拿起李斯的碗,去给他盛汤。
李斯踏实了。看来,小寒原谅他了。
当初,他是唯恐赵高一人献媚得宠才说了几句争宠的话,不过,在外人听来,小寒走到被拘禁的地步,成为一个孤独的神,那是他和赵高共同推动的结果。
那天谁在场呢,蒙毅在,还有梁辰!
臣子取宠这不可笑,但他一个七十来岁的人了,把和他亲近的孤女都献了出去,这话说起来就不好听了。
“小寒,向前看吧!”这句话,说出来都虚浮无力。
小寒点点头,盯着他,若有所思地说:“嗯,向前看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胡亥有办法
好容易安顿好了车马,赵高松了口气,回到临时休息的地方。
他打了盆水,准备洗洗昨天换下来的内衣。
昨晚他又尿炕了,内衣湿乎乎的,白天要赶路,没有时间洗,他要趁着晚上,把衣服洗净晾干,第二天带走。
这种事,以往肯定不用他自己亲手做的,但已经出来了,他就是皇上的仆人,总不能,走到哪里仆人也用着仆人,那太扎眼了,摆谱也得分时候。
何况,尿炕这件事,他确实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旦知道了,中车府令也就变成一个笑话了。
正洗着,门外有人叫了。
“师父在吧?”说着话,人就进来了。
赵高赶紧把衣服按进盆子里,说实话,大人的尿尿比小孩子的骚,他不想让人闻到。
他转身甩甩手上的水,从身上蹭了一下。
“公子来了!怎么,还不想